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晚风
云楚心道爱盖不盖,有就不错了。
她闭上眼睛。
不过片刻,复又睁开。赫巡这人还有点用处。
她无声的呼出一口气,冬日里进了被窝再出来真的很难受,努力压抑住自己的烦躁,掀开被子,她又下床给赫巡换了一床卧被。
“这个可以了吧。”
赫巡挑着被子审视片刻,只能说勉强能用,他不无勉强的点了点头道:“就这吧。”
云楚回到床上,这次她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她的睡眠向来不好,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就会被迫醒来,但是今天晚上,兴许是多了个人守夜的缘故,竟一觉到天明。
她睁眼睛愣了一会,明亮的眼睛里全无情绪,显得她的脸色有几分冷淡与呆滞。
隔了片刻,那双漆黑的眼珠一转,看见了坐在窗边的赫巡。
今日天气大概很好。
微弱却清透的日光透过窗纸,柔和的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手肘搁在桌子上,轻轻的撑着太阳穴,修长的身姿被一身黑衣包裹着,喉结微凸,分明禁欲无比,却生生让人觉出几分欲色来。
他还闭着眼。
云楚悄悄的走下床,给自己套上了外袍,第一件事并不是走到赫巡面前叫他醒过来,而是打开了紧闭了一夜的大门。
然后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站在外面,对着有几分暖意的日光伸了个懒腰。
而她知道,这一切都被一个暗中窥伺的丫鬟尽收眼底。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刻,那个丫鬟大概就要回去复命了。
她听见赫巡的声音:“你醒了。”
云楚回过头,心情不错的对赫巡打了个招呼:“对呀哥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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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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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暂定】
肃王谋逆,天子一卷黄帛令阖府抄家。
太子亲自领兵执刑。
是夜,大雪纷飞。
燕迟欢是刚进贡给肃王的美人,府中骚乱,金甲士兵蛮横无比,她被推攘出府,随众人跪落在地。
美人衣衫不整,玉体玲珑,冰凉的雪花落在她裸露的肩头。她冻的浑身颤抖,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令她羞愧无比。
旋即,一件黑袍被随手扔了过来,罩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身躯。
燕迟欢抬眼,看见为首那人披玄黑鹤氅,俊美无俦。
他目光冷然,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
那是她第一次对褚镜心动。
这是一本狗血文,狗血元素非常多,文案写不出来那么多狗血。包括但不限于强取豪夺,替身白月光(这是个误会),千金沦落,弟夺兄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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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枝》
桑声近日总是郁郁寡欢,原因有二。
一、与她有娃娃亲的表哥最近找了新欢。
二、表哥还骂她只是一个漂亮点的蠢货。
桑声气坏了。
直到那天,桑声看见这个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王八蛋站在一个清瘦冷峻的男人面前,两股战战低眉顺眼,男人眼皮却连都不抬一下。
他们说那是当朝内阁首辅谢绪,权倾朝野说一不二,他性情冷淡,极度的不近人情。
但也有说谢绪好美物,越美越好,最好还是带毛毛的。
桑声琢磨了很久,后来她给自己穿上了毛绒绒衣裳,又带了猫咪耳朵的头饰,成功的钻进了谢绪的房间里。
她美美的想,她那么漂亮,又那么多毛毛,只要对着他喵喵喵,让他对自己神魂颠倒应该不难吧?
