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224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陆大儒还建在吧?”凌画问。

  “对,陆院首还建在。”管家叹气,“当年,陆院首为了小侯爷,出了青山书院,不远千里,居于京中,教导小侯爷,顶顶当时大名的院首大儒,甘愿为了小侯爷,做了端敬候府的西席,小侯爷十三岁时出师,陆院首整整在京待了七年,后来院首因青山书院出了大事儿,不得已离京赶回了青山书院继续担任院首之职,没过半年,便听说小侯爷放弃文武学业,闹着要做纨绔,陆院首亲自来京一趟,也没能劝得小侯爷回头,一气之下与小侯爷断绝关系走了,如今四年了,就连小侯爷大婚,也没让人送贺礼来。”

  凌画唏嘘,不知是该夸陆院首会教学生,把学生教的太过聪明,慧极必伤,还是该夸宴轻,当年闹的有多厉害,才能排除万难,有了如今做了四年的纨绔日子。

  真是得来不容易。

  对比他放弃做纨绔,她嫁给他的这条路,这么一想,似乎还真是容易了。

  凌画有瞬间被安慰到,问,“张家如今谁做主?”

  “张老夫人还建在。”管家猜测,“应该是张老夫人让人给小侯爷送来的贺礼,张老夫人十分喜欢小侯爷。”

  他没说的是,张老夫人当年还想将张府的孙小姐张乐雪许配给小侯爷呢,若不是张客大将军觉得会乱了辈分,没同意,小侯爷人虽聪明,但似乎对女人天生缺少一根弦,对张小姐有几次都视而不见,甚至连人家的名字都叫不出来,连张小姐是谁都没多少印象,就算张客大将军觉得辈分不太合适,张老夫人一准会坚持订下这门亲事儿。

  凌画看管家神色,已猜出了几分,如今宴轻是她夫婿,也没什么好说的,她也不至于多问,“张老夫人身子骨可好?”

  “张老夫人年岁大了,身子骨似乎不大好。”

  凌画懂了,对琉璃吩咐,“你去告知曾大夫一声,明儿跟我去张家一趟,看看张家老夫人。”

  琉璃提醒,“曾大夫怕是不乐意,最近都在研究弄他的药园子,一头扎进了里面,连大婚之日,喜酒都没喝几杯。我去看过,有两味草药,很是珍贵,需要悉心呵护,离不得人。另外,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乐意跑腿的人,能来端敬候府住着,也是因为您给小侯爷酿的浮生酿,小侯爷手里的好酒。”

  凌画想了想,“平安那孩子心细,明儿让他帮着照顾一下药圃,告诉他,用不了多少时候,给老夫人诊完脉,便让他回来,顶多一个时辰。”

  琉璃点头,“沈小公子这些日子的确常常去药圃跟曾大夫学草药帮忙,若是有他看顾,应该能让曾大夫答应,我这就去找曾大夫。”

  凌画补充一句,“若是他答应,我让人从岭山给他弄来几株更珍贵的草药。”

  琉璃顿时笑了,“那就更没问题了。”

  对付曾大夫,得对症下药。除了酒,就是草药了。

  凌画觉得她应该亲自去库房挑选明日带去张家的礼,便站起身,对管家说,“既然小侯爷将账本让我管,库房的钥匙,也能给我吧!”

  “能。”管家连忙乐呵呵地将钥匙递给凌画。

  凌画接过钥匙,对管家说,“那就劳烦管家跟我走一趟吧!”

  管家自然没意见,亲自提了灯,给凌画带路。

  端敬候府有三个库房,一个库房是专门装金子银子的,一个库房是专门装端敬候府祖辈留下来的好东西,以及宫里太后娘娘和陛下的赏赐,还有别人送给小侯爷的礼,还有一个库房,是宴轻的私库。

  而管家手里拿的这把钥匙,是端敬候府祖辈留下来的好东西的这个库房,宴轻的私库的钥匙,他自己拿着。

  走在路上时,管家将库房的情况跟凌画说了说,为了避免凌画进去后抓瞎,里面都有什么,管家也都提了提。

  凌画听说宴轻还有自己的私库,笑问,“小侯爷的私库都收纳了什么好东西?”

