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里春 第58章

作者:骑猪上清华 标签: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古代言情

  天子这副身躯还在将养恢复中, 换做平时,被她推一下,也只当是情趣了, 可这会她推完人还一个劲抢银票, 她眼里只有银票, 根本没把他伤着的身体当回事。

  天子背上隐隐作疼,眉毛倒竖,“你再抢个试试, 朕立刻撕掉这些银票。”

  姜雪甄就像被扼住咽喉, 她张着水烟缭绕的眸子,睫抖动着, 所有视线都定在那些银票上, 皎美脸孔上尽是无促。

  果然这些银票就能轻松将她牵制住。

  天子心中忽然有了想头,眉眼弯弯道,“想要回银票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安生做朕的女人, 朕宠幸你一次, 就还你一张银票, 银票除外,朕还给你添置更丰厚的嫁妆。”

  他说的那些嫁妆势必不会让姜雪甄亲自接管,他会指派人来看管那些嫁妆, 名为嫁妆, 不过是让她看看罢了。

  姜雪甄的记忆中如意、如棠表面恭敬实则像看守犯人时的场景又重现了。

  银票就在眼前, 只要她点头,她就回到了之前的日子, 或许比之前更糟糕, 先前有零陵香避孕, 她不必担心会有孕,现在她一直在喝补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没有被彻底调理好,如果怀孕了。

  如果怀孕,她或许就真的被彻底绑牢了。

  死了的蓉妃复活,她将会承担妖妃的骂名,只要她的名字出现再人前,关于她的那些传言或真或假都会无休止的流传。

  “朕好话说尽了,朕完全可以没收这些银票,你不想当朕的后妃,朕只要昭告天下,你还活着,那你还是朕的后妃,你不想被朕临幸,朕也可以不顾你的意愿强行临幸,你不想呆在朕身边,跑了一次朕抓回来一次,你也逃不出朕的手掌心,你的这些把戏,朕玩腻了,你跟朕矫犟,只会是你自己吃苦头,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朕,朕记得在老宅里,你分明对朕是有心的。”

  如果没有心,怎么会纵容他进她的闺房,吃她的饭菜,钻她的被窝,占她的便宜。

  他在不明真相被欺骗时,曾想过当初她之所以容忍他的那些过分行径,是因为对他畏怯,怕他伤她,后来他从张嬷嬷那儿听到她给他做过衣裳,那件衣裳没送出去,被扔了,张泉亲口承认去找的姜雪甄,姜雪甄答应离开他,也答应支走他。

  抓回姜雪甄后,理智回颅,他想他毕竟陪了她三年,三年的时光,就算养的是条狗,也会对狗产生些许依恋,更何况他这个人呢?也许她心里有过他,只是比不得为她母亲报仇重要,她这样的人,绝无可能对张泉动心,但是防不住张泉对她窥伺,张泉口口声声说杀了她,他要是信了,张泉就能把她藏起来独占,她要真愿意跟张泉,就不会撇下王婆婆,跑去了河间。

  她跟张泉没准也只是虚与委蛇,即使他知晓张泉忠心,这忠心里也有可能参杂了对姜雪甄的垂涎呢,他给张泉和王凝秀赐婚实在是断了这仅有的一丝可能,叫他彻底放心。

  他回想着,她现今这般对他抵触,也是这大半年对她强迫,她那瘦弱的身子,他再痴迷,她也受不住,说到底也是被迫的,心里有怨也算正常,只要她愿意接受他,他以后温柔点,还像以前在老宅那样疼惜她,左右他也学过那些哄女人开心的指法,上回用着她也极缠腻喜欢,这种事讲究个男欢女爱,他准能让她也尝到趣味。

  姜雪甄人木顿住了,她清楚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他并不在乎再像之前那般禁锢她,逼着她承受那些极下流的事情,难忍的只有她一个人,他照样舒坦,反抗不了,就只能接受,他要她不计前嫌的与他重归于好。

  裂缝遮起来,也还是在的。

  他不在意便要她也不在意,她不同意便能乍然发疯。

  天子从银票里抽出一张递到她手边,“答应朕。”

  姜雪甄手想往后缩,他直接把银票塞进她手里,替她做了回答,“你答应了。”

  他急忙把她又揽回怀抱中,笑意从喉间涌出,“你不喜欢如意、如棠,朕把她们都调开了,你做宫女时,欺负你的那些人,朕早已将他们发落了,这乾清宫的掌事宫女,更是被朕贬去浣衣局,以后你住翊坤宫,那些太监宫女,你尽管挑你喜欢的,朕不过问一句,若是想张嬷嬷和如秀,朕可让她们回翊坤宫服侍你,但你养的那条狗得你带去翊坤宫,朕不养狗,你既是它的主子,你自己做主,死活朕都不管。”

