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青岫
刚想矢口否认,便听?姜轻霄温声开口, “幸会, 在下姜轻霄,是阿绝的妻主?。”
说着?, 她低下头温柔地看了怀中青年一眼。
“明日是我们的婚宴,可阿绝的亲人?都不在了, 我想的是......”
姜轻霄郑重?其事地言道:“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以阿绝亲人?的身份参加我们的婚宴吗?”
白?此唯恍惚了半刻后,猛然?反应过来这是小医仙在邀请他,当即眼睛一亮。
激动地说道:“可以可以!很方便,非常方便!”
见状,姜轻霄对着?他微笑颔首,温声道了句谢。
俩人?一来一回,根本没有给柳惊绝插话的机会。
他虽忧心忡忡,却不想多言惹得姜轻霄怀疑,最后只能作罢。
并?在心中兀自?盘算着?,若是轻轻问起小白?怪异的发色,他便说是天生的......
不知不觉已?至仲春,万物萌发之际,沁凉的夜风吹来时?,还携着?草木抽芽时?的清香。
不时?传来几声鸟叫和虫鸣,却衬得山中愈发的静谧。
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落在了紧偎在一起的二人?身上,像披了一层银纱。
姜轻霄牵着?柳惊绝的手,慢慢地往家?走。
“以后想要来山上的话,让我陪着?你,或者?知会我一句。”
姜轻霄缓声开口。
“否则,我会很担心。”
闻言,柳惊绝倾身亲了她一口,语气歉疚地言道:“对不起妻主?,我只是在家?里觉得有些无聊,你又不肯让我帮忙,所以才?......下次不会了!”
听?闻他说在家?里有些无聊,姜轻霄也蓦地发觉,前几月她一门心思扑在治疗瘟疫上面,对他忽略了许多,这几日也一直忙于准备婚事,很少陪他。
当下觉得有些歉疚。
此时?,恰好有一大片乌云飘来,挡住了月光。
姜轻霄蓦地抬头,便见墨蓝色的天穹上,没了月亮这个主?角,周围的星子反倒愈发明亮了起来,悬在他们的头顶,熠熠闪烁。
而她又恰好知道有一个地方,既能观星又能赏月。
二人?来到落月崖时?,月亮已?经出来了,不过令姜轻霄意外的时?,今夜的星光格外的璀璨。
隐约能同皎月争辉。
崖上不时?有凉风吹过,姜轻霄寻了一处平整的地方,安顿柳惊绝坐下,又仔细地将?披风给他系好。
“你现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去去就来。”
她摸了摸柳惊绝的脸,说着?便不顾青年的挽留,站起了身。
等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捧拇指大小的野果。
“怎的去了那般久,让我好生想你。”
柳惊绝拉她面对面坐下,迫不及待地钻入了她怀中,紧紧地环住女人?的腰身,语气泛着?委屈。
姜轻霄抚了抚他的背脊,温声解释道:“我去给你摘醡浆果了。”
而且她摸黑摘完之后甚至都没来得及仔细挑选,便匆匆赶了来回来,估摸着?都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没想到青年还是等急了。
她从手中挑了颗又大又红的,在袖子上擦净后,抵到柳惊绝的唇边,“是甜的,要尝尝看吗?”
闻言,青年毫不犹豫地将?果子含了进去,连同着?姜轻霄的指尖一起,笑着?看她。
女人?诧异地挑眉,接着?哑然?失笑,用另一只手屈指在他挺翘的鼻尖处刮了一下。
“小馋猫,我的手指可不能吃。”
谁知青年就这样含着?她的指尖,含糊说道:“错了,妻主?的哪里都能吃,特别是......唔呃。”
他话还未说完,姜轻霄便倏地抽出了手指。
纵使是在不甚明朗的月光下,也能教?青年清晰地瞧见她泛红的耳尖。
“快吃快吃。”
姜轻霄抬起他的下巴催促道,生怕青年再语出惊人?。
柳惊绝见状,朗笑出声,边嚼着?口中的果子,边打趣道:“妻主?害羞啦?”
谁知他话刚说完,便唔了一声,精致的眉头紧皱在了一起。
“怎么了?”
姜轻霄疑惑地说道。
青年抬起头看她,眸中刹那间便盈出了水光,抽抽鼻子后委屈地嘟囔道:“好酸啊......”
