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闲风轻
沈漪漪果然被他镇住,一时小脸惨白,吓得抖如筛糠,仿佛自己脸上的嫩肉已经被魏玹一刀刀慢条斯理又优雅地切割了下来。
她知道他绝对做得出这种事,韩永的舌头不就是这般被割的吗?
这下她的泪儿也不用再忍了,从泛红的眼眶中惶恐又畏惧地倾泄而下,可怜巴巴地缩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
就这点胆子,还想跟他斗。
魏玹心内嗤笑一声,也不管她是吓得还是气得,只云淡风轻地看着她吓到崩溃,泪珠子犹如发洪水般哗啦啦直掉,末了抬起她湿润的下巴来,微笑着道:“说话啊漪漪,你是哑巴?”
沈漪漪实在害怕,她不想被千刀万剐,她怕死啊,她使劲地摇头,一抽一抽地哽咽道:“奴婢心里只有世子……再无其他人,奴婢知错了……世子是好人,求世子别杀奴婢,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
“真知错了?”
沈漪漪忍住想跑的想法,一动不动,哑着嗓子软软地嘤咛了一声。
魏玹神色淡淡地给她擦干净小脸,左右看看,满意了,方将她拉回房内强硬地摁在怀里继续刚才的事情。
沈漪漪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身子颤巍巍的,她刚哭过一场,哪里有什么兴致。
不过要不怎么说魏玹是个花丛老手呢,他只稍微变换了下手法,沈漪漪慢慢地耳根子就不受控制地变红了,大大的眼睛水光颤颤,煞是明亮动人。
除了他手劲儿有些大,弄得她胸口发闷并不舒服。
但她不敢说。
“给的料子为何不要。”魏玹在她耳旁问。
“嗯……奴婢不敢要,料子……太、太贵重了。”
“给你的,拿着便是,”顿了顿,又道:“若怕太招摇,就做成小衣,日后只穿给我看。”
“听见了没?”
他突然一用力,还在失神的沈漪漪变调地呜咽了一声,好半响才艰难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个“好”字。
“以后不该你问的,少多嘴,该你叫的时候,别装哑巴。”
“乖,叫两声给郎君来听听……”
本来以为魏玹接下来应该不会放过她,哪知道这男人一心二用,一免戏弄撩拨她,一面竟还有闲心腾出只手来掀开本书专注地看了起来。
沈漪漪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就看了眼那书,是本正经的治国策论而不是什么素女经。
她也就强打起精神跟着看了会儿,可惜一知半解,并不怎么看得懂。
再加上魏玹的力道减缓,揉的她还挺舒服的,这几日的酸疼都感觉不大到了,她慢慢地眼皮上下打架,竟然靠在魏玹的怀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被疼醒的……疼得她眉头都皱了起来,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
魏玹深吸了一口凉气,缓了好半响才咬牙笑道:“乖乖儿,你是不是心中藏着恨,想弄死我呢?”
“不、不是……”
她慌乱又羞窘地呜呜了两声,想坐起来,下一刻,软糯的嗓音很快又被他弄得再次支离破碎。
……
结束后,沈漪漪在案几上艰难地翻了个身,趁着还没人进来,摩挲着用帕子胡乱擦了擦身下的一片泥泞狼藉。
魏玹将她从后头拦腰抱起来往净房里去,帕子又掉到地上。
沈漪漪正浑身无力,只能睁大眼睛,无可奈何地看着帕子从手里滑落了下去。
*
第二日,朱樱过来东厢拿那匹单丝罗,本想给沈漪漪做小衣,发现她已经用小银剪自己裁剪了布料开始绣小绷了。
她绣的正入神就没看见朱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朱樱已经在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
沈漪漪冲她一笑,嘴角许久消失不见的笑涡若隐若现,轻声说:“你来了,快坐吧,这有吃的,是我做的,你别嫌弃。”
案几上摆着她做的玉露团,朱樱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如此受宠,还要自己去膳房做吃食,缝小衣,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不行吗?
她说给沈漪漪听,沈漪漪听了只垂眸一笑,手中的一朵缠枝莲花差不多成了形,“我就是闲着没事罢了,再说了,自己做的东西吃着感觉也不一样。”
她说话柔柔弱弱的,人生得也弱不禁风,可性子里却透着一股子倔,记得刚见到她的时候,朱樱很不喜欢她,总觉得这姑娘生得实在太好看了,一看就是个不安于室的。
至于沈漪漪和世子的那些事情,她其实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自从沈漪漪做了世子的通房之后,她能感觉到她每天都郁郁寡欢,并不快乐。
为什么世子这样芝兰玉树位高权重的一个人,又是这样宠爱她,她还不开心呢?
朱樱想不明白。
她劝不动她,就干脆坐下来帮她又裁了块儿料子。
“你看这么大行吗?”朱樱举着料子,瞟了眼她的胸口,感觉裁的好像有些小了。
沈漪漪脸一红,轻声道:“……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朱樱便笑道:“都是女孩子,你害羞什么呀,我以前还时常给我妹妹做小衣呢。”
“你还有个妹妹?”