  天子说这些话,看似是放任她自由了,只有她自己清楚,宫里的太监宫女不都是他的奴才奴婢,她挑的也还是会听他的话,他很了解她,她心性淡漠却没那个狠心杀活物,那条狗怎么说也是她养的,她根本下不去手杀狗,那条狗就能代替他守着她,有人敢近她身前,先前想轻薄她的太监就是下场。

  “我不想张嬷嬷和如秀,你不用让她们回来,”姜雪甄极低的说出话,声线在颤。

  天子伸着手掌轻抚那双眸,她没再哭出来,但他明白这是她忍住了哭意,“你别怕,朕不动她们,以后朕都不动她们。”

  姜雪甄便像抽去了气力,软软的依在他胸前,他小心抱紧人,嘴角上翘,“朕答应你,只要一发现姜柔菀的下落,朕就将姜家那些所有伤害过你的人全部五马分尸,你再等等,朕一定给你报仇。”

  姜雪甄双手揪紧他的衣袖,没来由想问他,姜柔菀肚子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如若只是个普通侍卫的孩子,为什么他一定要抓到姜柔菀,还是说,她怀的那个孩子,会威胁到他。

  可她终归是没问了,他要真想说,约莫早就说了。

  “你不必把姜柔菀放心上,她这种愚蠢恶毒的女人,朕看她一眼都嫌脏,岂会碰她,朕只疼你,朕的孩子只让你生,她怀的孽种是李景崇的,朕把她轰出宫,以为她未婚先孕,回了姜家后,姜明岂会饶她,就算不死,这胎也得堕了,可朕没想到姜家人还存着让姜柔菀生下孽种的心思,朕岂能放过他们,”天子直接说道。

  姜雪甄惊愕,姜柔菀怀的孩子是李景崇的!那李景崇竟还没死,天子不仅留着他,还让他和姜柔菀搅合到了一起,姜柔菀口口声声说她怀的是龙种,咬死了是天子的,想来想去定是在小汤山时,姜柔菀给天子献身,献的是李景崇,之前就听人说起过,天子和李景崇生的有几分像,姜柔菀献错了身,这中间定有天子故意而为之,原本是顺理成章断掉姜柔菀的活路,却没想到,姜柔菀还怀着这个孩子,皇位是天子从李景崇手里夺来的,天子断然不会让李景崇有后代活在世上。

  天子执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笑道,“张泉都成婚了,朕也想成婚,朕生辰那天,你嫁给朕好不好?”

  天子的生辰便是李铎生辰,是在四月二十,离现在也就十来天了。

  姜雪甄扭过脸,想用沉默避开他的问话。

  天子下颌抵在她削细肩头,唇轻咬她脸,“你说好给朕听。”

  然后他如愿得到了一个很轻的好,让他开怀大笑,要不是有伤,他当真要下地,亲自颁旨意向宫内宫外宣告。

  但他有伤,又加之外人都当姜雪甄不在人世了,当下不宜先露风声,先寻个由头让姜雪甄复活,再到他生辰那日,直接与姜雪甄完婚。

  至于张泉和王凝秀的婚事,那自然是越快办了越好,不能耽误他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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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受伤后这半月朝中气氛压抑,没成想天子受伤也没闲着,先是认了王凝秀为义妹,册封为永安郡主,再颁下旨意,为永安郡主和张泉赐婚,婚期定在四月初十,真是又急又赶,但不妨碍这初十确实是宜嫁娶的好日子。

  张泉是禁军提督,身居高位,成婚这事也让京中权贵渲染了不少喜气,这喜事办的风风光光,难得冲散了朝里不少郁气。

  天子身上伤势有所好转,大臣们也都盼着他能早些还朝理政,不想天子这伤还没好透,宫中竟忽然透出消息,姜雪甄没死,竟然活过来了,还是从太医院里传出去的,只是传言极玄乎,说是原本姜雪甄阙症发作都没气了,本是要入殓,但天子不许,非要他们这些太医医治,太医们便只得想法子救一救,没成想经过数次针灸后,竟真将姜雪甄给救活了,然而天子向外已昭示姜雪甄死去,所以这事儿就只能一直瞒着,到今日才被透露出来。

  这种话只要是个明白人都清楚是天子让放出的消息,那先前姜雪甄已死就是故意让朝臣妥协,好让姜雪甄入他后宫。

  事到如今,那些臣子也没话可说了,蓉妃的名分已定,他们再吵已经迟了。

  可叫他们震惊的是,天子竟趁时要晋姜雪甄为皇贵妃,还要在宫中跟姜雪甄大办婚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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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七十章

