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尔知雅意
随后,副院长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和意见,让许疏桐和贺含参考,同时让贺含跟许疏桐说一声,有空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
祁正说:“没问题啊,一会我就带疏桐去我们团部,给你们副院长打电话。”
许疏桐更关注的是副院长提的建议是哪些,她把贺含记录的笔记本拿过来,仔细地研究。
研究完之后,她有些懊恼地说:“是哦,我之前怎么没考虑到呢!”
接着,许疏桐就把昨天政委送过来的纸张和画图工具拿来,在茶台上重新画了一份图纸。
哎,没有电脑,就是不方便。
看着许疏桐娴熟的动作,还有她画图的方法显然是学院的老师们从来没有教过的,甚至比老师们更加出色,贺含再次目瞪口呆。
贺含甚至怀疑,自己是真的两个多月没见过许疏桐,还是两年多没见,她的变化怎么那么大。
昨天在见到许疏桐之前,他甚至还想过,自己只要展现出以前刻意掩饰的才能,肯定能获得她的青睐。
可这差距……
“贺含,你帮我检查一下比例有没有标错,这些数据非常关键。”许疏桐还真把贺含当成助理。
当天,图纸就确定下来,祁正随即去找师长和政委。
第二天,军里营房基建部的干事过来一起开了会。
第三天,开始施工。
家属院的家属们私底下议论,邓嫂子的服装店、方红嫂子妹妹的食品店,是不是跟一团长的家属有关系的时候,又看到一团长的家属戴着安全帽,出现在家属院的排水工地。
还有之前传说,她大学时候的男朋友找过来,想把她带走。结果那个传说中的前男友,在她面前,根本就像个学生。所有人都能看得到,在工地上,那个贺工不停地问她问题,她像个老师一样,耐心解答。
许疏桐确实有资格当贺含的老师,她原来可是从建筑学专业排名世界第一的大学毕业的研究生。
为什么给排水她也能如此精通?还不是因为她在山里住了几年,又在附近建了食品厂。在她擅长的领域,她也愿意全程参与,和工程师们一起设计,一起揣摩,一起监督施工。
许疏桐忙的可不仅仅是这件事,她已经让邓嫂子开始做女装,市里的店面也已经装修好,只要服装做出来,立刻可以开店营业。
一台缝合机,一个人制作,太慢了!
该考虑建个小厂啦。
租的服装店面是两层的,许疏桐打算下面用来做销售场所,上面用来做生产。她看过了,能够摆下十台缝纫机。
一旦开始规模化,就意味着增加人手,以及培养管理人员。
邓姐当然是管理人员,但是她还有成长的空间,突然把步子迈得太大,她有点担心邓姐跟不上。
就在许疏桐考虑要不要在柳城大学给邓姐报个班学习一下的时候,三个不速之客,让她的计划暂时搁置。
这天周末,许疏桐给花浇完水,等了好一会儿,本来该上她这里来上课的晶晶,却迟到了十几分钟都没来。
正坐在茶台那里看书的祁正,也觉得不对劲儿,往院门口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嫂子突然出现,“小许,不好啦,你快去看看吧,邓嫂子那出事了。”
祁正一下子站起来,“怎么回事?”
“邓嫂子的婆婆,带着邓嫂子的小姑子和大嫂来了,进门就要抢东西,把邓嫂子做好的衣服都给打包要带走,还把邓嫂子的钱给翻了出来,一千多块钱呢!”
祁正和许疏桐立刻往邓嫂子家的方向跑去。
远远地就听到一阵让人非常不舒服的老太太撒泼时,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的命好苦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切都是因为让你这个煞星进门!你克夫又生的赔钱货,没给你男人留个后,现在还扣着我儿子的钱不给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稀罕老二吗?怎么没看你去死,去找老二去?”
“邓翠华我告诉你,这些东西,今天我肯定要带走,你以为找人来挡在这里,我就怕你不成!就算把领导找来,你也没理!这些钱,这些衣服,都是我家老二用命换来的钱,我咋不能带走了?难道要留给你这个煞星和你生的赔钱货吗?”
许疏桐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晶晶大声地说:“我不是赔钱货!现在男女平等!你的孙子成绩不如我,以后也不会比我有出息!我会把他们都比下去!我妈也不是煞星,我爸是烈士!军功章上,也有我妈的一半!”
