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婆婆手册 第53章

作者:朱大概 标签: 种田 年代文 古代言情

  现在试出来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细枝末节出差错,也是因为自己带的谢红兵和李林两个的问题,跟人家夏菊花没关系。

  想通了的齐卫东,又恢复了一说话一乐的态度,简单的洗漱之后接过夏菊花新给做的酸辣粉,秃噜了个尽兴。

  “婶子,那我们就走了。”齐卫东县城里还有买卖,都让四子一个人看着自然不放心,放下碗就跟夏菊花告别。

  夏菊花拉住他,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把布票来:“这是一百二十尺布票,虽然不够婶子要的那些布的,也不能让你太吃亏。”

  这下齐卫东是真的惊呆了。昨天夏菊花一句接着一句用话把他套住的时候,两人其实已经达成了夏菊花不出布票,齐卫东按照高出供销社两毛钱一尺的价格卖布给她。

  可现在夏菊花竟然拿出了一百二十尺布票,分明是尽最大可能不占齐卫东的便宜。这在齐卫东几年做买卖的经历之中,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他带着些抗拒的说:“婶子,说好的事儿就得按说好的办,你不能这么打侄子的脸。”这次的侄子两字,齐卫东说的不带一点调侃。

  夏菊花也是一本正经:“说好是说了,可你叫我一声婶子,婶子就不能光沾你的便宜。”说着就要把布票往齐卫东的兜里塞。

  跟未来成功的生意人拉近关系,在夏菊花看来远比自己手里的百多尺布票更实惠。

  齐卫东连推带搡的挡着夏菊花的手,不让她把布票给自己,还叫谢红兵和李林:“愣着干啥呢,还不快走。”说完三个人竟真的跑了。

  夏菊花看着自己手里的布票,追是追不上三个大小伙子,可怎么办呢?

  五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院子里,笑呵呵的说:“你先拿着吧,我觉得小齐那孩子是实心实意不想收咱们的布票。”

  可他是买卖人呀,夏菊花有些不解的看着五爷。五爷没说话,他能告诉夏菊花,再是买卖人也长了一颗人心,反而因为做买卖,更能看得出谁值得相信谁不值得交好吗?

  不,那会让夏菊花骄傲的,五爷不说。他老人家要说的是:“得让各家快点儿把红薯领回去,快点儿把粉漏出来。”

  夏菊花当然赞同,不过她还是说出自己的意见:“我觉得生产队得留下点儿红薯。一来这么些红薯不可能一下子都漏完,二来有的人家将来……生产队有点应急粮,能顶上一阵子。再说也得留出开春的种来。”

  原谅平安庄的社员们吧,自从学会了漏粉之后,大家的热情太高涨了,几乎家家都把自己分的红薯给漏成了粉。就连原本没漏粉的六户欠帐户,听说昨天一天的时间,就把自己家时的红薯都绞成浆了。

  现在谁家都没有红薯了,生产队原本留出来的种儿,来年扩大种植面积的话,根本就不够!

  五爷难得的老脸一红:“那就按一斤粉条六斤半算。原来六户欠帐户的粉条是从别人家均给他们的,这次得跟他们说清楚。”

  升米恩斗米仇,欠帐户们是各有各的难处,可也不能一直让生产队照顾,否则非得养出七家懒蛋不可。夏菊花也明白这个道理,想起件事儿来,笑着跟五爷说:

  “赵铁蛋家这回倒跟大家伙一样。听说大狗天天带着二狗帮着别人漏粉儿,兄弟两个干劲还挺足的呢。”

  说起这个,五爷脸上也笑呵呵的:“我也没想到,你这个法子倒把那兄弟两个的懒病给治好了。等有空了我再说说赵铁蛋,总不能当爹的还不如孩子。”

  夏菊花也觉得以五爷的辈份去说赵铁蛋更合适,答应一声转身回家——昨天晚上李林带人除了带人运红薯,还给她拉来了一千斤花生,她得快点炒出来,免得耽误了齐卫东年前挣钱。

  至于她挣的那点儿加工费,夏菊花觉得跟齐卫东挣的钱相比,根本提都不用提——一斤炒花生一块五毛钱,齐卫东得挣多少!就是不知道齐卫东知道夏菊花的想法之后,会是个什么心情。

  反正现在齐卫东的心情就不大美丽。

  回了县城之后,到黑市转了一圈,齐卫东发现自己的粉条已经卖出去了上百斤,越发觉得不收夏菊花布票是正确的。听说李林已经把花生给夏菊花拉过去了,想到自己后期能挣到的钱,更让齐卫东生出一种自己占了夏菊花便宜的感觉。

