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时
“这二房的人都是拎不清的,这些年两人为了儿子私下兜了不少事。如今苦主一个一个的冒出来。有说这胡斌好赌,欠了一屁股赌债没还,有说他奸污孤女用十两银子封了嘴的。还有闹事不嫌事大的人说曾在医馆瞧见他偷偷摸摸看病意图治男科的不孕之症的。这会儿天都黑了,胡家门口,还是热闹的很。”
“最后是胡家当家主母黑着脸出面,给二房收拾烂摊子。”
毕竟,闹的大了,大房的人也没脸。
若是宫里的皇上听到风声,没准还会责怪德妃娘娘。
慕梓寒脸上有了怒容。
这种货色,竟然也敢肖想她三妹妹。
“太子妃放心,这股风注定得再吹会儿,如今胡家是内忧外患了。”
慕梓寒一听这话,心口的郁气散了散。
“也是,胡斌的正妻这些年因为没为二房诞下子嗣,在婆母那里受了不少气。”
胡二夫人的做派,她也见识过了。只怕没少给儿媳穿小鞋。
喜公公压低嗓音,凑近了说:“您是不知道,那少夫人日日都要吃不知哪里来的求子偏方。”
他在皇宫待了这么多年,见过的肮脏事不算少了,可还是第一遭听到这么恶心的。
“那偏方里有一味药,您只怕都没听说过。”
见他这样,慕梓寒忍不住好奇:“是什么?”
“小产出来的还没成型的血肉。”
喜公公嫌弃道:“二房也不知哪里来的门路和三教九流的暗门和青楼有往来,那种地方的娼女,以伺候男人得赏银为生,这有了身孕自然生不得,就要下药流胎,也就有了足够的供给。那少夫人被刁蛮婆婆三天两头煎了入药吃。还不准她吐出来。”
慕梓寒听着都觉得污秽。
“这胡斌既知道自己身体的毛病,竟半句口风不漏,怕被人笑话,竟然亲眼瞧着母亲糟践发妻,真是可恨。”
“谁说不是呢,那少夫人是家中的独女,这些年把苦往肚子里咽,也不敢告诉娘家,如今闹的人尽皆知,娘家的全跑过来闹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
喜公公道:“外头如今已经不说胡斌的身高了,如今可都在议论,遗书上的那一句先辈作恶多端是怎么来的。”
胡家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
药房内,蒙时将熬好的药汁倒入浴桶。就听周璟不冷不淡出声。
“玄冰花取来了,怎么淮南侯爵府至今还没动静。”
蒙时:……
这不好吗!
周璟阴森森:“丢了一下午了,却还没察觉,一群死人。”
蒙时道:“我听寂七说了,他只拿了该拿的,装玄冰花的匣子如今还在祠堂摆着,上了八道锁,寂七是个心眼实的,一道锁都没破坏,拿了玄冰花后又给锁回去了。看管祠堂的奴仆如何能瞧出里头东西没了?”
