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74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宴轻等着那块糖化了,才慢慢地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

  喝完,他漱口后,依旧觉得满嘴苦味,盯着凌画的手。

  凌画意会,又拿出了一块,剥开糖纸,递到他嘴边。

  宴轻张嘴吃了,顿时一嘴的甜味,驱散了满嘴的苦味,他看凌画也顺眼了,对她问,“你要不要去看看汗血宝马?它今天又被秦桓他们看了半天。”

  凌画摇头,“不去了,我给你的衣裳绣花纹。”

  主要是,大热的天,她走路跟着他去马圈,脚还没站稳,怕她忍不住喊两声“轻画”,他再不高兴将他赶回来。

  毕竟,没嫁给他之前,未婚妻不是妻,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

  “真不去?”

  “不去。”

  “行吧,我自己去。”宴轻不怕热,溜溜达达散着步去了马圈。

  凌画拿出金线,拿出昨天的衣裳,将衣裳铺开在桌子上,用炭笔在衣裳上画出祥云纹,然后,想了想,又在衣摆的大面积处画了一连串的紫葡萄花样,之后,落笔,满意的看了看,开始拿了针穿了绣线,沿着画出的样子绣。

  宴轻在马圈里跟汗血宝马待了一会儿,又将它放出马圈跟在他身后遛园子。

  汗血宝马热的浑身直冒汗,宴轻看的十分欣喜,与它说话,“你有点儿瘦,再肥点儿就好看了。”

  汗血宝马踢踢蹄子,不太情愿地顶着大太阳跟在宴轻身后遛弯。

  它觉得他这个新主子似乎脑子不太好,有点儿毛病,不是大半夜在马圈里跟它聊天不让它睡觉困的它睁不开眼睛,就是大白天顶着炎炎烈日烤的马都快熟了的日头下散步遛弯。

  偏偏他没有丝毫自觉,还觉得这样很正常。

  “走,带你认识认识小鹦去。”宴轻遛够了,转向后抱厦,去逗凤头鹦鹉。

  汗血宝马屁股后面跟着他,想着总算是能去凉快的地方了。

  凤头鹦鹉这两日心情很好,不用被宴轻压着学唱曲,它几乎自己嗨翻天,宴轻来时,它依旧扑棱着翅膀自嗨着,听到宴轻的脚步,它小身子一僵,瞬间收了翅膀,趴在笼子里装死。

  宴轻敲敲鸟笼子,鸟笼子晃个不停,那凤头鹦鹉愣是很有毅力地一动不动。

  宴轻气笑了,“几天不训你,长本事了是不是?”

  他对外喊,“端阳,把它给我拿厨房去炖了。”

  端阳自然不会动。

  凤头鹦鹉一下子炸毛了,连忙爬起来,开始给宴轻唱歌,婉转的小调,很好听,新学的。

  宴轻满意,侧开身子,指着汗血宝马,“这是……它叫……小画,你认识一下。”

  他把自己那个轻字轻而易举的减掉了。

  汗血宝马向前走了一步,盯着里面唱歌的小东西,忽然觉得,它比自己可怜,至少,他能被放出马圈出来遛弯,而它却只能被关在笼子里唱歌。那笼子就那么大一点儿,还没它的脑袋大。

  它终于不哀怨了,用脑袋蹭了蹭鸟笼子,跟它打招呼。

  凤头鹦鹉不知是从它的马眼里看懂了什么,还是动物本身语言互通,只见它唱着唱着大翻白眼,然后,气晕了过去。

第114章 揉揉

  看着凤头鹦鹉倒在了笼子里,宴轻震惊了。

  这小东西被它养了至今三年,经受他的摧残折磨训练无数,都没这么娇弱过,如今怎么突然就咯嘣了?

  他打开笼子,将手放在凤头鹦鹉的小身子上,嗯,还有气,没死,看样子是晕过去了。他转过身,看着汗血宝马,“你对它说了什么?”

  汗血宝马向后退了两步,一双马眼透着心虚。

  宴轻盯着它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似乎明白了什么,将凤头鹦鹉捧在手心里,对汗血宝马说,“自己滚回马圈去思过,罚你三天不准出马圈。遛弯的福利想都别想了。”

  汗血宝马扭头就走,脑袋耷拉着,一副恹恹的姿态,但是心里高兴极了,总算不用顶着大太阳遛弯了,根本就不是马想干的事儿。

  宴轻自然不知道这东西竟然会跟他扮猪吃老虎,他捧着凤头鹦鹉回了画堂。

  凌画坐在桌前,桌子上除了摆着金丝绣线,还摆了好几种别的绣线,尤其是紫色的绣线,与金色绣线的数量有的一拼,一大堆,看着也有些扎眼。

  宴轻脚步顿了一下,有点儿担心这些东西绣在他的衣裳上,穿上身不知能看不能看,但看着凌画低着头,穿针引线,一副娴静温婉的模样,像一幅画一般,又将心思都吞了回去。

  总归是她辛辛苦苦做的,到时候即便难看,他也将就着穿吧!

  他迈进门槛,走到桌前,将凤头鹦鹉放在了桌子上,问凌画,“你渴吗?”

