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下金刀
姜扶光这时才是真心实意怕了,她瑟瑟道:“丹师兄……不要……”
一丝丝红莲净火卷上她的右臂,她右臂上被腐蚀出的坑洞被铐得血油横流,姜扶光最怕死亡的威胁,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种地步,丹流……原来丹流是喜欢她的呀。
姜扶光道:“丹师兄,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害你母亲……丹师兄,饶了我吧。”
姜扶光越是求饶,丹流越是心冷,心冷到极点,还有一种鄙夷自嘲的情感在他心底激淌。
这就是他当初瞎眼喜欢的人?
“姜扶光,不管是妖魔还是人,只要握住了你的命,你就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丹流并没有收红莲净火,冷眼看着姜扶光挣扎。他不会这么轻松杀了姜扶光,他要一点一滴,让她尝尽这种痛楚。
毕竟,姜扶光把他母亲的消息出卖给妖魔,妖魔如果找到他母亲,他母亲能够在妖魔手中轻松死去?不可能的,丹流不是不经世事的小孩子,一个美丽的女性落入无法无天的妖魔手中,死只是最好的归宿。
……更多的,别说妖魔,哪怕是人族修士得到了敌对势力的女性,都会凌辱她,折磨她,而这,很有可能就是他母亲的下场!他的母亲本来安全无虞,是因为他告诉了姜扶光他母亲的消息!
丹流对姜扶光的恨意达到巅峰。
姜扶光却只以为丹流是要折磨死她,她害怕无比:“丹师兄,你不要杀我……我那日的确做了错事,可是丹师兄,那些妖魔的毒蜂蜇人好疼,我……我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我愿意以心魔誓起誓,今后如果我再做任何伤害丹师兄的事情,就让我一生修为不得存进,让我不得好死……丹师兄,我知错了,这几日我想了许多,你的确待我好,我不该这么对你,我被恐惧冲昏了头脑。”
以心魔誓来发誓,足以见得姜扶光的诚意。
但是丹流并不需要,他只觉得可笑。
他声音是姜扶光从没听过的厌恶:“你以为你的心魔誓多么难得?在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你以为靠着保证再也不犯的心魔誓就能让人原谅你的一切?你到现在,真的知道你最令人恶心的地方在哪里?”
丹流一口一个恶心,这让曾经被丹流捧着的姜扶光有些无法接受。
她眼泪横流,可是再如何难受,却也要面对现在的一切,“我、我我不知……”
她怎么能亲口说出自己恶心啊,还是面对着曾经喜欢自己的人!她只做错了一件事情,可是那时候是生死关头,世上有多少人能够在生死关头还想着别人不想着自己?她只是做了大多数人都会做的事情,只是……那个人恰好是曾经帮助待她好的丹师兄,才显得她太坏。
丹流上前扼住姜扶光的脖子,掐着把她提起来。
姜扶光出气多进气少,只能搜肠刮肚说出自己错误的地方:“我、我不该……出卖丹师兄和……丹师兄的母亲。”
仅仅只是此吗?
“不是我,你就能够出卖?”丹流道:“我和薛归宁二人,如果不管你和薛红羽,我们全力赶赴,早就能离开迷雾妖村,为了你们我们耽误自己的行程,你凭什么能恩将仇报背弃我们?你知道绑在毒蜂上疼,你害怕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明知照顾你们凶险太大却留下来,我们怕不怕!你回了玄阳宗这么久,你有对薛归宁他们的一句歉意?你没有,你为什么没有,姜扶光,你以为到现在别人还不知道你的那些算盘?你打算你不提,别人面薄不好意思提,你就能掩盖下你做过的这件事,继续逍遥自在地生活在玄阳宗。”
“你哪儿管别人的死活,你心中只有自己。”丹流目眦欲裂。
姜扶光心脏一抖,这些,其实都是她不敢深想的地方。
她只敢想自己确实不该出卖丹师兄的母亲,但是她根本不敢想她对不起的人不只有丹流,还有薛归宁、薛红羽……
丹流道:“薛归宁将你从蛇口救了出来,你转头对着害他和害他妹妹的人奴颜婢膝。陈师弟也是你害死的,还有白师妹也一样险些被你害死,姜扶光,和你一队的这些人,你一定要赶尽杀绝才甘心?”