*
这日,内阁众位学士照往例来谢绪府内议事。
府内水榭亭台,无不典雅清幽,房内熏香浅淡,一代权臣高坐主位之上,清隽冷然,如谪仙般,叫人不敢喧哗。
静谧之下,年轻的首辅忽而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出来。”
片刻之后,一名带着猫耳的少女通红着脸满头大汗的从桌子地上爬了出来,停在谢绪两腿之间。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桑声身上,桑声没想到这种情况,她吓坏了,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急着想求饶,一开口却
“喵…”
谢绪:“……”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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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亲吻
赫巡并未理睬她,将膝上搭的卧被搁在一旁,站起身来。
云楚又十分贴心的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隔了半夜,现在再问这话未免显得太过敷衍。
赫巡用那只受伤的手臂顺手替云楚打开了支摘窗,约莫是刚睡醒,语调带点沙哑,懒得理她这略显虚伪的关心,道:
“白日你总不会担心有人来找你麻烦吧。”
云楚将赫巡放在一旁的卧被拿起,叠好放在一旁,然后道:“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过来。”
相比于赫巡晨起的烦躁,云楚显然心情要好得多,一望向赫巡,潋滟的双眸内便盛满温和的笑意。她话还很多,大多都是些毫无意义的话,赫巡面无表情的听着,偶尔敷衍的应和几句。
赫巡随云楚走出房门,万分嫌弃的在她那破旧的院子里用凉水洗漱。
挺阔的脊背微微弯曲,云楚老老实实的站在他旁边,在他洗完脸时给他递上干燥的毛巾。
瞧出少年脸上那并不明显的嫌弃,云楚心中嫌他事多,嘴上却非常耐心的道:“这是新的哦哥哥。”
赫巡草草擦了擦脸,垂眸将巾帕递给云楚时,粘湿的额发垂下来,缓缓的滴着水,滑落在挺直的鼻梁,俊美非常。
他微微侧对着院门,故而并未看见此时带着两个丫鬟,现在廊庑下发愣的云秋月。
云秋月脸色苍白,眼底泛着青黑,显然是昨夜并未睡好。
方才她一听到丫鬟禀报,就怒气冲冲的在往云楚这赶,还带了两个丫鬟过来,企图给云楚点教训。
昨日那几个男人的确是她安排的,那日也是碰巧,那三个男人原本是母亲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给她当护卫的,晚上人才到,结果一进府就碰到了那种事。
她对云楚恨极,昨夜也并未多想,满脑子都是要让云楚付出代价,谁知后来来人禀报说云楚被救走了。
云楚一个本孤立无援的女人,居然还有人会救她。
然而过了一夜,她便清醒了过来,昨日的确是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若是云楚真出了什么事,她父亲不会放过她。
云家原本就只有她和云楚两个女儿,如今父亲已经因为这个贱人对她的身世起疑,到时云楚要是出了什么事,第一个就是怀疑她,若是真的想查,轻易便会查到她头上。
母亲如今已经不能再庇护她,外祖那边也得看父亲脸色,父亲兴许并不在意云楚,但她既然是他的女儿,那怎么也会有别的用处,想要让云楚生不如死,有的是其他办法。
况且在云府内云楚做出这种事无疑是在打云道的脸,昨晚之计,实为下策。
所以她今日过来,一来是要仗着人多教训她,二来打一巴掌再给她个甜枣,施以重利诱惑云楚改变说辞,证明她母亲的清白。
可她未曾想过,门户大敞的院落内,会叫她看见这样一幕。
让她惊鸿一眼便朝思暮想的郎君,竟在一大清早出现在她妹妹的院落内,惯来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优越的眉眼带着点轻挑的笑。
云楚不知指着手中的木盆说了句什么,他还对她勾了一下唇角,伸出手来点了点木盆边缘。
可是陆巡在对待她时,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她,他总是冷漠又疏离,不管她说什么,努力的提起什么或许他会感兴趣的话题,他都无动于衷。
但彼时她觉得他待任何人都是这样,多看一眼就是恩赐。而今看来,云楚确是不一样的。
云秋月站在门外,深冬的清晨,只觉得自己双腿重若千斤,再难以向前迈出一步。
云楚早知云秋月会亲自过来,她当然也看见了云秋月。
她的姐姐总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的那么明显,就比如此刻,那副心如刀割的破碎模样不会惹的人怜悯,只会让人发笑。
心中的恶劣又开始沸腾,她甚至激动起来。
一想到外头的云秋月在看着,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于是她趁赫巡低头时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云秋月,然后拿起了被赫巡搁下的巾帕。
弯着唇角上前一步,抬起手来亲昵的为赫巡擦去落在鼻梁上的水珠。
赫巡下意识要往后仰,躲开云楚的动作,可云楚眉头一皱,柔软俏丽的小脸故作凶狠,低声威胁他:“你干嘛!”
赫巡顿住动作,很不习惯,道:“你干什么?”
云楚仔细的为赫巡擦拭着赫巡的鼻梁,小声道:“你这里还有水,你躲什么呀。”
擦着擦着,云楚忽而再次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