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拉米林
两人目光暗中较量了一番,最后沉月淡定地放下手中的剩余的另一半香蕉,道:
“不同的食物做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这么比较没有意义,我倒是有个想法,恰好今天食材十分丰富,不如就来个烤串创意大赛,由我们的三位客人做评委,谁搭配的烤串最特色并且味道最好就是谁赢,赢了的人……嗯,可以免一个月的内番吧,如何?”
此话一出大部分人的眼睛几乎是在一瞬间亮了起来,毕竟这个奖励对于不喜欢做内番的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太太太诱人了!
“我要参加!”
“我也要加油!”
“论创意我很有信心!”
一时间全场的气氛立刻被点燃众人纷纷讨论了起来,此时也已经没有人去关注最初的那个“到底谁烤的食物更好吃”的话题了。
看着被沉月两三句话就完全转移了话题的大家,安倍淳也不得不发自内心地朝她竖起了一个敬佩的大拇指。
烤肉大赛就这样既突然又轰轰烈烈地展开了。为了避免浪费食物沉月特别要求了烤出发来的食物量不用太大而且不能太奇葩,除去送去给三位审神者参赛的那一小份外多余的参赛者请自行解决。
原本沉月还以为搞个活动能让现场气氛热烈点,然后比赛开始还没半个小时身为评委之一的安倍淳也实在忍不住举起投降了,因为他真的是吃不下去了。
沉月坐在酒鬼组里全程吃瓜围观,嘴角露出微微一笑。
事实证明,还是不能得罪女人。
由于烧烤大赛的裁判之一工伤退场了,这场烧烤大赛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不过大家都不太在意,毕竟输赢都是小事,重要的事过程嘛,因此虽然比赛结束结束了,但大家还是围在了一起热烈的讨论起自己在搭配食材过程中新奇的发现。
此时,沉月和被捞出来的安倍淳也已经和酒鬼组喝了一轮了。
安倍淳也得酒量很好,被劝了好几杯下肚脸都不带红一下,对此他还颇为得意的超沉月扬了扬下巴,仿佛在说:我酒量也很好哦,要不要比比?
看到这沉月心里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并不是嘲笑他贼心不死,而是她终于看出来了,今天的淳也算是放飞自我了。
他大概很高兴吧,毕竟这家伙从一开始对她就十分亲近,也一直真心把她当亲妹妹对待,虽然这个“亲妹妹”在辈分关系上忽然变成了“姑奶奶”一样的存在,但在血缘关系上她的的确确成为了他的家人。
她心里又如何会毫无波澜呢?
“淳也,你要是喝输了那句‘姑奶奶’可逃不掉了哦。”
“好啊,但要是小月输了你可要喊我一声‘哥哥’啊。”
“一言为定。”
“什么什么?主人要和淳也大人进行喝酒比赛吗?人家也想参加~~~”次郎对什么烤肉比赛没兴趣,但这喝酒比赛可得救来劲了,连忙凑了过来。
日本号一听是酒量比拼自然也不认输:“哈哈哈哈,酒量比拼的话咱也不差啊,这个比赛我也要参加了!”
大般若优雅地抿了一口酒,随后趣味十足地也凑了进来。“呵呵呵呵,酒可是好东西啊,今天终于能见到主人的实力了吗?很期待呢。”
虽然这原本是淳也对她下的战书,但既然其余人也想凑这个可能沉月自然也不会扫兴拒绝,可惜本丸里曾经的小酒鬼不动已经洗心革面前往修行,不然今天的酒量比拼大概会更加的热闹吧。
沉月要和安倍淳也的酒量比赛很快就传到其余人那,有些付丧神对此也十分感兴趣立刻也参与了进去,有些付丧神虽然对喝酒没兴趣但还是兴致勃勃地去给自家主人加油打气了,还有些付丧神则忍不住面露担忧,毕竟要是一群人喝醉的话那就有点难搞了。
事实上他们的担心是正确的,因为比赛刚开始还不到十五分钟,千字、龟甲、和泉守已经喝趴了,在过不久,自认为已经到了极限的大般若也自愿认输退出了比赛,此时赛场上只剩下两位审神者喝日本号了。
啊?你问次郎?哦,这家伙已经跟在认输的大般若后面没多久就呼呼大睡过去了。
不过,即使此时赛场上还有三人,但大家都明显已经感觉到安倍淳也已经彻底醉了,只见他双颊绯红,那双平日里清明又带着风情的桃花眼已经蕴上了一层水雾,将那张本就阴柔俊美的脸更添了几分蛊惑与妖魅。
“小月……我、我是你哥哥,快叫、叫我哥哥……”他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
将近十壶酒下肚,虽然此时沉月是场上三人里意识最清晰状态最好的,但抵不住酒这玩意可太撑人了,在脸打了三个酒嗝后她原本就已经红润的双颊更加红润了。
“这应该算是你输了吧,难道不是你愿赌服输喊我姑奶奶先吗?”她口齿清晰地说着。
安倍淳也愣了一下:“那我先喊了后你就也会喊我哥哥吗?”