此刻,说不准是丹流的红莲净火烧得姜扶光更痛,还是姜扶光的心更痛。
她的内心好似被活活剖开,看到自己过往的一切,这些……这些她都不大能接受。一方面,她不断给自己找开脱理由,另一方面,她又被这些赤裸的卑劣弄得心神俱碎。
姜扶光浑身的水分都快被红莲净火烤干,脖子被丹流扼住,她张开嘴,像是濒死的鱼一样张嘴呼吸。
救她……
救救她……
姜扶光从来不信报应的,可是难道她现在就要死了吗?师尊离开了松筵峰,祖母没有在这里,姜扶光甚至还能瞥见门外的火墙。
她懂了。丹流一天都忍不住想要杀了他,他甚至不想挑一个她离开玄阳宗的时间,他迫切到当她的师尊一离开他就要杀了她。
他在门外布下红莲净火的火墙,除开师尊外,谁又能够突破这道火墙来救她?她走投无路了,姜扶光后悔,她没有死在妖魔手里,却死在曾经爱她的丹流手中。
在妖魔面前奴颜婢膝尚且有用,在丹流面前,怎么她说什么他都不听。
为什么丹流敢如此?她好歹是上陵姜家的人,她的祖母是凌火道君啊,人人惧怕的凌火道君,丹流怎能如此……然而,姜扶光下一瞬就想到,丹流的身份比她只高不低。
那是几乎供给了修真界八成丹药的丹家,丹家原本就有返真期的道君,最可怕的是,因为他们的丹药,如果他们想,就连其余的返真期道君也难保不会帮助他们。
这种情况下,祖母她们真的会为自己出头吗?姜扶光不知道了,她只是下意识想到当初姜如遇在上陵碰到的一切,那时她们上陵姜家的底气来源于她们比天南姜家厉害,所以有恃无恐,等到现在丹家成了高高在上的家族,难道她要比姜如遇更加凄惨?
不……
她不要。
有些人就是这么古怪,面对比自己更强的强者欺辱自己、杀害自己时,她恐惧,却连怒气和反抗都升不了太多,因为那种畏惧已经磨平了一切。可如果是想到对别人的恨,她心里则又生出了攀比的勇气。
姜扶光不想落得比姜如遇还不如的下场,她努力伸出手,强行想扯开丹流如铁钳一般的手臂。
倏忽,房梁不断颤动,一柄长剑自天而降,将房顶捅穿,心神不宁返回来的松筵峰主一剑刺向丹流喉咙,迫得丹流回防。
丹流的杀招被打断,姜扶光惊天动地咳嗽起来。
松筵峰主怒骂:“丹流,你竟敢残害同门!我看今日谁敢保你,随我去见宗主。”
丹流杀招被打断,恨意弥漫地看着松筵峰主,他一扇打飞房里燃着的油灯,灯油流在地上,被烛火点燃,丹流的红莲净火的火息再助长这火势,瞬间,松筵峰就被大火点燃。
“你!好狂妄的小子,随我走!”松筵峰主下意识想扑灭那火,可哪怕只有红莲净火气息的火,他也根本扑不灭。这天下异火实在太可气,松筵峰主心中气怒无比,他修习多年,能杀得了丹流,却仍然对他的红莲净火没有办法。
天道不公至此!凭什么这些异火能如此厉害,无视他多年的修习?
