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草原之后 第33章

作者:粟粟很酥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呼延海莫这等粗鄙蛮人,简直是不知廉耻、礼教沦丧。

  正心头暗骂着,整个人却被粗实的臂膀一把捞了过去。

  他将她掳在怀中,又用手臂环住她的小腹,以一种后背相拥的姿势,与她轻轻耳语:“这便是你欺骗我的代价。”

  司露的耳朵腾地一下红了,他果然知道了,是在故意捉弄她。

  司露又气又恼,却被他紧缚在怀中,半点无计可施。

  紧接着,湿热的唇便上了她的耳垂,在一阵阵酥痒难耐中,她听到呼延海莫近乎低哑的嗓音:“现在才是真正的惩罚。”

  她面红耳赤,整个耳垂都被他含在口中,玩弄挑逗,几乎要融化了,一阵又一阵酥麻席卷全身,让她忍不住身子都战栗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司露感到快要脱力的时候,呼延海莫才放过了她。

  司露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再没有半点力气。

  呼延海莫起身吹熄火烛,再次从背后拥她入怀,用满是惬意的嗓音在她耳畔道:“睡吧。”

  毡帐内陷入了漆黑,只有炭盆里零星的火光还在闪烁。

  司露心有余悸。

  呼延海莫太可怕了,他是故意的,他分明已经知道了春熙在槅扇之后,而后种种都是他故意逗弄她而想出来的把戏。

  他分明是将她当做玩物。

  如今餍足了,就不再追究了。

  司露满心生寒,感受到身后人渐起渐落,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她蹑手蹑脚搬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翻身下榻。

  来到槅扇后,春熙还在那里躲着。

  司露凑近与她耳语,让她趁呼延海莫睡着赶紧溜走。

  春熙依言,弓着腰钻出营帐,悄悄潜入夜色里,很快身影消失不见。

  春熙走后,司露长舒一口气。

  回到榻上,卧在呼延海莫身侧,等待天明。

  与狼同寝,注定是一夜无眠了。

  *

  司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至天光大亮洒入帐内的时候,她方才清醒过来。

  侍女说是呼延海莫临走前交代的,不让她们吵醒她的。

  还说等她醒了,就带她去斗兽场寻他,一起用餐。

  司露没有说不的权利,由着那些侍女替她梳发,装点,穿着好衣裙,一路去往斗兽场。

  今日她穿了条鹅黄色的柔纱长裙,腰间束着丝带,勾勒出完美玲珑的曲线,裙摆层叠曳地,行动间宛如出水浮莲,轻盈飘逸。

  呼延海莫从前见过她头戴鲜花的样子,很是惊艳难忘。

  便特意吩咐了侍女替她绾在鬓边,那是一朵鹅黄色的金莲花,北戎独有的,冬日盛放的花朵。

  司露本就容色绝丽,加之这些装扮,更是让人别不开眼。

  是以她一来到斗兽场,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赞美声、艳羡声纷至沓来。

  “天啊,这便是新王的可敦吗?太美了吧。”

  “她的皮肤怎么比雪还白?”

  “是啊,她身上哪一处不完美呢?”

  胡人性子直爽,不将赞羡藏于心,而是喜欢热烈的表达出来。

  斗兽场上本有驯兽师在表演驯兽,司露一来,目光都集聚在她这儿,看表演的人都所剩无几了。

  好在呼延海莫及时从人群里出来,缓解了她的尴尬。

  他腿长步阔,顷刻便来到她身边,将身上氅衣脱下,披在她身上,笑道:“走,我带你看斗兽去。”

  王座布置在观景台上,呼延海莫牵着司露的手走上去,于棚帐下落下。

  时值正午,旭阳高照。

  冬日的太阳和煦,并不刺眼,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呼延海莫命人端来午餐,他要与她边看斗兽边用餐。

  观看斗兽表演在北戎很是风靡,上至王庭贵族,下至部落平民,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全民成风。

  这与他们骨子里以武为尊、争强好斗分不开。

  可司露没法融入,看着驯兽师对着围栏里的狮虎挥动长鞭,催令他们互相撕咬、搏斗时。

  她的眉头深深锁起。

  这未免太嗜血、太残暴了些。

  恰在此时,呼延海莫扭头问她,“怎么样,好看吗?”