  做为买卖人,齐卫东该挣的钱一分也不会让给别人,可白占人便宜的事儿,他也不会做。

  偏偏夏菊花看起来就是个固执的,那自己应该怎么把这份情给还上呢?齐卫东不由的想起夏菊花昨天跟刘志双的对话来,觉得自己知道该从哪儿入手了。

  想替夏菊花悄悄分忧,就得知道她忧的是啥。打听情况的担子,还是落到了已经被夏菊花酸辣粉征服了的谢红兵身上。

  因此谢红兵打听消息再学给齐卫东的时候,不可能不带自己的感情色彩:“齐哥你说那个女人咋那么不要脸呢,婶子原来对她多好,她走的时候还把刘志双的钱都给卷走了。”

  “刘志双也是个蠢蛋,你说有这么个蠢儿子婶子得替他操多少心。要不是因为他蠢,婶子也不用跟咱们……是吧?这事咱们可不能再让婶子窝火了,要不婶子还不得连年都过不好。”

  你这一口一个婶子的,你亲娘能过得好年不?齐卫东看了谢红兵一眼,把他打到一半的呵欠给吓回去了,才露出点儿笑来:“估计是婶子太能干,才把刘志双给养的蠢了点。不过婶子要是真窝火的话,花生炒不好,怕是粉条也收不齐。”

  所以自己不是要讨好夏菊花,而是想让她安心的替自己炒花生、漏粉条。对,就是这么回事。

  招招手让谢红兵靠近一点儿,齐卫东小声嘱咐他该怎么办。谢红兵听完之后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哥,亲哥,你让我先睡一会儿行不行。你放心,明天这事儿我肯定办了,老孙家还想过年,我连小年也不让他们过。”

  后天才过小年,只是收拾一家子农民,齐卫东还真没当回事儿,点头让谢红兵回去休息,自己继续看着买卖。粉条实在是太好卖了,一天的时间就卖出去了近二百斤,齐卫东里外里赚了六十多块钱,加上别的东西,比往天足足翻了一倍。

  齐卫东更觉出与夏菊花长期合作的重要性,对睡醒的谢红兵又嘱咐了一遍明天应该怎么做,还让他不许对平安庄的任何一个人提起,才算放心。

  夏菊花并不知道齐卫东要主动帮她收拾老孙家一家子,正累的倒在炕上养精神——今天她炒了一天的花生,才炒出了一半,还有一半实在干不动了,只能等明天再说。

  王彩凤有些心疼的给婆婆煮了面条、打了荷包蛋送过来:“娘,你好歹吃一口吧。明天要不让我试试,反正也不挂糖霜,要是炒坏了我赔娘。”

  夏菊花被她逗乐了:“你拿啥赔我?”

  王彩凤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娘那天不是给了我二十块钱嘛,一锅炒花生的钱应该够了。”

  见她竟当了真,夏菊花倒不好意思逗她了:“我是想着你月份越来越大,不愿意让你干重活。就这一天三顿饭,再给他们爷两个洗衣裳,已经够累的了。”

  “不过既然你愿意学,那就炒炒试试吧。别怕炒坏了,反正过年咱们家也得吃,还得给五爷和大队长都送点儿。要是炒的不好就自己家留下。”

  王彩凤听了兴奋的直点头:“娘,我一定好好学。”

  夏菊花倒觉得王彩凤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就是还差点信心。第二天家里两个灶又是同时起火,一边漏粉一边炒花生。满囤几个见炒花生的换成了王彩凤,就让满意去给嫂子烧火。

  刘志全有点儿不放心:“哎,你行吗?”

  王彩凤不愿意的看了他一眼:“娘都说让我试试。”夏菊花则不理会他们两口子,只管看着王彩凤的动作。王彩同本以为婆婆听到男人称自己为“哎”会说他,不想婆婆竟当没听见,有点儿失望。

  等夏菊花认真的指点着王彩凤该注意的事项,王彩凤又释然了:那是自己的男人,叫不叫自己的名字,应该自己跟他理论。婆婆不对两口子的事插手,才是真心疼自己呢。要是真跟孙氏一样处处插手,来不来就让当儿子的打儿媳妇,自己才叫糟罪呢。

  单纯嫌麻烦的夏菊花,又被儿媳妇带着滤镜美化了,却在家里呆不住——没等看着王彩凤炒出第二锅来,陈秋生就来找她了,说是林主任带着县供销社的订单来了。

  一直等着的四百张编席任务终于来了,夏菊花立刻跟着陈秋生就走了,急的王彩凤在后头直叫娘。夏菊花头也不回的说:“好好炒你的,头一锅不是炒的挺好的嘛。”

  陈秋生边走边吸着鼻子说:“队长,你家炒花生这手艺真是绝了,闻着就香,把好些孩子都馋哭了。”

  夏菊花带着些无奈说:“你们光知道闻着香,没见我这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要不今天能换成彩凤炒?”