“呸!你就是赔钱货!敢跟长辈这样说话!”一个中年妇女扬起手,准备给晶晶一个耳光。
只是她的手没能落下,在半空中被捏住手腕,瞬间发出一声惨叫。
许疏桐抓住那女人的手腕后,往相反的方向掰,对方唯一能做的就是惨叫连连。
祁正看着许疏桐娴熟的动作,心里再次感慨:我的媳妇到底有啥不会的啊?
看到团长叔叔和漂亮姐姐出现,刚才还很坚强地维护自己保护妈妈的晶晶,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哭
祁正用没受伤的右手,一把将晶晶抱起来,“晶晶别怕,叔叔在,看谁敢欺负你。”
第21章 我爱人、我媳妇
一进晶晶家里, 许疏桐就看得明白,庄老太太和儿媳妇还有女儿,分工明确。
庄老太太负责坐在门口的位置撒泼, 谁阻止她们, 她就碰瓷谁。
庄大嫂负责看着弱小的晶晶,顺便打包衣服, 庄小姑负责从邓翠华那里抢钱。
看来庄老太太对儿媳妇的感情也很一般,看到儿媳妇被一个年轻的女孩掰得惨叫连连, 她也没怎么注意这边, 而是用那双泛着算计和精光的眼睛看向女儿, 看她得手没有。
许疏桐甩开庄大嫂的手, 问祁正说:“像家属院这种遇到抢劫的情况,是跟地方报警呢, 还是咱们这里有专门的机构来处理?”
祁正单手抱着晶晶,似乎毫不费力,脊梁依然挺拔, 他说:“先通知咱们这里的保卫机构,然后他们会跟地方的警察联系, 抢劫犯后续会交给警察处理。”
啥?!啥警察?啥抢劫犯?
庄老太太那双精明的双眼, 在祁正和许疏桐身上来回游走一圈后, 又开始干嚎:“我真的是太命苦了……”
许疏桐最烦这种鬼哭神嚎, 她说:“警察可不会因为你这个抢劫犯年纪大, 会喊命苦, 就对你网开一面。而且, 你还是主谋。知道什么是主谋吗?主谋的意思就是,你女儿和儿媳妇被判刑五年的话,你就被判十年。”
啥?怎么就到判刑了呢?
这下, 庄老太太不哭了,嘴巴先是一张一合,好一会儿才找到头绪,说:“你胡说八道啥!我咋就是抢劫犯了?我这是拿回我二儿子给我留的东西和钱,怎么就成抢劫犯啦!”
以前,许疏桐在山脚下,买地盖房建厂,招的工人一大半都是当地人,像庄老太太这种去抢去世的儿子的遗孀工资的老太太,她也不是没见识过,甚至比她奇葩的都有。
对付贱人,小许有妙招。
不就是打蛇打七寸吗。
许疏桐对邓姐家的事情,一清二楚。主要是因为最近邓姐的生活和以前相比,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即便已经可以天天吃肉,她还是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经常忍不住说起以前的事情,然后问许疏桐:“小许,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吧?真的跟做梦一样,如果真的是做梦,可千万别让我醒过来。”
“老太太,原来你今天搞那么大阵势,就是为了把你儿子的钱抢回去啊?这么说,你儿子跟你的感情应该很好咯?”许疏桐问。
老太太往门口一看,又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看她的眼神,无一不是鄙视,她伸长脖子大声喊道:“那当然,我自己生的儿子,难道还能跟我不好吗?”
“那你呢?你对你儿子好吗?”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生的儿子,我咋对他不好?你们都别被邓翠华那个贱人给骗了,她肯定没少编排我这个婆婆。哼,要不是我让她嫁给我儿子,她就被她爹妈卖给一个瘸子,换头牛回去。邓翠华……”
许疏桐打断老太太,说:“既然你这么爱你儿子,那我问问,你儿子生日是哪天?”
老太太愣了好一会,又想了几秒钟,才说:“七月初三。”
祁正抱着的晶晶说:“不是,我爸爸是农历七月二十的生日。”
老太太瞪了一眼晶晶:“我年纪大了,还生了六个孩子,最大的都四十多了,我哪能每个人都记得住啊。”
许疏桐说:“对,很正常,六十好几的你,记不住三四十岁的儿子的生日,确实很正常。那么,总该记得你心爱的儿子的忌日吧?”
老太太再次懵住了,她哪里知道短命鬼儿子的忌日,只记得抚恤金一共发了多少。
围观的人忍不住说:“记得才怪!”