  ◎朕与她,合该是天生一对要做夫妻的◎

  这一出, 满朝喧然,从蓉妃晋封到皇贵妃,后宫还无一人, 这真是独得天子专宠, 且不说姜雪甄还曾是先帝的贵妃, 这些朝臣自然认为姜雪甄配不上天子的宠爱,更是一边倒上奏让天子收回晋封皇贵妃的旨意,并且广开后宫, 征选秀女。

  奏折一堆一堆的送上去, 宫里也不停有天子恼怒震奋传出,就在那些臣子们快以为天子顶不住压力, 放弃这荒谬的想法, 并且乖乖照着他们的话,趁此大好时机放开选秀,充盈后宫, 待那些秀女进宫, 也能分掉姜雪甄的宠爱。

  姜雪甄素有貌美近仙的传闻, 他们多是觉得姜雪甄迷惑了天子, 天子正是头角峥嵘之时,没了周太后和周家,那些年老的大臣, 凡有适龄待嫁的女儿谁不想送进宫中争一争后位, 可有妖妃在后宫, 往后整个后宫都将不得安宁。

  但他们还没高兴多久,宫中又传出天子被这些奏折气的吐血, 陷入昏厥了。

  天子遭刺伤一事本就闹得满朝人心惶惶, 他醒来后才让所有人心定, 结果为着一个已被天子纳进后宫的女人,又把他气晕了,这些朝臣不是蠢人,他就是晕了,也没没放弃晋封姜雪甄,与其大婚,他们也看出来了,他们再与天子为着姜雪甄僵持,君臣离心不说,天子也越发的偏宠姜雪甄,当下他们再不想妥协也只能妥协,天子因着遇刺受伤,已经多日不上早朝,若再借此之事继续罢朝,那朝政也要混乱了。

  上奏的朝臣渐渐变少了,宫里也因为天子与姜雪甄的大婚热闹起来。

  二十那日,奉天殿摆了喜宴,大臣们纵使有诸般牢骚也只能憋着。

  宫中凡眼所至,皆红灯点缀,喜字遍处,万盏灯火璀璨,交灼出这日大婚的喜气,夜如白昼,翊坤宫上下着红裳,宫女太监个个面露喜色,一箱一箱的珠宝金银、软缎丝绸、珍奇器具抬了进来,宫内顶端镶数颗夜明珠,荧光交织,瓶缀松柏常青枝,以示恩宠不衰,兽耳鎏金钧瓷香炉中燃着玉华香,烟烟缭缭的飘出来,给这做雍容华贵的宫殿添上一层朦胧迤逦。

  翊坤宫正殿的墙壁漆画、喜房中的拔步床床褥喜被都用熏笼熏过香。

  天子对这场婚礼甚为重视,光姜雪甄的嫁妆就共有六十四抬,全是天子从自己的私库里为姜雪甄添置的,还拨了专门的嬷嬷来打理,足见天子对其有多爱重。

  奉天殿的宴席天子也只是走个过场,他身上有伤,荤酒不能沾,就是过去听臣子们违心的恭贺,恭贺违不违心他浑不在意,只要恭贺了,他就高兴。

  轮到户部的侍郎元佑说了两句恭喜的贺词,天子倒有闲工夫与他道,“朕登基也快有一年了,你们户部有没有新制出如今年号的银票和铜钱?”

  天子登基后,年号是成景。

  也不是每朝的皇帝登基后,都要动改银票和铜钱,毕竟钱财,稍微一动,都容易出乱子,譬如新年号发行的银票和铜钱要是发多了,便会致使银子贬值,民间农商也可能会崩盘,也就间接影响到国计民生。

  天子登基这大半年,也没有立刻让换,是之后废了李熜,李熜已成废帝,他在位期间所发银票和铜钱,是在沿用英宗皇帝时期的基础上稍加改动,其实若天子不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但天子显然不这么想。

  侍郎元佑是天子新提拔进户部的,早先这职位上的是黄纪,黄纪被撤职后,天子顺势让元佑坐上了这个位置,元佑虽然对天子纳姜雪甄举行大婚有异议,但对天子交代的事情却极认真。

  “微臣这几日都在督促下属将新银票和铜钱制出来,但微臣有一事需问问陛下,旧年的那些银票和铜钱需要从民间收回朝廷吗?”