  “队长。”陈秋生一下子内疚起来,他觉得队长一定是为了给大家换红薯、买布,才不得不答应替人家炒花生的,这活一定是白干的,人家还催的急,要不队长不会累成这样。

  他叫的那声倒提醒了夏菊花:“你快回我们家一趟,跟彩凤说让她把炒好的花生装上五斤,给人家林主任带走。”林主任到县供销社可就不是主任了,怕是这些土产他到手的也不多。

  陈秋生听了只能转身去跟王彩凤要花生,一边等着还一边跟王彩凤道歉:“嫂子你这是替咱们社员受累呢,你放心,我一定跟队长说给嫂子记工分。”

第64章

  王彩凤莫明其妙的看看陈秋生:“你可别跟我娘提,要不我娘还以为我不愿意帮她干活呢。”光凭眼睛看哪能学到手艺,上手了才算是把手艺学到。

  看了没,不愧是队长的儿媳妇,跟队长的思想觉悟一样高,都有一颗全心全意为社员服务的心呀。陈秋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样对着王彩凤说的,完全忘了厨房里不光有王彩凤,还有包括刘志全在内的好几个人。

  等他带着花生走了,刘志全才问:“他这是撞着啥了吧?”要不咋这么夸自己媳妇?

  王彩凤一心都在锅里的花生上:“不管了是不是撞着啥,娘回来的时候你可得替我做证,我没跟他提工分的事。”

  “嫂子你放心,我们都替你做证。”满囤几个这几天吃着大嫂做的饭,觉得大嫂是真心关心他们几个,纷纷向王彩凤表决心。

  人家陈秋生是个靠谱的人,既然答应不跟夏菊花提给王彩凤记工分的事儿,那就真的一句也没提——主要也是没时间提,因为林主任这次带来的可不光是四百张席的订单。

  虽然林主任一见面,就要求夏菊花等人不要再称呼自己主任——他到县供销社后只是采购给副组长——可夏菊花只当是耳边风,还是一口一个林主任的叫着。

  她都这么叫,陈秋生自然也要跟着叫。最主要的是陈秋生要计算一下,平安庄生产队剩下的苇杆够不够编出林主任要求的任务,当然就没有时间再说给王彩凤记工分的事儿。

  夏菊花也完全被林主任张口就要八百张席的数量给惊了一下,等听说其中二百张席是带双喜的,另外的六百张席全要福字席,对两种席的受欢迎程度有了一个具体概念。

  “别看这次要的多,可是县里也留不下几张。”林主任笑呵呵的对夏菊花说:“地区一下子就要五百张福字席,还要一百张双喜席,县里可就不剩什么了。”

  县里和地区供销社怎么分配平安庄编出来的席,夏菊花当然不会参与意见——不管是谁要,只要价格合适数量越大越好——说是缺原料,可有了前一次向别的生产队购买苇杆的经验,平安庄并不存在苇杆短缺的问题。

  “那还是原来的价格吧?”夏菊花不觉得自己问价格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毕竟平安庄的妇女们编席的热情全在能见到现钱上,要是县供销社因为量大压减收购价格,那她就得考虑一下。

  林主任也不觉得夏菊花不该问,还是笑呵呵的回答:“因为这次需要的量大,县供销社更希望有一个开门红。我也把你们还要筹措原料的困难跟领导汇报过了,所以每张席给你们增加一毛钱。”

  好事,大大的好事。就连陈秋生听了都两眼放光——翠萍嘴上不让人,可是干起活来真是没挑的。陈秋生可知道,不算她在场院里完成的任务,他们自己家现在就放着三张福字席呢。

  “秋生,你再跑一趟,找一个宝玲,跟她要我前两天编的新席,拿来给林主任看看。”

  听说是夏菊花编的新席,林主任眼前就是一亮:“你又想出新花样了?”

  夏菊花点了点头:“这回的花样是四季平安。林主任你也知道,我不认啥字,这几个字还是原来看多了自己强记下来的。”

  林主任和陈秋生听了都暗暗点头,他们都知道,双喜、福和四季平安几个字大量出现,应该都是在运动之前,已经过去快十年的时间,夏菊花竟然都还记着,甚至编到了苇席上,这份用心可见一斑。

  陈秋生更是自以为知道队长听说平安庄的孩子们没有上学,为啥那么着急了——队长自己得了认字的好处,以她大公无私的性格,自然希望所有的孩子们都能得到这份好处。

  被大公无私的夏菊花,还是跟林主任讨论怎么解决苇杆可能出现的短缺问题,陈秋生已经把席拿回来了。铺在桌子上一看,洁白的苇席四角分别编上了四季平安,因为字的不同,比起福字席来多出几分活泼,又不象双喜太过渲染场景,整体看起来让人觉得比前两种席更好看。

