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情
凌画觉得此时跟他在皇宫的过道上讨论这件事儿不太好,随时随地都可能过来人听一耳朵,她小声说,“咱们先不说这个,先去见陛下好不好?”
宴轻看着她,“你心虚什么?”
凌画:“……”
见色起意这个词本身就让人心虚好吗?
她无奈了,小声说,“我想嫁你,有你这张脸就有足够的理由了,至于其他的,慢慢了解后,都是附加的惊喜值。”
我这样诚实的说话,你可以满意了吧?
宴轻依旧不太满意,“也就是说,我若是毁了这张脸,你就没有足够的理由了?”
凌画:“……”
完蛋,她说错话了。
她紧张地看着宴轻,“别、你可千万别。”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是造物主的厚爱,可不能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啊。
宴轻挑眉,“怎么?我自己的脸,还不能毁了?”
凌画一把抱住他,“你如今不属于你自己,你属于我。”
宴轻:“……”
他身子一僵,随即恼怒地看着凌画,“你做什么?松手!”
凌画抱着他紧紧的,耍赖,“不松。”
宴轻沉着脸看着她。
凌画软声软语,“哥哥,你别胡来,你毁你自己的脸,还不如毁我的脸。”
宴轻气笑,“把你的脸毁了,你不怕变成丑八怪?”
不是很爱美的人吗?能忍受自己的脸毁了?
“反正我出门都要戴着面纱。”凌画摇头,“不怕。”
反正,她不照镜子的时候,又看不到自己的脸,她以后每日看到的,都是他的脸最多。
宴轻更是气笑,凉凉地说,“你可真豁得出去。”
他这张脸看来真是让她什么也不顾了,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气的把她扔出去。
凌画小声说,“你不止不能毁自己的脸,还要保护好自己的脸知道吗?你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
她想起了温行之,顿了一下,改口,“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你这张脸呢。”
是惦记着毁了你这张脸,可别让人没出手你先太轻易自己毁了,那温行之做梦都想嘲笑她了。
宴轻眯起眼睛,盯着她,“你刚刚打断处其实想说什么?”
凌画抱着她,“哥哥,咱们耽误的够久了,陛下可是还等着呢。”
宴轻看着她,眼神忽然凌厉起来,“凌画,你糊弄我糊弄上瘾了是不是?欺我好骗吗?我有多好欺负,回回都让你欺负我?”
凌画一下子腿有点儿软,这话可严重了,她连忙小声说,“我没糊弄你,也没欺负你,更不敢哄骗你了啊。”
以前她的确是为了嫁给她,处处用心计算计他,但如今,已经嫁给他了,她还真没糊弄他欺负他哄骗他。她刚刚就是想起温行之说过让她保护好宴轻的脸,言外之意,他是要对宴轻的脸下手?
这人本来他不讨厌的,如今可真讨厌。
不过温行之出生在幽州温家,那么样的一个家族,他本身受环境影响,也讨喜不到哪儿去。若不是那张脸长的好,她都不乐意与他多说一句话。
“你刚刚没与我说实话。”宴轻盯着她。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么乖巧的一张脸,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怎么做到软声软语睁着眼睛糊弄人的。
凌画:“……”
她叹气,眼看宴轻盯着问,他都快怒了,她自然也不敢再顾左右而言他了,只能如实地小声说,“温行之警告我,让我保护好你的脸。所以,我才说你的脸有人惦记着。”
除了那些女人,还有男人也惦记。
真是太讨厌了!
宴轻冷笑,“他有什么资格惦记我的脸?”
凌画点头如捣蒜,“是啊,他没资格,他做梦呢。”
宴轻忽然气不顺,“你什么时候又见他了?”
“我没见他。”凌画小声说,“就是我回京的路上,他派了大批人拦我,想阻我如期大婚,我早就料到他会拦我,所以,也带了大批人回来,后来他被我威胁了,撤走了人,让人转告我的。”
宴轻脸色不好,“他本事不小啊。”
凌画点头,“是本事挺大。”
温行之可不是温启良,温启良就是一只纸老虎,但温行之可不是,他是猛虎。
宴轻聪明绝顶,眯眼看着她,“温行之想做什么?阻你大婚?他是想娶你?”
