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184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宴小侯爷就是想知道,主子小时候都做了什么?或者说,主子从小到大的过往?

  云落自认为看透宴轻了,但他只能默默坐着,没有理由出去阻止那二人。

  宴轻似乎很喜欢看凌画画的画,一幅幅看下来,一幅幅品评,他见解很是别出心裁,凌云扬也是爱画之人,听的连连点头,很有兴致。

  二人看了半个时辰,还有一半的画卷。

  宴轻笑问,“她从小到大,这到底画了多少?是只有这些?还是别处另有?”

  “别处没了,都在这里。”凌云扬最清楚不过。

  宴轻点头,又随手拿起一张,打开一看,指着画里面的人像问,“这是谁?”

  凌云扬探头一瞅,心里顿时“哎呦”了一声,想着他真是喝多了,怎么把这件事儿给忘了。他怎么偏偏没想起来,这些画卷是不能随便哪个都能看的啊?

  这画里画的人是二殿下萧枕啊。

  不知是什么时候画的,被凌画随意地与她的这些随手画的画一起扔在这里。

  “四舅兄不认识这个人吗?”宴轻挑眉问。

  凌云扬立即摇头,“不认识。”

  他不敢在宴轻面前认识。

  宴轻细细瞅了瞅,说,“我好像认识。”

  凌云扬:“……”

  对啊,他忘了,宴轻是端敬候府的小侯爷,太后是他姑祖母,他自然认识二殿下萧枕的啊,从小应该就认识了。

  宴轻肯定地说,“是二殿下萧枕。”

  他说完,佯装疑惑地看着凌云扬,“这里为何有二殿下萧枕的画像?我看着落笔风格,像是她的画风?跟刚刚那些她随手画的画像一样,应该不是出自别人之手。”

  凌云扬:“……”

  他现在醉倒,还来不来得及?

  他怕是坑了妹妹了,是最坑妹妹的一个哥哥了,怪不得妹妹长大后对他不那么好了,有好事儿也不想着他了,大约是被他坑的时候与对她好的时候一养多。

  他咳嗽一声,“我的头好晕啊,妹夫,我酒劲儿上来了,晕的看不清,你说这人是谁?”

  宴轻笑的很轻,“二殿下萧枕啊。”

  他认真地看着凌云扬,关心道,“四舅兄真的很晕吗?我未婚妻藏着别的男子的画像,还是亲手画的画像,我觉得这件事儿,得好好地找个人问问,你既然头晕,就去歇着吧,我一会儿去找三舅兄问问。”

  凌云扬一下子酒醒了一半,不敢再装晕了,若是让三哥知道他闯了大祸可还了得?那可不行,他必须挽救啊。

  他干干一笑,“我好像又不晕了,我来与你说说啊,这画像……”

  他急中生智,“对,这画像好像是琉璃画的。你知道的,琉璃从小跟着七妹,七妹学什么,她也跟着学了些,有时候模仿七妹,模仿的很像。”

第271章 头疼

  宴轻被气笑了。

  他看着凌云扬,盯着他的眼睛,慢悠悠地说,“四舅兄,你觉得我的眼睛是瞎的吗?我未婚妻的画风,我会认不出来?她从小浸淫画技,早已自成一体,如此画风,绵中带柔,柔中带刚,虚中有实,千变万化,就算是当时大画师,也不见得能模仿的出来她的画,你所说的琉璃,她根本不爱画,她是个武痴,心中脑中只有她的剑,是决计模仿不出来的。”

  凌云扬:“……”

  完蛋了,他遇到对手了!

  对手太强大,眼神太犀利,心又太精明,眼睛又不瞎,并且十分不好糊弄。这还能让他说什么?

  他泄气,对宴轻指控,“你就不能信我一回?”

  宴轻叹气,“我也想信四舅兄一回,但我不是个会曲解事实的人,我眼睛里看到什么,就是看到什么,做不到弄虚作假。”

  凌云扬:“……”

  你不是我妹夫,你是爷!

  他无话可说了,只能说,“那就算是我妹妹画的,你再认真看看,这人怎么能是二殿下?他小时候长这个样子吗?还站在桃花下,这是哪里的桃花?他竟然还在笑?他那个人,会笑吗?”

  不给宴轻开口,他又说,“况且,我妹妹从小被我大伯母教导严苛,每日里都被安排满满的课业,她十三岁之前,都没怎么出过府,怎么认识二殿下的?你一定是看错了,这大约就是……”

  他强硬盖章,“大约就是跟二殿下长的有点儿像的我凌家族里哪个族亲兄弟吧!”

  宴轻无语,“四舅兄,我说了,我不瞎,萧枕那个人,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这画里的人,就是他。”

  凌云扬惊骇,“二殿下化成灰你都能认出来,你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宴轻似乎站的累了,靠在书架上,懒洋洋地说,“的确有那么点儿深仇大恨,他当街拦着我,让我别沾染不该沾染的女人,半夜里莫名其妙上我的门,将我从头嫌弃到尾算不算?”

  凌云扬:“……”

  萧枕还有过这种操作?

  他摸摸鼻子,站在宴轻的角度,换位思考地想了想,若是有谁当街拦了他,让他别沾染不该沾染的女人,比如那个女人是他心仪的张乐雪,他得一脚踹回去,若是有谁大半夜的找上他的门,将他从头嫌弃到脚,他估计得将人揍出去。

  他于是肯定地点点头,“算吧!”