  林主任心里已经有了判断,那就是等四季平安席交上去之后,怕是很长一段时间,平安庄都要编这种席了。

  “夏队长,你得保证这种席只提供给县供销社。”林主任开口就想得到夏菊花的保证。

  夏菊花则从林主任主动给福字席提高价格中,明白字席的受欢迎程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在林主任有些急切的目光中说:

  “林主任,你也看出来了,四季平安席每个字都不一样,大家编起来太费时间了,生产队要给大家记的工分也就多。”

  这的确是一个现实问题,林主任想了想说:“这张席我先带回去,没问题吧?等回去跟领导汇报之后,看领导怎么说。”

  夏菊花能不理解林主任的难处吗,她只说出自己知道的:“以前我编双喜或是福字席,加加紧两天能编出来一张。可是这四季平安席,我自己足足编了三天半的时间。我算是手快的,一般社员编双喜或是四季平安席,怎么也得三天的功夫。她们还没开始学四季平安席。我估摸了一下,不算刚学的时候,她们得四天半到五天才能编出一张席。”

  “秋生,咱们生产队今年一个工分是多少钱来着?”夏菊花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林主任笑了一下:“分红的时候我还是普通社员,队里给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忘了。”

  听呆了的陈秋生:队长你撒谎了,明明我媳妇在场院两天就得编一张席。她跟我说了,你一天多一点儿就能编一张席!!

  可是他能拆夏菊花的台吗?敢拆夏菊花的台吗?他只能老老实实的说:“今年咱们生产队一个工是一毛一,场院里编席的妇女每天记六个工。”

  林主任自然知道,生产队不可能把所有苇席钱都分给社员,象平安庄这样能给妇女们冬天记六个工的生产队,等于除了苇杆钱,剩下的都给了编席的妇女们,还真没听说过。

  所以他理解的点了点头:“好,你们的实际情况,我会跟领导汇报的。夏队长,你们现在还有人在编席呢?”

  夏菊花听出他的意思,没遮没掩的说:“上回林主任来拉席的时候,不是和我保证县供销社会有四百张的订单嘛。我想着大家闲着也是闲着,手里又有你帮着我们收的苇杆,就让大家都编福字席了。”

  被小小奉承了一下的林主任,听说平安庄一直没有停止编席,很感兴趣的问:“那现在有多少张福字席了?”要是年前能往地区送一部分福字席,他在县供销社的头一脚,可就算踢出去了。

  “能有个三百来张吧。”夏菊花还真没点过数,心里算了一下场院现有的席和妇女们在家里编出来的,才给林主任报出一个数字。

  这已经足够林主任高兴的了,说啥也在生产队坐不住,非得要亲自去场院里看看不可。等他站到场院当中,看着不停编席的妇女们,才明白夏菊花刚才为什么一定要向他强调妇女们编席费时间。

  太冷了。从他们没进苇墙前听到的笑声中,可以听出妇女们编席的热情是很高,可光有热情是不能抵抗寒冷的。偏偏苇墙里头除了苇席就是苇杆,都是不敢见明火的东西,编席的妇女们除了尽可能的穿厚一点儿,没有别的御寒手段。

  已经数九了,大家身边除了被风吹的不时摇晃的苇墙,连头顶上都是露天的。林主任见好些妇女不时的往自己冻裂口子的手上呵一口哈气,搓搓后又接着编席,眼圈竟然有些泛红。

  “夏队长,以前我不了解情况,给苇席的订价太低了。”林主任内疚的说:“这次我一定把情况向领导详细的汇报,如果有可能的话会请领导来一趟平安庄。”

  啥?夏菊花前一句话还听得懂,后一句话就有些不明白了:“请领导来一趟?那个林主任,明天就是小年了,我们生产队明天杀年猪,大家可能要一起吃杀猪菜。要是领导们来的多的话……”

  请大家原谅夏菊花这个眼界还没有打开的农村妇女吧,她哪怕活过一辈子,接触最大的官也就是公社革委会张主任,所以想象不到县供销社领导到平安庄叫视察,可能会给平安庄带来哪些好处。

  她只担心如果领导来的多,招待的话就不能用猪下水,得吃肉,还得吃好肉。领导们吃的多了,平安庄社员们能分到的肉,就更少了。

  林主任能理解夏菊花的担心,依然还是笑呵呵的说:“那就等后天吧,我想领导会愿意来一趟的。”

  夏菊花还能怎么推辞?除了答应好象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林主任的到来,又给夏菊花带来了一项新活计,那就是要统计一下现在平安庄已经编出了多少席。别的不说,先把妇女们在家里编好的席交给县供销社,就可以让所有平安庄的家庭过一个好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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