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难防 第38章

作者:久岚 标签: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仍是没有丝毫心虚的样子, 仰着的一张脸艳若桃李,灼灼生光,霍云心想, 这幅样子还去扯别人衣袖, 她当真是没有一点分寸!

  可当着旁人的面, 他不好发作。

  勉强按捺下来,他看向徐钝道:“听春汐说你消息灵通, 果然如此。”

  短短一句话却是有两层意思,一是宋春汐请他查案的事, 霍云已经知道,二是,徐钝心想, 大抵是瞧见宋春汐跟他亲近, 心里不痛快了,多少有点敲打之意。

  这无可厚非,毕竟那是霍云的妻子,怎能不在意?换做他,说的话也不会好听。

  徐钝向来识时务, 哪怕他心里也不痛快,但也知此时不该留下,拱拱手道:“什么消息灵通, 在霍都督您面前那是班门弄斧……既然您来接春汐, 我便先走了, 告辞。”

  看他大步流星地走远,霍云转头问宋春汐:“你刚才跟他说什么?”

  “矿山案的事。”宋春汐抬头瞧一瞧天色,“我们去车上说吧,母亲恐怕在等着呢。厨房今儿煮了羊肉汤,母亲还说要开一坛荔枝酒。”

  现在急着回去了?如果他没来,只怕还要待一会吧?霍云眼眸眯了眯,没说话。

  等到马车上,他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将她压于车壁一阵猛亲。

  简直是要把她吞下肚的架势,宋春汐感觉舌尖都被要吸破,忍了一阵,实在忍不住了,用力推开他:“你干什么?你要吃了我啊?”

  他确实想吃了她。

  就宋春汐刚才那声“表哥”,他吃她不冤枉吧?

  虽说她一直都坦坦荡荡,表现的与徐钝没有私情,可他以前没看到还好,这一看,他也忍不住,霍云道:“你本来就是我的,我吃你怎么了?”

  说得什么疯话?

  吃错药了?

  她刚才还当霍云很关心她娘家的事,有些高兴,谁料到他那么奇怪!

  简直是发泄的样子,亲得不管不顾,宋春汐抚着唇角,秀眉紧蹙:“你到底是为何过来的?”若是为她父亲,照理该先问问父亲的事,可他竟像是冲着她而来。

  被那两道探究的目光盯着,霍云稍许平静了些。

  刚才确实没控制住,脑海里全是她对徐钝撒娇的样子,恨不得吞噬掉她,让她与自己融为一体,完全失了理智。

  可这样又能解决什么呢?

  瞧瞧她,已经在生气了,恐怕是有些疼,他想着,把她搂到怀里,柔声道:“一时没注意,弄疼你……给我看看,有没有破了?”

  多少是知错的态度,宋春汐的气顿时消去了些,嗔道:“幸好我推开你,破倒是没破。”

  “没破就好,”他一只手放到宋春汐的脑后,贴着柔软的青丝道,“下次有事,你先等我回来,别一个人就走。”

  难道是为这个他才如此奇怪?

  宋春汐好笑:“我爹被打我哪里还坐得住?再说,我怎么等你?万一你不在城内呢?”

  “你可以先让小厮来传话,我不在又另说。”总之,他是不想让她再单独碰到徐钝的,“我与你同去,事情也好办,就像岳父的事儿,你最后还是要找我吧?”

  啧啧,跟她显摆起他这都督的本事了!

  不过这也正中下怀,宋春汐道:“行,我便听你的,”顺着就把他往高处夸,“我听说好似与冯家有关,那冯尚书被我爹弹劾,致仕了,不知是冯家的哪个指使的……不过我也不怕了,有你在,这主谋怕是躲不了两日吧?你霍大都督一出手,准是手到擒来!”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一下把日期定为两天。

  不得不说,宋春汐越来越会利用人,不过他不介意,他要什么也很明确:“你若凡事听我的,我自当什么都帮你解决,今儿不过是件小事。”

  看他夸下海口,宋春汐明眸转了转:“矿山案是大事,所以过于棘手你一直查不清楚?

  “时隔太久,总得需要时间,不过也有些眉目了。”

  宋春汐一喜:“什么眉目?”

  哪儿能轻易就告诉她?他今儿被她气得够呛,又把岳父的事给揽到手里了,霍云低下头在她耳边道:“你是才女,该听说过‘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不等她回答,解开腰带,吩咐车夫,“多转几圈。”

  “……”

  耳边一时只余马蹄声,在寂静夜里“踏踏”作响。

  羊肉汤在锅里又多炖了许久,熬煮得软烂无比,香味浓郁。

  霍夫人瞧见夫妻二人终于出现,心里乐开了花,招呼道:“快坐下吃吧。”吩咐丫环倒酒,“春汐,荔枝酒容易醉,你这回少喝些。”

  宋春汐从车上下来脸就是红的,此时更红,低低应了声。

  裙衫湿濡沾在身上并不舒服,可若先去洗浴,再来用膳也太明显了些,她偷偷瞪了霍云一眼,心想等会非得要问清楚矿山案的事,不然他别想睡觉。

  霍云却是心情愉悦。

  犹记得那回她崴了脚被他抱上马车的事。

  天知道当时他忍得多难受,今儿算是得到补偿,他连喝了好几碗羊肉汤。

  霍夫人席上问起亲家公:“若是严重,你明日再回去看看。”

  “不重,不然我就留在那里了,您别担心。”

  霍夫人点点头,又叹口气:“宋大人真不容易,一心为民可偏偏成了别人眼中钉。”看向儿子,“你要保护好你岳父,这回没事,下回可不知了。”

  霍云道:“我派几名护卫……”

  “没用,我本来也想把护卫留下来,可我爹不要。”

  霍云一笑:“可以让护卫暗中保护,不同他提就是。”

  还有这种办法?宋春汐问:“不会被我爹发现?”