  他实在说不出不算的话来,某些方面,他与宴轻是一样的人,都喜欢做纨绔嘛,性格方面,他们聊的这么投机,自然有合拍点的。

  宴轻得到了肯定,心情看起来好极了,弯着嘴角说,“就是啊,所以,四舅兄,你说,我能不认识这画里的人是他吗?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来。”

  凌云扬没话说了。

  他头疼的不行,是真的头疼了,“那、那我也不知道了。”

  宴轻叹了口气,“看来她心仪的人是萧枕了,否则怎么会有他的画像?是不是我与秦桓喝醉酒做错了事情?以至于,她婚约不能自主,不能嫁给萧枕?”

  凌云扬吓坏了,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二殿下绝对不是七妹心仪的人。”

  若是妹妹心仪二殿下,又何必费尽心机算计宴轻这个长的好看且独一无二好看的家伙呢。

  宴轻疑惑,“四舅兄不是不知道吗?怎么如今又摇头了?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别喝酒喝的脑子不清醒了,这可是十分要紧的大事儿,马虎不得。”

  凌云扬一屁股坐在地上,“妹夫,你也喝了那么多酒,就不头疼吗?”

  “不疼。”

  凌云扬挽救,“我听说你不是不能吟诗作赋,也不能看书看画看任何与书卷有关的东西吗?”

  宴轻给他解惑,“上次她带我去栖云山,见到了曾大夫,曾大夫正在给我医治,我已经能看了,只不过不想被人知道,所以,一直没对外透露,四舅兄不是外人,我今日告诉你了,你可得给我保守秘密。”

  凌云扬:“……”

  他算是服了,他直接地说,“我头疼。”

  “那四舅兄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去问三舅兄好了,三舅兄睡一会儿,大约就酒醒了,他没喝多少。”宴轻叹气。

  凌云扬不敢头疼了,立即说,“三哥没什么酒量,喝几杯酒,就能睡一夜,你还是别去找他了,他醒不了。”

  宴轻点头,十分乖觉听话懂事儿,“那我明日再问他吧!”

  凌云扬摇头,“你可别!”

  他认,他认了还不行吗?果然如七妹所说,这就是个小祖宗。

  他对宴轻招手,“来,妹夫,你坐下来,我似乎又不头疼了,咱们俩慢慢说。”

  宴轻点头,坐在了地毯上,认真地说,“若是四舅兄知道,还请说的详细些,俗话说,坏人姻缘,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我活的好好的,可不想被雷劈。”

  凌云扬深吸一口气,“你放心吧!老天爷打雷劈我也不劈你。”

  他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行不行?喝酒就闯祸,以后还喝什么酒?戒了!戒了!

  宴轻摇头,一本正经,“四舅兄这么好的人,从来不做坏事情,老天爷怎么会劈你呢?你连未婚妻都没有,何谈破坏人姻缘?”

  凌云扬只觉得被一口刀扎到了心坎上,险些吐血,他瞪眼,“你有未婚妻,很了不起吗?”

  宴轻点头,“是的吧!”

  他有个了不起的未婚妻,从六岁开始,就懂得知恩图报,帮着人家争夺皇位了。还画了人家十二三岁时的画像,那画像显然是在九华寺后山的桃花林画的,能让萧枕笑成那样,她是给萧枕吃了蜂蜜吗?可不是了不起吗?

  凌云扬看着宴轻,一时无语,不想跟他说话了。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宴轻能气死个人?郁闷死个人?他这么不讨人喜欢,是怎么让他七妹喜欢上的?难道就凭着他这张脸,打遍天下无敌手吗?

  他盯着宴轻的脸,实锤了,这张脸还真是独一无二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他败下阵来,“好吧,你很了不起,我没有未婚妻,喜欢的人至今都没敢找人家说一句话,是没你厉害。”

  宴轻没想到还有这个意外收获,他很难想象凌云扬这样的家伙,也有心仪的人,他问,“你喜欢谁?”

  哪个女人这么倒霉!

  凌云扬这时觉得只要不说萧枕,不说他妹妹,说什么都好,哪怕是他的心仪之人张乐雪,他也乐意往出说。

  于是,他直接说,“张乐雪啊。”

  “张乐雪是谁?”宴轻问。

  凌云扬:“……”

  他满脸问号,瞪着他,“他不是你武功师傅张客的孙女吗?你竟然不认识?”

  宴轻想了想,似乎想了好一阵子,才哦了一声,“有点儿印象。”

  凌云扬:“……”

  他服了。

  世界上怎么有宴轻这样的人?是不是女人在他眼里,还不及一匹马一头鹿或者一坛酒一盏茶?

  他问,“你怎么只能是有点儿印象?”

  “那还能是什么?”宴轻漫不经心,“你也说了,张客是我的武功师傅,又不是我爷爷,我还能记住他孙女长什么样儿?那居心何在?”

  凌云扬竟然奇迹般地被说服了,点头,“说得也是。”

  若是宴轻对别的女人有什么居心的话,那还有他妹妹什么事儿啊?

  他问宴轻,“你与张家,如今还有来往吗?”

  他七妹虽然说等嫁了宴轻之后,与张家能牵上线,让他有机会认识张乐雪,并且给他牵牵线,但如今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只能自己趁机问问宴轻了。

  “没了。”宴轻很干脆,似乎看出了凌云扬的想法,很直接地说,“我做纨绔后,与文武师傅和他们的家里,都断绝了关系,连师徒关系都断绝了的,你就别想了。”

  凌云扬哀呼一声。

  宴轻看着他一下子垮下的脸,不是十分理解,“不就是个女人吗?有什么可惦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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