  司露摇头,垂目不忍再看。

  “太可怜了。”

  呼延海莫不甚懂她,只觉她今日美得过分,低垂螓首时,那温顺乖巧的模样,更是是让他中酥软。

  他津津有味地瞧着她,“畜生而已,有什么可怜的。”

  司露仰头,目光闪烁,忍不住争辩道:“畜牲也不该被这么对待,他们本该无拘无束在深林里……”

  而不是这样被弄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话至一半,她不再说下去了。

  呼延海莫不会明白的,他眼里永远只有杀戮、征伐、占有、控制、驯服。

  与他说自由,那简直是可笑。

  “如何不说了?”呼延海莫瞧见她唇角勾起自嘲,轻笑,“你定是在心里骂我了,是不是?”

  “不敢。”

  司露垂下眼睫,轻轻摇了摇头。

  眼下她要做的是顺从,让他放松警惕,她时时刻刻牢记着。

  侍女们端着准备好的餐食鱼贯而来,摆在两人面前的木桌上,大多都是荤油烤物,还有一些当地特有的果子、肉串、奶豆腐、鸡肉丁。

  呼延海莫随手拈起一块烤羊腿吞入口中,咀嚼起来。

  见司露久久未动,他问道:

  “怎么不吃?”

  并未准备筷箸,也没有任何食具。

  难道也要她同他一样拿手吃?

  她做不到。

  司露摇摇头,只道:“我没胃口。”

  “怎么了?”

  呼延海莫面露担心,“可是不合口味?”

  司露被他盯得有些难为情,小声嗫嚅道:“你们北戎人,都是这样吃东西的吗?”

  “哈哈哈。”呼延海莫大笑,还以为是她身子有什么不舒服,原来是他担心多余了。

  “是本汗疏忽了,忘了替你准备筷箸了。”

  他在外征战惯了,与战士们同吃同睡,从不讲究饮食,直接用手也方便,长时间就形成了习惯。

  让侍女准备来筷箸后,司露方才开始动筷吃饭,呼延海莫吃饱了,就开始观看她吃,只见司露小口轻抿,仔细咀嚼,半点声响也无。

  他不由轻笑,“一直听说你们中原人规矩多,没想到吃饭也这么麻烦。”

  食不言、寝不语。

  那是礼仪文化,粗鄙蛮人怎么懂。

  司露心头暗讽。

  被他看得有些没了胃口,司露胡乱应付了几口,便拿手巾拭了口,不再吃了。

  呼延海莫见她吃得比小鸟还少,不禁道:“才吃这么点就饱了?”

  司露认真点头,淡淡道:“嗯。”

  见她神情冷淡,呼延海莫自觉没趣,也不再追问,两人继续看着斗兽比赛。

  方才那惊心刺激的狮虎斗结束后。

  驯兽师开始表演些温和的节目。

  可这些节目看似温和,司露却觉得还是太过残忍。

  比如狗跳火圈,一不留神就会被火烫伤。

  而驯兽师的鞭子却挥得呼呼生风,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动物平日该是受到了多少折磨?

  司露按捺着一颗悲愤的心,又见驯兽师在众人的热烈掌声中开始表演猫走钢丝。

  司露看不下去了,那钢丝悬在十米高台之上,若是那猫掉下来,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而恰在此时,看台下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一只雪白的小猫,对着钢丝上的那只大猫不停地悲鸣着,叫声凄厉。

  动物也有灵,那或许是它的母亲。

  但那驯兽师可没耐心,几次催赶不走,又觉得那小猫影响到他表演了,反手拿出钢叉来,举起就要对猫刺去。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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