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枝呦九
他没忍住问,“若是,若是咱两成婚,那孩子,是我的孩子吧?”???
折夕岚没好气的道:“自然是的,将军,你想哪里去了。”
她站起来,坐在炭火边热茶壶,“但我也只是想一想。将军,虽然你开的银子很优渥,但我已然答应了表兄,我不能出尔反尔。”
她不可否认,一年五千两银子让她可耻的心动了一会。但是心动过后,则是拒绝。
“我还是喜欢在南陵侯府的日子,即便还没有跟她们相处多久,但我在这里有姨母,大夫人也心地良善。”
“我之前还答应明蕊阿姐,等她嫁去平州后,便替她看顾好姨母。”
宴鹤临知晓他一时半会,一次两次,是完全说不动这个倔强又想得实在清楚的姑娘。
他叹气道:“那我就回去跟祖母说,但能不能劝动她,还要看她自己了。”
折夕岚点头,“好啊,她来了,我让姨母拒绝便好。”
宴鹤临便慢吞吞的下床,穿鞋起来,然后一阵头晕眼花,便要摔下地上。
折夕岚连忙过去扶住,又不敢靠得太近,便用一只手撑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拦住他的腰身。
这般本是可以离得远的,但是她低估了将军的高大和重量,当他真的倒下的时候,即便他已经体弱多病,却也不是她能撑住的。
两个人应声而倒,砰的一声,折夕岚抬起头,却发现自己趴在将军的身上,他反而倒在地上。
她眨了眨眼睛,记起自己刚刚落下的时候,他似乎是扶着她转了一个身。
她赶紧爬起来,却已经晚了。只见门帘打开,班鸣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你们,你们……”
他拄着拐杖,进了帘子后,拐杖也砰的一声掉了,两只手颤抖的指着两人,一只手指着一个,却又急得说不出话,只能范干巴巴的着急喊,“哎呀呀!哎呀呀!”
折夕岚那一刻,耳朵里面也仿佛现出了一声:哎呀呀,造孽啊!夭寿哦!
她叹气一声,爬起来,又去扶起将军,方才那一下砸的可不轻。等把将军扶好后,她又去扶表兄。
拐杖都没了,不能指望他蹦跶过来。
捡起拐杖,扶着他坐在将军的对面,她想了想,干脆自己也搬了张椅子过去坐。
然后,这屋子里面三个人就大眼瞪小眼。
折夕岚咳了一声,“将军太过虚弱,我便将他扶起来,睡在榻上,许是睡久了,便有些晕,起身的时候要摔下去,我便扶了一把。”
班鸣岐呆呆的哦了一声,“他睡了你的榻。”
折夕岚解释,“只是小榻,不是床,平日里你来也坐的,只是将军体弱,我便将小矮桌移走了,让他躺着。”
班鸣岐苦思冥想,继续呆呆的哦了一句,“你扶他,你怎么还在上面?”
折夕岚:“将军应当是怕我摔着,便扶了我一把。”
班鸣岐瞪一眼将军,也不敢问怎么扶的了。
还能怎么扶——肯定碰着了表妹的身体。
他现在很后悔。他不该放虎来家里的。以后宴鹤临别想近表妹的身。
宴鹤临便站起来,起身缓慢,行走慢吞吞,说话吞吞吐吐,道:“姑娘,我与你说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吧。”
而后不待她说话,快步走了。
他走之后,班鸣岐眼巴巴的看向折夕岚。
“表妹,他说什么事情啊?”
折夕岚就长话短说,“就是,他祖母很看重我,要来提亲,我拒绝了。他又说,可以每年给我五千两银子管家工钱,还给我一张和离书,将来若是有了孩子,和离之后,孩子也归我。”
班鸣岐就气得脸色通红,“他是骗你的!”
而后看折夕岚面色平静,担忧道:“表妹,你没答应他吧?”
折夕岚摇摇头,“没有。”
班鸣岐便郑重的道:“表妹,你放心,他能做的,我也能做。”
折夕岚笑起来,“好啊。”
班鸣岐就放心一些,但也没有完全安稳。
因为……
除去傅履和随游隼,他还有两个情敌。
这两个一个比一个会竞,他能争得过吗?
这般想来,其实还是云王世子好一点,至少他规规矩矩,不曾动用什么卑鄙的手段,还被自己坑了一把,怎么看,都是他好一些。
而宴鹤临如此不讲武德,实在让班鸣岐不耻。
但他实在是想错了。
此时,盛长翼的帐篷里,盛槊正在苦口婆心。
他家世子这般还想抱得美人归,定然是不行的。他道:“您无非就是仗着折姑娘对你亲近一分,仗着您看清她并不喜欢那几个少爷里面的任何一个,仗着她清楚自己想要的之后,并不急于成婚。”
“可是世子爷——世事无常,您怎么就知晓,她不会在某一刻动心呢?”
