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十一酒徒
唐婉一想到军中那些流言,有多少个夜晚都在被子里脸热心跳。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英俊挺拔又气势非常。这样的男人,让她如何不会心向往之。
而被太子殿下以特例允许进入军中,难说不是太子殿下对她也有别的想法。
但后来突然出现了秦烟。
唐婉看着营外此刻正立在封肃北对面的女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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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肃北回头看向神色有些戏谑的安颜夕,皱眉道:
“那是军医。”
“此地距离幽州不算太远,趁着天色还未晚,你赶紧出发,不要添乱。”
而唐婉也从守营军士口中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她缓步行至封肃北身侧,对安颜夕淡笑,而后道:
“就算要回幽州,天黑之前是到不了的,世子你就不会担心世子妃的安全么?来都来了,何不让世子妃在营中歇一晚,明日再走?”
安颜夕向唐婉颔首表达谢意,而后看向面色依旧黑沉的封肃北。
最终,封肃北无奈妥协,让军士登记了安颜夕带来的丫鬟和护卫,放了他们进去,但还是限制了安颜夕一行人的活动范围。
不过封肃北未让安颜夕住进他自己的营帐,而是另外安排了营帐给世子妃,这让唐婉感觉有些奇怪。
不过,这又同她何干。
唐婉耸了耸肩,抬步回去,她还有很多事要忙。
准备开战,她要制作将士们能随身携带的药丸。
而且,此次她不被允许接近太子殿下的主帐,殿下是否是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没有消气。
她还有什么机会能同殿下见上面,她还要对殿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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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湛在离开校场回营帐的途中,碰上了正在小声争执的封肃北和安颜夕。
封湛停了步,面色冷沉。
封肃北见到太子,正准备开口解释,身旁的安颜夕上前一步,向太子矮身行礼: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封肃北面上黑得吓人,安颜夕急成这样?就这样将欲望写在脸上,她还能更恬不知耻吗?
封湛没有回应安颜夕的行礼,而是问向封肃北,语调寒凉:
“军规军纪什么时候改了?”
封肃北有些难堪地开口:
“殿下,臣明日就将她送走。”
封湛冷冷看了封肃北一眼,向旁边移了一步,准备离开。
而安颜夕却也快速往旁边一步,试图拦下太子。
封湛和封肃北以及宋执都是面色一变。
安颜夕仰着头急声开口:
“太子殿下,不知您有没有听说,现下京中多位朝臣都在上疏弹劾太子妃。”
“太子妃行事太过,不计后果,陷大夏于险境,只怕还会带累太子殿下。”
“殿下……”
“封肃北,管好你的人。”封湛没再看安颜夕一眼,由宋执开道,太子大步离开。
“殿下,殿下,啊……”
安颜夕被封肃北一把扯进了给她安排的营帐。
封肃北此刻万分确信,安颜夕此行专程来到赤峰军大营,是觉得她自己终于抓住了一个太子妃的把柄,想要在太子面前踩太子妃一脚。
呵,怎么,她是要让太子知道,选秦烟为太子妃,不如选她安颜夕吗?
“明日一早,你必须离开。”
封肃北冷声留下这句话,便出营帐而去。
安颜夕眼尾微红,轻揉着被封肃北大力抓疼的小臂,望着帐门,有些出神。
秦烟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妃,而她安颜夕是为了太子殿下不继续被秦烟连累专程前来,太子殿下怎么就看不见……
怎么就看不见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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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安颜夕在营帐中用过晚膳,独自一人出了营帐。
这女人贼心不死,冲着守卫最严密的方位,她转去了太子的主帐外,当然,还是被拦了下来。
安颜夕失望而归,她只是担心太子殿下没有看清太子妃实则是个祸害,她只是想要再次提醒太子殿下而已,没有别的,没有别的……
安颜夕恍惚间,似乎走错了方向,至一处独立军帐时,听见里面有一对男女的交谈声。
安颜夕刚准备抬步离开,里面对话中的一个名字让她瞬间又止了步,安颜夕敛气屏声,心跳如鼓,将自己隐在了暗处,听清了里面的几声低声对谈。
“此事关系到太子妃一行的安危,军中人多口杂,唐军医,你切不可声张。”
“原本我也不该告诉你的,我这嘴。”
“啪!”的一声,似乎男人给了自己一巴掌。
“别!段将军,是我担心军中的行动,才多问了几句。我不问了,你也当从未告诉我,好吗?”
“唐婉,我对你……”
“段将军,你别说了,我们是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朋友……”
安颜夕用手捂住嘴,将自己掩在一棵大树之后,她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似有些落寞地离开。
这应该是军医唐婉的营帐,而那个男人……他们是在幽会?怪不得此地没有守卫.
安颜夕轻手轻脚地回到主路,她此刻心中还在砰砰直跳,从出生到现在,二十一年间,她还没做过这么鬼祟的事。
不过,他们方才说的是什么?
有什么消息若是走漏了,会危及太子妃的安危?
危及秦烟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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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安颜夕去到封肃北营帐,在得知封肃北去太子殿下的大帐议事后,安颜夕向守卫说是要在封肃北这里等他。
守卫有些为难,但顾及到面前这位毕竟是世子妃,最终还是放了行。
安颜夕进入封肃北营帐后,径直去到书案,不过书案上空空如也。
安颜夕又在书架前翻找了一圈,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书架角落的一只破旧箭筒里。安颜夕从箭筒中抽出几只羊皮卷,展开一看,这些都是突厥舆图。
但每一张又似有不同,是上面的标记。
而其中一张……安颜夕的拇指微粘,是未干墨迹。
安颜夕细看这张舆图,以及其上的标记,突然她血流加快,心跳如擂鼓一般。
她想,她似乎知道秦烟在做什么了,以及为何昨晚会听说,走漏消息会危及秦烟的安危。
秦烟,这是你自寻死路!
安颜夕将这封羊皮卷迅速收入自己怀中,而后稳了稳心神,抬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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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肃北一整晚都在思索,应该如何更好地配合太子妃的行动,若出现各种突发状况,又该如何做出反应。
今日一早,封肃北翻出突厥舆图,快速勾勒了他的构思后,将舆图放回箭筒,而后去往太子处商议。
但待封肃北回营帐时,却发现那张舆图不见了。
封肃北心头一凛,当即大步出营,问向守卫:
“今日有谁进过我的营帐?”
守卫如实禀道:
“世子,只有今早世子妃来过。”
安颜夕!
封肃北当即大步前去安颜夕营帐,却得知世子妃出发离营已一个时辰有余。
封肃北立马给随从林述交代,向太子殿下禀明情况,而他自己带了一队人,上马疾驰追安颜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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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肃北追上安颜夕一行时,安颜夕的车马正不疾不徐地往幽州方向而去,似乎像真是心中没鬼的样子。
封肃北将安颜夕的马车拦住,而后命下属将安颜夕的人扣下。
安颜夕掀开车帘,神色平静地看着封肃北,
“夫君是来送妾身?还是同归幽州?”
封肃北端坐马上,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安颜夕,并未出言回应。
下属打马过来向封肃北禀道:
“世子,队伍里少了一名护卫。”
封肃北眸光一厉,向安颜夕冷声问道:
“你还有一名护卫去了哪里?”
安颜夕面上似有疑色,并未立即开口,像是在思索。
封肃北没时间同安颜夕周旋,抬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