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十一酒徒
大晚上的,避雨?
“给我找。”封肃北冷声道。
“是,殿下。”
护卫立马分别去寻人。
一炷香之后,护卫都陆续回来,
“世子,没找到。”
封肃北端坐车中,一身冷气。
“扩大搜索范围,继续找。”
“是,世子。”
林述看了眼天色,向车内道:
“世子,可先去太子府等消息。”
“嗯。”片刻后,车内响起封肃北的声音。
马车和余下的几骑亲卫,往北去往太子府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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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仁郡主府。
方才封湛有紧急公务,回了太子府,而秦烟去往书房处理公事。
书房,待秦烟看完各地的消息,纪南风问道:
“主子,之前为打算离京,在西北那边做的准备,可还要继续?”
秦烟默了一瞬,淡声开口:
“继续。”
纪南风眸中微讶,他以为,主子同太子即将定下来,主子会将重心转移至上京,竟然还是……
秦烟红唇微掀,淡淡地补了一句,
“谁也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
秦烟看向窗外,她眸光清凉,丝毫不似寻常陷入爱情的女子那般模样。
她选择同皇室沾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但她要给她的人留后路,当然,也是给她自己留后路。
纪南风看着秦烟,心中有些酸涩,也有些心疼,她竟连在情爱中,还要如此理性自持。
“是,主子。”
纪南风刚准备离开,沈淮进来,
“主子,工部秦尚书,也就是主子的二叔府上的琳小姐,从大觉寺回城的路上,马车坏了,想要借府中避雨。”
秦烟思索一瞬,秦琳?
是那对双胞胎的妹妹?
“淮叔,你去安排。”
“是,主子。”沈淮领命离开。
秦烟翻了两页书,正准备起身,门外响起沈莹的声音,
“太子殿下。”
声落,封湛从外头带着一身凉意步入书房。
宋执随后端了一垒奏折进来,放到了秦烟对面那张书案之上。
宋执试着提醒道:
“殿下,您还没用膳。”
封湛没有开口,只是定定地看着秦烟。
秦烟视线从封湛的一张俊脸,往下,停在封湛精瘦腰身的玉带处。
“殿下可是饿了?”
封湛眸色一暗,
“孤的确饿了。”
秦烟勾唇,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又有几分挑衅,
“先批折子?”
封湛喉结微滚,往前走向秦烟的方向,嗓音低哑,
“先喂饱孤。”
宋执垂头退了出去,将书房的门拉上,同沈莹像两个门神,一左一右立在书房外。
沈莹疑惑地问向宋执:
“太子殿下可是要传膳?”
宋执无奈地看了沈莹一眼,
这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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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给秦琳安排了一间雅致的客房,见秦琳衣衫被雨水淋湿了些,让府中侍女给秦琳和她的小丫鬟各备了一套新衣,然后命侍女给秦琳备上浴桶。
秦琳向郡主府借了一匹快马,派随行护卫回城给秦府报信,让秦府派车来接她。
客房内,小丫鬟伺候自家小姐沐浴,但眼珠子不停打量客房中的物件,啧啧赞道:
“小姐,这郡主府可真是气派!”
小丫鬟看回自家主子,
“小姐,从前听说昭仁郡主不近人情,但今日看来,郡主还是挺热情的。”
秦琳却是能掂清自己的斤两。
她们这位大姐姐,可不是对谁都这么热情,她只是高门贵女,刻在骨子里的修养。
待秦琳沐浴结束,换上干爽的衣服,郡主府的侍女端上精致的晚膳进来。
秦琳叫住侍女,
“劳烦向郡主通报一声,我想当面感谢郡主。”
侍女愣了一瞬,
“琳小姐,主子这会儿,不方便见客,琳小姐可能要等到明日。”
秦琳正准备说她今日就会离开,想让侍女代为转达谢意,此时她派回去报信的护卫回来,
“小姐,夫人说,让小姐今日在郡主府叨扰一晚,明日夫人会携礼拜访郡主,届时一同回城。”
秦琳蹙眉。
母亲,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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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书秦府。
主母祝氏正在府中库房小心地挑挑拣拣,她身侧的桌案上已摆着好几个锦盒,里面都是上好的玉件。
祝氏出身商户,在京中算是身份低微,之前秦文轩还只是工部侍郎时,祝氏和她的一双女儿几乎不会出席官眷的宴席。
但如今,秦文轩突然被擢升为工部尚书,有些场合,她们却不得不去。
但祝氏一直忧心因自己的出身,会耽误自己的女儿,祝氏思来想去,她能寻求帮助的,只有昭仁郡主秦烟。
她只能指望着秦烟稍微念着自己与秦烟母亲沈时英那几分交情,稍微照顾着点自己的女儿。
特别是这大女儿秦溪,脑子不太够用,怕是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祝氏看了一眼坐在一个木箱子上嗑着瓜子的秦溪。
“你们父亲遭此大罪,在扬州染上疫病差点丧了命,如今又突然被提为尚书,这大起大落的,我心中不踏实,我让你们姐妹俩去大觉寺给你父亲祈福,怎么就你妹妹被困在路上,你怎么回来了?”
秦溪撇撇嘴,
“阿娘,您还不知道我,寺庙里我哪儿待得住啊。”
祝氏叹了一声,转头继续挑着物件。
“明日你同我一起去昭仁郡主府接你妹妹。”
秦溪停了嗑瓜子的动作,
“阿娘,这是给大姐姐送去的?”
祝氏立马回头:
“记住,要称呼昭仁郡主。”
“哦”,秦溪吐了吐舌头。
祝氏手上的动作没停,口中嘀咕道:
“我这两日就在琢磨着这事儿,准备去郡主府拜访,择日不如撞日,去接你妹妹的时机,正好。”
“我打听到秦烟的喜好有三样,一是好画,而是玉器,三是美男子。”
“就我这水准,画是算了,玉器我们倒有一些。”
“听说秦烟和贺府大公子曾经在红绡坊争过一个小倌,我特意去寻了几个长相俊美的男子,准备给秦烟送去。”
“你父亲还以为我是要给他带帽子,这可冤枉大了去了,好不容易才说服你父亲信了我。”
“但外头说,秦烟同太子关系不一般,似乎还有可能成为太子妃,这美男子是不敢送去了。”
秦溪一边嚼着瓜子儿,一边插言道,
“那就背着太子殿下送啊,人都找了,多可惜啊。”
祝氏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