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草原之后 第97章

作者:粟粟很酥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届时风烟平定,战事平息。

  他得胜归来,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53章 真相

  司露被软禁在了偏殿中, 已半月有余。

  在这期间,呼延海莫一次都没有来过。

  可在她的吃穿用度上却没有半点疏忽,都与原先一般, 样样皆是最好的, 宫人伺候上也是极其妥当,没有半点能挑出错处的地方。

  时间久了,司露甚至有些纳闷,他这般关着她, 究竟是要疏远她, 冷落她,还是作为一种惩处的手段,让她今后不敢再违背他的心意。

  但冷落疏远的话, 为何还要对她安排、照顾得这样妥帖, 惩罚就更谈不上了,因为如果用这种方式作为惩罚,那未免太不痛不痒了些,一点作用都不会起到。

  所以司露百思不得其解,陷入久久的怀疑中。

  她隐隐觉得,呼延海莫,或许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水晶珠帘的响动声里, 身着艳色宫裙的侍女走进来, 手中捧着黑漆托盘, 脚步平稳走到她面前,将上面所盛的茶点摆到桌上。

  “可敦, 请用茶。”

  侍女嗓音甜美, 笑盈盈地说着胡语,服侍着她用膳。

  司露低头看去, 玫瑰牛乳茶,蝴蝶核桃酥,还有新鲜的、剥了壳的荔枝,都是她素日爱吃的食物。

  司露问她:“这些都是可汗交代的吗?”

  侍女道:“是的,可汗交代了,叫我们必须将您伺候好,半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半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司露反问,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侍女是个会说话的,笑着点头道:“是的,我们都觉得,可汗对可敦,实在是情深意浓。”

  司露问她:“那这么多时日了,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那侍女垂下眼,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含糊起来,“这个……许是可汗最近公务繁忙,顾不过来看可敦吧……”

  司露捕捉到她的心虚,故意道:“我想见可汗,劳烦你去请他过来。”

  那侍女摇了摇头,垂着眼睛不敢她,嗫嚅着唇瓣道:“可敦,请恕我无能为力。”

  司露见她这般说,越发觉得古怪。

  思忖了一会,她故作发火,拂袖将桌上东西通通砸落,茶杯、盆盏清零哐啷碎了一地。

  “那我便绝食,我看他过不过来。”

  那侍女噗通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还以为是自己惹怒了她,开始不停求饶。

  “可敦息怒。”

  “可敦饶命。”

  司露并非故意想要吓唬她,只是没办法之举,眼下她不把呼延海莫逼出来见面,是不会心安的。

  她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然发生了。

  她不忍看跪在地上砰砰叩首,把额头都磕红的侍女,背过身去,赌气一般倔强道:

  “你只管去禀报可汗,就把我说的话同他说了就是,反正从现在开始,若他不来见我,我是绝对不会吃一口东西的。”

  那侍女没办法,只得可怜巴巴地退出去,思忖着将此事汇报给巴鲁副将。

  毕竟可汗下过令,他出征这段时日,宫中事务一应由巴鲁副将主管。

  *

  司露绝食了一日后,没见到呼延海莫,却等来了副将巴鲁。

  “可敦,可汗让我来告诉您,他对您的软禁为期一个月,期间,他绝不会来看您,希望您在这期间,静思己过。”

  “静思己过?”

  一日没有进食,司露说话的气息有些弱,但毫不影响她通身寒冽的气势,“巴鲁,你见过如此养尊处优的软禁吗?呼延海莫到底去了哪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在骗我吗?“

  ”说,他为什么让你们欺瞒我?”

  一番咄咄追问,让巴鲁的眼神躲闪起来,他没有意料到司露会这般敏锐,一下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可他决计不能说,这是呼延海莫交代的。

  但若是不说,以可敦这倔强的性子,定会一直这样僵持下去,绝食反抗,到时候身子受损,他也是担待不了的。

  进退都是维谷,左右都是不行,当真是道棘手的难题。

  好在巴鲁是个头脑敏捷的,他脑中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法子,于是不紧不慢说道:

  “可敦,属下如何敢欺瞒您呢,您若是不相信属下的话,大可以叫个您相信的人过来,问上一问,让她亲口告诉你。”

  司露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她眸光微动,当即道:“阿曼阏氏,我只相信她。”

  *

  中原大乱,安崎和柳川集结的二十万叛军,与护国大将军常巽所带领的十五万王师,对峙在雁门。

  雁门关隘险峻、城池固若金汤,常巽采取固守不出、防御为主的战略,与敌军对垒,削耗敌军的耐力和士气。

  安崎和柳川攻城数次未果,便开始使用诱敌之策,他们想法子让常巽出城交战,设计埋伏,引诱敌军深入,再将其一网打净。

  而此时。

  远在草原的呼延海莫,却趁着中原内乱机会,领着十万北戎王军,势如破竹席卷而来。

  短短十日,就大破了平阳城,而后又一鼓作气,拿下了的卢、博阳两座重镇,所向披靡、锐不可当。

  消息传到长安,李景宴气得快要吐血,中原内乱未平,北戎又趁乱外侵,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内忧外患不断,叫人难以招架,无力回天。

  在朝臣的建议下,他写下信件,派人快马加鞭送去平阳,决心与北戎和谈交易,求得北戎援助。

  消息传至雁门,安崎也坐不住了,他眼瞪如铜铃,狠狠撕碎了手中的邸报,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怒不可遏道:

  “呼延海莫这个奸贼,竟敢背契毁约、戏弄本帅!”