凌画立即说,“我才不要嫁他。”
她又改口,“不是,他才不是要娶我,他王八蛋,他是说万一哪一天他看上我了,我已经嫁人了,所以,他就是单纯的不想让我大婚。”
宴轻:“……”
他攸地乐了,“不愧是温家人。”
凌画也想说温家人都是什么古怪物种,她抱着宴轻软声哄,“哥哥,我都如实交待了,你不生气了好不好?你问我什么,我都告诉你。”
反正如今她也没有什么秘密了,她最大的秘密就是萧枕,如今他也知道了。
宴轻身子发僵,“松手。”
不等凌画再耍赖,他沉声说,“不生气了,你松手。”
凌画听话地松开手,又重新挽上他的胳膊,心想着若是下次他再对着她发脾气,她就抱着他不松手。
反正如今也不是以前了,她是正儿八经的宴少夫人了。
她的夫君,她抱起来也不脸红。
宴轻自然不知道她脑子里如今在想什么,若是知道,怕是会将她从宫墙上扔出去。
第314章 重赏
皇帝下了早朝后,在正阳殿等着宴轻与凌画。
皇帝是太后亲生,端敬候府是皇帝的母族,宴轻是端敬候府唯一的子嗣,算起来,皇帝虽然与宴轻隔了两代的辈分,但也算是他的近亲长辈了。
所以,于君于亲,皇帝喝一盏凌画的敬茶都没毛病。
皇帝在正阳殿等了许久,不见宴轻与凌画来,忍不住问赵公公,“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他们已经出了长宁宫了吗?”
赵公公也纳闷,“是啊。”
长宁宫与正阳殿是远了些,但也不会走太久。
他立即说,“老奴让人去看看。”
皇帝点头。
不多时,赵公公派出去的小太监回来了,对皇帝禀告,“回陛下,宴小侯爷与凌小姐走到半路时,大约是累了,歇着呢。”
皇帝:“……”
赵公公恍然,“凌小姐一路赶回来成婚,昨儿歇了一天,怕是没歇过来,是老奴疏忽了,应该派人弄一顶轿子去接凌小姐。”
皇帝吩咐,“现在就抬了轿子去接。”
赵公公点头,“老奴亲自去。”
皇帝摆手。
于是,赵公公立即让人弄了一顶轿子,亲自带着人去迎宴轻与凌画。
宴轻与凌画在半路上耽搁了许久,刚要继续走,没想到等来了赵公公带着人抬了一顶轿子。
凌画:“……”
太后让人给她弄轿子,她都推拒了,就是想跟宴轻这样挽着手一起走。赵公公这是什么神仙公公,一点儿也体会不到她新婚的心情。
凌画看着那顶轿子,有点儿郁闷,她还能走,还想这样走,她能不能不去坐这顶轿子?
宴轻忽然看了她一眼。
凌画笑不出来,小声嘟囔,“我不想坐轿子的啊。”
宴轻这时大约也猜出了她什么心思,气笑,“我的新衣裳都被你攥出褶子来了。”
凌画:“……”
她慢慢地松了松手,然后又伸手给他抚平袖子上的褶皱,但因她攥的太紧,褶皱轻易抚不平,她只能说,“这件衣裳回府就不要了吧!”
反正,她给他做了一堆,衣裳多的是,不能穿了就扔掉,穿新的。
宴轻撇开脸,“去坐轿子。”
这么走路,她不累,他已经累了。
凌画不乐意,不想松手。
这时,赵公公已来到了近前,见到二人,连忙见礼,“小侯爷,宴少夫人,陛下久等您二人不到,知道宴少夫人怕是因太过劳累奔波没歇过来,所以,派了老奴来接您二人。”
陛下派了赵公公亲自来接,凌画哪怕再不情愿,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她松开挽着宴轻的胳膊,笑的十分温婉大气,“多谢陛下体恤臣,多谢公公辛苦跑一趟了。”
宴轻静静瞅着她,果然是在他面前一副面孔,在人前一副面孔。
赵公公乐的见牙不见眼,“陛下知道您离京这么久,一定十分辛苦,赶回来大婚,一路上也十分辛苦。老奴不辛苦,少夫人才辛苦了。”
他说完,亲手挑开帘子,“少夫人请!”
凌画没有丝毫抗拒的样子,笑着坐了进去。
赵公公见她坐好,吩咐人起轿,然后他陪在宴轻身边,与宴轻说话,“小侯爷,今儿可在宫里用午膳?”
“不用。”
赵公公商量地问,“陛下也说了留您和少夫人用午膳,如今天色已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