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409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凌画嗔了他一眼,嘟囔,“可不是吗?”

  宴轻被她这一眼娇嗔弄的心里一紧,深吸一口气,撇开脸,撤回手,“睡觉了。”

  凌画点头。

  二人躺回了床上,凌画自动地钻进宴轻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一只手臂担在他的腰上。

  宴轻呼吸又紧了紧,克制了半天,觉得不太行,自制力有崩溃的趋势,他咬牙与凌画说话转移黑暗中的五感六觉,“早先你话说了一半,后面的事儿你没说。”

  “嗯?什么事儿?”

  宴轻道,“就说四年多前在山珍海味阁,岳母不让你看我,你就真没看?你会那么老实?”

  “被骂了一顿,不老实也得老实了,我娘很有淫威的。”凌画叹气。

  “你就没抗争一下?”

  凌画更叹气了,“我娘说,人长的好看,无非一副皮囊而已。我不服气,我爹若不是长的好看,我娘会嫁给他?我说没动力看账本子,我娘让我好好看账本,山珍海味阁以后是我的,别让它在我手里倒闭,以后你再去,让掌柜的也一样给你免单。免一辈子的单。”

  宴轻:“……”

  他一言难尽,“然后你就听进去了?”

  凌画惆怅,“是啊,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娘太霸道了。她那个人,认准一件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秦桓爹娘早早亡故,她将秦桓当儿子养,自然不会做出不仁不义悔婚的事儿。那时我还小,不懂,但我娘深刻地知道,若是我毁了婚,安国公府也会毁了秦桓,在安国公府那个泥潭里,他无父无母,安国公老夫人又是个唯利是图的,而且子孙众多,不缺他一个,没了我娘这个依仗,幼子可欺,他都不见得能平安长大。”

  宴轻心里的火热被浇灭了几分,一颗心不再如早先一般乱跳了,“好了,我知道了,睡吧。”

  凌画:“……”

  她还以为他还想继续多聊聊呢。不过夜的确是深了,还是睡吧!

  接下来几日,真正的验证了宴轻这个晕船的邪门,是真的离不得凌画,凌画只要一离开身边,他就晕船犯呕吃什么吐什么,只要抱着凌画,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便能抑制住胃里翻滚的难受感。

  于是,凌画练就了洗脸快,沐浴快,上茅厕快,做任何事情,都快速解决的本事。

  七日后,宴轻过了晕船期,船也靠岸了。

  宴轻也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大圈,船一靠岸,凌画就发了狠要给他补回来,带着他去了当地最好的酒楼,名望楼,是她外祖母名下的产业。

  此次前往凉州,为了安全顺利,她不敢动用外祖父给她留的名下的产业,怕走漏风声,全部动用的是外祖母留给她的暗产,连皇族和岭山都不知道的产业。

  天黑十分,一路掩人耳目来到名望楼后门,凌画拿出令牌,看守后门的人是个五十多岁的清瘦老者,识得令牌,震惊地睁大眼睛,连忙弯腰拱手,“原来是小主子亲自来了。”

  凌画点头,收了令牌,文,“可有收到消息?可都安排好了?”

  守门人立即说,“掌柜的三日前就吩咐了,但没说是小主子亲自来。都已安排好了。怪不得让我亲自守在这里。”

  凌画道,“怕走漏风声。”

  守门人连连点头,打开门,带着一行人进了名望楼。

  守门人走了几步后,忽然回头,看着宴轻,脸上带着惊艳之色,“这位……可是端敬候府小侯爷?”

  凭着这一张脸,应该就是小主子的夫君了。

  宴轻笑了笑,“好眼力。”

  守门人挠挠头,又恭恭敬敬地给宴轻施了一礼,“小老儿失礼了。”

  宴轻摆摆手。

第608章 江阳

  守门人带着凌画等人往安排好的院落走去,一路上,乐呵呵地跟凌画说话。

  “小老儿还是四年前有幸见过小主子,没想到再见,姑娘已嫁人了,岁月可真是快的很。”守门人感慨。

  凌画听他这样说,想起当年她接手产业时,所有掌事儿的带着得力人手去拜见她,那时黑压压的上千号人,若非她自小熟悉账本子,学了多年,记住了每个人的名字特点,那一关就不好过。

  毕竟,朝廷都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话,从外祖父外祖母传到她娘,她娘再传到她,三代下来,她若是个没本事的,也镇不住那些有本事的人。

  守门人继续说,“小老儿记得清楚,当年小主子才十二岁,却准确地说出了每个人的名字,上千号人,没有一个不服气的,自此甘愿为小主子效犬马之劳。”

  凌画笑,“当年还是颇为稚嫩,这么多年,多亏了诸位长辈兄弟姐妹们扶持。”

  “我们受老主子和少主子知遇之恩,应该的。”守门人摇头,带着凌画等人来到安排好的院子,“已让人去通知掌柜的了,小主子先安顿,今日名望楼出了些事情,掌柜的去解决了,知道小主子来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凌画点头,“好。”

  进了名望楼安排好的院子,凌画先扫了一眼院落环境,清幽宜人,很是不错。

  她转头对宴轻压低声音问,“哥哥,我们还是一起住一间房吗?”

