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良缘 第22章

作者:刀上漂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古代言情

  “……”

  怀钰抹了把脸,似乎变得冷静些了。

  沈葭松了口气,可下一刻,他出其不意地伸着大掌朝她探来,一把就将她扣进了怀里,打横抱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

  沈葭挣扎大叫,双腿乱踢,怀钰将她按在床榻上,“嘶拉”一声,衣裳裂成两半,刹那间,春光乍泄,竟还生着一粒胭脂痣。

  怀钰呼吸滞住,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那颗痣。

  沈葭羞愤欲死,捂着胸口后退。

  满园春色遮不住,一点红杏出墙来,怀钰眼底欲泽闪动,再度低头吻了下来。

  “你……”

  男人的雄躯沉得像一座山,浑身散发着滚烫的热度,听着布料被撕开的声音,沈葭终于明白此事不能善了,伏在她身上的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怀钰,而是一个被欲.望操控了的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身体又痛又热,还有种奇怪又陌生的感觉。

  沈葭呆了片刻,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你放开我!我要回家………舅舅!舅舅你快来救我……”

  沈葭哭得伤心欲绝,完全忘了她舅舅此刻远在金陵,压根听不到她的呼救,也不可能来救她。

  怀钰听到她的哭声,抬起头,脸上交织着痛苦与茫然,他滚去一旁,看着船顶喘气,嘶哑着声音:“滚。”

  沈葭忙不迭地掩上衣服滚了,然而来到船舱外,她却彻底傻眼了。

  四周都是宽广水域,系船的绳子被解开了,乌篷船不知何时漂到了湖心。

  她回不去了,除非她游回去。

  沈葭低头看着自己被扯得破烂的衣衫,一时间茫无头绪,想了想,她弯腰钻进船舱,可刚进去,就愣住了。

  怀钰脱了上衣,打着赤膊,手中拿着一块碎瓷片,将胳膊扎得鲜血淋漓。

  “……”

  他抬头望来,眼底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你怎么还没走?”

  沈葭心说,你以为我不想走吗?

  “船漂到湖心来了,想走就得游回去,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怀钰将碎瓷片放下,眼波平静地看着她:“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第19章 捉奸

  酒过三巡,丝竹渐歇,中秋宴逐渐到了尾声。

  主位上的延和帝早就不见了人影,这也是惯例,皇帝饮过一巡便会离开,好让臣子们开怀畅饮。

  沈如海今夜喝了不少,跟几个同僚道过别后,便准备起身回住所。

  行至长廊上时,正好遇上迎面走来的沈茹。

  “你们那边……也散了?”

  沈如海打了个酒嗝,看见沈葭的侍女辛夷居然也在,不由问道:“沈葭呢?怎么没看见她?”

  辛夷一言难尽。

  自从沈葭偷溜出偏殿后,她就暗中注意着沈茹的行动,只等她一旦有起身要走的意思,便上前去阻拦,谁知一向不喜热闹的沈茹,这回却是没有提前离席,直到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过来宣布宴席结束,她这才起身。

  辛夷这下也没了拦住她的借口,毕竟宴会都结束了,再赖在这里像什么话。

  她只能起身跟在沈茹身后,而沈茹对此,居然什么都没说,就好像知道她是沈葭派来监视她的人。

  沈茹上前,轻轻搀扶着沈如海:“妹妹回去了,父亲,您喝醉了,女儿扶您四处走走,散散酒气如何?”

  沈如海正有此意,父女二人并肩同行,出了广寒殿。

  今夜是中秋,皓月当空,银霜满地,琼华岛上种了木樨,香飘十里,夜风驱散了身上酒气,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沈如海抬头望月,不由诗兴大发,吟道:“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沈茹道:“张若虚一生中仅有两首诗存世,仅这一篇《春江花月夜》,便让他千古留名,竟成大家。不过,所有的咏月诗里,女儿倒更偏爱苏子的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苏词一贯以豪迈清雄著称,这首《水调歌头》,却飘逸灵动,富含哲理,疑似九天仙人所作。”

  沈如海笑道:“你娘在世时,也常吟诵苏子的词,说东坡先生的词,犹如灵丹妙露,吟之令人齿颊留香。为父与她初识,便是在杭州西湖上,她持洞箫立于船头,为父扣舷而歌,她随之相和。”

  沈茹微微一笑:“‘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今日虽不是七月望,此处也并非赤壁,但不远处有太液池,父亲可愿同女儿游湖赏月,共效古人之乐事?”

  沈如海本就是个风雅至极的人,听闻此提议,欣然同意。

  走出没多远,却碰上帝后一行人,正在园中赏石。

  琼华岛以金人所移艮岳太湖石而垒成,岛上奇石林立,重峦叠翠,每五步一景,十步一观,令人目不暇接。

  行过礼后,延和帝让他们平身,笑问:“沈卿,欲往何处去?”