“你先喊了再谈条件。”
“姑奶奶。”这次他喊得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噗——”围观的众人实在没忍住笑了出声。
“小月,快到你了!”淳也开始拍起了桌子催促着。
“……嗯,哥哥。”
安倍淳也呆住,似乎没想到沉月真的喊了,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呆呆地看着她,而周围也忽然安静了下来,就这样看着桌子上相对坐着的两人。
良久过后,安倍淳也又忽然冒出一句:“我好像没听清、你、你再喊、喊一遍?”
“……你可别得寸进尺。”
这场酒量比拼大赛就这样以两人都支付了输的代价落幕了,胜者自然就是一旁那位笑得一脸豪爽的日本号了。
因为安倍淳也喝醉了沉月原本有意让他留下来过夜,但鲶尾和骨喰还是坚持带他回去,沉月也明白本丸里其余付丧神应该会很担心,因此也没多挽留。
等亲自送走三人,大家都已经动手帮忙收拾这一片狼藉的院子。
沉月撸起袖子原本也想帮忙,但很快就被长谷部和烛台切两人一起阻止了。
长谷部:“这些就交给我们就好了,怎么能让主公动手呢?”
“是啊,主公你刚才喝了那么多酒,真的没事吗?”烛台切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他知道沉月的酒量不错,以前也和大家一起这么喝过,但很多时候都是他偷偷换过一些浓度较低的果酒,今天原本他也想给她准备果酒的,可是却被沉月拒绝了,毕竟可这是酒量比赛啊,她才不会靠作弊赢呢。
“放心,我没事。”她摇了摇头:“就是有点困了。”
长谷部立刻接道:“这个时间也不早了,主公先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长谷部吧。”
“好。”沉月也不矫情地应下了,最后跟大家道别了一声,然后便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主公刚才喝了好多酒啊,真的没醉吗?主公真的好厉害啊……”
听着身旁太鼓钟的感叹,鹤丸看着沉月身影消失的方向,一言不发。
回到天守阁,沉月一如平常那般铺好床铺被子,她散开长发躺了进去。
睁着眼看着头顶花纹清晰的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她突然意识到,她好像没洗澡带着一身酒味就进被窝了,那样的话明天不就得洗床褥了吗?
洗床褥是小事,但一想到要伴着这浓烈的酒味入睡她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还是得洗个澡!
想到这里她又重新坐了起来套上衣服,再次走出了天守阁。
从天守阁到澡堂有一段路程,冷冷的夜风吹在被酒气染红的双脸,感觉到脸上原本升腾起来的火热很快被冷风冷却了下去,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颊,温热地掌心立刻被脸上的冰凉所覆盖。
说起来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然而她站在澡堂门口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始终没能想起什么事,最后她还是选择放弃。
算了,想不起来应该就是不重要的事情了,先洗澡。
淋浴过后她走进一旁的浴池中,身体被热气与温热地水温柔地包裹着让她忍不住舒适地呼出口气,仿佛那一瞬间身体所有的疲倦都被洗刷干净了。
许是刚才淋浴了,沉月觉得之前一直用上来的困意似乎已经消失了,甚至相反的脑海里思绪十分的活跃。
她有一瞬间怀疑过自己是不是醉了,然而这个想法很快又被自己否决掉了,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此时此刻到底在做什么,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十分是清晰与活跃,许多事情都在脑海里不断地浮现闪过。
比如淳也那家伙明天醒来后会不会羞得想直接挖地三尺?比如其实今天是她有史以来喝了最多的一次,她自己也惊讶于自己的酒量居然比想象中还要好;比如今天烛台切调制的烧烤酱还挺好吃的,十分和她口味,明天让他备一下可以当蘸料;再比如不知道此时他们外面收拾好了没有了?那几个早早就喝趴的家伙应该有被好好安置好吧?
