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十一酒徒
封湛皱眉。
封湛斟酌过用什么说法,既能免于太过直白,又能给秦烟台阶。
以秦烟今日在水下也回吻了自己的行为,封湛认为,秦烟应该同他一样,对对方也有好感。
只要秦烟对自己也稍微有一丁点想法,她自会顺着台阶往上迈一步。
但,秦烟的反应……
难道,这个说法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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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一行人自太子单独同秦烟说话,就紧紧盯着那方。
就算对方是权倾朝野的储君,他们也不会让秦烟吃亏。
太子殿下说了什么惹得烟烟大笑出声?
沈莹却对自家主子的反应有些疑惑,主子鲜少在外人面情绪外露,太子殿下是说了什么让主子觉得那么好笑?
纪南风眉头微皱,他心中有种预感。秦烟,似乎对太子有些不一样。
谢长渊心中一紧,秦烟在太子面前,能有这么鲜活的情绪,同在他面前的淡漠完全不同。
他宁愿秦烟怨他,怪他,甚至恨他。都好过像现在对他如此漠然。
甚至,秦烟从回京到现在,都没问过他一次,关于悔婚,关于阿嫣,关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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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觉得我像是在意名声吗?”秦烟笑道。
封湛默了一瞬,复又开口。
“那么,昭仁郡主得对孤的名声负责。”
秦烟闻言,初初是诧异了一瞬,然后很快明白。
不论是太子刚才的第一个说法,还是这第二个。
话里话外,的意思……
这位太子,怕对自己有意思。
只是还端着他的小傲娇吧。
秦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封湛。
封湛对秦烟的态度有些郁结。
封湛自出生,作为皇后的嫡长子就被册立为太子,如今更是大权在握,向来只有别人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从来没有今日这般,他还要绞尽脑汁地斟酌着对一个姑娘表达心意。
封湛轻叹了一声,似乎妥协般地开口。
“秦烟,孤心悦你,你是否愿意同孤一试?”
闻言,秦烟笑了。
秦烟在今日之前对封湛就有欣赏,不论是传言中这位太子的势力手段,还是他的身手,当然最重要的是,封湛长得太好看。
秦烟是个颜控,而今日又知封湛的身材极好。
虽说他的吻技不行,更有可能还是个雏儿。
不过好在干净。
“好。”秦烟语气轻松。
封湛之前太过小心,以秦烟的性子,怕是激不得,也不会畏惧于强权。
他只能步步诱哄,没想到,自己直接道出心意,她却同意地如此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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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渊一直紧盯着太子同秦烟对话,他们在说什么?秦烟为何对太子笑?
谢长渊还有很多话要同秦烟讲,他要对秦烟解释悔婚的事,解释阿嫣的事,解释千水湖的误会,解释簪子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谢长渊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是今日再不同秦烟解释清楚,再不能与秦烟打开心结,他同秦烟便再也没可能了。
思及此处,谢长渊开始大步朝秦烟方向走去,距离他们两丈之外,谢长渊却听到太子再度开口。
“宋执。”
宋执越过谢长渊至太子侧旁,行礼道:
“殿下。”
封湛在交代宋执做事,但他的狭长的眸子却一直看着面前的秦烟。
封湛的音量并没有刻意压低,因此,这番不要脸的话,宋执,秦烟,谢长渊,都听得一清二楚。
“将孤车架的车辕折断,孤的车无法返程。”
“孤今日太过疲累,没有精力骑马,那就只能请昭仁郡主允许孤搭乘郡主府的车架同归。”
“昭仁郡主,可允孤上车同行?”
……
这是要明着宣示主权了?
作者有话说:
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
第42章 马车
宋执……
殿下说这话, 好歹得背着人家正主儿啊……
秦烟挑眉,但不待秦烟开口,另有一道男声先一步传来。
“秦烟是个未婚女子,太子殿下所言恐怕不太合适。”
谢长渊往前疾走两步道。
此刻的谢长渊, 庆幸自己今日赶过来, 他猜的没错, 太子对秦烟定是起了心思。
“宋执。”封湛沉声开口。
“属下这就去办。”
宋执应声而去,离开前尴尬地瞥了一眼秦烟。
宋执心中诽腹,昭仁郡主这也没动怒,真是好修养。
封湛放缓语气, 对秦烟道:“你先上去。”
秦烟此时不想同封湛分辨, 自己既然答应了同对方试试,同车这点小事, 她也不会介意。
此时夜色已经弥漫开, 山中渐凉, 秦烟伸手紧了紧披风, 转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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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湛看着秦烟进了车厢,继而回身冷眼看向谢长渊。
谢长渊方才的目光亦是追随着秦烟的身影。
秦烟还是一向的这样,连正眼都不会给他。
他是否还能理解为,秦烟还在生他的气,她是在使性子, 等着自己去哄她?
但这个理由,谢长渊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秦烟,似乎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思及此处, 谢长渊心中越发寒凉。
谢长渊与对面的太子对视, 封湛较谢长渊略高, 太子身上的摄人气势,让谢长渊无端生出些压迫感。
此刻谢长渊已不再顾忌他只是臣属,在心仪的女子面前,自己不愿意被另一个男人压上一头。
但,封湛开口的话,却在最短的时间击中了谢长渊刚刚建立起防线。
“当初你在已有未婚妻的情况下,没名没分地将一个女子带入府中,一住就是三年,可又觉得合适?”
谢长渊心中微诧,他没料到太子会质问他的私事。
三年了,他没向任何人解释过他和阿嫣的过往,府中人也只知道阿嫣救过他,但大家都以为阿嫣更是他的宠爱的女人。
他没有解释过,更从未向秦烟解释。
谢长渊看了一眼面前的马车。
秦烟此刻应该也能听见他同太子的对话,那就借此机会,将这事情解释清楚。
“阿嫣救过我,我欠她一条命。”
谢长渊开口,却是望着旁边的马车。
封湛冷声道:
“安阳皇姑留给你的产业,是置办不起一所体面的宅子,将其赠给你的救命恩人?”
“这几年上京城中,关于你同你养的那位金丝雀的风言风语被传地人尽皆知,你可曾考虑过你当时的未婚妻的立场?你又置右相府和镇国公府的颜面何在?”
提到这句未婚妻,封湛神色不豫。
不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封湛都不愿秦烟同别的男人扯上一丝关系。
“……”谢长渊哑然。
当初在梅山,阿嫣说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说要跟着谢长渊回上京城。
到了上京,谢长渊也曾告诉阿嫣,给她置办一所宅子。
但阿嫣拒绝了。
阿嫣说她一个女子,在上京城只认识谢长渊,孤苦伶仃的,她要跟谢长渊回府。
而谢长渊又是为什么没有坚持最初的想法。
似乎当时他正因为谢照的事,对秦烟有怨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