闻言,姜轻霄抱着?他笑出了声,紧接着?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嘴,忍笑道:“别吐,酸了好,酸了泄火。”
而且,他确实也该泄泄火了。
这几日青年缠她缠得愈发紧了,几乎都是每晚三次,晨起又两次,偶尔兴起午睡后再一次,照这样下去,她自?己虽顶得住,可就怕柳惊绝会出问题。
闻言,柳惊绝强忍着?口中的酸味咽了下去,随即拉下她的手,眼尾泛红地瞪了她一眼。
“妻主?就会欺负我!”
闻言,姜轻霄将?他拢紧了怀中,柔声哄他,“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次的保证很甜。”
接着?,她挑了一个稍小一点黄澄澄的果子,擦净了喂给了柳惊绝。
青年竟也垂头乖顺地衔了过去。
“怎么样?是不是很甜。”
醡浆果和别的果子不同,又大又红的是还未成熟的,发酸但是有去火的功效,成熟后便会变成黄色,味甜但是吃多了会上火。
柳惊绝小心翼翼地咬开一点后,瞬时?间甘甜的汁水便自?破皮出渗了出来,直漫到喉头。
他蓦地眼前一亮,连忙点了点头,含糊地说道:“好甜啊,轻轻你快尝尝。”
说着?,便下意识地倾身,含着?口中的果子吻住了她。
清甜的果汁在二人?唇齿间炸开,辗转厮磨间,渗透进双方的口津,使这一个吻充满了果味的清甜,最后尽数被青年吞入了腹中。
缠.绵悱恻的一吻结束后,柳惊绝气喘吁吁地靠在姜轻霄的怀中。
长指勾住了她胸前的一缕青丝,细细把玩。
眼尾颊边皆是情潮被勾起后泛滥的红晕。
“妻主?,甜吗?”
青年的清润如沁玉一般的嗓音,透着?丝喑哑。
姜轻霄抿了抿唇,回忆起方才?口中的滋味,笑道:“甜。”
谁知青年却轻哼了一声,攀上了她的肩膀,定定地望着?女人?,“那要妻主?说,我甜还是果子甜?”
姜轻霄哑然?失笑,怎的一颗野果的醋他都吃。
少顷,她啄吻了下柳惊绝的唇,笑道:“那自?然?是阿绝最甜。”
话音既落,她便被青年猝不及防地扑到在地。
背后是蓬松的草地,躺上去十分的柔软。
姜轻霄错愕地抬头,便见柳惊绝眼眸明亮地伏在了她胸前。
他的背后,是熠熠闪烁的星空。
“既然?我比那野果都甜,那妻主?不如吃我。”
话毕,柳惊绝便抖开了身上的披风,将?二人?兜头蒙住。
“妻主?,我们还未在野外试过呢,不如今夜就此一试......”
一阵旷野的风吹过,崖顶所有的絮语低吟被卷携起,尽数消散在了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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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之日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春风和煦。
几乎整个响水村的村民都过来庆贺,小孩子们的嬉闹声更是不绝于耳,场面十分热闹。
柳惊绝因对外称是姜轻霄的远方表弟,且一直住在她的家?中。
出嫁时?,便提前将?人?安置到了村长家?中,随后姜轻霄又随着?轿夫与喜公一起,去村长家?中迎亲。
热热闹闹的抢亲过后,姜轻霄成功将?人?抱了出来。
把柳惊绝送入轿中时?,她顺势塞了些东西到他的手中,并?轻轻挠了挠手心以作提醒。
轿帘放下后,花轿随着?唢呐笙笛声,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去。
花轿里,柳惊绝张开手一看,发现姜轻霄方才?偷偷塞给他的,是几颗酥糖。
由?于这里的习俗,新郎子要早起打扮,几乎一整天都不能吃东西。
轻轻这是担心他会饿。
想到这,柳惊绝拆开了一颗花生酥糖放进了口中,眯起眼睛细细品味了起来。
少顷,他幸福地扬唇,只觉得这颗糖,从口中一直甜到了心里。
不大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随着?喜公悠长喜庆的一声叫喊,柳惊绝身前的轿帘便被人?自?外掀开了。
“阿绝,我来接你下轿。”
温润如沁玉一般的嗓音响起,正是姜轻霄。
闻言,柳惊绝伸出修长如玉的右手,与她紧紧相握。
二人?几乎是迎着?无数声‘恭喜’与祝福中走入婚堂的。
换了一声喜庆衣裳的赵大娘早已?等不及了,在村长发表完证婚词后,便高声喊道。
“一拜天地!”
姜轻霄与柳惊绝,牵着?手中的红绸,慢慢转了个身,朝着?门外的天空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