松筵峰主不敢杀丹流,只能任由火海吞噬自己的山峰。姜扶光身上被红莲净火都烤出了油,松筵峰主将这些日子医修给姜扶光治疗的药喂给她服用后,勒着丹流朝宗贤所在的凤首峰走去。
凤首峰,玄阳宗历代宗主所居之地。
凤首峰说来也奇,这里的灵气不比其余峰浓郁,可奇怪的是,历代宗主修习的速度也并不比其余峰的峰主慢。凤首峰到底有什么古怪之处,连历代宗主也不知道。
第37章 火云破春寒十三 丹流之怒
丹流双手被缚, 却一点儿狼狈不见,冲天的火光将松筵峰席卷成一幅火画,引来被火光吸引的弟子们前仆后继想要扑灭这火。
很快, 他们就发现无论是水系法术还是真正的井水, 都没办法消灭这火。他们瞬间明悟,这火恐怕同丹流有些关系, 再看松筵峰主领着丹流和姜扶光怒气冲冲飞天而起, 这些弟子多少也能知道这里边恐怕有些说不清的官司。
既然是扑不灭的火,又只在松筵峰打转, 这些弟子便歇了瞎忙救火的心思。哪怕是松筵峰的弟子, 也不敢贸然闯入火海去拿自己的东西,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座巍峨青翠的山峰在火光中付之一炬。
松筵峰主在云层里看见自己的心血被毁,气得心海翻涌,他再看自己怀中的姜扶光, 姜扶光浑身灵息紊乱, 一见就知是在受苦,医修的药顶多只能恢复姜扶光被红莲净火灼烧的肌肤,护住她的心脉,但红莲净火的霸道又岂是这药能抵的, 姜扶光该受的疼还是得受。
松筵峰主爱徒心切,本舍不得姜扶光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这么奔波,但这一趟必须得跑。丹流连着两次对扶光出手,到了这份儿上也丝毫没有悔意, 如果宗主再不出手责罚他,他指不定还有第三次、第四次加害扶光的举动!松筵峰主运气好能护姜扶光两次,他能每次都护住吗?
松筵峰主越想越气,待到了风景优美, 如同叠翠流金般的凤首峰,又正好碰上赤霞峰主。
赤霞峰主是来朝宗主求药治薛红羽的,见到松筵峰主来,正要上前打招呼,却见松筵峰主步履匆忙,根本来不及理会她。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得按下心口的狐疑,跟着松筵峰主前去。
松筵峰主见主殿大门敞开,心知宗贤正在待客。他暗道越是待客越好,人越多才越公正呢,免得宗主包庇丹流。
思及此,松筵峰主一边踏步走进去,一边气沉丹田,提声道:“宗主!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屡屡残害同门,视门规道义如无物,宗主再不拿下此人,如何肃清本门门风?”
他气冲冲走进去,却赫然发现除了高坐上首的宗贤之外,还有几名长老峰主也在此地,其中赫然有丹流的师尊光真峰主。
光真峰主朝松筵峰主身后的丹流望了一眼,见丹流无事后,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流儿,你过来。”光真峰主以拂尘雪丝切断丹流手上的捆仙索,要唤丹流过去,松筵峰主更气,一把按住丹流。他见光真峰主提前在此,心道难道是光真峰主同丹流窜通好了想要恶人先告状?
诚然,光真峰主能得丹流拜入座下,他在玄阳宗的地位首屈一指,但松筵峰主也并不比他差多少。松筵峰主不管光真峰主说了什么,他只知道姜扶光身上被红莲净火烤灼出的伤就是最直白的证据。
松筵峰主急切对宗贤道:“宗主,光真峰的丹流几次三番残害我的弟子,我今日正要找宗主你谈此事,不想他见我离开松筵峰,又偷入松筵峰杀我的弟子,宗主,此人如此残害同门,如果不加以严惩,之后玄阳宗弟子人人效仿,玄阳宗风气何存?”
