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鲤
秋雨:“……”
秋雨有点犹豫地看着苏青官道:“是……洛大哥?”
洛青石送她东西不止一两?回?了,可她觉得无功不受禄,平白?接受外?男的东西算怎么回?事?
她一直没要过,都让回?京里?办事的庄子上的管事,给洛青石捎回?去了。
谁知又送东西来?
“就是洛大哥,”
苏青官笑道,“秋雨姐姐,你瞧着青石大哥如?何?你也跟他在书馆那边相处过,你觉得如?何?”
秋雨一时没吭声。
自己先前?看中的人,忽而过来给自己做媒……这?种事她一时转不过来弯。
“说说嘛,”
苏青官却小声道,“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洛大哥虽眼瞎了一只,可他生意?做得好,你不知道,多少家掌柜的,都想把女儿嫁给他呢。”
这?是真话。
虽说洛青石是沈晏柳的下?人,可下?人做的好了,若是主子开?恩,放了身份出来,那也是普通人里?的佼佼者?。
一般人家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
苏青官说着,想到了什么,忙又加了一句道:“洛大哥人也好,你也能看出来罢,心思又细又体贴,难得的很。”
秋雨咬了咬唇道:“你真打算一辈子一个人过?”
“还有我姐呢,”
苏青官顿了一下?笑道,“秋雨姐姐,你莫不是心里?怜悯我吧?这?倒不至于,我真觉得眼下?挺好,没有一点不足的。”
秋雨啐了一口道:“谁怜你?”
“秋雨姐姐若是真怜我,”
苏青官笑道,“日后和洛大哥生了儿子,让我当?他的干爹罢。”
秋雨:“……”
苏青官扬了扬手里?的胭脂盒道:“秋雨姐,你要是不要,我再给洛大哥送回?去——这?回?跟他挑明了,这?事不成,叫他再不要烦你可好?”
“那当?干爹的事,你可说定了?”
秋雨盯着他问道。
苏青官没忍住笑了起来:“自然,自然,若是你和洛大哥不嫌弃,瞧得起我,肯让我当?他干爹,我自然是欢喜不尽的。”
秋雨轻哼了一声。
苏青官笑着拿胭脂盒又在她眼前?晃,还扯了戏腔叫道:“秋——雨——姐呀——”
秋雨没忍住噗嗤一笑,将他手里?胭脂盒接过来,拿在手里?掂了掂。
她对洛青石的心意?,有点复杂。
一开?始是没想这?些的,跟着叫大哥,心里?也是将他当?大哥一样待。
洛青石人情世故精通,生意?上精明能干,但人又稳重?谨慎,这?人瞧着,叫人心里?也觉得安稳。
既然眼前?这?人并没一点这?样的心意?,那她也该抛开?来这?点别扭,重?寻一条道罢。
这?么想着,秋雨心里?还有点感激苏青官。
他这?般大大方方地与她说话,若是她还计较许多,倒显得她矫情了。
“你既叫了我秋雨姐,”
秋雨想到这?里?,盯着苏青官道,“那我便?也是你的姐了——就问你今日风还有些凉,为何只穿了这?个薄的就出去城里?了?等我告诉云官姐姐去,看她说不说你。”
苏青官:“……”
又多一个姐。
等苏青官进来回?禀完生意?上的事项,沈胭娇又听他说,秋雨已?经应了洛青石的心意?,不由大喜。
“当?真?”
沈胭娇眸色亮亮的,“果然是桩好姻缘。”
这?一世,秋雨也要嫁的好好的。
“自然当?真,”
苏青官笑道,“说好了,有了儿子认我当?干爹呢。”
沈胭娇被逗乐了。
春天一来,果然好消息一个接一个。
只是接下?来的消息,便?有点意?外?了。
苏青官说完这?些,接着说了听来的今日城里?的一个消息。
“天子春祭后,又去了大佛寺,”
苏青官小声道,“听闻在大佛寺听了高僧宣讲佛法,又问了些事项——而后,替顾状元重?邀了佛愿。”
“谁?”
