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在逃 第65章

作者:怡米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阴差阳错 甜文 古代言情

  一旁摆摊的小贩递上一个糖人,“主子尝尝我的手艺?”

  男子轻轻推开,眸光有了焦距,落在了那匹黑马上,宫里的马啊......那女子呢,上次见过。

  尚衣监掌印殊丽。

  男子拿起画笔,在画纸上勾勒出殊丽的背影,随后泼了一泓绿墨,环绕在“殊丽”周遭,涂抹出诡异的山水。

  画的落款,他附上了自己的名字:陈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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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闹市,殊丽瞥了一眼元府的方向,苦闷感挥之不去,不知那人现在何处,是否安康。

  回到尚衣监,殊丽瞧见煜王也在,正在指挥木桃劈柴。

  “偏了偏了。”少年烦躁地推开木桃,拿起斧子,“贫道再示范一遍,好好学着。”

  殊丽觉得好笑,靠在月门前看着少年少女的互动,这位亲王殿下屈尊降贵过来教小宫女劈柴是何用意?殊丽有了几分猜测,对他的感激更浓一筹。

  他不想背离自己的承诺,还在试着将木桃带出宫。频频与木桃互动,无非是要向天子证明,他的确是看上了木桃,而非还人情。

  木桃举起斧子,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堪堪劈开木头,“不行了,奴婢得歇歇。”

  她席地而坐,水嘟嘟的脸蛋变得通红,一劲儿揉着自己的手臂。

  煜王觉得她又呆笨又无趣,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旋即扭头看向殊丽,“喂,你要不要试试劈柴?”

  今日休沐,闲着也是闲着,殊丽走过去,“我也没劈过。”

  煜王对殊丽稍微有些耐心,“木桃,你也过来,贫道再示范一遍,你们好好学着。”

  说着,他手起斧落,将木头劈成两半。

  殊丽接过斧头,在木桃殷切地期盼下劈了下去,木头一分为二,飞了出去。

  “成了!”木桃激动地直拍手。

  煜王终于有了点成就感,斜睨木桃道:“你家姑姑劈的,又不是你,高兴个什么劲儿?一会儿继续练,什么时候劈匀了,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木桃挽起殊丽手臂,“姑姑会了,等同于我会了,求求殿下莫再为难奴婢了。”

  这亲王发什么疯,非要她学劈柴?

  殊丽揉揉木桃的脑袋,让她带着自己买的东西先回屋,之后与煜王道了声“谢”。

  煜王不自然地别开脸,负气又傲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贫道承诺过的事,不会食言。”

  “殿下没有食言,是陛下不同意而已。”

  “那也还要试试。”

  “殿下别让自己涉险。”

  “放心吧,陛下虽不好说话,但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是这样吧......少年想起陈呦鸣血染断头台的场景,心里闷闷的,转身摆摆手,大步离开。

  入夜,殊丽将今日与陈呦鸣的谈话一五一十禀告给了陈述白,末了加了一句:“奴婢想起一件事,不久前,一位盲人画师嗅出了奴婢身上的味道是哪几味花香的混杂,奴婢按着他说的,做了香包,可否放在陛下枕边?”

  若是这样,是不是就不用暖床了?她也发现,所谓的暖床,其实暗藏另一层含义,似乎与体香有关,估摸是天子喜欢闻她身上的味道,才让她爬龙床的。

  陈述白长眸一敛,“画师品出了你身上的气味?”

  “是呀。”殊丽掏出香包,双手呈到男人面前,“还真是这个味道。”

  陈述白拿起绣工精湛的香包,放在鼻端闻了下,又拉过殊丽深嗅她颈间的味道,果然有些相像。

  曾几何时,他也想做出类似的香料,以摆脱对殊丽的依赖,可此刻,他一点儿也畅快不起来,将香包撇在桌上,拉着殊丽坐在了自己腿上。

  殊丽开始心慌,比他的心跳还剧烈,自那晚被丢上龙床之后,两人再没亲近过,这会儿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陈述白嗅着她的颈香、发香,大手毫不含糊地磋磨起她的腰肢,“殊丽......”

  他轻喃着她,诱她放松。

  殊丽紧张地咽下嗓子,“陛下还未处理完奏折呢。”

  “不忙。”陈述白贴着雪背一寸寸抚上她的椎骨。

  殊丽面上温顺,身子发软,后仰在了书案上,不得不靠小臂抵着案角才能维持平衡。

  扬起的弧度,更为凸出了娇美的线条。

  陈述白碰到她的双膝,往外推开,让她跨坐过来,护着她的后颈。

  殊丽脸色红润,唇齿微张,露出整齐的牙齿,咬住了下唇。

  “陛下,”她带着乞求,希望男人能放过她。

  可她不知,那带怯的声音,只会激起陈述白的胜负欲,况且,他本就没什么同情心,“殊丽,睁眼看看,朕是谁。”

  像是攻克不了自己一手营造的影子,他拉起殊丽,迫使她睁开眼。

  “看看,朕是谁。”

  “陛下......”