沉月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思考那么多东西,这脑子里就像住着几百只兔子一般,然后就这样肆无忌惮又随意的在她脑海精神里乱蹦乱窜。
一开始她还有心情观察着些兔子是红眼睛还是黑眼眼镜,是垂耳兔还是立耳兔,再到后来这些闹腾的兔子蹦跶久了,她终于觉得这神经被蹦得突突有些生疼。
糟了,这群兔子该不会想要破开她脑袋跳出来吧?!
……不对不对,她脑子里又不是真的住着兔子!
额……
等到脸上原本裹挟着身体的热气逐渐上升到脸部,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说起来,喝酒后好像不能泡澡来着?是了,这就是刚才她忘记的事情……
不行,她不能再泡下去了,必须得起来……
然而此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明明脑子明明白白像身体下了命令要站起身,可是……身体为什么一点都不受控制呢?
……站不起来了。
“主公?是你在里面吗?”
迷迷糊糊的,她似乎听到了外边传来了声音。
“主公?如果你在的话请应一声。”
她下意识张了张嘴回应,但是为什么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呢?她到底出声了吗?
“……”
“……主……醒……”
在最后意识里她似乎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朝她冲了过去抱起了她,焦急地说着什么。
黑色?是鹤丸吗?
“……鹤……丸……”
这一次,她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了。
……
再次睁开眼,沉月发现眼前所看见的不是她十分熟悉的天花板和房间布置,而是一个锅,一口直径差不多有十米,深度有二十多米的巨大锅里。
锅?
锅里的水淹没到了她的脖子部位,而锅下面堆放着柴火正噼里啪啦烧的正旺,随之锅里的温度渐渐升了起来。
热热热,好热!
她意识到危险,然而她却怎么都爬不出这个滑不溜秋的大锅,就在此时,一只兔子从天上掉了下来噗通一声落入锅里,她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密密麻麻上百兔子被挂在她头顶,然后就这样全部朝着锅里一起掉落了下来。
“咕咚”一声,她被这些兔子踩着脑袋给挤进了锅底,这还不够,这些兔子就这样踩着她的脑子不停地挣扎扑腾,而她只能感觉到头欲裂的剧痛,但却什么都喊不出声,然后就这样沉入了锅底。
在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后,沉月再次睁开了眼睛,这一次她终于看见了自己最为熟悉的天花板了。
幸好,是梦。
意识到方才所经历的一切是梦她下意识松了口气,然后下一秒,脑袋里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僵了僵,就如同方才被几百只兔子蹬在脚下的那种痛!
“嘶……”
忍不住抽了口冷气坐起身,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沉月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昨晚她真的喝醉了。
其实这也不是她第一次醉酒,毕竟能练出好酒量又怎么可能没有喝醉的经历?只是她酒品一向很好,醉后不吵不闹不发酒疯,头脑清晰说话利落,从表现完全看不出已经醉了,甚至连她自己也不一定能准确判断出自己是否喝醉了,这也是她敢这么爽快跟淳也打赌的原因。
不过……在等她躺下来后酒劲也就跟着上来了,她几乎是倒头就睡并且睡得十分得沉,普通动静几乎是吵醒不了她,而且再醒来后还会有轻微宿醉,头痛欲裂,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她就算知道自己酒量不错也很少多喝的原因。特别是来到本丸后,确实是因为以前对大家还没完全信任的原因。
不过现在她已经没有这个顾虑了,再加上淳也得那番话……昨晚她的确是故意放开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