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蛋蛋
萧将军脸色一变,说:“荭芸不是说她提前回来了吗?”
萧妃娘娘失踪了,这消息跨越千里,传到了宫里头,传到了孟棠耳中。
孟棠眼皮子一直跳,当她接到他哥发来的飞鸽传书后,不好的预感成了真,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萧荭芸不知所踪。
第178章 她好喜欢孟赟,想把自己给他
嫔妃失踪不是小事。
当即,褚奕加派了侍卫,去林里去山中搜寻。
他道:“子枫,你也去,定要将萧荭芸给朕找回来!”
“是,陛下。”
孟赟眼前浮现萧荭芸高兴骑马的样子,心头微沉。
*
不知不觉下起了小雨,天色已黑。
萧荭芸拖着一只扭伤的脚,躲在山洞里,白日里骑马时,马受了惊,跌下了山崖,好在山崖不高,瞧着只是个高些的土坡,底下有个藏人的山洞,萧荭芸便拖着受伤的脚躲了进来,她在山洞前的藤蔓上,系上了一根发带,发带颜色是红的,显眼的很,看到就定然能够找到她。
她害怕的靠在石壁上,听她父亲说这围场里不但有狼,还有老虎狮子。
她如今受伤,若遇上这些猛兽,是断不能逃脱的。
忽然,山洞外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
萧荭芸将自己缩小,往角落里靠,警惕的盯着山洞口。
天色黑了,她什么也看不清,心里惶恐,面上的怯意遮也遮不住。
“谁?”她发出小声的询问。
随即,只听咚的一声,竟是有人从上边跳了下来。
萧荭芸问:“陛下?是陛下吗?”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加上毛毛细雨,连月光也透不过来,萧荭芸内心惴惴。
孟赟走进来,他“啪”的一声,点燃火折子,说:“娘娘,是臣。”
“孟赟!”萧荭芸眸子逐渐瞪大,随即脸上露出喜色来。
过了会又觉得这样不合适,便忍着,不想让自己笑的太明显。
她不知道她憋笑的模样有多娇憨,孟赟上前,道:“娘娘受伤了吗?”
“脚崴了。”
于是孟赟便从怀里掏出药,他说:“这药还是娘娘上次给臣的,臣还没用,没想到娘娘先用上了。”
他将药放在地上,随即后退两步,转过身,道:“娘娘上药吧,臣不看。”
萧荭芸手微颤,将那瓶子拿起,挖了药膏,往脚踝上抹。
“嘶……”萧荭芸疼的倒吸了口气,眼眶也跟着红了。
随即,她发出一声低吟,像是耐不住那痛。
孟赟觉得可能是白日里喝的那杯鹿血酒见效了,上火,热得很。
“娘娘还好吗?”他声音微沉。
萧荭芸不语。
“娘娘?”孟赟又叫了两声。
“孟指挥使,我好像、好像腿断了,好疼。”末了又闷哼了声,疼的说不出话。
“冒犯了。”孟赟低声说了句,随后转过身,走到萧荭芸面前。
火折子散发出微弱的光,在这光的照射下,孟赟看清了那截白皙的脚踝,高高肿起。
孟赟犹豫了会,他道:“娘娘,得罪了。”
随后,将手附了上去,缓缓往上,按了两下,孟赟问:“娘娘,痛吗?”
