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尔知雅意
过去几个小时,祁正一直都没有拆穿陶母。现在,陶家的亲戚悉数到场,都在陶老爷子的病房里,祁正说出真相。
病房里所有人都看着陶母,只见她神情恍惚地摇头说:“我怎么知道我孙子当时就在马路对面!都是这个女人!她为什么不牵好我孙子的手!为什么让他跑到马路上!!?”
此话一出,病房里所有的人,包括陶家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祁正说的是事实。
陶父上去,狠狠地给了结发妻子一个耳光,“你这个蠢货!”
陶老爷子流下了浑浊的泪水,喃喃地说:“作孽呀!真是作孽呀……报应,肯定是报应……”
祁正继续说:“就算李安娜的运气不错,之前如果能够带着孩子顺利见到你们,你们会做什么?肯定是把孩子给周晓舟一起抚养吧?这几年,你们对周晓舟可谓是百依百顺。昨天不就是个例子,明明证据确凿的事情,你们竟然豁出脸面,非要把一个祸害从警察局里带出来。她能对我儿子用这种狠毒的方式,难道就不会对你们的亲孙子用点手段?”
李安娜冷笑道:“如果我早送过来,或许威廉都活不到现在。我之所以没有给他取中文名字,就是想,以后孩子还给你们,要你们亲自给他取名字。无论对他还是对你们,都有好处。”
祁正继续说:“最后一次提醒你们,你们愿不愿意听,是你们的事情。周晓舟的女儿,绝对不是陶子刚的,而是失踪了几年的郑汉生的。郑汉生,现在叫汉森。对于汉森,相信你们全家人,都不陌生。”
所有陶家的亲朋好友们,都不由地睁大眼睛,一个个都露出不可思议,又很痛苦的表情。
万万没想到,最先表态的竟然是陶家老爷子。
老爷子压抑地说:“信!我信!”
其他人,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很快就发现端倪。
特别是最近,汉森表现出来对贝贝很大的兴趣,还时不时地送礼物过来。并且还帮忙咨询相关的整形医生,希望能够尽快做第二次唇腭裂的修复手术。
他们和汉森打交道一年,可从来没觉得他是个对孩子很有耐心的热心肠。
从医院出来,许疏桐安慰李安娜说:“别难受了,相信威廉一定能够闯过这个难关。”
从孩子出事故到现在,其实李安娜一直表现得特别冷静,连眼泪都没流过一滴。她和许疏桐的对话中,也把自己描述成一个冷血的母亲。
但是许疏桐并不这样认为。
李安娜或许和传统意义上那种,恨不得把一生都奉献给儿女的母亲不一样,她有自己的底线,她把自己和孩子的界限划得很清透。但是这也不妨碍她爱孩子。
看着小小的人,不久前还活蹦乱跳,在手术室里呆了10个小时,再出来的时候浑身插满管子。生养他将近五年的母亲,又怎么能受得了?
在许疏桐的安慰下,李安娜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嗷嗷大哭。
哭过之后,许疏桐把她交给她的朋友。
来接李安娜的是一男一女俩个人,两人对许疏桐表示自己一定会照顾李安娜。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祁正才带着许疏桐回大院接儿子。
回去的路上,许疏桐心情也非常低落。她实在是不想看到小孩子受伤的局面,哪怕那个孩子是陶家的骨肉。
许疏桐有些自责地说:“如果当时看到那个女人把球踢到马路上,我能反应快一点就好了。”
第101章 再次搬家
祁正认为, 就算当时许疏桐发现的瞬间,直接冲上去,也无济于事。毕竟威廉是从对面的方向冲到马路上, 只能说, 一切悲剧的根源都在陶母身上。
胡涂了几年不愿意清醒的陶家老爷子,这次总算不再装睡。
祁正他们这些外人离开后, 陶老爷子立刻让他的人把门关上,然后对儿子说:“你整理一下, 把这个女人和周晓舟都给我处理一下。”
陶母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拼命地挣脱旁边的人, 说她嫁到陶家这几十年如何劳苦功高, 如何无私奉献,如何为全家着想。
陶老爷子怒不可遏:“陶家败落都是因为娶了你!如果你好好教育儿子, 子刚何至于做那种事!老话说得对,娶妻当娶贤,娶个毒妇, 祸害三代!”
