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景戈
陆酩的手掌托着她的臀腿,脸埋进她的颈窝。
牧乔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 仿佛野兽一般。
陆酩咬上她的肌肤, 牙齿捻磨, 猝不?及防间,刺破她的皮肤。
牧乔发出?一声闷哼, 奋力挣扎。
陆酩却将她禁锢得?更紧, 身体相贴, 连温泉水也渗透不?进去?。
他近乎疯狂得?吮吸着牧乔脖颈上流出?的血。
牧乔吓得?唇色苍白, 一动也不?敢动了, 仿佛被恶狼咬住脖子, 害怕她过度的挣扎, 会让恶狼将她的血管彻底要断。
陆酩的黑发垂下, 盖住了她的眼睛,她睁着眼睛, 凝着眼前?朦胧的黑暗。
牧乔感觉到她身体里的血在逐渐流失,浑身变得?冰冷麻木。
陆酩的意识彻底被阴蛇占据,不?知餍足地汲取着,口腔里的甘甜滋味让他兴奋。
牧乔身上的里衣被撕碎了。
她整个人挂在陆酩肩上,他的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滚烫。
牧乔闭上眼,紧紧蹙眉,死?死?咬着牙,才能让她不?发出?声音。
她好像一片叶,在狂风骤雨的大海里上下浮沉。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久到她后悔今日?不?该来招惹陆酩,久到她第一次在这件事上开口求饶。
她的声音嘶哑,轻得?被淹没在了水流声里。
陆酩还是听见了她的声音,他的动作慢了下来,清凉的水珠落在了牧乔的眼皮上。
陆酩垂下眼,混沌的眼底有了一丝清明,他的瞳孔震惊,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
牧乔被他压在御池边,脖颈上布满了咬痕,每一处都?是血肉模糊,她的身上也遍布青色紫色的印记,仿佛支离破碎的白瓷。
“……”
陆酩如遭雷击,瞬间从她身上退开。
牧乔瑟缩一下,蜷起身体。
陆酩将她抱上岸,裹进明黄冕服之中。
他的碰触让牧乔下意识的颤抖。
陆酩的手悬在空中,指尖蜷了蜷。
他张了张口,踟蹰许久,最后却还是选择了沉默。
陆酩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解释他今日?的失态和疯狂。
那是他硬生生压抑了近乎三年的,对她的血的渴望。
陆酩套上外衣,走出?殿,取来膏药,回?来时,牧乔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他抽离。
他握紧手中膏药,情绪复杂,愧疚极了。
陆酩蹲下身,替她上药,从脖子,经?过锁骨,胸前?,晦暗处,一直到脚背。
牧乔的身体雪白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肌肉因过度紧张而?不?受控制地抖动。
陆酩想帮她放松肌肉,却不?敢再碰她。
他为牧乔上完药,余光看见池边的那一枚十字刀暗器。
陆酩拿起暗器,垂下眼,沉思?许久。
-
牧乔闻到空气里忽然变得?比刚才更浓重起来的血腥气。
她眉心微蹙,陆酩没有再碰她,不?知这血味是从何而?来。
但因为她实在太?累的缘故,大脑此时运转得?很?慢,连反应也迟钝了,甚至没有想要睁眼去?看。
直到陆酩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撬开她的唇,往她的嘴里喂了什么。
牧乔尝到了血的滋味,腥甜,带有铁锈气,从她的嗓子眼里滑过,流进五脏。
她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了两下,很?快又平静下去?,无知无觉,心脏处却有一种莫名的松弛,好像长久以来,缠绕在她心口上的什么东西,消失了。
牧乔缓缓睁开眼,眼睫湿漉,眼尾泛红,只能看见陆酩高挺的鼻骨。
她张开嘴,对着陆酩的嘴唇用?力咬下去?,将他的唇瓣咬破,血湿润了他们的唇齿。
牧乔却没有感觉到丝毫像陆酩刚才那样对她时的疯狂。
她对陆酩的血没有感觉。
那是谁的血,在操控她?
