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粟粟很酥
他眼尾一片通红,幽沉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彻骨悲痛下,哑着嗓子嘶吼起来:
“我待你这么好,你却串通了西域间人想要毒杀我?”
他到底还是发现了。
司露脸色惨白,畏怖弥漫全身。
他一步步朝她逼近,眼底是压不住的怒意。
在他的步步紧逼下,司露只得一步步后退,直到身子撞到了墙角,无路可退。
呼延海莫眸光沉冷俯看着她,满腔愤恨无处发泄,最终一拳狠狠击在墙上。
有鲜血自他指掌间溢出。
司露面色惨白如纸,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此番的盛怒。
呼延海莫冷冷弯起唇角,似笑非笑。
“上一回在西域,那秃驴如何能察觉到我,也是你告的密吧……”
这个怀疑他一直藏在心里,直至今日,终于忍不住吐出。
“我没有。”
司露当即斩钉截铁地否认。
没有做过的事,她自然不会认,且今日她也并未是想置他于死地……
可眼下的呼延海莫已经被怒意冲昏了头脑,全然没有半点理智了。
“你没有?”
呼延海莫冷笑,将她圈在墙角,沉声道:“那你方才为何要心虚?”
司露深吸一口气,努力辩解。
“呼延海莫,我今日确实做了些手脚,但我从未想要害你性命,你为何就是不肯信我。”
呼延海莫哪里肯信,那西域女王派来的几个间人,早已全部招供了。
他重重将她抵在墙上,铁钳一般的手掐在她纤柔的腰肢上,几乎要将她的腰肢掐断。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呼延海莫满腔悲愤。
“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身份,都是伪造的,你欺骗我那么多事情,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司露一惊,慌乱之下脱口而出。
“你派人调查我,你什么都知道了?”
“哼。”呼延海莫冷冷哂笑。“我知道了你司家的一切,包括你的父兄如今在何处——”
他眼中的阴鸷愈发深重。
“所以你最好乖乖服从我,否则……”
啪——
司露眼圈红了,惊惧委屈下,她顾不得什么了,用尽全力扇了他一巴掌,咒骂道:
“你敢!呼延海莫,你这个混蛋!”
呼延海莫结结实实挨了她一巴掌,以舌抵了抵唇角,垂下了眼睛,不知再想些什么。
寒凉的地板上,方才被打翻了的毒酒,犹在不断冒出白沫。
“是,我就是个混蛋。”
再抬眸时,他眼神沉冷,面容狰狞。
倏然间,他伸手一把掐住了那道纤盈的脖颈,咬着牙道:
“既然我的宠爱你不想要,那今后不妨试试我的恨。”
第36章 屈辱
呼延海莫的五指在她脖颈上缓缓收拢, 窒息感一点点袭来,司露死死咬紧了牙关。
呼延海莫用通红的、蓄了水泽的眸子,牢牢注视着她, 盛怒之下, 他的唇角,亦在微微颤抖。
他在等她屈服。
可她没有。
就在司露感到自己就要喘不过气起来时。
呼延海莫突然松开了她。
司露喘息未定,一时的脱力,让她整个身子跌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滑落下去。
呼延海莫一把将她拽起, 牢牢抵在墙上。
他眼中怒意未消,桀桀笑着,目光破碎又冰冷。
“不是想对我使美人计吗?”
“来啊, 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呼延海莫将她拖拽着, 丢到了软榻上,扯开领口,脱去外袍,露出结实精壮的身躯。
司露全身无力地跌坐着,鬓发尽散,额发凌乱,掩映其中的脸庞苍白, 一双水眸盈盈泛着泪光, 唇瓣也是失了颜色的, 羸弱至极。
便像是最柔弱的菟丝花,任谁都可以轻易折断。
风雨如晦, 摧花折柳。
“为什么不哭?”带着恨意, 呼延海莫抬起她的下颌,幽黑的眸子逼视着她:“求我, 我就放了你。”
明明是羸弱万分。
可偏偏就是有那么一股韧劲,支撑着她还击。
她咬着牙,用蓄满泪珠的杏眸望着他,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呼延海莫,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想要杀你。”
*
那一夜过后。
司露被呼延海莫软禁在了宫室里。
不过这对司露来说,这倒是没什么,她先前本就是他的笼中雀,一直以来都被他牢牢命人看守着,不能自由行动,与软禁无异。
若说唯一的不同,那就是他对她不再宠爱,而是充满了恨意。
不过失宠对她而言,倒是种解脱。
因为她本就觉得那份宠爱,是种负担和累赘。
只是可怜了女王派来的那几个武士,受她牵累,遭了无妄之灾,若可以,她定会想法子相救,可她现在自身亦是难保。
呼延海莫对她没有信任,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她说的任何解释,在他听来,都是谎言,更不会听她对旁人的求情。
这一夜。
呼延海莫喝的酩酊大醉而来。
他满身酒气的闯进来,将正在灯下看书的司露拽了起来,揽过她的腰,俯下身便开始狠狠地亲吻起来。
呼延海莫突如其来,且攻势猛烈,司露不自主步步倒退,身形踉跄,跌撞在身后的金丝紫檀木的书架上。
书架上的书籍、摆件,哗啦啦坠了一地。
烛火昏昏,清冽的酒气钻入口鼻。
司露瞧清了呼延海莫眼中的恨意。
这样的吻,带着恨意,说是啃咬也不为过,司露的唇瓣被他反复研磨辗转,沁出血珠,汇入口中,满是腥甜,丝丝缕缕的酥麻中,夹杂着阵阵痛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终于吻完她,伏在她肩头,胸膛强烈起伏着,咬牙切齿地控诉:
“凭什么我在外面借酒消愁,肝肠寸断,你却在这里毫无感受,高枕无忧?”
他的嗓音是酒醉后的沙哑,又低又沉。
分明喝醉了酒,跑到她这里来泄愤。
火烛跳跃,映出他眼中的恼恨,面对他如此,司露只觉疲累,冷冰冰地回应。
“那你要我怎么样呢?”
呼延海莫眸色深沉凝视她,以手掐住她柔软的腰肢。“顺从我。”
点点烛火倒映在司露的水眸中,她坚韧得宛如一株蒲草。
“呼延海莫,我不想再自欺欺人。”
先前顺从他,曲意逢迎,为的是让他放松警惕方便她逃跑,而眼下,她自知呼延海莫不会再给她逃跑的机会,所以也不必再对他刻意讨好。
呼延海莫哪里不知道她的这般心思。
这更让他笃定了,她对他从来都是欺骗。
心中的怒火被激起,呼延海莫眸光幽沉。
既然她如今已懒得对他温顺服帖,那他就偏偏要让她服软。
他道:“别忘了,你的父兄还在通门戍边——”
“你想怎么样?”
见他提及父兄威胁,司露的警戒立时被点燃,浑身上下无一处的汗毛不在竖立。
她双目泛红,贝齿轻咬着唇角,满是警惕地瞧着他,就像是丛林里受惊的野兔。
清丽素洁的纱裙迤地,随着她起起伏伏的呼吸,可见玲珑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