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今天追到妻了吗 第30章

作者:陈十年 标签: 虐恋情深 复仇虐渣 古代言情

  江为甚至想抓着他的肩膀,晃醒他。

  江采不愿意听这些话,冷下脸来:“闭嘴!”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他不想听,也不想看,他只觉得自己已经要死了,如果没有阿九的话,他会死的。

  她不关心自己,一定是因为她心里还在生气呢。毕竟他当年做错了那么多事,她生气也是应当的。

  等她气消了就好了。江采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这个念头。

  他不能再放手了!

  江采忽然想起什么,一时激动,呛到喉管,又激烈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江为着急安抚他,“你别急,怎么了?”

  江采捂着嘴,咳出一滩血来。

  暗红的血污,与白色的手帕相对比,刺痛人的眼睛。江为眼睛里一下飙出泪来,“少爷……”

  江采全然没有听见似的,反而很亢奋,吩咐江为:“福珠呢?福珠还在府里是不是?你把福珠找过来,送到永安侯府上去,送到她手里!”

  他紧紧抓着江为的肩膀,说罢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

  “去!快去!”

  江为含泪点点头。

  久娘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前,她下了马车,被身边的丫鬟搀扶着。她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笑得极为高兴。

  那一低头一抬眸的神态,和阿九全然不同。

  可怎么能不同呢?

  江采死死地盯着她,试图从她面容里找出一些什么。他们之间,隔了一条街,隔了半里的北风,江采费力地在记忆里搜索着。

  终于——

  他在记忆里找到了一些相似之处,他为这发现高兴。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伸出手去,似乎想要触碰阿九。

  可是面前的人,伸出手,交到了另一个男人怀里。

  男人揽过她的肩,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动作亲密无间。

  她笑了起来。

  笑容刺痛了江采的心。

  转念又安慰自己,她只是在生气,等气消了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斜靠着旁边的车厢,心里平静下来。

  江采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正如从前阿九在他身边的时候,轻声细语地劝慰他似的。

  江采闭上眼,就这么睡过去。

  *

  久娘与陈照非相携进门去,待行至回廊,久娘才松了口气,往身侧挪了一步。

  她说起今日遇见叶玉珠之事,“从前她便是如此,趾高气扬的,好像人人都该让着她。”

  陈照非收了笑,忽然正色问:“她从前打过你么?”

  久娘被问得微愣,摇头:“推搡倒是有,不过没有动过手。”

  她记忆里,叶玉珠是很会装可怜的。她即便做错了事,也能恶人先告状,叫

  别人先听她的话。

  她不知道陈照非为何忽然问起这个,“怎么了?”

  陈照非似笑非笑:“没什么。”

  他只在想,若是动过手,便不能让她只是丢人这么简单了。

  他想护短,可惜……

  陈照非瞥了眼身边之人,她又已经眉飞色舞说起兴办女子学堂之事。

  “不错,你放手去吧,一切有我。”陈照非道。

  久娘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意,福了福身:“多谢侯爷。”

  陈照非在心里叹了声,“明日我们要去见见我母亲。”他声音里带了些怅然。

  久娘点头:“我晓得了。”

  袭得爵位之后,陈照非便与父亲分府而居,他父亲纵情享乐,反正给他钱便是了。只不过,他母亲尚住在父亲府里。

  陈照非原想带她走,可每次……一说带她走,她就发狂。

  留在那里又有什么意思呢?他父亲并不待见她,丫鬟们倒是能好生照料……

  啧,陈照非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第31章 31. 休书 想休了她,不可能。

  翌日清早, 久娘起了个大早,一切都已经备好。

  见她如此紧张,陈照非不由得笑道:“不必如此放在心上。”

  久娘反驳:“该做的礼节不可少, 自然应该郑重。”即便他们是假扮夫妻。

  如此想着, 久娘随他上了马车。老永安侯的府邸与他们住的地方隔了几条街,没花太多时间。

  马车停在门口, 陈照非搭手扶她下来。小厮认得陈照非,见状喜上眉梢迎上来, “侯爷回来了。”