  “念朕的名字。”

  朕是陈述白。

  即便被撩得迷迷糊糊,殊丽还是没胆说出天子的名讳,可她越这样,陈述白眼底越深沉,忽然起身拿过一面镜子,放在殊丽面前,将她狠狠抵在案沿,长臂环过来,掐住她的颌骨,逼她目视镜面,“好好看看。”

  说着,拉开了她的裙带。

  外裙如花般层层叠叠落下,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裙。

  殊丽双手撑在案沿上,额头抵在两手之间,呼气在镜面上形成一圈雾。她闭上眼,准备承受接下来的“未知”。

  可背后的男人忽然退开,手捂胸口不停地喘气,额头大汗淋漓。

  殊丽一慌,转身扶住他,“可要传御医?”

  陈述白推开她,沉着脸走向龙床,颀长的身躯倒了下去。

  这心悸为何因她而愈,又因她而重?

  他厉责一声,脸色愈发苍白。

  既然不传御医,殊丽没再管他,穿好外裙,对镜整理起散乱的发,又擦去他留在她脖颈上的湿意。

  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陈述白有些恼羞成怒,但也没有去斥责她的大胆。心律渐渐平缓时,他深呼吸几下,起身坐到书案前,继续批阅奏折。

  自打殊丽回宫,他时常叫人将没处理完的奏折拿回燕寝,如今想来,荒谬无比。

  “来人,移驾御书房。”

  殊丽:“......”

  不知他又怎么了,殊丽退到一边,看着冯姬躬身进来,服侍天子更衣。

  等内寝只剩下殊丽,殊丽拧了湿帕,好好擦拭起脖颈和耳垂,这人喜欢咬她的脖子和耳朵,跟癖好似的。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明晚老时间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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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天子离开后, 殊丽百无聊赖地坐在白绒毛毯上,心里泛起酸苦滋味,什么时候日子才能平静如水,不用再以假面笑脸逢迎?

  疲惫感源源涌来, 她倒在毛毯上, 轻叹一声。

  御猫适时地过来蹭她脚踝上的金铃铛, 殊丽很想将金铃铛摘下来送给它,可她没有那个胆儿, 天子系上的,得由天子摘掉。

  次日深夜, 云窗月帐的寝殿被银芒笼罩, 陈述白走进来时, 发现守夜的宫人是个面容清丽的新人,嘴角一平, 径自走向湢浴。

  宫人起身跟了过去, 刚跨入浴房, 就听得一声“不必进来”的淡音, 她停下脚步,看着天子独自走进层层垂帘中。

  每次都是这样,她们在燕寝承伺听着风光, 实则连天子的发梢都接碰不到,甚至连那张雪白的毛毯都踩不得, 守夜时还要退到落地罩外,与殊丽姑姑的待遇截然不同。

  宫女腹诽时, 忽听里面吩咐道:“拿酒来。”

  天子不常在寝殿饮酒, 宫女不敢怠慢, 匆忙去外殿吩咐, 没一会儿,冯姬端着酒水走进来。

  没经宫女之手,冯姬自己送了进去,跪在池边放下托盘,斟酒道:“陛下请用。”

  陈述白转了一下眸,“取一坛十年尘封的女儿红来。”

  十年尘封的,那酒劲儿可不小啊,冯姬不敢多嘴,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小坛女儿红,“刚从御膳茶房的酒窖取出来的,小奴给陛下斟上?”

  “这里不用你们候着 ,传殊丽过来。”

  “......诺。”

  自从回宫,殊丽发现天子传唤她的规律愈发无常,经常是她到时,天子已经睡下,夜里毫无交流。

  昨晚不欢而散后,他定是存了气儿的,今日过去怕又免不了那事儿。

  走进内寝时,殊丽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与龙涎香混合在一起,味道极为独特,殊丽这才意识到,她早已熟悉了天子身上的味道。

  “陛下?”寻摸一圈,她没见到人,视线落在了传出水声的湢浴内。

  脚步踟蹰片刻,她没有主动走进去,站在绒毯外等待着召唤。

  陈述白拎着酒壶走出来时,视线落在她的裙摆下,一双绣鞋若隐若现。

  敢跟他见外了。

  “脱了。”

  短促的两个字,让殊丽迷茫起来,还以为他在叫她脱,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在叫她脱掉鞋袜。

  按着心中所想,她脱掉鞋袜,踩在了绒毯上,十个脚趾紧紧并拢,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陈述白坐在书案前,敲了敲案面,“斟酒。”

  殊丽走过去,为他斟了一盏,“陛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