沈胭娇一挑眉。
“顾状元,”
苏青官小声道,“说是夫人这?孤守庄子的誓愿便?不必有了,天子已?经代顾状元请了别的什么愿,是要天下?夫妇和遂之类之类的——”
那传出来的话,有点文绉绉的,他在京里?听人说了,也是半懂不懂的,还是旁人给解释的。
“估摸顾状元很快就来接夫人了,”
苏青官忙又道,“恭喜夫人呐。”
沈胭娇:“……”
什么恭喜!
她才?和顺下?来的心,登时又有了一个结:
又是这?般。
又是这?般!
顾南章又是没和她一点商量,没有给她透一点口风……便?直接自作主张,做了这?个决定,将她弄回?城里?。
要说是天子的意?思,不是顾南章的意?思……可哄鬼去罢。
天子多少事项,日理万机的……哪个有那么多功夫,还能惦记这?臣妻许下?的誓愿等等。
她不知顾南章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哄得天子为他做了这?事……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
就如?那赐婚。
他这?个人,真是一步步筹谋,一步步掌控。
沈胭娇甚至开?始反思,她是不是不知不觉间,又已?经陷入了他什么筹谋掌控之中。
她心里?又窜起一点恼火。
“夫人,夫人?”
苏青官说完恭喜的话,还以为夫人听了必定会欢喜不尽的……谁知瞧着夫人脸色不对,他不由忐忑万分。
是他说错什么话了么?
“没事,有些意?外?罢了,”
沈胭娇飞快敛起心神,一笑道,“那除了今日这?事,这?两?日城里?还有什么事项么?”
“还,还有一件事……”
苏青官有点不安道,“方才?一起与我从城里?回?来的咱们庄子的田嬷嬷,把这?事也给宋嬷嬷说了。”
正说着,宋嬷嬷走了进来。
沈胭娇见苏青官有点不安,便?先示意?他退了下?去。
“田嬷嬷说了什么事?”
沈胭娇索性直接问宋嬷嬷,“她不是和她男人去了京里?的药行么?是瘟疫的事么?”
前?世才?开?春,外?省有地方瘟疫就起来了。
这?时候,大约京里?也有了零星的病人,是以她常让庄子管事去城里?瞧瞧,多留意?一些药铺之类的情形。
“倒不是说这?个,”
宋嬷嬷忙道,“田嬷嬷说,近两?日还未在京里?听闻瘟疫的事……但听药行里?的活计说,一些药材已?经开?始涨价了,且他们也听了外?省闹瘟疫的事,这?事是有的,不过应是还没到京城。”
说着,她又笑道,“田嬷嬷跟我说,不止说的这?个,还说了一件事,是跟咱们二少爷有关的。”
“二哥那边?”
沈胭娇笑道,“怕是议亲要定了罢?”
官家国丧结束了,民间的婚嫁也已?经开?始了月余,想必是沈晏樟的婚事也定了下?来。
“就是这?婚事有了变故,”
宋嬷嬷忙道,“就这?两?日的事,听说本来议定的是那陈家嫡女大姑娘,谁知这?回?定的是陈家那继室的女儿,陈家的二姑娘。”
沈胭娇一愣:“二哥原本想定的不是那大姑娘么?如?何又变了?”
“其实也没大变,”
宋嬷嬷啧了一声道,“两?个姑娘都会过来。”
沈胭娇:“……这?是什么意?思?”
“二少爷不是被陈家子弟邀去吃酒了么?说是什么赏春宴,”
宋嬷嬷小声道,“结果那宴席上不知什么原委,那陈家大姑娘忽而衣衫不整地跌跌撞撞在园子里?,撞到了二少爷身上,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沈胭娇:“……这?……这?大姑娘是被人算计了罢?”
婚事都要定了,大姑娘没理由弄这?么一出自坏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