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十一酒徒
不过,那日主子都和太子殿下单独处在同一架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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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让沈莹关门时,视线正定在封湛那张俊脸上。
片刻之后,秦烟突然起身,缓步走至封湛身前。
秦烟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看着仍坐着的封湛,而后伸出一只纤白的玉手抚上封湛的侧脸。
“真是好看啊!”秦烟赞叹道。
封湛喉结微动。但他在极力忍耐,不能让身前这个女人再觉得他这么不经挑逗了。
秦烟俯身,将饱满的红唇印到封湛的薄唇之上。
封湛眯眼,骤然伸手,将身前的女子揽入怀间,另一只手扣住秦烟的后颈,一记深吻。
书房内,封湛仍是坐在大椅上,秦烟跨坐在封湛腿上,二人吻地缠绵。
“你这个妖精。”封湛含糊着似乎咬牙切齿道。
秦烟将红唇凑到封湛耳边轻喘。
“殿下是忘了公事?”
封湛平复下剧烈的心跳。
二人就着这个姿势竟真谈起了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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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湛的两掌分别放在秦烟的两侧腰间,幽暗深邃的眸子看着秦烟离他极进的精致小脸,哑声问道:
“余庆丰是你的?”
秦烟的素白的纤指,正来回抚动封湛的一双浓黑的剑眉。
她之前就明白,在天子脚下行事,太子迟早会查到,原本也没让纪先生藏着掖着,秦烟索性承认。
“是。”
“你们在收粮?”封湛由着身上的女子作乱。
“对。”秦烟的指尖此时已转移到封湛高挺的鼻梁之上。
“是为私利?”封湛继续问道。
秦烟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回答却没有像方才那样干脆。
“算是吧。”
“你再说一遍。”封湛两手突然拧了一下秦烟腰上的软肉。
此刻封湛的眸中有些危险意味,若是秦烟的动作触碰到家国大义,封湛不会因为自己对秦烟的心意而手软。
查封了余庆丰,以整个太子府还养不起这个正在他身上作乱的女人?
封湛控制了力道,哪里舍得真对秦烟下重手,秦烟腰间被封湛掐地有些痒意,笑出了声。
须臾,秦烟正色开口。
“平西军还有部分将士留守西北戍边,曾经我们吃过缺粮的苦,只是当时及时补入,没造成太大影响。找兵部要粮饷,流程走地太长太慢。我向来是做几手准备,余庆丰的粮号,往年也屯粮,只不过今年的确有些担心会有粮荒,便更多屯了些。”
秦烟的说法,说是为公,不算,她只考虑到同她相关的平西军。
但若说是为私,她又是在为戍边的将士留后手,而不是为自己谋取暴利。
秦烟,身上结合着各种并不违和的矛盾。
她坦荡洒脱,似能看淡俗世,她认为无关紧要的一切,她淡漠地近乎冰冷绝情。
但对她看重的人或事又会竭尽全力护着。
心中有大义,却又不是一味的同情心泛滥。
世间少有如此拎得清的人。
封湛此刻突然觉得,若是能让秦烟交心的人,她定会豁出性命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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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姿势维持了太久,封湛本直立的后背微微靠向椅背。
“嘶……”封湛突然皱眉,一声抽气。
秦烟这才想到,是封湛之前的箭伤。
“让我看看你的伤。”秦烟向封湛道。
封湛没做声,秦烟就当他是同意了。
秦烟还坐在封湛腿上,没有下去的意思。
“你自己脱还是我来。”秦烟眼底划过一道精芒。
封湛黑眸一暗,秦烟平日里在外头高贵冷淡,两人独处时,却是如此放得开,如此虎狼之词,秦烟张口就来。
“你来。”封湛嗓音喑哑,喉结上下滚动。
秦烟浅笑,伸手触向封湛腰间的玉带,却不得其法。
封湛呼吸重了些,他伸手握住秦烟嫩白的玉手,牵引着秦烟,解开了腰带。
秦烟将腰带举在眼前,打量了一下,而后将其放到了一旁的几案上。
秦烟将视线转回面前俊美的男子,从封湛脖子到腰间扫视了一眼,双手伸进封湛的里衣之内,同时抓住白色的里衣和玄色的外袍,朝封湛的两肩用力一扒,封湛的健硕的胸膛露了出来。
封湛此刻两眼通红,他觉得他得要疯了。
秦烟分腿坐在封湛身上,俯身贴近封湛的躯体,两臂从封湛的双肩向后伸出,将下巴搁在封湛的右肩之上,双手解开覆在封湛伤口上的纱布。
箭伤正在慢慢愈合,伤口上已不见黑紫。
“毒已经清了?”秦烟侧头问向封湛,温暖的鼻息喷在封湛依然涨红的脖子上。
“恩。”封湛声音低哑,喉结上下轻滚。
秦烟将纱布重新覆上伤口,重新立起身,两手拉起封湛两肩的衣袍,却没有立即将衣服掩上,而是赞叹地扫视了一眼,指尖划过封湛线条流畅的腹肌。
封湛深吸一口气,自行掩上衣袍,取过腰带,戴上。
而后将秦烟搂进怀里,秦烟也似玩儿累了,乖顺地倚在封湛的怀中。
“贤妃的宴会,你不必去。”封湛突然道。
“舅母也接到了帖子,作为镇国公府的主母,舅母不得不去。沈辞有公务,去不了,他拜托了我去看着。”秦烟阖着眼,似有些困意。
“孤不会去,你自己小心些。”封湛声调放轻。
“好。”秦烟声音小了下去,呢喃道。
“你的腿不麻?”