许疏桐转而看向庄大嫂和依然拽着邓翠华的钱包不肯撒手的庄小姑,“你们呢?你们要是能说出来,我就让你们把你们想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
庄大嫂和庄小姑,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面露喜色,但是很快就又笑不出来,因为她们都不记得庄老二的忌日。只能清楚地记得,接到消息那天,全家上上下下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快去部队把抚恤金抢回来,可不能让邓翠华和赔钱货花掉一分钱。
庄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儿媳:“大娃他娘,你怎么这么没用!赶紧想啊!”
庄大嫂有些委屈:“娘,他二叔出事的时候,我不是在地里干活嘛,不太记得了。小姑,你那段时间天天在家里,你好好想想。”
庄小姑白了庄大嫂一眼:“你别什么事都赖我!”
另外一边,邓翠华抬头看天,眼底一片悲凉:老庄,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咱们所谓的亲人……之前我还想着,等日子好过起来,不计前嫌,帮衬他们一下。现在……以后,他们过得不好的话,老庄你也别埋怨我。小许说得对,烂好人,其实是扶不起来的蠢人。
许疏桐又说:“那你们记得他的抚恤金和每个月的工资有多少吗?”
庄老太太、庄大嫂、庄小姑三人大概以为这个问题可以替代刚才的问题,只要能回答上这个问题,也一样可以把想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
她们异口同声地说:“知道!”
庄老太太:“最开始当兵的时候,每个月是六块钱,后来涨到三十块。”
庄小姑跟着抢答:“抚恤金一共是一千块。”
围观的家属和老庄的战友们,都搞不清楚一团长的家属问这些问题是什么意思,该不会真的让老太太他们把衣服和钱都带走吧?哎,到底是年轻,不知道有些人有多贪婪和险恶。
只有祁正看着他的家属,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顺便还安慰忐忑的晶晶:“放心,团长叔叔家的阿姨,特别厉害,她不会让她们把你妈妈的东西抢走的。”
接着,就听到许疏桐条理清晰地说:“我们就用平均值来算吧,就当平均下来,老庄一个月的工资是二十块。晶晶,假如你爸爸一个月赚二十块,一年他能拿到多少工资?”
晶晶立刻说:“假如爸爸一个月二十块,一年爸爸的工资就是二百四十块。”
许疏桐说:“真棒!那晶晶知道爸爸一共当了多少年兵吗?”
晶晶点头:“知道!十年。”
许疏桐:“晶晶好厉害!那你再算一下,当十年兵,你爸爸的工资一共是多少?”
晶晶不假思索:“乘以十,就是后面加一个零,两千四百块。”
许疏桐:“抚恤金加工资,有多少?”
晶晶:“三千四百块。”
许疏桐轻轻扶·摸晶晶的脸颊,“太聪明了,都算对啦。”
庄老太太看到那小丫头像城里人似的,穿得漂漂亮亮,白白嫩嫩,就觉得刺眼。现在又有人不停说小赔钱货聪明、厉害,她几乎没了耐性,她冲许疏桐吼道:“你扯这些干啥啊!有话就直接说!”
许疏桐说:“你们庄家,根本没把老庄当成儿子,记不住他的生日就算了,连忌日都没记。是不是他去世后,你们连纸钱都没给他烧过?”
老庄的战友们和其他家属,个个都气得想打人。
庄老太太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在你们眼里,老庄就是供你们吸血的对象。五年前盖的大瓦房,是老庄掏的钱。还有你们家买的自行车、宝贝孙子们吃的肉和麦芽精等,都是老庄的钱。你们总共花掉的,可不仅仅是三千四百块。老庄前后给你们的钱,超过四千块,对不对?”
事实确实是事实,可是,能承认吗?这女孩说一大堆,到底想干啥啊?
在庄老太太犹豫的时候,庄小姑对许疏桐翻白眼说:“是又什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爸妈把我二哥养大,他还不能给家里钱花啦?”
“当然可以啦!我们都知道,老庄很孝顺,借钱也要孝顺爹妈,帮哥嫂们养儿子,给妹妹零花钱。你们没来之前,老庄欠的钱,债务都在邓姐身上。你们来了,正好来分担一下债务。盖大瓦房的时候,借了三百块,这钱就老太太你来还吧。大孙子跟人打架,摔断胳膊,住院的时候,你们说要营养费,老庄又借了一百。这钱,庄大嫂你来还,毕竟儿子是你生的。庄小妹为了能嫁给县里制糖厂的车间主任的儿子,要打扮要买衣服要疏通关系,老庄又借了一百寄回去。这钱,庄小妹你来还。”许疏桐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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