松筵峰主朝其余长老们望去,试图寻得众长老的支持,然而,光真峰主却冷哼一声:“残害同门?师弟,你说反了,依我看,是令弟子残害其余同门才是。”
光真峰主那日虽打晕丹流,是因为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丹流同他商议计划,他了解一切后,不只鄙夷姜扶光,更是全然偏向了自己的得意弟子。
玄阳宗诸峰峰主长老之间,彼此若无嫌隙都以师兄弟相称,虽然他们并不师承一脉,但都是道门子弟,彼此又都是玄阳宗的人,这样称呼才显亲厚。
松筵峰主看他倒打一耙,气怒无比,他此时已然觉得殿里气氛不对劲,他怀里的姜扶光被红莲净火烧成这副模样,居然没有人面露不忍,更没有人让丹流跪下,这在松筵峰主看来,就是他们都要包庇丹流了!
松筵峰主气得口不择言:“我的弟子在重伤之中,怎么可能残害得了丹流?丹流乃是凝丹巅峰修为,我这弟子有多少修为。你们一个个对我弟子身上的伤视若无睹,对丹流轻轻放过,是怕了丹流背后的丹家?我不论你们怎么想,今日,若不让丹流血债血偿,此间永无宁日!”
赤霞峰主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在她了解来,宗主虽然也礼遇各世家,但不会全然看世家的脸色,如果丹流真的做下这种事,宗主怎么可能一点不管?
赤霞峰主见松筵峰主气得狠了,有心打圆场,道:“师兄,我来看看扶光。”
她看向姜扶光,心中一突,姜扶光实在是被烧得太惨。看起来皮肤没怎么受损,但是赤霞峰主哪里看不出来,这是阴火烧灼内体……恐怕里边都被烧烂了,只剩下表面还完好。
丹流怎么下手这么重?赤霞峰主从乾坤袋里拿出清凉的药膏,想抹在姜扶光皮肤上,让这药力浸入里边。
然而,就在这时,宗贤忽然发话:“松筵峰,光真峰所说你的弟子姜扶光残害同门不是指她和丹流交手,指的是在迷雾妖村之内她同妖魔勾结,出卖同门弟子姜如遇的下落,再出卖丹流之母,借此威逼丹流为妖魔献出红莲净火。”宗贤面无表情,一眼没扫过底下的姜扶光,“妖魔想要红莲净火,必定是为增强实力,姜扶光此举实不只是残害一二同门,而是弃天下大义于不顾。”
正因光真峰主提前一步来告知宗贤此事,宗贤这才没有一丝要惩罚丹流的意思。
松筵峰主哪里能想到宗主会这么说,他一瞬间被这个消息打得手足无措,他的徒弟同妖魔勾结?
赤霞峰主也在听到宗贤此话时一顿,她原本同情姜扶光的遭遇,为她轻柔地上药,可在听到宗贤的话时,手中清凉的药膏陡然掉落在地——姜扶光同妖魔勾结?
赤霞峰主知晓宗贤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能说这话说明这话有九成是真的,赤霞峰主心绪复杂,再见姜扶光那张忍着疼痛的脸,也再难有一丝同情,反而有些微压抑不住的厌恶。赤霞峰主的徒弟薛红羽被妖魔折磨得红颜变白发,而姜扶光同残害薛红羽的妖魔勾结?