第47章 砍价
余庆丰钱庄。
昨日秦四爷就到余庆丰找掌柜的谈借钱的事情, 掌柜告诉秦四爷,因所借的金额过大,需要请示纪老板。
今日秦四爷在余庆丰钱庄的会客厅等了约摸一个时辰,才终于等来了这位传说中余庆丰的纪老板。
看着面前走来的身着月白锦袍, 气质温润的年轻男子, 秦四爷有些怀疑这位真是势力遍及大夏的余庆丰的掌舵人?
但一会儿在他们结束谈判之后, 秦四爷财恨自己眼拙,竟误以为对方是个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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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风步入会客厅,坐上上首的位置,端起手边的茶盏喝茶, 并未开口。
秦四爷见对方比自己年轻许多, 且这位纪老板看起来面善,不像个老奸巨猾之辈, 他心中多了些底气。
秦四爷让手下人将手中的托盘上的一垒地契房契送纪南风身旁立着的掌柜手上。
掌柜再将托盘放到纪南风右侧的几案之上。
纪南风仍旧只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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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四爷看纪南风的做派, 心中开始有些没底了。
商业谈判中, 为了给自己留余地, 不暴露自己的底牌,都会避免先行开口。
但如今是秦四爷有求于人,而对方依旧稳如泰山,秦四爷不能也端着架子,他缓了缓面上的本僵着的不豫, 朝纪南风道:
“纪老板,这是我们宋氏商行,准备向贵银号抵押的,位于上京城东市和西市大大小小的一百间铺子的地契和房契。”
纪南风放下茶盏, 面上不见喜怒, 抬眸淡然地看了一眼神色略有些绷着的秦四爷, 而后取过右侧托盘上面的几张契书扫视了几眼,而后随手放下。
“秦老板,想要借多少?”纪南风语调平稳。
秦四爷心口一松,对方只要开始讲价,那就是自己的主场。秦四爷自认叱咤商场二十余年,过的桥都比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纪老板走的路多,秦四爷后背靠向椅背,下巴微扬。
“八十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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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纪南风轻笑一声,又端起茶盏开始喝茶。
秦四爷眯起浑浊的双眼,他这是什么意思?
见纪老板放下茶盏之后,唇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仍是未发一言,秦四爷有些火气,这小年轻!
“纪老板,你看这……”秦四爷的话被纪南风打断。
“二十万两。”纪南风淡淡开口。
秦四爷乍得一听,猛站了起来,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砍价有这样砍的?
“纪老板,这一百间铺子,市价至少都有五十万两白银,这还没算上铺子的生意。”秦四爷压着怒火,他这十几年在京中做生意,谁人不是敬着他恭维着他,就算只是看在右相秦文正的面上,秦四爷还没遇见过和他谈判这么嚣张的小子。
“秦老板,你们铺子如今的生意,还能估得起价?”纪南风看向秦四爷,语带轻嘲。
“纪老板,你出的这价也也太……五十万两,不能再少。”秦四爷坐下,尽量平复心绪,他不断告诉自己,如今是他求人,压住火!压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