  宴轻脚步一顿,拒绝,“不要了。”

  凌画心想果然,不晕船了,他用完就甩,真是不可爱。

  她想争取一下,小声说,“一起住了七日,吃住都在一起,如今乍然分开,哥哥会不会不习惯?”

  宴轻摇头,“不会。”

  凌画叹气,再接再厉,“那、你就没有一点儿舍不得我?”

  宴轻瞅了她一眼,脸庞娇俏,眉目如画,他吸了吸气,狠心地扭开脸,“没有。”

  凌画泄气,使出杀手锏,“如今一路多数时候都要住我外祖母留给我的产业,这一路打点,每到一处,管事儿的都要来拜见,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既然是夫妻,却不在一块住,会不会很奇怪?肯定会以为我们夫妻不和的。”

  宴轻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这院子,“这院子里没安排伺候的人,咱们进来后,都是带来的人,这些人,自是都清楚我们如何的,若是没人说,也不会被人看出来。”

  凌画没辙了,“好吧!”

  真是个没良心的,用完就扔。

  宴轻见凌画没了意见,扭头就走,脚步很快,转眼就进了一间屋子,凌画只能去了他旁边隔壁的屋子。

  宴轻进了屋子后,见凌画没跟进来,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不想跟她一起住,实在是太煎熬了。他怕他晕船刚好,又要得彻夜失眠症,还是分开住离远点儿的好。

  一连做了七日船,宴轻沐浴后,躺在大床上,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云落进屋喊宴轻,“小侯爷,主子喊您去旁厅吃饭了。”

  宴轻点头,坐起身,对云落问,“我这七天晕船,治头疼的药是不是一直没吃,断了七天?”

  云落点头,“是啊,断了七天。”

  宴轻站起身,吩咐,“从今天晚上开始,继续吃,以后哪怕我再晕船,也不断顿了。”

  云落惊讶,“小侯爷,您怎么突然想开了?”

  竟然学会主动吃药了!这可真是可喜可贺,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宴轻抿唇,不想对云落说,抬步向外走,走到门口,大约是没人可说,还是觉得云落这个垃圾桶靠谱,盖上盖子,说什么都不会不经他允许给他倒出去,于是,还是憋不住压低声音说,“曾老头是不是曾经说过,吃这个药,不能要子嗣?”

  云落猛地睁大眼睛,回忆了一下,“好、好像说过吧?”

  他也不太确定曾大夫有没有说过这话。

  “是药三分毒。”宴轻直起腰,背手在身后,往外走,“肯定是不行的。”

  在他治好病之前,没断药之前,肯定是不行的。

  云落懂了,“小侯爷明智。”

  宴轻出了房门。

  云落跟着宴轻走了几步,忽然又拉住宴轻,压低声音,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不好意思羞赧腼腆地说,“小侯爷,其实、我听说,有一种东西,可、可以避孕。”

  宴轻:“……”

  他看着云落,“什么东西?”

  云落脸和脖子都红了,憋出两个字,“肠衣。”

  “那是个什么东西?”

  云落:“……”

  他也不知道啊,他就是听说。

  宴轻伸手拍拍云落的脑袋,刮目相看的目光夸赞他,“你可真是你家好主子送给我的最好选择。”

  云落快哭了,这听起来不太像是在夸他啊。

  宴轻撤回手,不感兴趣地说,“行了,不需要。”

  云落彻底闭了嘴。

  宴轻来到旁厅,凌画已在等他了,不止她,琉璃望书端阳都在,宴轻面色如常地落座,云落随后跟了过来,也默不吭声地落座。

  琉璃眼尖,稀奇地看着云落,“喂,云落,你怎么脸和脖子都是通红通红的?”

  云落脸和脖子更红了,“热的。”

  琉璃疑惑,“这天很热吗?”

  云落咬牙说,“厨房烧的热水太热了,沐浴时没兑多少冷水。”

  琉璃单纯地“哦”了一声。

  凌画瞅了云落一眼,又看看宴轻,她可不好糊弄,觉得云落脸红脖子红,可不像是沐浴热的。

  但宴轻面色太过寻常,好像与他无关的样子,凌画从宴轻的面上还真看不出什么来,遂对云落问,“没事儿吧?”

  云落后悔帮小侯爷想少儿不宜的东西了,羞愧地抬不起头,“没、没事儿。”

  他真是没有小侯爷这份定力和本事,小侯爷是怎么能够做到面不改色的呢!他可真是自愧不如。

  吃过饭后,名望楼的掌事儿的依旧没来。

  凌画疑惑,吩咐望书,“去打探一下,看看名望楼出了什么事情?”

  望书点头,立即去了。

  望书离开后,凌画对宴轻说,“哥哥,你这七日都没睡好,先去歇着吧!”

  宴轻摇头,“吃多了,不急,消消食再去。”

  凌画点头。

  于是,几个人坐在桌前喝茶。

  两盏茶后,望书回来了,脸色很是奇异,对凌画禀告,“主子,打听清楚了。”

  凌画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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