  天子发笑,“既是旧年的,就算是废物也得收回,百姓士绅凭旧年银票和铜钱换新,户籍名姓全部登记在册,查实无劣行者,准发,不换的,便不能在各地流通。”

  他在席上坐了会儿,起身时瞥过张泉,张泉近来老实不少,这次他晋姜雪甄的妃位,满朝文武大臣几乎参了个遍,只有他没上折子,这回瞧着人脸色也看不出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他离席时叫了张泉,这对君臣走出奉天殿,一前一后过了宫墙,前头是魏宏达提着盏灯引路,他们缓缓的行走在宫道里。

  “你跟永安婚后可有摩擦?”天子淡声问道。

  “回禀陛下,微臣与郡主很好,陛下不用担心,”张泉回道。

  天子略微沉吟,还是转过头,语重心长说,“朕并非是乱点鸳鸯谱,你与永安有缘分,她从她舅家被赶出来,是你收留了她,她心里早就对你属意,却能听你的话进宫,这样的好姑娘世间少有,你可得好好珍惜。”

  张泉应是。

  天子撩起玄红袖摆,勾一抹笑看他,“朕穿这身新郎服如何?”

  张泉如实道,“陛下龙章凤姿,穿上喜服后更是丰神俊秀。”

  天子眼尾扫过他,他脸上仍是敬意,说的话也很中听,天子确实听的舒坦,他今日终于穿上了新郎服,如愿以偿娶了姜雪甄,只是可惜姜雪甄身份受制,皇贵妃的位份也不能与他一同在天地祖宗牌位前行跪拜礼,待以后她诞下他的子嗣,他就能名正言顺的让她做皇后,那时也没人敢有非议。

  他没在张泉脸上看出对他婚事的不满,他龙潜的那几年张泉对他真可说是赤胆忠心,这一路走来,张泉为他鞠躬尽瘁,在姜雪甄这件事上,张泉犯了几次错,天子都没对他下狠手,说到底是顾念旧情,张泉是他的股肱之臣,有往日的那些情分在,只要张泉对姜雪甄没有觊觎,他便能饶过张泉犯的错,并且给张泉和王凝秀赐婚,想来也没问过张泉愿不愿意,之前张泉与他说过有心上人,他也曾承诺过,亲事上,他不会为难张泉。

  可他终究是为难了张泉,他自己的疑心让张泉受委屈了,但他不后悔,所有可能窥伺姜雪甄的人,他都无法容忍,他对张泉已经有莫大的忍心了。

  他拍拍张泉的肩,“这些年你随着朕出生入死,朕都记着,而今你已成家,也该开枝散叶了,可别忙于公事就忘了自己的私务。”

  张泉拱手作揖再应着是。

  天子便挥手让他回吧。

  张泉看他要走,忙道,“陛下,刺杀您的那些人都审出来了。”

  “是白莲教的?”天子浅薄的肯定道。

  张泉嗯出声,“他们招出自己的身份后,就都咬舌自尽了。”

  天子哼笑,“这是已经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朕这新帝登基才不满一年,他们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他们如今敢刺杀到朕头上,想来这民间不知有多少百姓受他们蛊惑,李熜这个蠢货只知修道,任由白莲教在大魏疆土内蜿蜒,他死了,白莲教也成势,若不是朕早有察觉,大概朕在这皇位上还真坐不长久。”

  “目下朕已令户部赶制新银票和铜钱,届时会发往民间,白莲教敛了那么些财物,旧年的一旦做不得数,他们也得损失不少银钱,虽说经年他们就能从百姓中收回钱,但短时间内没钱,他们便会寸步难行,”天子扬唇,知会张泉,“待户部下发了新物,朕就会给各地下密令抓白莲教徒,死不悔改者直接诛杀,你要勤加练兵,他们都敢刺杀朕,想来这场仗迟早是要打的。”

  张泉道声明白,见他急着要入后宫,迟疑片刻问他,“陛下后位空置,是为的皇贵妃?”

  天子负手站在宫门前,月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轮廓,让他显得更温润,他沉默了有一会儿,回答张泉,“是。”

  张泉听见自己的胸腔里叹出气,“您是皇帝,您不能如此任性,皇贵妃已经在您的后宫里,后宫中也可以有很多其他的娘娘,皇后要母仪天下,皇贵妃久担骂名,她就算做了皇后,也不会让天下人信服,您偏爱她微臣看在眼里,可给她后位,未尝不是害了她。”

  天子摇摇头,对张泉笑道,“张泉,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①,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张泉一个武夫岂会知道这文绉绉的话,只说不知。

  天子抚着腰间玉珏,那次他摔碎了姜雪甄送的玉珏后,他又叫人再做了一对玉珏,一个挂在他腰上,另一个,也会挂在她的腰上,成双成对,叫他得意。

  “朕看着她就很满足,她说一句伤朕的话,朕会难过到无法自控,她对朕笑一下,朕心雀跃不止,朕眼里容不下任何人,若有旁人不识眼色的想插足朕和她,朕恨不得生啖其肉,朕与她,合该是天生一对要做夫妻的。”

  作者有话说:

  二更在晚上十二点哈,今天加班了,不好意思!久等啦!

  ①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出自《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