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胖
万一世子善心大发, 主动退亲, 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所以她稍微犹豫了一下, 到底把无事牌摘了下来。
不过回屋后, 她重新打了穗子挂到了脖子上贴身放好。
有衣服挡着, 谁都不知道她还戴了牌子。
薛牧言这边很快听到了风声。
不过他只听说了大哥命令周青鸾摘掉牌子的事,却不知道她戴在了脖子上。
晚上几乎带着戾气去的。
把门关上,一手把人按住,一手顺着腰间往下移动。
“牌子呢?”
周青鸾知道他为什么生气,眨了眨眼睛,问道:“你都听说了?”
周青鸾只穿了一条红色的抹胸长裙,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两相映衬,风光无限。
两个人贴得极近。
薛牧言目光似火,仿佛要把眼前的人盯出个洞来。
“我要是没听说,你是不是还打算把牌子扔了?”
周青鸾抿着嘴笑了。
纤细的手指勾着脖颈上的带子。
那带着一点一点地从领口移出来,最后一块洁白莹润的牌子便落在了红色的裙子上。
那裙子的领口绣了两只鸳鸯。
周青鸾随手放牌子的地方,正好是两只鸳鸯的中间。
薛牧言没想到她把牌子戴在了脖子上。
刚才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在这一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薛牧言不说话,反倒是周青鸾起了玩闹的心思。
“还生气吗?”
薛牧言从她匈前将无事牌捏了起来,和他的正好配成一对。
当初那个夫妻石的传言是他让掌柜的传出去的。
其实根本没有这样的说法。
他只想给世人造成,他们两个早晚会走到一起的假象。
让大家慢慢地接受这件事。
毕竟周青鸾是他大哥的未婚妻。
可谁能想到,大哥会死而复生呢?
薛牧言看着两块无事牌怔怔地出神,周青鸾伸出两只纤细的藕臂慢慢地缠在他的脖子上,然后贴住了他的略带凉气的薄唇。
一反常态,今晚的薛牧言显然没什么兴致。
陪着周青鸾一吻过后便停了下来。
周青鸾以为他心情不好,也没有过分的缠绵。
薛牧言虽然容易偏激,可也很容易说服自己。
比如他怀疑周青鸾从来都没爱过他。
不过感受到她的柔情,很多事情不像假的,他也就是不再固执了。
反正只要他不放手,周青鸾就不可能飞出他的手掌心。
周青鸾没能说动薛牧言,薛燕作为和亲公主如期启程。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薛牧言竟然做了和亲大使。
由当朝首辅出任和亲大使,这可是大周朝历来从来没有过的事。
周青鸾问过薛牧言的意思,他说什么她要去北疆,他就陪她一起去。
虽然事已至此,周青鸾心里还是很难过,但有薛牧言陪着,总归不会太寂寞就是了。
只是苦了薛燕。
不过薛燕已经认命,她出身皇族,不能只享受皇族带来的荣誉和便利。
关键时刻还要为皇族做出牺牲。
公主和亲,出行这天,锣鼓喧天,人山人海。
就连皇上都亲自出门送行了。
周青鸾不过一个国公府的姑娘,到皇上面前请安身份不够,只远远地看了一眼。
只觉得他身体似乎不怎么好,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薛牧言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君臣执手,浓浓的不舍之意,她隔着人山人海都感觉到了。
皇上确实舍不得薛牧言。
他紧紧握着薛牧言的手,遗憾道:“爱卿这一走,你我怕是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
薛牧言心里难过,让皇上不要如此悲伤,他一完成任务就回来。
皇上叹了口气道:“朕这身体,朕知道。只盼爱卿握好手里的虎符,打赢这场仗,以后这万里江山就交给你了。”
薛牧言诚惶诚恐,跪地磕头,让皇上不要说了。
皇上身体不适,嘱咐完薛牧言就回宫了。
薛牧言命和亲队伍启程。
如今已入深秋,天高气爽,很适合出门。
周青鸾也是这样认为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忽然感觉头晕恶心,还有些想吐。
桃花注意到她脸色不好,关心道:“二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告诉二爷,给您请个大夫吧。”
周青鸾不过一个陪同丫头,不能影响和亲启程,阻拦道:“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周青鸾身体一向很好,本以为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谁知道眼前一花险些晕过去。
桃花赶紧扶住她,急道:“二小姐,您生病了吧,还是找大夫看看吧。”
周青鸾还想坚持,却听桃花说道:“这去北疆不远万里不说,就是正常人都很容易生病,您现在这样,确实不适合出行。”
周青鸾已经答应了薛燕,要陪她去北疆,怎么可能临阵逃脱。
“不碍,可能是今早吃得不合适了,等一会儿就好了。”
桃花还是不同意:“要不您先看一下大夫,如果确实没事我们再去追,大军行驶很慢,我们肯定能追上的。”
周青鸾心里也悬着,万一真生病了,还要惹薛燕牵挂。
想及此,她让桃花给薛燕告个假,就说她临时想起有东西忘了拿,稍后会追过来。
正常地陪嫁婢女肯定不能这么自由,好在她不是薛燕的婢女。
送亲大使又是薛牧言,只要薛牧言没发话,就不会有人难为她。
不过她没让人告诉薛牧言,而薛牧言的下属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二话不说就放行了。
周青鸾没回王府,也没回韩国公府,她带着桃花和梨蕊去了京城一家医馆。
打算不声不响地检查一下,只要确定她身体没问题,她就可以去追小公主了。
其实送亲的队伍配备了太医,只是她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周青鸾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让大夫把了脉。
大夫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把完脉,观察了一下周青鸾的打扮,见她半披着头发,问道:“敢问这位女子成亲了吗?”
周青鸾不知道大夫这话什么意思,看了眼桃花。
桃花紧张道:“你这大夫,让你瞧病就瞧病,干嘛问我家小姐这个。”
老大夫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道:“既然找到了老朽,老朽也不好隐瞒,姑娘是有喜了。”
周青鸾一惊:“你什么意思?”
桃花和梨蕊都变了脸色,指着老大夫骂道:“你昏了头,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小姐还没成亲,哪来的喜脉。”
老大夫被人骂了心里气恼,也没了好态度:“不相信老夫的医道,那就另请高明吧。”
桃花和梨蕊还在生气。
都认定了老大夫是个庸医。
二小姐和二爷虽然亲密了些,但肯定不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
扶着周青鸾就要走。
周青鸾却坐着没动,而是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能查出来多久了吗?”
两个婢女态度不好,主子倒是客客气气的。
老大夫见多识广,不跟两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只回答周青鸾的。
“姑娘上次来月信是什么时候?”
周青鸾想了一下,大概一个多月了。
月份太小还检查不出来,老大夫凭着周青鸾的信期推断,最多不过五十天。
周青鸾根本无法相信。
她和薛牧言亲昵的时候确实不少,可每次关键时刻他都停住了啊。
就说最近一次,她都那么主动了,他还是没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