周璟抬了抬眼皮。
“让寂七再跑一趟。”
他嘴角动了动,心情很好的样子:“将匣子给砸碎了。总要告诉他们一声,这点道德孤还是有的。”
蒙时:……
泡药不用真的脱光了。那些话是周璟逗慕梓寒的。
等温度差不多了,周璟只穿了里衣里裤便进了浴桶。
各种药味,让他狠狠的拧眉。
臭死了。
可下一秒,被痛苦所取代,骨头像是重组,额间青筋暴起,他喉间翻滚着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娇艳的血色将发白的唇给染红。
他脸色苍白,此刻在灯光下,竟有几分妖冶。
慕梓寒是这时候进来的,正巧目睹这一幕。当下吓得脸色发白。
蒙时连忙解释。
“一开始解毒都是极难捱的。”
说完这句话,他识趣的去外面等着,还得听周璟的话去找寂七。
慕梓寒见他痛苦,指尖轻颤用帕子擦去他嘴角的血。
她的心脏突然疼了一下,像是被一根又细又尖的针扎了一下。
小姑娘一靠近,她身上好闻的气息,抚平周璟猩红的眼底涌出的躁意。
慕梓寒不等周璟回应,她就红着眼睛。杏眼慌颤,无助地眨着眼睫,也不知在安慰周璟还是安慰自己。
“夫君闭着眼睛睡一会,睡着了就不疼了。”
周璟忍不住想嘲笑她。
疼成这样是睡不着的,除非将他敲晕。
可他却勾勾手,让她走近些。
慕梓寒配合的弯下腰,同他平齐,周璟却按着她的后脖,重重啃咬她的唇瓣,浸入纠缠。
他的身体很烫,呼吸更烫。
嗓音带着痛苦的闷哼,却紧绷哑到了极致。
“知道解完毒,孤会对你做什么吧。”
她缩着发麻的舌尖,费力地吞咽了一下,竟然不敢去看她,嗓音又颤又轻:“嗯。”
第189章 排除真凶疯批
所有人都在外头候着。
喜公公焦灼左右来回的走,时不时的朝药房看一眼。
期间,寂七出去了一趟,但众人都留意屋里的动静,没有人留意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这时,淮南侯爵府大乱。
看守祠堂的奴才婆子们战战兢兢的跪着,脑袋‘砰砰砰’的往地上磕,许是慌极了,脸上还挂着两行泪。
“侯爷,老奴实在不知是哪个畜生盗走的玄冰花啊。”
“侯爷,咱们祠堂夜里都要落锁的,今日是成贵守夜。”
叫成贵的脸色惨白:“奴才……奴才不过是打个盹的功夫,就听到有重物坠地的动静,察觉不对,进去瞧玄冰花就已经没了,就连匣子也被砸的稀巴碎,可……半个人影也没瞧见。”
夜里侯府巡逻的奴才瑟瑟发抖的表示:“今日未察觉异常,我等更没瞧见有人夜闯侯府。”
“小的是看守侯府大门的,没听到半点动静。”
淮南侯阴沉着脸,难看到了极致。就连手里的扳指都被他折断了。
他重重一拍桌子。
“怎么!难不成玄冰花长了翅膀自个儿跑了!”
所有人吓得伏地,不敢再言。
淮南侯看向闻声赶过来的世子淮褚,目光凛冽。
“此事,你怎么看?”
淮褚深吸一口气,让这些下人去外面跪着,回头想法子堵了他们的嘴。
关了门,确保说话声不传出去。
“玄冰花是先皇所赐,先皇曾当着诸多老臣的面,言明褚家子嗣可拿着此物去皇宫要一个恩典,说是一块免死金牌也不为过。”
“儿子觉得,咱们侯府是被盯上了。”
侯夫人一听这话,急的不行:“那还等什么,速速去报官!先皇御赐之物也敢盗,真是没长眼了?咱们定要将那畜生千刀万剐!”
“母亲,不可。”
淮褚叫住她。
“若是寻到了,咱们侯府也抵多落个失察的罪名,被皇上训斥罚上一罚,此事估摸着也就过去了,可若是没寻到呢?”
“先皇赐的,淮家也敢弄丢了,这是不敬先皇,不敬皇家!更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被她这么一说,淮夫人吓得双腿无力。
“听到了吗,蠢妇!”
淮南侯冷冷道:“咱们非但不能闹,还能将此事瞒严实了!”
淮南侯气的呼吸不畅。
“自从适儿入狱,我的官途便不顺畅,以楚王为首,顾太傅为辅,都在给我使绊子!偏偏皇上睁只眼闭只眼!”
他焦头烂额的很。
四处走关系,甚至多次意图拜访周璟,可周璟不见他。以至于,现在淮适还在牢里关着。
可即便如此,他都没想过动用玄冰花去换人。
他疼爱淮适,可却没想过,用家族兴衰去换。
“如今又碰上这种事,定然是小人使坏!”
淮褚的眉头紧锁。
“父亲觉得,是谁下的手?”
“平时咱们淮南侯府得罪的人还少么!”
说到这里,淮南侯就心乱如麻。
知道是谁还好,至少心里有底,可不知道,才最让他恐惧,今日没了玄冰花,焉知明日可会没了命?
淮南侯这些年身居高位,做的孽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