牧乔松开了嘴,她抬起手,打了陆酩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大殿里回?响。
陆酩抿着唇,静静地看她,他握住牧乔的手腕,拉到他的面前?,低声问:“还要打吗?”
牧乔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忽然觉得?累了,也不?想再打他,她重新阖上眼。
像过去?每一次结束时那样,把?她自己交给陆酩来处理,看不?见陆酩背后的脊骨处,如注般流出?的鲜血,将御池染红。
-
自琼林宴后,牧乔告病,在府中修养了一个月。
她告病之初,陆酩也罢了两日?的早朝,直到工部加紧打造出?新的一对辅助行走的骨器。
顾晚没想到陆酩刚问过她如何取髓血,那么快就把?髓血取了,给牧乔喂下。
这也意味着,关在暗牢里的那个男人,终于要解脱了……
陆酩多留了裴辞一个月。
他要确定牧乔是真的不?需要裴辞的血了才行。
一个月后,牧乔的心悸未再复发。
陆酩终于下令,杀死?裴辞。
这些年来,陆酩最想杀的人,一个是莫日?极,另一个便剩下裴辞了。
裴辞早该死?了。
若非他用?蛇蛊牵制住牧乔,陆酩如何也不?会让他喘着气,活到现在。
在杀死?裴辞之前?,陆酩还是让顾晚去?对裴辞进行最后一次取血。
在对于牧乔的事情上,他谨慎得?不?能再谨慎。
顾晚进到天牢,取血的流程她已经?相当熟练。
裴辞也极为配合。
顾晚看着眼前?的男人。
三年多来暗无天日?的囚禁日?子,让他本就冷白的皮肤,变得?更加苍白,好像透明的一般,没有血色。
裴辞的左眼睁着,里面是可?怖的空洞,只有右眼露出?琥珀色的瞳眸,那是一只极为好看的眼睛。
可?惜。
只剩下一只。
暗牢湿寒,他的肺部损伤严重,时不?时低咳出?声。
而?裴辞的身上三不?五时会有许多行刑留下的伤。
顾晚取血时,看见了他手臂上错综的新旧伤疤。
这两年来,陆酩并不?亲自出?现,但每当他和牧乔之间有了不?快,就会派沈凌来对裴辞用?刑,将他的怒意发泄给裴辞。
但裴辞的表情确是淡然,仿佛他不?是身处牢狱,而?是坐在竹林小院里,煮茶慢饮,一副闲适安然的样子。
顾晚不?知为何,忽然心怀不?忍,在要离开时,轻声说?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取血,你……保重。”
闻言,裴辞怔在那里,半晌,来回?过神来。
他的内心不?再平静无澜,他握紧拳,不?曾想到,陆酩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裴辞自诩没有人能比他更爱牧乔,更愿意为她付出?。
裴辞给陆酩下蛇蛊,就是要让陆酩看清楚,他就算对牧乔有多看重,最后也还是会为了让他自己活下去?,而?牺牲牧乔。
可?他却算错了。
他怎么可?能算错?!
当顾晚走后,裴辞发出?一声嘶吼,掀翻了面前?的木桌,油灯瞬间扑灭。
在这狭小的方寸之间,他想要毁灭一切,却只有空洞和寂无。
顾晚离开暗牢时,沈凌就在暗牢之外等着。
见她出?来,和她对视一眼,径直走进牢中。
顾晚望着沈凌的背影,陆酩当真是一刻,也不?想让裴辞多活。
-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牧乔虽然借病在府中修养,却一直派林越监视着顾晚。
林越如今已经?从当年那个莽撞冲动的少年,经?过南北征伐之后,成为了一名年轻的将领。
朝中武将老臣们都?说?,看到林越,仿佛看到牧野过去?时的少年风采,尤其是在知道林越师承牧野后,更是对林越不?敢怠慢。
林越在朝廷也担任了要职,掌管着御林军。
牧乔不?知陆酩是怎么想的,竟然把?皇宫里最重要的守备军交给林越,而?不?是跟随他更久的亲信。
但这一任命,却是对她极为有利。
林越与她相识于微末,叫她一声师父,如今为她所用?。
林越对顾晚的监视一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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