作者:向日葵一号
涂西奉点头:“小胜,不过闻肇倒是可以喘口气了。”
这话倒是真的,也是之前闻肇被逼得喘不过气来,虽然不至于惨败。
可一直被这么困在京都,心里的焦灼可想而知。
说话间阿青翻完了这本书的最后几页,她将书合上丢在一旁的小几上。
她喝完杯中的酒,也将杯子放在了小几上,看样子是不打算再添酒了。
“那些人到了哪儿?”
这话来的有些没头没脑,可是涂西奉知晓他在问什么,当即就答到:“今早接到消息,再有半日的路程就应到了。”
阿青红唇一弯,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走得倒是快。”
涂西奉觑了一眼阿青的神色,笑而不语。
能不走快点啊?
原来阿青将怀昌侯的人马磨了几天后,就让护卫兵分三路,带着这些兵马,去了渭州,广阳,许昌三地。
渭州是安阳侯的封地,广阳是宣平侯的封地,而许昌则是永安侯的封地。
说来涂西奉发现,他家城主最擅长干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
拿下京都是这样,对付这四位诸侯也是这这样。
这四位诸侯间虽然合作共同出兵讨伐闻肇。
但他们的合作并不稳固,四人之间是彼此互相猜忌,各自防备。
正因如此,所以极好挑拨。
阿青当初放出这三路兵马时,给他们的命令是,攻城攻不攻得下来无所谓,但重要的是要让城里的人知道是谁在攻城。
闻音知雅意,剩下的话不用多说,领兵之人就明白了。
自然是要拿四位诸侯的名义,攻打四位诸侯。
而这个方法也是能最快解决闻肇之困的。
不得不承认这个法子确实很好,很快就见了成效。
几日过后,怀昌侯,安阳侯,宣平侯,永安侯同时收到了密信。
待看清信里面的内容后,无不大怒。
怀昌侯一拍桌子,怒发冲冠恨不得当场杀人:“好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侯爷出什么事了?”
军帐内几名将军见他大发雷霆的模样,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就是打了败仗怀昌侯也顶多面色阴沉些,可现在他如此愤怒的模样,分明是一副被人抄了老巢的样子。
可不就是被抄了老巢吗?
怀昌侯瞪着一双被怒火烧得发红的眼睛磨磨后槽牙,吐出来的话也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安阳侯,宣平侯,永安侯趁着本侯不在居然联合起来派兵攻打本侯的封地。”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侯爷,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安阳侯,宣平侯和永安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
众将觉得不可思议,安阳侯人还在这呢,怎么可能派兵攻打他呢。
怀昌侯将手里的信纸扔在众将面前:“自己看。”
有人捡起了信纸一目十行地看完,而后刷地看向怀昌侯,眼睛里充斥着同样的怒意:“这三个老匹夫。”
有人不信,从那人手里拿过信纸,看了起来。
待看完后,里面的内容便不由得让他们不信。
只因那信中不仅详述了城外陈兵多少,如何攻城,那信纸上盖着的还是军营密信印。
军营密信印在杨从手里。
杨从为人谨慎,密信印乃是重中之重他不可能丢了。
除非他人已经死了。
可他若是死了,那情况也不容乐观,总得来说,怀昌侯的老巢一定是被人抄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比起是有人不动声色地摸进怀昌侯军营杀了杨从,灭了军营里所有兵马这个么荒唐的事。
他们宁愿相信信中所说是真的。
“属下之前就觉得不对劲,每次上战场,我们死的人最多。
会会其他三方的人都伤得人都比我们少。
我也没觉得他们功夫比我们高多少,武器比盔甲比我好多少,怎么总是我们死的人最多?
感情他们都是故意的。”
“是啊,上一次明明我们都快要攻进城门了,陈同非要退兵,说有陷阱穷寇莫追。原来是在这等着我们的。”
“岂有此理,他们找侯爷合作时,嘴里说得天花乱坠,原来是做了个局让我们钻啊。”
“侯爷,说不准那三个老匹夫和闻肇也是一伙的,故意设局。就是为了消耗我们的兵力,除掉我们。”
军帐中众将七嘴八舌义愤填膺地说着,想起这段时日连连打了好几场败仗,折损的人马,各自心里的火燃得更旺了。
这也忒缺德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道不同的声音:“这会不会是旁人的离间计?”