“人家折姑娘还给他们抛过手绢,可您收到过吗?”
“就跟那些擂台一般,要争,要斗,您总得拿到主家给的入场令牌吧?”
“统共五个人,其他人都是男人,您在她眼里是什么,好人!”
盛槊叹气,“好人可不分男女。”
作者有话说:
一更,二更在下午六点左右。
对不起昂,只有5000字,补昨天的,本来可以多写的,结果我睡过头了,今天没听见闹钟。
下午六点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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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一句好人不分男女, 将盛长翼说得皱眉。
盛槊苦心婆心,见他终于有了松缓,知道路子对了, 于是加大力度,叹气道:“您想, 这好人, 不仅不分男女,还不分老少呢。”
“世子爷,您算不得年轻吧?所以啊, 您在折姑娘心里, 说不得就是个老女人。”
盛长翼闻言,一口热茶差点喷出去。他放下茶杯, 极为不悦, 垂眸之瞬,一脚踢了过去,盛槊多熟悉这招啊,往边上一扭, 嘿, 没踢着。
他顺势跪在地上, 忠心耿耿:“世子爷, 属下都是为了您好, 再等下去, 黄花菜都凉了。”
“您别怪属下说话难听,这本就是事实。”
金蛋银蛋正好进帐篷,没听见前面的话, 只听见最后这一句。又见盛槊跪在地上一脸愁容, 他们先幸灾乐祸, 而后跪下去求情。
金蛋:“世子爷,槊哥说话一向都很难听,仗着自己的名字好听,总骂我们是两个傻蛋——可难听了。他这个人一向就是这般,您不要跟他计较啊。”
银蛋也点头,“是啊,他总是骂人——世子爷,他骂您了吗?”
盛槊便习惯性一巴掌一个蛋,将两人打到角落里去蹲着,而后再次跪下,跟盛长翼道:“世子爷,属下说的,您多想想,别等最后您辛辛苦苦为她铺好路,结果到您这里,到手的鸭……阿不,到手的凤凰飞了。”
盛长翼此时已经坐下,淡淡的摆了摆手,“你出去吧,我自有定夺。”
盛槊叹气,“是。”
他招呼两个蛋一起出去,站在门帘外面长叹短叹。实在是行兵打仗他在行,但是情爱之事,他们这些人两眼摸不到北。都是光棍,谁也帮不上谁。
只是看着班家给折大人都写信了,他着实是着急。等到折松年的信一回,此事基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难道到时候世子爷还要去抢亲么?
不过——写信……对啊,这种冬日,又是年节,快马行不了,船也行不快,从京都送信去青州,怕是就要两月多,等送到信,拿了折松年的书信再送回来,又是两个月。
那就是四个月吧?要是他在路上做点手脚,便是五个月。
盛槊眉头染上喜色。就这四五个月,足够他们做下许多事了。
作为世子爷肚子里面的应声虫,他敢肯定,世子爷心里定然有这个打算。
但是……在这四个月里,世子爷要怎么做才能将折姑娘拐回云州去呢?
这个真的猜不到了。最近世子爷做事情,连他都不告诉。他总觉得有些事情云里雾里的,看不清楚。
他再次叹息,深觉自己可能在世子爷身边尚且称不上心腹。不然许许多多的事情,他该提前知晓。
想到这里,他便愁容满脸。金蛋银蛋摸不着头脑,但还在劝他,“槊哥,你以后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了,你看,世子爷都生气了。”
银蛋好奇,“槊哥,你骂世子爷什么了”
盛槊被他们搞得暴躁,骂道:“滚一边去,别烦我。”
结果后面帘子一动,世子爷走了出来。盛槊连忙过去,“世子爷,您要去哪里。”
都下半响了,天色马上就要黑,晚上陛下还有家宴呢。
盛长翼淡淡道:“去……去南陵侯府,我想起来,有件事情还没跟折姑娘说。”
盛槊眼睛一亮,立马道:“是!”
然后见世子爷身上没点东西,顿???了顿,还是迟疑的道:“咱们带来的宝石还有许多——世子爷,不带一点?”
去见其他人还好,但是去见折姑娘,空手去好吗?
他总觉得带点东西妥当。
盛槊这般一说,盛长翼就停下了脚步,他什么也没说,但就是金蛋和银蛋也知晓要做什么了。
金蛋:“我去拿一袋子宝石。”
银蛋:“咱们还带了金叶子——要点吗?”
盛槊:“去拿去拿,都带着。”
金蛋银蛋应声而去,盛槊便小声道:“世子爷,您这般才是对的,姑娘家么,不能一直不见面的,她们忘性大,尤其是折姑娘,您没看她身边的其他男人么?都斗得跟公鸡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