  沈如海也笑着答:“回圣上,今夜是中秋佳节,小女适才提议去湖上赏月。”

  “临舟望月,确实是桩雅事,看来沈卿也是个风雅之人。”

  延和帝点点头,偏头笑问:“皇后,不如咱们也去凑一凑这热闹?”

  上官皇后道:“臣妾一切都听皇上的。”

  延和帝便看向沈如海:“沈卿,不会嫌朕和皇后太多余,搅了你们父女二人的雅兴罢?”

  沈如海急忙道:“圣上说的哪里话?臣求之不得。”

  延和帝便点头:“那走罢。”

  他看了沈茹一眼,见她面有豫色,似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便问:“沈卿,这是你的长女?”

  “回圣上,是。”

  “可曾许了人家?”

  “三年前与翰林侍读陈适定下了婚约,因她娘过世,她要守孝,便将婚期推迟至今。”

  “陈允南啊,”延和帝笑着打量沈茹一眼,道:“才子佳人,倒也是一桩良配。”

  “谢圣上美言。”

  沈茹默默地低头随行,不发一言。

  行过一座临水小桥,延和帝忽发感慨:“沈卿好福气,两个女儿,一个娴静如娇花照水,一个灵动活泼如兔,想必家中门槛都要被提亲人踏破了,说到此,怎么没见你家小女儿?”

  沈如海听闻此言,默默腹诽,阿茹都算了,沈葭算什么“福气”?成日淘气、惹是生非,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

  虽是这么想,但他知道皇上不知为什么对沈葭青眼有加,便不敢说出口,只恭敬答道:“回圣上,小女先行回去了。”

  “哦。”

  延和帝思索着要怎么将话题往沈葭的婚事上引,他已做好为她和怀钰赐婚的打算,腹稿还没打完,听见两道惊呼。

  “陈公子!”

  沈茹和辛夷几乎一前一后地出声。

  陈适跪倒在地:“微臣陈适,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平身,”延和帝笑道,“北京地面邪,说曹操曹操到,允南,朕跟沈卿方才正说到你呢。”

  陈适裣衽起身,神情略有疑惑,不知道圣上能跟老师说起他什么。

  延和帝似猜透他心中所想,含笑道:“今夜中秋,花好月圆,能在这园中遇上,也是有缘,恰好你未婚妻方才提议登舟赏月,不如你与我们一道?”

  陈适脸一红,道:“谨遵圣上旨意。”

  于是陈适也加入到队伍中来,延和帝有意撮合这对有情人,众人都心领神会,刻意让他们二人走在后面。

  陈适的脸还红着,想跟沈茹说话,却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忍不住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沈茹反问他:“你怎会在这儿?”

  陈适一怔,他不在这儿要在哪儿?他以为沈茹是问他为什么不在席上,便解释道:“适才宴席上太吵,我便出来透气,却不慎迷了路,找了半天……”

  沈茹打断:“你没收到信?”

  “信?”陈适满脸不解,“什么信?”

  走在前方的辛夷攥紧手帕,看来信根本没送到,杜若肯定是哪里出了岔子,她不禁松了口气。

  没送到就好,贾嬷嬷这个主意实在太剑走偏锋,稍有不慎,便会让小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谁知走了没多远,竟又碰上杜若,她在园子里无头苍蝇似的乱转,险些冲撞了圣驾,被沈如海好一通责备。

  延和帝见这小丫头有些面熟,便问:“沈卿,这是你家的婢女?”

  沈如海赶紧答:“回圣上,是小女的婢女,被惯的不像话,没有半点规矩。”

  延和帝终于记起在哪儿见过这丫头了,那天在百花园中,她就跟在沈葭的后头,不由笑道:“稚子活泼,跟主子一样的心性。小丫头,你家小姐呢?”

  杜若诚实道:“不知道,我也正找呢。”

  众人:“……”

  “在圣上面前不能用‘我’!”沈如海斥道,“没规矩!快下去!”

  延和帝却是不在意:“无妨,既然遇见了,便一起去赏月罢。”

  于是杜若也加入了,她走到后面,见到陈适,不由得惊呼:“陈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陈适:“???”

  陈适疑惑地问:“难道我不应该在这儿吗?”

  “我找你老半天……”

  杜若还想再说,却被辛夷一把扯走。

  辛夷压低声问她:“你怎么在这儿?让你送的信呢?”

  杜若愁眉苦脸:“别提了,信让小王爷给抢走了。”

  “什么?”辛夷一惊,万万没想到事情走向竟然是这样,“小王爷抢信做什么?”

  “不知道啊,他跑好快,我追都追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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