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尔知雅意
最近一年,江山和熊添才就是去粤城倒腾东西回柳城卖,不过他们卖的都是生活用品,偶尔能搞来一台彩电冰箱什么的。
许疏桐觉得,祁正带回来的那些沐浴露和洗发水,应该就是江山他们给的。
前几个月,江山他们得了一批数量很大的货,就拉到需求量更大更没见识过好货的北方省份去卖,再回来,就听说祁团长结婚了。
还没来得及打听清楚,团长就说请他们到家里来吃饭。
跟过来才知道,团长是真的结婚了,嫂子还真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漂亮又能干。
江山和熊添才都觉得,这顿饭,是他们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饭。
后来两人根本没有最开始的矜持,风卷残云般,很快就把菜一扫而光。
祁正气得不行:“操!我媳妇第一次做腊肉,你们能不能给我留一口!”
熊添才忙着扒饭,都没空搭理团长的咆哮。
江山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说:“团长,我们是客人。”
许疏桐笑着说:“我再去给你们炒俩菜!”
家里还有前一阵晒好的鱼干,放点豆豉再放点辣椒,炒一炒,也很香。
再炒盘花生米。
是不是还不太够啊?
许疏桐索性把腌制好,准备明天煮牛肉粥的牛肉拿出来,再从院子里掐几根尖椒,再做了道尖椒炒牛肉。
菜端上来,祁正先往自己碗里扒拉些小鱼和牛肉,“我下手再慢点,今晚虽然九菜一汤,我都没能吃饱。”
熊添才含糊地说:“团长你别那么小气嘛!嫂子天天给你做饭,我们却是第一次吃那么好吃的。”
许疏桐把空盘子收起来,准备去洗,却被江山抢了过去,“嫂子,我来洗。”
这时,江山依然不太敢抬头。
许疏桐说:“你先吃,我把空盘子端到那边,一会儿吃完你再洗。”
收拾完空盘,许疏桐去厨房烧水煮茶,等她把茶端出来,餐桌上的花生米都没剩一粒。
江山和熊添才一起去洗碗,祁正把许疏桐手里的茶具接过来,放到茶台上。
许疏桐坐下后,他看着她说:“你觉得怎么样?能达到你的标准吗?”
她点头。
能!太能了!除了能达到她之前预想的标准,还有意外惊喜。他们俩竟然有过做“贸易”的经验。
倘若早点有她这样的高人指点,他们俩恐怕早就腰缠万贯啦。
“你之前是不是没跟他们说贸易公司的事情啊?”许疏桐问道。
祁正说:“你自己跟他们说。”
许疏桐看着祁正端起紫砂杯喝茶的侧脸,顿时觉得小正正过分讨人喜欢。长得帅,还特别会做人。
他的意思是,让她和他们谈,以后公司做大做强,江山和熊添才今非昔比、飞黄腾达后,感谢的人,依然是她,而不是他这个伯乐。她能得到江山和熊添才绝对的忠诚。
等江山和熊添才把碗洗好,再次坐下来,许疏桐就开始把想法告诉他们俩。
祁正虽然对生意的事情不了解,作为旁听者,依然能从许疏桐的娓娓道来中,听得出她对贸易公司非常有计划。似乎只要听她的,按照她说的做,江山和熊添才都不需要再像现在这么辛苦,来回奔波。
江山在粤城混了那么久,眼界已经变得开阔,他边听许嫂子说,边点头。脸上时不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啊,他之前为什么没想到呢?
大学生果然是大学生!团长的媳妇,果然和团长一样,都是牛人。
干!赶紧干!
这天晚上,他们聊到十二点,把一些基本的章程都确定下来。
第二天,许疏桐把合同写好,一式两份,签字按手印,雪山贸易公司就此成立。
合同签好,许疏桐给了江山十万块,“这是启动资金。”
江山当然不会收:“嫂子,我们有钱。你出点子,我们出钱出力,股份您占一半,非常合理。”
熊添才连声附和:“就是就是!嫂子,我们有钱!”
许疏桐说:“不,前期投资,也该有我的一半。我估摸你们手里应该还不到十万块,进货是要钱的,你们总不能进货都抠着进,会让港城那边的势利眼看不上,觉得你们没有实力,很可能会错过大宗进货的机会。拿着吧,我还指望你们早点把十万变成一百万。”
话说到这份上,江山当然不好再推辞。
一腔热血的江山,拿上钱,就迫不及待地想去粤城,准备大干一场。
他和熊添才刚要走,许疏桐叫住江山说:“江山班长,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江山怔了下,转过来,面对嫂子时,又低着头:“嫂子,你说。”
许疏桐说:“江山班长,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上帝给人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给他打开一扇窗。过去这些年,你肯定一直因为脸上的疤痕,特别自卑。现在你听我说,这道疤,是你的优势。做咱们这个生意,来钱太快,肯定会被人盯上。这道疤,特别爷们儿,特别不好惹。以后,你就抬起头,不要怕别人看到。谁问起来,你都可以坦坦荡荡地告诉他们,你在雪山上,饿了七天,还能把狼打死。你是爷们,你是汉子,你是英雄。你就该抬起头,坦坦荡荡地活着。”
江山抬头,眼眶有些泛红,他看着嫂子,几秒钟后,重重地点头:“嫂子,我记住了!”