“是啊,我妹妹今年十五,刚定亲,我前几天刚托人给家里捎了十两银子过去,她不识字,就让那人回我说家里一切都好,还给我做了两套衣服过来……”
朱樱说起妹妹,沈漪漪难免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又想到那疯子昨夜是如何的羞辱,恐吓,欺负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心中委屈至极,险些掉下泪来,赶忙低下头去掩饰。
离家快一年,还不知家中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如果没有被卖,没有与表哥失散,她何至于要独自一人承受这么多的磨难?
从前只要有表哥在前面护着她,不管去到哪儿,她都从来没有害怕过。
可是如今,表哥你又在哪儿呢?
朱樱见她如此,心里也暗怪自己口无遮拦,赶紧转移了话题。
作者有话说:
表哥表哥,呼唤表哥。
表哥不在服务区……
第32章
一晃数日过去, 小奴婢似乎是被主人的雷霆手段给震慑住了, 每天都待在东厢房里绣花做事,足不出户,两耳不闻窗外事,实在乖巧得很。
她识时务, 魏玹自然也未再提起那夜的事情, 彼此相安无事。
这日魏玹休沐,在房中捧着卷书慢悠悠看着。
沈漪漪就坐在他旁边的支摘窗下给他做衣服, 原先那匹单丝罗还剩下一块儿,就拿来给他做亵裤了, 穿着凉快舒适又不像轻纱那样过分暴露。
魏玹虽然不用她来端茶倒水,却不许她离开他的视线,好在他没白日宣淫的习惯, 沈漪漪放心地做衣服,累的时候就趴在窗上眯了会儿眼。
不知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中身子突然腾空, 沈漪漪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张开手抱住男人的颈子。
原来是魏玹看她睡着将她抱到了榻上,捏着她的下巴皱眉道:“小日子昨天不是走了么,怎么脸色还这么差。”
沈漪漪愣了愣,垂下长长睫毛。
这他都知道,指定又是春杏那丫头嘴快。
“白天吃多了, 便喝了两盏茶消食, 夜里就……没睡好。”她老老实实道。
魏玹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滑腻软香固然令人迷恋, 缺点就是太咯手。
他淡淡道:“你太瘦了, 多吃些对身体好, 消食就出去走走,让兰蕙给你做山楂糕。”
沈漪漪很少从魏玹口里听到这么有家常气息的嘱咐,她还以为世子爷是不食人间烟火呢……不对不对,这男人怎么可能不食人间烟火呢,人间烟火他最是贪欲不过了。
其实他不发疯的时候,人还挺正常的。
可一旦发起疯来……只怕没人招架得住。
昨晚小日子结束后她就洗了个澡,春杏给她发尾抹了一种她从没见过的香露,有淡淡的玫瑰香,听说很滋养头发。
乌发垂肩,露出的半截粉白的玉颈,魏玹嗅到她发间香甜的幽香,眼神不由一暗。
她还在做着衣服,没察觉到危险已然临近,男人粗粝的指腹便从她柔软的耳后慢慢滑落到了锁骨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捻着。
“这几日,有没有想郎君,嗯?”
说着,靠得又近了些,磁沉喑哑的声音激得女孩儿身子一阵阵颤栗,在她耳旁道:“晌午就搬回正房来。”
这几晚她身子不方便,就一个人睡在东厢,现下魏玹说这句话,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沈漪漪呆了下,随即羞愤不己。
他想做什么,大白天的他竟然就想……
“可,奴婢的衣服……还,没,没做完。”
“等会儿再做。”
魏玹本想等到晌午歇息时再与她弄几回,现在却是一刻也等不得了,尤其是她这幅娇羞慌乱,水汪汪的杏眼躲躲闪闪的小模样,正正勾起了男人空旷了已久的欲.望。
拉过她便摁在了怀里,粗粝滚烫的十指令她娇嫩的肌肤禁不住地颤.栗。
沈漪漪发现自己还真是高看了他,又怕吉祥或者纪乾突然进来,到时候她还怎么见人?慌乱地抵着他的肩膀不住哀求:“世子,奴婢身子还没完全好,还不能伺候你,今晚好不好,会被人看见……”
“不会有人看见。”
魏玹额头和手臂的青筋都要暴出来了,摁着她乱动的手腕,哑声命令道:“放手。”
“不要……”沈漪漪不敢反抗他,只能翻了个身把身子都埋进锦被里,憋得小脸通红。
魏玹哪容她拒绝,大手强硬地掰开她的小手举过头顶。
“咚咚咚”,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又是连续几声,沈漪漪发丝凌乱地抬起头,含泪拼命挡着魏玹的肩膀摇头。
吉祥不知两人在屋里干什么,在外头恭恭敬敬道:“世子,阿鸾姑娘和表姑娘来了。”
魏玹脸色沉了下去,神情隐有不耐。
吉祥以为他没听见,又敲了两声,“世子,世子?”
良久,魏玹才直起身来,神色恢复如常,整整衣衫,对榻上呼吸紊乱,身子瘫软的沈漪漪道:“整理好了,去开门。”
沈漪漪不得不撑着身子从榻上起来把衣裳系好,又抬手捋了捋头发,确定自己没什么异样,这才低着头去开门。
“世子说把阿鸾姑娘和表姑娘都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