后来这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甘振华又把这话告诉许疏桐。听到这些, 许疏桐讽刺地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陶母确实恶毒, 但是如果没有陶家纵容, 她能不能蹦这么高吗?”
把陶母弄走之后, 陶家老爷子又开始处理周晓舟的事情。
从警局被带回陶家之后, 周晓舟始终感觉有些奇怪, 平日里基本都在家的陶家老爷子也不在家, 而且门口站着警卫,不让她出门。
周晓舟心想:应该是陶家为了她,花费了不少力气!一帮蠢货!居然被我耍得团团转!
想到自己在陶家人心中的位置, 得意洋洋中,冲淡了没有让祁正和许疏桐的儿子受伤的郁闷。
周晓舟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随时做好出门的准备,毕竟明天就是关键的土地竞拍。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汉森一面,争取把好消息带给他。这样一来,以后汉森就会觉得她是个很有用的女人。
然而,一直等到天黑,陶家人都没有回来。周晓舟想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家里的电话也不通。
门口的警卫一问三不知,而且也坚决不让她出门。
又过了没多久,陶父下面的人出现,说是要带周晓舟去一个地方。
周晓舟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要去的居然是她刚离开没多久的警局。而且这辈子,周晓舟再也没有出去过。
郑汉生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他也在焦急等待陶家的回复。
如果没有陶家的支持,明天的竞标,汉森集团肯定没有把握。
但是郑汉生心里也非常清楚,他不能着急去催,只能等。
终于等到晚上10:00多,郑汉生终于等到陶家人的电话,说是一会就来酒店和他面谈。
郑汉生立刻让自己的秘书进来,把刚才他抽得满满烟头的烟灰缸收拾干净,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没过多,陶父出现,而且身后还带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抱着满眼惊恐,又不敢说话的陶贝贝。
看到这一幕,郑汉生心里咯噔一下。难道……
陶父直接走到郑汉生跟前,上下打量他,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汉森……名字取得挺好的,看来没忘本嘛!”
郑汉生表情有些僵硬,“陶部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陶父的眼睛里像是浸满毒液,他咬牙切齿地说:“我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吗?过去这一年,你是不是每天醒来,都会嘲笑我们是蠢蛋,居然能被你蒙在鼓里!郑汉生,你好大的本事!”
郑汉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情不自禁地忘记了伪装,脱口而出就是流利的汉语,“陶部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到眼前的人如此反应,陶父心里最后那一点怀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看,郑汉生一着急,都忘记了伪装自己。以前,他说话,永远都是一副“夹生”汉语。
陶父懒得再说什么,直接对抱孩子的那个人说:“把孩子抱过来,还给他。”
孩子就这么被塞到郑汉生手里。
小女孩本来就被养得很胆小,从小就没见过几个外人,突然被爷爷塞到别人怀里,她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郑汉生终于反应过来,直接把孩子丢到一边的沙发上,“陶部长!你到底什么意思!”
陶父说:“警察就在外面,请你帮忙协助调查,四年前,流落到国外的国宝级文物的事!”
陶父亲自上阵,扒郑汉生的马夹的事,祁正他们不得而知。此时他们正在祁家,准备带儿子回去。
祁景之一厢情愿地认为,他和孙子相处得很融洽,极力留下儿子一家三口在家里住。
祁正给儿子一个眼神,祁屿小朋友立刻心领神会,迈开小短腿,得儿得儿地跑到妈妈跟前,要抱抱。
许疏桐刚把儿子抱在怀里,就听到儿子说:“妈妈,快点带我回去睡觉,我好累。”
祁景之:……
祁正说:“祁屿像妈妈,平时说话和待人接物,都比较注重别人的感受。可能让你误会了。”
祁景之:……
回来后,祁正就把已经睡着的祁屿抱到楼上房间,许疏桐则去书房和大家商量事情。
既然陶家不可能再支持汉森,那么那块地,郑汉生就不可能再拿下。
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要不要出手。
袁刚和江山在许疏桐回来之前,就达成一致的意见——当然要拿下来!省得以后被人欺负。
但是他们的妻子都提醒他们——别那么着急表态,还是听许老师怎么说。反正这些年,许老师的选择基本没有错。
许疏桐回来后就直接表态:郑汉生都知道这块肥肉好吃,其他人能不知道?多少有靠山的人,等着出手。我们公司一直以来都很低调,没必要争这个。再说了,现在也还不是房地产的最佳时机。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多做点实业吧。
经历过几十年后的社会变革,许疏桐非常清楚,再过几十年,三代人的积蓄都未必能够买得起一套房。年轻人太难了!