痛,好痛,痛的说不出话。
“臣要为娘娘正骨,娘娘忍耐会。”
不等萧荭芸应答,下一刻,只听“咔”的一声,小腿腿骨便被他正了回去。
他温声安慰道:“好了。”
孟赟垂目,便看见萧荭芸泪盈盈的看着他,眼眶通红,那双眼睛比兔子还要柔弱胆怯,颤巍巍的,激起人无限保护欲。
他指尖尚且按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鹿血酒大约真的太补,何止是热?气血上涌,冲昏了头。
“娘娘。”孟赟低下头。
“孟、孟指挥使。”萧荭芸颤抖着叫了声。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许是外面的雨势渐浓,许是黑暗潮湿的环境叫人心底滋生了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心思。
孟赟随父回京那日不过弱冠,萧荭芸记得很清楚,他一身坚硬铠甲,坐在马上,身后背着一杆红缨枪,上边的红缨吸饱了血,艳丽而又夺目。
四周看热闹的姐儿们,争相给他掷花,可他一朵都没接,眼神是高傲的,人也是高傲的,带着不可侵犯的凌厉感。
萧荭芸情不自禁的抱住的他的脖子。
孟赟心头那把火越烧越烈,低着头攫取着那唇,她腰肢细,人也轻,孟赟一捞,她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她抬眸,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孟指挥使。”她叫他。
明知不可为。
明知不应该。
这世上大多人事物都抵不过情不自禁四个字。
“娘娘。”他声音低哑。
两个称呼,两道身份,本一辈子都不该产生交集,可偏生就这样产生了。
萧荭芸好喜欢他,带着年少时的倾慕与欢喜。
她想把自己给他,哪怕仅此一夜。
*
孟棠快马加鞭,赶到了西山围场。
褚奕与帐内等着的官员们,彻夜未眠。
孟棠一把掀开营帐,急忙问道:“人找到了吗?”
第179章 看见她,像找到了主心骨
褚奕瞧见她,连忙起身,一脸忧心道:“你怎么来了?”
孟棠骑了一夜的马,小脸发白,身上带着寒气,她说:“我接到了消息,听说萧妃妹妹失踪了,心里着急。”
褚奕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他说:“定是孟赟那小子飞鸽传书给你的。”
男人眉头微微皱着,显然对她的做法很不赞同。
他不悦道:“孟赟也真是,你身子未愈,怎可告诉你这种事,平白叫你担心。”
“陛下,是臣妾让哥哥这么做的,臣妾无事。”说完,她沾了风,嗓子痒,咳嗽了两声。
褚奕越发心疼,说:“行了,过来坐,莫要站着了。”
他将她牵了过来,坐在上座。
又命人去拿了手炉过来,给她暖暖身子。
孟棠抱着手炉,她唇色发白,开口道:“所以人还没找到?”
“金吾卫去找了,萧将军和孟赟也去找了,目前还没收到消息。”
孟棠一听便坐不住,她起身道:“我去找。”
“这怎使得?别萧妃没找回来,反倒是把你弄丢了,再说林中复杂,猛兽颇多,你身子柔弱,还是在帐内等着吧。”
褚奕劝她。
孟棠心里急。
她责怪似的瞪了眼褚奕,道:“陛下带萧妃妹妹出来,怎的也不看好她。”
“倒是朕的不是了。”褚奕忍不住笑道,“好好好,都是朕的不是,是朕没有帮棠儿看顾好萧妃,都是朕的错。”
这话落,帐内的官员们面面相觑。
他们从未见过陛下如此顺从纵容一个人。
孟棠叹了口气。
如今她这身子……
褚奕说的是,再经不起折腾了,这一夜奔赶,都险些去了她半条命,脸色白的跟纸做的似的。
听见她不停轻咳,褚奕又让人拿来狐裘,给她裹上。
男人目光就没有离开她过,他心疼道:“你呀,一夜快马加鞭,就为了萧妃,朕顾念着你的身子特地叫你在宫中养着,你倒好。”
“说起来臣妾私自出宫了,还未向陛下请罪。”
孟棠说完,起身就要跪。
褚奕握住她手腕,拦住了她,他道:“你如今这副模样朕都心疼了,怎还会怪你,你与她姐妹情深,朕都知道,棠儿是重情之人,都是些情理之中的事,朕又不是不讲道理之人。”
众官员:“……”眼瞧着陛下好似换了个人。
若是褚奕会讲道理,那这全天下,便没有不讲道理的了。
官员们不敢多瞧,一个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
原来在美娇娘面前,陛下这样的人也能化为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