  管家摇头,“老奴也不太知道,小侯爷从小就有私库,但私库里装了什么,老奴还真不知道,小侯爷也很少打开。”

  凌画点头,宴轻私库里有什么,她虽然好奇连管家都不知道,但也不是非要去看非要知道,每个人都有隐私,哪怕夫妻,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要摊开了看。

  她也有私库,她的私库里装的东西,都是从小长辈们和兄弟姐妹们送的礼物,也有琉璃、云落、望书等人外出遇到好玩的东西给她买回来的,还有很多孤本的书籍画卷古琴等,也有她自己这些年外出遇到的买回来的好东西,也有外祖父外祖母留下的产业各地的掌柜的送上来的珍贵好物,也有朝臣们明里暗里来往送的礼。

  总之,什么都有,珍贵的不珍贵的,多不胜枚举。

第327章 选礼

  端敬候府的库房,十分之大,分门别类,各种好东西让人看的目不暇接。

  圣旨赐婚那日,宴轻要送给凌画的东西,被妥当地束在高阁上,在无数好东西里,十分醒目贵重。

  凌画在库房里转了一圈,总结出一个结论,好东西是不少,但都太珍贵了,就算她挑选了带去张家,张老夫人怕是也不会收,哪怕她与宴轻是新婚,宴轻第一次带她上门。

  所以,她空手进去,又空手走了出来,将库房的钥匙又重新交给了管家。

  管家立即说,“少夫人收着吧!”

  “你拿着,我时常外出,总不能随身带着,你收着就好。”凌画摆手。

  管家想想也是,他没事儿不会外出,少夫人一走一两个月,的确不太方便,既然信任他,他便又收了起来。

  他问凌画,“少夫人,要不老奴去问问小侯爷?以前的礼,都是小侯爷自己准备。”

  “不用去麻烦他了。”凌画摇头,“我陪嫁的嫁妆里和私库里,应该能选出几样称心的。”

  管家连忙说,“这怎么行?怎么能动用少夫人的嫁妆。”

  少夫人刚嫁进来,就动用自己的嫁妆,这不太好。

  凌画笑,“怎么就不行?这府里也没有别人争夺家产,只有小侯爷和我,他的是我的,我的是他的,也没什么分别,将来都是要给我们的孩子的,还不是都一样?”

  管家想想这话也没错,虽然没有新娘子刚嫁进来便动用嫁妆的规矩,但端敬候府不同于别的府里,小侯爷不同于别人,少夫人也不同于别人,总之,这府里的财产,都是两个主子的,他便没意见了。

  凌画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海棠苑在修缮改造时,宴轻将原有的院落扩大了一倍,除了偌大的书房外,便还建造了偌大的库房,当时他就预料到,凌画的嫁妆会很多,所以,私库建造的很大,且不止建造了一个,一南一北,建造了两个。

  一个库房装凌画的嫁妆,一个库房作为她的私库。

  凌画都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好东西了,所以,先进了房间找出了嫁妆单子和私库的清点单子,厚厚的两册,一目十行地过目了一遍,对于往张家送什么心里也有了谱。

  琉璃从曾大夫处回来,对凌画说,“小姐,曾大夫答应了,说最多去一个时辰。”

  “够了。”凌画知道张家距离端敬候府虽然东城和北城的区别,但也不太远。

  她指着嫁妆单子和私库清点单子里的几样东西,对琉璃说,“你去把这几样东西都找出来,明儿带去张家做上门礼。”

  琉璃瞅了一眼,点头,没什么话地拿着钥匙转身出去了。

  凌画也累了,交给琉璃后便放了心,洗漱后,身子刚沾到床,便睡着了。

  琉璃很是清楚凌画的嫁妆库房与私库里的东西都放在哪里,动作很快地将凌画要的几样东西找了出来,之后也去歇着了。

  而宴轻,回到紫园后,他才露出些许醉态,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什么困意,干脆起身去了书房看画本子。

  这几日,他也渐渐地看出了画本子的趣味。

  云落自然陪着宴轻,想着小侯爷的酒量虽好,但是跟四公子喝,还是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只不过他在主子面前掩饰的好,让主子觉得他一点儿也没喝醉,大概是怕真让主子看出他喝醉了主子趁机缠上他?