此话一出,众将立刻就反驳道:“这信的确是从平昌传出来的,信上的印象也做不得伪。”
“难道说你认为杨从有问题?”
“这天下能不动声色摸入我们这军营盗取印鉴的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军帐中立刻吵吵嚷嚷了起来。
怀昌侯听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一拍桌子呵道:“好了。”
众将立刻拱手噤声。
怀昌侯冷笑一声道:“这消息是真是假,到底是不是离间计,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
众将从双臂间抬头看向怀昌,有一人试探地问:“侯爷的意思是?”
“吩咐下去,本侯今晚设宴,宴请三位侯爷,好酒好肉都备好了。”
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侯爷是想设鸿门宴?”
怀昌侯面皮绷紧了,眼里阴沉沉的,表情跟难看:“到底是有问题,今晚见分晓。
记住,布好兵马,看本侯指示。若是那三个老匹夫有任何异动本侯要先下手为强。
正好这营地的兵主子太多,心思太杂,是该给他们都换一个主子了。
不然这京城何时能攻下。”
众将心中凛然皆抱拳,道:“是,属下领命。”
然而怀昌侯不知道,他今日军帐中发生的一切,也在其他三位诸侯中发生了。
第62章 ……
是夜,星月交辉,清亮地月色照得夜如水一样。
那高悬的明月,明澈如镜,看得出来明天必定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因着今夜月色不错,万籁俱静之下,四周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耳朵。
离京都不足百里的四侯营地之中燃着篝火,四处点亮了火把,把周遭照得透亮。
怀昌侯做东,坐于主位宴请其余三侯分坐两侧,另有各自部属将领坐于其后。席间摆满了美酒珍馐,热闹非凡。
随着酒越喝越多,气氛渐渐热闹了起来,有说有笑毫无芥蒂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这些个人真有这么亲近。
但实则,在座的谁不是各怀鬼胎。
虽说嘴里称兄道弟的,可那眼睛却不动神色的关注着彼此的反应。
而四位诸侯各自防备试探之时,谁也不知道在更深远的暗处,已有另有大军侯在不远处。只等得他们乱起来,便可前去将他们一举拿下。
徐靖趴在一处矮坡上,看着不远处气氛正火热的营地之中,有些纳闷,扭头看向旁边的闻肇说:“闻爷,那个女人没坑你吧?
我怎么瞧着,他们不像要乱的样子。”
他们从入夜就趴在这埋伏,现在月亮中上了,那边喝酒还喝的上好。
九月的夜里已经有些冷了,他们在这冷嗖嗖的地方等了这么久,幸好没有蚊子。
闻肇倒是不似徐靖着急,他目光注视着不远处正热闹的营地,神色淡然地说:“放心吧,今夜他们必定生乱。”
徐靖啧了一声:“闻爷你怎么那么信那个女人的话,万一她是故意把我们引来,设计给我们钻呢?”
说到底徐靖还是一直对应青这个人耿耿于怀,不太相信这个女人会帮他们。
按照她的性子,不剥削他们就算好的了,还能这么费心费力给他们解围,不太可能吧。
闻肇果断地摇摇头,否定了徐靖的想法:“不可能。”
她要杀他,上一次就能直接杀了他,何必废这么大的功夫,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徐靖面露犹疑:“就算她真是帮了我们,可是这一出离间计使得并不高明,是个人都能轻易猜到,四侯就那么傻能上了她的当?”
闻肇脸上露出了清浅的笑意,倒是对阿青这一计很有把握:“这手段是使得粗浅了些,可对付四侯却卓有成效。”
“是吗?”
徐靖对这话保持怀疑,他瞧这四人也不是傻子,能将他们逼到这般田地,也是有勇有谋,会就这么栽了?
看出了无徐靖眼里的怀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闻肇干脆就把话透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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