  这看门的小厮是旧相识, 陈照非略点点头, 又叫观海看赏, 而后携久娘进门去。

  府里的管家接到消息,急忙忙迎到门口, “侯爷回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管家擦着额头上的汗,这侯爷回来得突然,侯爷这会儿还在姨娘房里呢。他已经命人去请了, 只盼老爷动作能快些,别叫侯爷撞上, 否则少不得又要爆发争吵。

  这父子俩的关系, 一直是不咸不淡,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终归是亲父子, 何苦闹得和仇人似的。

  陈照非把管家反应看在眼里, 并不戳破, “既然如此, 便先去见见母亲吧。”

  管家闻言又是擦汗,“这……老夫人她……”

  陈照非笑意尽敛,眸光似箭, “她怎么了?”

  管家一咬牙,只好和盘托出。原是前几天的事,看管老夫人的人不得力,让老夫人跑出来。她撞上老爷新纳的姨娘,一下子发了狂,把新姨娘的脸都挠花了。老爷生了大气,命人把老夫人绑起来,关进了房里。

  可这事如何能说出来?

  果不其然,陈照非听后沉默许久,怒笑一声。

  久娘听得心中一惊,“那……咱们能去瞧瞧么?”

  管家点头,又抹了一把汗,“当然可以,夫人与侯爷尽管随我来。”

  他说罢,当即领路。

  七绕八绕,穿过几处回廊,才终于绕到一处院子。这院子大门看着破败,与旁处格格不入。

  久娘心中又是一抖,而后见管家推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侯爷夫人请进。”

  他快步进门,推开小门,一种发霉的味道混合着潮湿的木头味道,扑面而来。

  久娘不禁皱眉,看向里头的人。房里有张宽大的椅子,椅子上坐了个女人,被绑在椅背上,低垂着头,头发披散着。

  管家吩咐道:“还不快给老夫人解绑!”

  手下人应着,当即解了绳子,但仍旧一左一右抓着她的肩膀。

  管家解释:“老夫人情绪不稳定,怕她伤人,还是得看着点。”

  陈照非面上看不出表情,也许有悲悯,也许有愤怒,但都一闪而过。久娘转过头,仔细打量那女人的脸。她脸上皱纹很深,双目失神,眸子很浑浊,在久娘打量她的时候,忽然抬起头来。

  久娘与她对视,她忽然咧嘴笑起来,“怀郎,你来看我了。”

  久娘一愣,才反应过来,她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的陈照非。

  听她喊的是“怀郎”,久娘心里有了猜测,怀郎应当是侯爷的父亲吧。

  她心里想着,忽然又被她的一声尖叫吓得不轻。

  她挣扎起来,朝着久娘看过来,“你!你这个小贱人!”

  陈照非皱眉,管家面上更加焦急。

  片刻,听陈照非道:“罢了,将她打晕,绑起来吧。”

  他似乎不忍再看,夺门而去。

  久娘跟在他身后,见他走出很长一段路才停下来。

  陈照非胸膛起伏着,这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每一次,都叫他心绪难平。

  陈照非冷哼一声,“不过是个不怎么样的男人……作践自己到这种地步……”

  他话没说完,便听得一阵脚步声近了。

  久娘抬头,见陈易怀拐过弯,朝着他们过来。

  陈易怀得了消息,说是儿子回来了,他顾不得许多,慌忙从姨娘身上起来。太过仓促,甚至衣裳都没理平。

  他咳嗽一声,端出父亲架子:“照非回来了。”

  他们之间已经半年多没见,上一次见面当然是不欢而散,但毕竟已经过去半年多,他自觉事情也该过去,于是又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可惜陈照非压根不买账,毫不留情戳穿他:“父亲当理清仪容再来。”

  陈易怀脸上挂不住,不由得耷拉下脸来,“你什么意思?我是你老子,还要你管我?”

  陈照非也神色一沉,“本想着与父亲许久没见,不过父亲大抵不想见我。既然如此,今天大好的日子,还是各自欣喜为好。”

  他说罢,便拉着久娘的手快步离开。

  久娘一言不发,跟着他直到上了马车。久娘见他一脸不愉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试着宽慰:“冬日手冷,不如回府温盅酒吃?”

  陈照非转头看她,气消了些。

  “没事,早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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