  他也不太弄得明白小侯爷如今的心思,到底对于主子,是个什么心理。

  若说不在意吧,自然不是,不让他在意的人,都入不了他的眼,更不会娶进门来,听话地在新房睡了一夜,喝了交杯酒,也不会陪主子进京敬茶,三朝回门,还为了缓和跟四公子的关系明儿主动带着主子去张家拜见。

  但若说在意吧,主子都如此放低身段软声软语想让他将该算的账算完,好好过日子吧,他却又不配合,一脸的坚决的拒绝。

  云落觉得,天下最难猜的,就是小侯爷的心了。

  宴轻看了一本画本子,抬头看向云落,“不好好的看画本子,走什么神?”

  云落心神一醒,“这些画本子属下都看过。”

  言外之意,不太新鲜了,所以,不怎么吸引人能聚精会神的看。

  “让管家明儿去买一批新的来。”宴轻对云落还是很大方的,因为他听话,这是听话的奖励。

  云落道谢,“多谢小侯爷。”

  他不会提醒小侯爷,若是有了新的画本子,主子也会来书房跟他一起看画本子的。如果主子歇够了,有时间的话。

  管家琢磨着,少夫人虽然说了不要麻烦小侯爷了,但是她刚嫁进门便动用自己嫁妆和私库里的东西的事儿,还是该禀告小侯爷知道一声。

  毕竟是两个人过日子。

  于是,管家来到书房,“小侯爷。”

  “嗯。”宴轻看着画本子,头也不抬,懒洋洋应了一声。

  管家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在宴轻面前,对他禀告,“明儿去张家的礼,少夫人没从咱们府里的库房挑选出合适的东西来,便动用了自己的嫁妆和私库,从里面选了几样东西。”

  宴轻抬起头。

  管家肯定地点头,“老奴说不如来问问您,但是少夫人说不用麻烦您了。”

  宴轻又低下头,摆手,语气寻常,“知道了。”

  管家:“……”

  小侯爷就一句知道了,再没别的话了吗?

  他等了等,见宴轻真没别的话了,只能退了下去。

  云落抬头看了宴轻一眼,见宴轻又投入进画本子里,他怕宴轻再训他不好好看画本子走神,便也专心开画本子。

  宴轻看画本子看到半夜,第二日却依旧早早起了,显然是没忘记今儿要带着凌画去张家拜见,大约也是怕不起床凌画闯他内室。

  云落见他起了,对他问,“小侯爷,厨房已做好早饭了,是现在端来,还是等主子过来您跟她一起?”

  宴轻回了一句,“让她快点儿。”

  云落明白了,这就是等主子一起了,他应了一声,连忙让人给琉璃送去话。

  凌画本来以为昨儿宴轻不等她,今儿还是自己在海棠苑吃了再过去算了,没想到她刚坐在桌前,已有人来传话催促他去紫园用早饭。

  凌画眨眨眼睛,站起身,“宴轻真好。”

  嘴里面上说着不待见她的话和不待见她的神色,做着的却不是不待见她的事儿。

  她心情很好地出了房门。

  琉璃默默地想,小侯爷真是表里不一,他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小姐拿捏住。

  凌画来到紫园,见宴轻已坐在桌前等着她了,她喊了一声“哥哥”,然后挨着宴轻坐下。

  宴轻瞅了她一眼,吩咐人开饭。

  凌画吸取了前两日的教训,今儿没主动找话,很是安静地跟着宴轻一起吃了早饭,二人一起往外走。

  来到府门口,管家和琉璃已将昨日凌画从嫁妆和私库里选出的东西装上了马车。

  宴轻来到后,瞅了一眼,问凌画,“你都选了什么?”

  凌画对车里一指,“你看看,能不能合张老夫人和张家人的心意。”

  宴轻挨个瞅了一眼,“你倒是真会拿捏人心。”

  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夸。

  凌画听了他这话,便知道这是送对了,选对了,她也不搭腔,上了马车。

  宴轻跟着凌画上了马车。

  凌画愣了一下,回头瞅着宴轻,“哥哥的酒,还没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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