  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好在一旁的柳川按住他,才没有拔剑砍人。

  柳川分析着情势,劝他:“我的好大哥,消消气,北戎人本性狡诈,唯利是图,弟弟觉得,或许是哥哥先前给呼延海莫承诺的太少,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才会让他背弃约定,不如哥哥写封信过去问问,他到底想要多少城?”

  安崎渐渐冷静下来,柳川又道:

  “等他回信,咱们再看这比买卖到底划不划算。”

  安崎不语,似在沉思。

  柳川道:“大哥不要急,咱们一步步来,待我们攻破雁门,入主了长安,管他北戎南戎,一样给他打回老家去,这他妈的呼延海莫,叫他从哪儿来滚回哪儿。 ”

  柳川并非是空有蛮力的莽夫,也有见识有谋略,一番话倒也说得话糙理不糙,安崎被他这么一顿安抚,心绪平静了不少。

  “柳弟,就按你说的办吧。”

  *

  又过了一日,司露终于等来了阿曼。

  不过奇怪的是,阿曼刚走进来,就表现出一种拘束,她没有亲切唤她公主,而是尊称她可敦,“可敦,您叫我来,是所谓何事?”

  司露一下便反应过来,定是有人在暗处盯梢了。

  她不动声色,拉过阿曼的手,与她相对而坐,冲她轻轻眨了眨眼。

  “阿曼,我想知道,可汗最近还好吗?他人在何处?是否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阿曼隔着衣袖,偷塞给她一张纸条,眼神闪烁,格外黑亮。

  她微微一笑,客气有礼道:“可敦不必忧思,可汗一切都好,这些日子,不少部落的酋长前来面见可汗,邀他相谈事务,想必是这个原因,可汗才没工夫来见您的。”

  司露静静颔首,作出一副被说动的样子。

  阿曼又徐徐说道:“您要相信可汗对您的喜爱,他如今关着您,也不过是小惩大诫,希望您能静思己过,作出改变,可敦,可汗对您,着实是用心良苦,你定要体谅可汗才是。”

  她一直在帮呼延海莫说着话,与往常的样子大不相同。

  “再者,您的身子是最要紧的,切不可绝食伤心,毁损自己的身子,可汗说了,一个月期满,他定不会再软禁您了,也会与您见面的。”

  司露作出很受感动的样子,“谢谢阿曼,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阿曼临走前,司露叫住她,拜托她道:

  “阿曼我还要交托你一件事。”

  阿曼愣了愣,“什么事,可敦尽管说。”

  司露捧出一个沉甸甸的红木锦盒,朝着阿曼打开,锦盒很大,里头盛满了金银珠宝,都是呼延海莫平日赏赐她的,件件品质上乘,在日色下熠熠发光,一看就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

  “阿曼,朱丽还有我殿里原来那些宫仆,如今被逐出宫去,日子定然不好过,我挂念不下他们,这些珠宝麻烦你想法子分给他们,就当是主仆一场的赠礼了。”

  阿曼被她良善的心性感动,眼神闪烁,接过锦盒说道:“可敦您放心,我定会替您带到每一个人的。”

  “谢谢你,阿曼。”

  司露送走了阿曼,全程都没有再问阿曼呼延海莫的事,好似完全相信了她先前的说辞,不再固执于此。

  而这一切,完全是演给门外盯梢的巴鲁看的。

  司露知道,阿曼定是受了巴鲁威胁,才会如此表现。

  阿曼捧着锦盒,推开门扇,面色从容,徐徐往外走,巴鲁从暗处跟上来,冲她微笑,似是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

  他命阿曼来之前,就与她警告过,必须隐瞒一切,他还教给她了这些话术,让她按部就班说出来,整个过程中,他都会在门扇外听着,看着,她不可透露半点真相给司露,否则全宫上下都会遭殃。

  所以阿曼不得不这样做。

  但她如何舍得骗司露,于是将真相写在了纸上,借着机会偷偷塞入她的衣袖,神不知鬼不觉将消息传递给她。

  *

  阿曼走后,司露在确定巴鲁也离开,门外再无一人时,偷偷拿出藏在袖中的纸条,打开细细观阅。

  纸条上的字句不多,却让司露的脸色一点点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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