  “都是训练有素的,擅于隐藏。”

  她身边就有两个暗卫,可她并没有察觉,霍云心想,周士安一事已经过去,但谁知会不会又冒出别的公子,他并不打算撤走。再者,便当多一层保护,她做事有些随性,说去怀县就去了,说去梁州也是,谨慎些总不坏。

  酒足饭饱后,二人向霍夫人告辞回了南苑。

  宋春汐急着去洗浴。

  因在路上耽搁了时间,晚膳又吃得久,等二人收拾好上床,已经是深夜。

  宋春汐打了一个呵欠,勉强提起精神:“你同我说说,矿山案有什么眉目了?”

  霍云道:“明日再说。”

  她不依,拿手指轻轻戳他:“就一两句的事,你快说嘛。”

  许是喝了酒,撒娇地那么厉害,霍云挡不住,捏了捏眉心道:“好吧,我便告诉你一桩,那矿山崩塌是人为,并非天灾,是有人故意令它崩塌,压死矿工。”

  宋春汐骇然:“如此狠毒?”

  他查到这一点时,也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查个水落石出了。

  “许是怕矿工泄露消息,说出铁矿数量,引起怀疑,故而杀人灭口。”霍云伸手抚一抚她的乌发,哄着道,“可以了吧,快睡吧。”

  可她精神抖擞睡不着了,半边身子都压到他胸口上:“还有别的吗?”

  温香软玉此时来形容她最合适不过,霍云喉结滚动了下,觉得宋春汐此举完全是在勾引,可刚才在马车上已经尽兴,他明日还要去找乐善商量,必须在两日之内抓到指使者,所以要保留精力,他冷淡地把宋春汐推开:“说一桩就是一桩,没了。”

  宋春汐:“……”

  他转过身,不再言语。

  看样子是挖不出什么了,宋春汐没办法,只好也闭眼睡去。

  次日早上,霍云处理好都督府的事,便去了兵马司衙门。

  先跟乐善道谢一番,他询问进展如何。

  乐善打趣:“这么早就来帮你岳父出气?”

  霍云轻咳一声:“说吧,扯什么别的。”

  “那两个软蛋被打了几板子就招了,说是冯尚贤的幺孙冯纶主使的,正好圣上刚才派大理寺的张左寺丞过来,我便告诉他,他派人去牢里审问冯纶了……这冯纶本就犯了事,还未定罪,竟又惹祸,怕是要被流放。”乐善摇摇头,“冯尚贤本人谈不上罪大恶极,倒是养了一群肮脏的子孙族亲。”

  没想到天子这么快就派了人来,霍云暗道,他这岳父还真受天子看重呢。

  既如此,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冯大人管束不严,论理也是他的错。”霍云拍拍乐善肩膀,“此事还未谢你,晚上我请你喝酒。”

  “好啊!”乐善答应。

  霍云随即又回了都督府。

  傍晚时分,他邀乐善去四季楼。

  这里有独特的五香烧酒,两人偶尔会来品尝一次。

  闲聊了会,乐善说起瑞王的事:“他王府门口情况颇为诡异,拜访的人偷偷摸摸,我有回路过,见还有戴着帷帽的。既怕被圣上知道,又想巴结瑞王,真以为甘蔗能两头甜。”他真不明白,瑞王就算得太皇太后宠爱,又能越过天子吗,这些人真是糊涂,既身为臣子,哪能侍奉二主?

  通过矿山案,霍云已经对瑞王有所怀疑。

  除了昌王外,其他几位藩王就算盗取铁矿,也不能与天子一战,但瑞王不一样,津州离京城近,地势也好,又繁荣,倘若他突然发难,如果京城没有防备的话,真有可能失守。

  只是,瑞王真会造反吗?

  从眼下的情况看,他的表现并不明显,也就借机娶了李瑶有些异常,不过能操纵矿山案的人,又岂是轻易就能被看透的?霍云本想让乐善盯着一些,但又打消了主意。

  始终是有关谋逆的大事,还是不要把乐善牵扯进来,反正他人手也够用。

  二人吃酒吃到亥时方才回去。

  闻到他衣袍上浓重的酒味,宋春汐问:“你跟乐公子去喝酒,是不是已经抓到打我爹的人?”

  霍云一笑:“是冯尚贤的幺孙,已在牢里。”

  这么快?宋春汐心想,看来他没费吹灰之力啊,不过他专程去了兵马司衙门,又向乐善道谢,可见还是把她娘家放在心里的,便体贴地帮他解腰带。

  秀长的手指在腰间停留,像开了朵昙花,他瞧得会,捧起她的脸亲吻。

  唇舌上的味道十分奇怪,宋春汐有些受不了,推开他:“一点儿不像母亲酿得酒,难闻。”

  他道:“是五香烧酒。”

  她只听过五香烧鸡,五香烧鹅,怎么酒还有五香的?宋春汐赶紧将腰带解开,催着他道:“快去洗浴吧。”

  一副赶他走,怕他又亲的样子。

  看来以后不能喝这种酒了,霍云去了里间,取牙粉仔细清牙。

  听到隐约的水声,宋春汐先去床上躺着,琢磨着等会怎么问他矿山案的事。

  昨日他只说了一件,肯定还有别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查到魏秋山……

  如果查到了,她便可跟他说许建和也提起过魏秋山,再引他去查魏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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