旁边的熊添才,抹了一把眼泪,说:“就是!班长是英雄!”
站在院子门口的祁正,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完。
他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无声地问道——“您看到、听到了吗?小许是不是您安排到我身边来的?”
贸易公司初期的事情搞定,许疏桐再次回到惬意的田园生活中,也迎来了第一次给战士们上文化课的日子。
晚上吃完饭,祁正就带着她,一起往营区的礼堂走去。
因为想上课的人太多,只能在礼堂里上课。许疏桐不由得替自己的嗓子担忧,现在可没有“小蜜蜂”话筒哟,想让最后一排的人听到,那她岂不是要扯嗓门吼?
看到她摸喉咙的动作,他说:“没事,礼堂有话筒,你坐着讲课就行。”
许疏桐说:“坐着讲课?那不是讲课,是演讲吧?”
祁正说:“我跟政委说好了,你的讲课内容,是教战士们找到适合他们的学习方法。”
许疏桐挠着头说:“怎么觉得,政委心里,我很适合做传销呢?”
祁正不解:“什么传销?”
许疏桐说:“忽悠人的。”
祁正微微一笑:“是鼓励人的。”
祁正先上的课,他给战士们讲的是知识怎么运用到军事上,简而言之,就是学习文化课,对平时工作有什么帮助。
祁正刷刷地在黑板上写,风速多少米,狙击手持什么枪,目标距离多少米,开枪时应该采取什么角度,才能命中目标。
写完,祁正站在黑板旁边,手微微一掷,粉笔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准确地扔进两米远的台子的粉笔盒里。
然后对着台下的战士们说:“三分钟,看谁能解出准确的答案。”
此时,许疏桐就坐在礼堂上面,平时演出时,候场的演员就在她这个位置。她把祁正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原来,工作状态的他,是这样。
帅哦!
第39章 他可能想抱她
台下坐着的大多数人, 可能觉得学习文化知识,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多一个上升通道和机会。听完一团长的课,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在他们的实际工作中, 也会运用到。
特别是对狙击感兴趣的战士,拿出草稿纸, 举一反三,把祁正讲的那道题, 翻来覆去地计算。
今晚来上课之前, 战士们私底下还开玩笑说, 能不能把一团长的课直接省略, 让许老师来上课。
结果一个小时下来,大家却觉得意犹未尽, 幸好接下来是大家期待的许老师的课,可以冲淡一下时间飞逝的小失落。
祁正从礼堂中间,走向许疏桐时, 明显看到她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能让高要求的小许老师欣赏, 看来他的课讲得还不错。
“祁团长, 不错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你还有讲课的天赋。”
“近朱者赤嘛。最近天天和小许老师同床共枕, 多多少少都能学到点东西啊。”祁正附在她耳边, 用只能她听到的音量说道。
许疏桐:……
一阵刻意的咳嗽声, 打断了突然变得有些暧昧的气氛, 接着唐政委的声音传来:“一团长,注意点影响,还有一个小时, 你就能带媳妇回家了,别腻腻歪歪的!不知道下面坐的大多数都是单身汉或者两地分居的吗?招人恨,懂不懂?”
祁正说:“可是那么不识相,跑来搞破坏的,整个师里,就政委您一个啊。”
“谁说的,还有我呢!祁正,你是不是也对我有意见啊?”唐政委的爱人,沈阿姨从幕布后面走出来。
有几天没见到沈阿姨,许疏桐有些惊喜:“沈阿姨,你怎么来啦?”
“散步,听说你在这里讲课,过来听听。”
“来,阿姨你坐这里。”
沈阿姨摆摆手说:“来给你加油,然后我就得回去了。”
许疏桐眨眨眼,什么情况?
祁正跟她解释说:“沈阿姨要回去吃药。”
唐政委嗤笑道:“以前不是叫嫂子吗,怎么变成阿姨了?”
祁正能屈能伸:“身为一个好丈夫,我随媳妇。”
唐政委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拉着妻子离开礼堂。
沈阿姨离开之前,给许疏桐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走出礼堂,看着半空中那轮温柔的圆月,沈阿姨有些感慨地说:“老唐,我突然觉得,爱情最美好的阶段,是相互吸引的最初。刚才,我注意到,小许看祁正讲课的眼神。含着光,带着笑。”
“青青,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也很好啊!相濡以沫,一辈子。祁正的万里长征,才走出第一步,什么时候能修成正果,还是未知数呢。”
“你少唱衰!没听祁正讲课之前,我心里还有些担心,小许和祁正,会不会是秀才遇到兵,担心他们俩没有共同语言。结果刚才听祁正讲课,我也不得不感慨,书香门第,传承下来的底蕴,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沈青青感慨道。
唐政委说:“那倒是……前段时间,祁正养病的阶段,没穿军装,穿着白衬衫,看起来确实是个斯文书生。比小许的大学校友贺含,看起来都更加有书卷气质。好啦,时间到了,咱们赶紧回去吃药。”
“老唐啊,到底是我这身体拖累了你……”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咱们之间,不存在谁拖累谁,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那个时间点,我的选择依然不会变!”
*
距离九点正式上课还有两分钟,台下的战士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前排的战士壮着胆子喊:“许老师,该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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