这让赤霞峰主无比心凉,她再没了给姜扶光上药的心思,将手从姜扶光手上拿开。
姜扶光此刻虽痛苦,却不是毫无知觉。她疼得心脏都如在被火烧一般,皮肤表面却因为和内体截然不同的温差,被风一吹,让她冷得打摆子。明明赤霞峰主的药缓解了一点她的痛苦,赤霞峰主的温柔软语更是让此刻害怕的姜扶光有了一丝安慰,偏偏在这时,宗贤说了一句话,让赤霞峰主也对她有了意见。
伤病中的人敏感脆弱,更容易多思,尤其是姜扶光。
姜扶光克制不住地想,哪怕光真峰主朝宗主说了她的不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她已经沦落至此,宗主何必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赤霞峰主给她上药的时候提起此事?他分明是不想赤霞峰主帮助自己。
姜扶光一时心冷身冷,痛得打摆子,她来此之前就早知来见宗主,丹流等人一定会说出她的所作所为,可是姜扶光不得不来,她怕没有宗主的干预,丹流真会杀她……什么都没有命重要,姜扶光早做好被质问的准备了,只是她没想到,当宗主一口一个她同妖魔勾结的时候,她的心里不只有恐惧憎恨,还有缠绵不尽的惭愧,她不敢面对最真实的自己。
松筵峰主这时也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他护短至极:“这……我不信扶光会做下这等事,扶光出身上陵姜家,乃是正道名门,后又经我的教导,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他一甩袖:“宗主,光真峰一家之言,宗主怎么就信了他们?宗主,我们今日该审出的是丹流用火意图杀害扶光的事,其余勾不勾结妖魔的事情应该放在之后查,因为扶光伤重没法说话,今日如果审这事,岂不是便宜了他们,冤枉了好人?”
一名白须长老听松筵峰主说这话,他老得弯腰驼背,沙哑声音道:“师弟,勾结妖魔是大事,不是你说她不可做就能略过的事情。”白须长老轻抚胡须,“姜扶光的名字我也听过,可就是前些日子被剑君审出私自占据他人剑灵的弟子?”
私自占据他人剑灵,说的是兰若剑的事了,饶是松筵峰主再想维护姜扶光,也抵赖不了这事,他难堪道:“云柏师兄,是她,只是……”
只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如何能混为一谈呢?松筵峰主自觉此话不好说出口,云柏长老便道:“既然她本就有这般品行不端的前科,师弟,你怎么能靠着所谓家世就替她开脱?此事必须就地彻查,不能姑息。”
松筵峰主道:“这……可是丹流残害同门才具有切实的证据。”
光真峰主道:“师弟,姜扶光若真做下勾结妖魔之事,供出流儿母亲的下落,这等于正道不忠、于同门不义之人,别说流儿想杀,就是天下人都得而诛之!他为母报仇何错之有?宗门门规难道凌驾于天下大义、伦理纲常之前?”
松筵峰主已经在冒冷汗,他心里好像反应过来,丹流和光真峰主早计划好了这事。
可是他们说的话,松筵峰主是半点反驳不得,他只能强辩道:“宗主师兄们说得都不错,可是扶光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依照她现在的身体,她没法为自己辩驳,万一造成冤案……”
姜扶光一颗快跳出去的心暂时被这话安下,对,她现在被丹流伤成这样,薛红羽她们也在养伤,她记得薛红羽甚至肚子里进了毒蜂,妖魔的毒不可能那么好解。薛红羽她们没法作证,现在只要她也继续装睡不醒来,就能渡过今天的劫难……
待之后,她就传书于上陵,如此才能保命。
姜扶光佯装痛得知觉全无,奈何,宗贤冷冷看她一眼:“她虽是昏迷,也不是没办法能让她立刻醒来。”
松筵峰主大惊:“宗主,这于她身体有碍!”
宗贤眉眼凝沉:“本门向来重视弟子们的身体,这次迷雾妖村之行,受伤的弟子所有伤药都由本门所出,这是本门爱惜人才。但!在勾结妖魔的事面前,没有什么能彻查此事更重要!”
姜扶光打错算盘了,如果是一般的事情,她装睡装晕绝对能见成效,可这事事关妖魔大义,姜扶光还是太轻看了“背叛”和“大义”两字,在这种事面前,昏迷算什么,玄阳宗诸多大能,有一百种方法能让她醒来。
云柏长老在姜扶光身上贴了一张符篆,有这符篆的作用,姜扶光如同被雷电一电,当即“啊”一声惨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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