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杳杳云瑟
褚妄勾着她绸缎般的黑发,任由它们从指间流泄而下,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卿柔枝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他注意力全在这上面,没看到她脸上的伤痕。
谁知那人突然凑到她耳边,吐出了几个字。咳珠唾玉的声音,也挡不住字句的露.骨。
她登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眸。
脸也唰地,红了个彻底——
变态!
她手里不自觉地握住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把梳子。
索性拿了起来,转移话题道:
“陛下不是想为臣妾绾发么?”
她实在没有办法,迎合他这过于变态的嗜好。平日里瞧着多正常,怎么一到独处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褚妄被拒也不恼。
只淡淡看她,接过梳子,长指勾挑起垂在她胸前的一绺青丝,眸光忽地一凝。
长指捧起她的脸。
“这是怎么弄的?”
他看见了留在她脸颊上的掌印。
灯光下,未褪的红痕在凝脂般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卿柔枝立刻伸手挡住,另一只手推了推他道:
“无事,不当心碰到的……”
“谁打的。”他沉声。
迎着他深沉的眸色,她知道瞒不过去的,就算她不说,他也会挨个拷问坤宁宫的宫人。
为了避免伤亡,她只能道:
“是我母亲……白日里,她瞧见了我们……亲密。”
在恪守礼法的母亲眼中,这是乱.伦,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母亲喜爱长姐、怀念长姐,”卿柔枝长长的睫毛垂下,掩去那一丝忧伤,“总想将我教导得如同长姐那般贤良淑德。可长姐那样的女子,世上只得一个。”
“你也只得一个?”
什么?
卿柔枝有些愕然,对上那双清澈漆黑的凤眸,里面翻滚着一丝压抑极深的情感。
她心尖一颤。
第27章 、【27】
“无论是谁, 我都不允许他伤害你,哪怕那个人是你的至亲。”
他语气发沉。
卿柔枝一悚,立刻抓住他的衣袖:
“陛下想做什么?”
褚妄垂眸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 微微一笑:
“柔枝以为朕想做什么?”
她惊疑不定地与他对视着,就连她也分不清, 那双凤眸里涤荡的, 究竟是单纯的亲切,还是满含审视的杀意。
“说。”
卿柔枝岂能说, 我以为你要去杀了我母亲?
她道:“陛下,这只是一点小伤。”
“朕说过, 你的命是朕的,任何人, 都不能染指。朕不允许旁人碰你半分。”
他冰冷的指腹搓去她皮肤上用来遮掩的点点香粉, 认真到,像是佛前最虔诚的弟子在擦拭一尊玉佛。
卿柔枝捏着梳子的手紧了又紧,只觉得掌心生痛。
她道:
“若不是陛下光天化日,非要与我搂搂抱抱,岂会叫母亲看见了去……”
他动作顿住,不知为何放轻了声音:
“柔枝这是在怪朕?”
她想到那个完全不顾四周目光的吻,便感到一阵羞窘。
她从未与像褚妄这样的男人相处过。
可以对你轻声细语,亲密到像是你最贴心的爱人, 转眼又可杀伐决断,狠辣无情。
他忽然道:
“既然你如此在意外人的眼光,朕便下一道旨意, 迎你入后宫。”
卿柔枝一悚, 立刻道:“这有些太快了。陛下三思。先帝的孝期都还没过……”
“你早晚是朕的女人。朕不想等。”
卿柔枝咬了咬唇, 只得放软语气, 这只老虎要顺着毛捋:
“你我说到底,隔着那层名分。陛下御极还没几日,便将自己的继母迎入后宫,满朝文武怎么看待陛下?天下人又会怎么看待陛下?”
见他不语,卿柔枝只得伸出双臂,主动勾住他脖子,将那丝不由自主生出的羞.耻强压下去,与他气息相接。
她虽被御史台痛斥祸水,却从未对先帝使过这般手段。
一是帝王威严,常人无令不得近身,二是她受到的教导,绝不容许女子像那些下九流的妓.子般,用这样的手段来魅惑男子。
“柔枝倒是有一法子,陛下可愿听听。”
他眸光冷淡,唯有掐住她腰的手紧了一紧,让她几乎不留空隙地与他相贴。
卿柔枝暗暗咬牙。
送上红唇,迎着他审视的眸光道:“放继后出宫,去净莲寺修行。”
“嗯。”他点头示意自己在听,“然后呢?”
随着点头的动作,两片性.感的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嘴唇,激得她微颤,可他偏偏一脸正派,表示自己听得认真。
她只好红着脸往下说:
“待风波平息,陛下只管昭告天下,继后已在净莲寺病逝,再重新迎我入宫。”
“唯有如此,我才能与陛下长相厮守。”
“听起来不错。”
他忽然贴近,唇瓣贴在她脸侧的红痕上慢慢研.磨着,气息缭绕缠.绵:
“卿家,柔枝以为朕该如何呢?”
他是故意的……
故意靠得如此近,那还残留着肿.胀感的指痕被他嘴唇蹭过,时轻时重地碾压,酥麻疼三种感觉混杂着,传遍四肢百骸,她下意识想躲开,却被他紧紧地掐住腰肢,怎么也逃离不出这种致命的亲密感。
皮肤与皮肤的摩擦,让温度急剧升高。她眼尾沁出泪水,哑着嗓子道:
“陛下不是,想要柔枝么?”
他们靠得实在是太近了。
她甚至能看到男人白皙的耳垂上,那一颗小小的红痣。一望无际的空白中只缀一点鲜红,性.感得让人想舔一舔。
她心底惊跳,连忙收回目光,轻声道:
“我也只想要陛下。那还管卿家如何,旁人如何?”
“你就不替你父兄求情?”
卿柔枝恨道:“陛下不是都知道么?父亲一心想我殉国。他从来就没在乎过我的死活。当初我在宫中病得要死了,父亲也没管过我。若非后来我得了圣宠,父亲只当我这个女儿死了,既然他们如此无情,我又何必再顾念他们。”
小心观察褚妄的表情,她又带着一点委屈道:
“柔枝只顾自己的富贵荣华,而不顾至亲的性命。陛下不会觉得柔枝太自私了吧?”
谁知面上倏地一凉。
他竟用舌尖卷去她面颊上的香粉,在那伤痕处舔.舐起来,时不时用牙齿轻咬,力道偶尔加重。
这让卿柔枝有种下一刻就会被他撕下一块肉的错觉。
她胆战心惊,瞳孔微微放大。
不过是她多虑了。
他只是以唇舌抚慰,亦或者说,疗愈她的伤口。
当真是狼——
这举动给她带来的刺.激感太重,卿柔枝心脏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紧张之下眼泪淌得更多,他薄唇如影随形地追上去,一点点舔去那些湿润。
她闭着眼,睫毛不住地颤抖。
这人的变态,超出了她的想象。
“褚岁寒!”
实在是受不住,颤着声唤他名字,却被他乘虚而入堵了个严实。他吻得急切,仿佛要把她的唇舌给吃干抹净。
一吻毕,他双手捧起她的脸,眸光深沉,低哑唤她,“柔枝。”
卿柔枝脸庞通红地喘着气,都快被他亲死了,回想自己那番话,不知是哪里惹他欲.火焚身,突然就对她这般?
难道是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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