也有可能是原生家庭的影响,许疏桐一点也不想在地产界做龙头老大的位置。后来也有人调侃,地产兴邦实业误国,但是许疏桐现在就是想做实业。
刚才还信心满满的袁刚和江山,在许疏桐阐明观点之后,立刻表示支持。
第二天,祁正给祁景之打电话知会一声,三家人继续往北走,开始下一站旅行。
在北方边界的旅游景点,还意外地赶上一场春雪,把三个南方的小朋友给高兴坏了。祁屿小朋友还代表两个弟弟提出要求——冬天的时候再带我们来滑雪。
旅行接近尾声,祁正和许疏桐又带着儿子去了一趟距离京城三个小时车程的疗养院跟祁老爷子见了一面。
祁屿很听妈妈的话,把太爷爷哄得很开心,离开的时候,祁屿小朋友告诉太爷爷:“在我心里,太爷爷你排第十啦!”
没错,在祁屿小朋友心里,江山叔叔他们的排名都比太爷爷高。据说,老人都喜欢整十的数字,所以他决定给太爷爷一个好的名次。
在疗养院里,他们也听说了一些关于陶家的事情。
威廉那个孩子,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一个星期后,最终还是没挺过来。之后,陶老爷子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把这些年,陶家用不太光彩的手段得到的钱物,全部捐出去。陶家人有公职在身的,全部辞职。有违法犯罪行为的,直接交给相关部门查办。
郑汉生的马甲基本上算是被拆穿,但是没有证据,也就没能把四年前郑汉生违法犯罪的行为对他进行追究。
不过没关系,汉森集团在小城市骗贷款的行为,也足够追究他的犯罪行为。
只可惜,他有外籍身份护身,再加上有使馆的人出面保他,又有相关的舆论导向。最后相关部门给出处罚决定——只要把贷款还上,可以,不追究他的刑责。
也就是说,郑汉生这一年多的苦心经营,全都化成泡影,还得把国外的资产转进来填坑,才让他脱离困境。
许疏桐借这个事情,和有话语权的顾老提了个醒,让上面的部门发文件提醒,各地相关部门应该谨慎防范,不要因为有些人披着外资企业和港商的皮,就无条件地配合这些人贷款。必须得有相关的抵押才行,要不然,就得付出领导责任。
还别说,有了这个文件之后,很多地方都非常警醒,少了很多银行贷款烂帐的事。
三岁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在祁屿小朋友心里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记忆,旅游回去之后,他就开始上幼儿园了。
祁屿小朋友在幼儿园里呆了一年,学期结束的时候,园长就委婉地跟许疏桐说:“祁屿妈妈,下个学期,要不你直接安排祁屿读小学吧。”
园长实在是没办法,祁屿的老师几乎天天来告状,说没办法带祁屿。这孩子的思维,和同龄的孩子根本不一样。
比如老师今天穿得很漂亮,不仅化妆还涂了口红,其他小朋友都说老师好漂亮。只有祁屿说——因为老师要去相亲啊!当然要穿得漂亮。
老师哄因为跑得全班最慢而哭的小朋友——没关系,你最棒了!下次跑步你肯定是全班第一。
祁屿摇头说:“老师你为什么骗他呢?他跑得慢,是因为太胖了!只有把体重减下来,才有可能跑第一。”
小胖子继续嗷嗷大哭。
老师给大家讲一些简单的知识,祁屿从来不听,他直接拿出自己带的书来看。老师批评他,他理直气壮地说:“这些东西我都会了,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
而且老师在讲一些动物生活方面的小知识的时候,祁屿还经常能够指出老师的错误。
没办法,幼儿园老师其实就是高中生的文化水平,而祁屿有个知识渊博的妈妈,有些东西幼儿园老师都未必懂的,祁屿却已经了解。
每次讲到知识方面的东西,老师都有些紧张地想:接下来会不会又被祁屿指出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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