  凌画摇头,“不渴。”

  宴轻自己倒了一盏茶,慢慢地喝着。

  凌画见他坐在桌前半天不动,她抬起头,这才发现桌子上放了一只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鹦鹉,她仔细看了两眼,觉得好玩,“这鹦鹉随便被你拿来都能睡着,是怎么累成了这样的?又被你训了?”

  她听管家说过,宴轻有三个爱好,在葡萄架下晒太阳,教凤头鹦鹉唱曲子,大半夜在街上闲晃。

  凤头鹦鹉被他开始养的时候傻傻的,几年下来,都快被他训成精了。

  当然,凤头鹦鹉耗费的代价也是很大的,不止成精,还神经。

  “它不是被我训的,是被小画给气的。”宴轻喝着茶回答她。

  凌画一愣,“小画是谁?”

  宴轻眼神飘了一下,咳嗽一声,“就是那头马。”

  凌画:“……”

  她有点儿不能忍,“明明是叫轻画,你瞎给改什么名字?”

  “轻不好听。”

  “我觉得好听。”

  “不好听。”

  “好听。”

  凌画怒,“你再随便改,我以后就叫它小轻。”

  宴轻:“……”

  他对上凌画的视线,见她似乎真怒了,顿了一下,妥协,“行吧,那还是叫轻画吧。”

  凌画见他改口,怒气顿消,继续低头做衣裳,“你的意思是它是被轻画给气晕的?怎么回事儿?”

  “就是打个招呼,大概那匹臭马笑话它成天的被关在笼子里,它就给气晕了。”

  凌画开了眼界,“它气性还挺大,经常晕吗?”

  “以前没晕过。”

  凌画好笑,“所以,你如今这是打算将它放出笼子了?你就不怕它醒来跑了?再不回来?”

  毕竟他对凤头鹦鹉的训练太不是人了,哪有教它唱婉转个十八弯的江南小调的?红楼画舫里的姑娘们也不见得能唱的多好。

  “就算跑了,也会回来,再没哪个地方有我端敬候府的吃喝好。”宴轻很自信,“它的歌学的也差不多了,以后就放它在笼子外,让它没事儿就站在枝头唱歌。”

  凌画又抬起头看了两眼这只如今还晕着的凤头鹦鹉,觉得还挺好看的,对宴轻说,“等下一件衣裳,我给你画一个它绣在袖子上,别具一格的新颖。”

  “行。”宴轻又瞅了一眼那一堆绣线,依旧晃眼睛,他站起身,“我去午睡了。”

  凌画“嗯”了一声。

  宴轻转身回了屋。

  半个时辰后,凤头鹦鹉悠悠醒转,抖着翅膀站起来,四处看了一眼,没瞧见宴轻,然后便立在桌子上,黑溜溜的眼珠看着凌画。

  凌画不搭理它,低头干着自己的活。

  凤头鹦鹉站了一会儿,便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绕着端敬候府飞了一圈,最后站在一处最高的房檐处,茫然好一会儿,又飞回了画堂,回到了桌前,又歪着头看了凌画一会儿,然后,对着她唱起歌来。

  凌画:“……”

  这小东西是在给她唱歌?

  她抬起头看着它,见它挺着小胸脯,唱的很是婉转好听,她对外面喊,“端阳。”

  端阳立即来到门口,“姑娘有何吩咐?”

  “去拿一叠糕点来。”

  端阳应了一声,片刻后,他拿来一碟糕点,放在了凌画面前。

  凌画放下手里的衣裳,将糕点掰碎了,摊在手心里,伸在凤头鹦鹉面前。

  凤头鹦鹉停止了唱歌,歪着头瞅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啄着凌画手心里的糕点吃。

  一块糕点,都被它吃光后,凌画又给它倒了一杯水。

  凤头鹦鹉高高兴兴的喝了。

  凌画起身洗了手,觉得这小东西挺好玩,若是她将它拐回家,不知道宴轻会不会想它,若是他想它,岂不是就能想起她?

  凤头鹦鹉吃饱喝足,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又跑了出去,出了院子,直奔马圈。

  端阳看着那个飞远的小东西,想着它一定是找汗血宝马报仇去了。

  汗血宝马在马圈里趴着午睡,凤头鹦鹉进来,便落在了它头顶上,将它啄醒,然后,很欢快地告诉它,多谢它了,它因为它,被放出笼子了。

  宴轻睡醒后,见凌画依旧在绣衣裳,他懒洋洋地打着哈欠问,“那小东西呢?什么时候飞走的?”

  “你睡下没多久。”

  “饿了?”宴轻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碟糕点,被吃了一块,看了一眼天色。

  “不饿,给小鹦鹉吃了一块。”凌画回答。

  宴轻不再问,走出房门,立在屋檐下,醒了会儿神,回身对凌画说,“我想喝酒了。”

  “不行,你伤才两日,还没好,不能喝酒。”

  宴轻嗤了一声,“都结疤了,喝酒也碍不着多少。”

  “那也不行。”

  “你管我?”宴轻不高兴了,“你不是说不干涉我的吗?”

  凌画认真地说,“你是为了我受的伤,我暂时应该对你的身体伤势负责。本来养十日就能好的伤,你若是生生拖一个月,岂不是要喝一个月的苦药汤子?你觉得忍十日,和喝一个月的苦药汤子,哪个划算?”

  宴轻转身走了回来,“就没有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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