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十一酒徒
做戏得做到家,安素月继续小声呼喊着,一边走向腊梅林。
“小兔兔……”
而仍立在原处的宁王直到太子和秦烟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才收回视线,继续往太液池方向走去。
秦烟……
你可知道皇室的污秽与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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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时,封湛上车便强势地吻向秦烟,之后车内便一发不可收拾。
封湛霸道地在秦烟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他的气味,他的一切。
车外坐于马上的沈莹和宋执听见里面的动静,都有些面红耳赤。
直至到了郡主府大门外好一阵,太子和秦烟才下车。
而后两位主子径直前往浴房。
泡在白雾缭绕的汤池内,封湛敏锐地察觉秦烟情绪有些不对。
封湛手上一边动作着,薄唇贴向秦烟耳廓,低低发声。
“烟烟怎么了?”
秦烟默了一瞬,而后缓缓开口:
“今日在太液池,有人因我的缘由,对秦家姐妹动了手。”
封湛对秦烟在此刻都还神台清明有些郁结,他也能明白秦烟话里是什么意思。
那日工部尚书秦文轩的夫人祝氏到郡主府给秦烟送礼,封湛在见到了祝氏送给秦烟的那些男子画像之后,便让宋执查问了情况,因而他大致明白秦家姐妹的遭遇会是因为什么。
封湛的一双大掌捧住秦烟精致的小脸,深邃的眸眼定在秦烟的一双漂亮的凤目中,沉声道:
“是她们自己找上门,她们能得到好处,就要有这个意识自己承担相应的风险。”
秦烟一声轻叹,而后开口:
“要是哪日我失势……”
封湛狭长的黑眸微微眯起,低头将薄唇压下,一记深吻。
唇齿分开时,封湛低声开口,
“有孤在,你什么都不必多想。”
“你只需想着孤。”
封湛继续动作,汤池内逐渐溅起水花,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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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工部尚书秦府。
秦琳虽说昨日坠入冰池,但她身体底子不错,只稍微染上一些风寒,没甚大碍。
秦琳窝在被子里,后背靠着一方软枕,看着床边的幔帐,神思有些恍惚。
昨日离开西苑前,封肃北叫住了她,遣退旁人,同她单独说了几句话。
这个男人没绕弯子,直接道明来意。
男人的嗓音低沉悦耳,他的目光依然如上几次看她那样,专注,认真。
“秦琳,你可愿意成为我封肃北的侧妃?”
秦琳闻言震在当场,封肃北竟然如此直接。
她胸腔砰砰直跳,理智告诉她,自己应当果断拒绝,但终究她还是没开这个口。
封肃北看出秦琳的犹豫,但好在,她没有立马拒绝: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
封肃北的话,此刻又在秦琳脑中回响,一遍又一遍。
封肃北,端王的独子,身份高贵,气度涵养皆在,身材容貌俱佳。
目光专注地看着她时,很容易让人沉沦在那一汪温柔。
昨日太液池,封肃北以那般速度挡在自己身后,一同坠湖,是根本没留给他时间深思熟虑。
秦琳清楚,封肃北对她的兴趣,不止一丁半点,至少此刻是如此。
这样的男子,很难让人不动心。
但……
封肃北是否也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端王府那位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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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扣门声,打断了秦琳的思绪。
秦溪抱着一个装满核桃的的竹篮进来,从屋中搬了一张绣凳到秦琳床边坐下。
秦溪歪头看了秦琳的面色一眼,而后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
“气色很不错。”
而后秦溪开始用钳子认真剥核桃,
“母亲让我过来给你剥点核桃,说是让我多陪陪你,不要出去疯玩儿。”
“笑话,我哪回疯玩儿不带上你啊,没你给我打掩护,我能玩儿地尽兴?”
“原本苏青今日约我去千水湖嬉冰,我为了你都推了没去。”
秦琳这时才将视线移到秦溪脸上,语气有些认真:
“你同这个苏青出去,必须带好护卫,府中的事,不要同他多讲。”
“知道了知道了。”秦溪打断了秦琳的啰嗦,她一边剥着核桃,一边往自个儿嘴里塞。
“诶秦琳,昨日你推我那一下重是重了点,不过是够意思哈。”
秦溪突然坏笑着看着秦琳,神神秘秘得问道:
“跳下去救你那位端王府世子,你之前还说你们不认识,若真的不认识,人家会大冷天的毫不犹豫就跳湖救人?”
“快说快说,你们俩到底怎么认识的?”
秦琳垂眸,将目光落在秦溪膝上的那一筐核桃上,
“阿娘让你剥的核桃,不是给我的?”
秦溪愣了一下,而后咧嘴一笑,
“瞧我给忘了。”
“来,姐姐我心疼心疼你啊。”
秦溪立马又剥了一把核桃递给秦琳。
秦琳伸出一只纤白的手接过,放了一粒进嘴里,但似乎核桃仁上还有薄衣的缘故,口中微苦。
秦溪心大,被岔开了话题就再没想起方才那事儿。
又嚼了一把核桃后,秦溪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秦琳,你还害着病,那冬狩你还能去吗?”
秦琳没答话。
秦溪自顾自地说:
“秋狝时我们没去成,这冬狩我可得去看看热闹。”
“要是能亲手猎一只鹿子,用来涮暖锅可美了。”
秦溪畅想了一阵,突然兴奋地说道:
“瞧我这记性,今日我可听说了一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秦溪眼神晶亮地看着秦琳,一副“快问我,快问我”的表情。
见秦琳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她,没开口的意思,秦溪撇撇嘴道:
“昨日咱长姐,就是太子妃,在冰嬉宴散后,处理了几位公子小姐,说是长姐的人看见了是他们推了冰雕撞咱们。”
“听说那几位被北衙禁军的人按进了太液池的冰水里,泡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其中有一姑娘昨夜高烧不退,差点没熬得过来。”
“啧啧,真是解气。”
“我告诉你啊秦琳,那几位还真就是秦念和秦洺身后的小跟班,肯定是嫉妒我们同长姐走得近。”
“犯得着吗他们,有本事他们也给长姐送美男……”
“冬狩,我们小心点。”秦溪的话被秦琳打断。
“谁怕谁。”秦溪扬着下巴说道,但她突然转过弯来。
“我们?”
“咦,秦琳,你还是要去?”
秦琳没有答话,带着病体都还是想去一趟西郊冬狩,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自己很清楚。
秦溪继续剥着核桃唠嗑儿,而秦琳的思绪却不在那些八卦上。
因着母亲出身商户的缘由,这些年她们时常听见有人背后议论,话里话外都是看低和鄙夷。
因而她们从前鲜少参加官家夫人们举办的宴会。
而如今,虽说父亲升了尚书,但在高门大族林立的上京城中,境况不会有太多好转。
昨日她们听见的闲言碎语,甚至对她们下的暗手,的确是眼红她们同太子妃走得近些。
而秦琳心中明白,就算母亲不去请太子妃照拂她们姐妹俩,她们依然会被针对。
作为京官的官眷,且还是太子妃的族亲,从来没有明哲保身一说,她们会一直身处漩涡。
如若不力争上游,便只能任由他人踩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