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哈
看?来?,程削那边掌握了不少啊。
不管宋利州跟曹琴笙是否私下见面?过,但,曹琴笙去过孤巷,且去过孤巷不止一次,估计也已经安排好了见证人,坐实这件事。
假设,坐实曹琴笙去过孤巷之死,另一半提及宋利州,旁人也会信几分,至少百姓会信。
真假掺半。
如此指控,又有?老先生的论断,当场议论偏向不可逆,吴侍郎都知道这风向已定,回天乏术,除非能拿出更有?效的证据。
不过其他人肯定也要缉拿到案问询,比如那孤巷屋舍中的住户。
蒋飞樽回禀:“是一位寡妇,下官立即让人带其过来?,还有?附近邻里查问,是否见过曹山长?或者宋利州出入那地方,不过即便他们一起相会过,这件事并不能直接指向罪证,曹山长?不算是涉案之人。”
那学生表情微变,咬咬牙,继续上?前道:“可是学生年?少时还见到另一件事。”
突然,罗非白说:“你这学生书读得也没见多少名声出来?,青山学院第一也不是你,怎么总撞见这么多事?开了天眼吗?”
学生表情尴尬,支支吾吾应不上?来?。
真损啊。
这么一说,曹琴笙也是够倒霉,屡屡被学生撞见隐秘。
呵呵。
程削看?向罗非白,不咸不淡道:“罗大人是对这位清白学子有?所苛刻了吧,就因为?你更偏向宋大人,就如此威逼学子吗?未免以?大欺小了吧。”
罗非白:“本来?我?不曾有?这样的坏习惯,但作为?官员,被程柳两位大人威逼过,顿时醍醐灌顶,学以?致用。”
程削:“.....”
其他官员哪里敢掺和,倒是陈固安始终以?她为?敌,厌憎得很,又跳出来?:“忤逆上?官乃是大不敬,罗非白,你也太放肆了。”
他最会察言观色,之前太子举动异常,他们也是知道的,也猜疑过太子可能对罗非白并不是那么厌憎,可能还是欣赏其才能的,这一点从太子在王都对其他官员的任用也可看?出脾性。
可是,他也留意到自刚刚开始,太子就少看?向罗非白了,神态跟眼神也变得冷淡多疑,更少有?搭话,也没在程大人挑剔罗非白的时候相助后者,有?冷眼看?待的意思。
也许,是这罗非白惹怒了后者。
此时不对付她,更待何时!
罗非白还没说话,言洄却是有?点烦躁了。
从刚刚程削挑刺她,他就在忍,到现在连一个小小县令都敢出来?对付她。
不管此人是不是她,端着这张脸,跟她相似的脸。
这些人也配?
“本宫是让你们在外面?等,非下令配合查案的,非涉案其中的,也没让话这么多。”
“滚出去。”
言洄冷厉如山川,顿时吓住了在场官员,连程削都没料到太子忽然暴怒。
陈固安震惊,还来?不及恐慌就被护卫拖出去。
都是县令,你以?为?人人都是罗非白,有?说话的资格吗?
那学生吓死了,一时不敢说话。
罗非白是知道这人脾气素来?不好的,当年?为?了其母妃氏族调查被奚氏定罪通敌卖国的真相,忍辱负重从小皇子到书童,憋闷不已,即便如此,也常被她看?到其小性子的一面?,也是委屈,后来?得势,能耐住如今的冷漠也是难得,偶尔也会控制不住。
罗非白打断了在场惊惶安静的气氛,温和问:“曹山长?不在这?”
言洄暴怒后,听?到这人说话,很快恢复了,冷淡让蒋飞樽将那寡妇带来?,又问:“曹琴笙,还有?宋利州,一起带来?。”
他其实意识到柳乘虚跟程削可能在憋着大招,早已有?所安排,他打算顺势彻查。
罗非白也是这个打算,想把?人弄齐了一并解决了,省得尾大不掉。
结果?,吴府的下人跟诸护卫找遍了府内许多地方以?及席位都没看?到人。
罗非白皱眉了,隐隐觉得不对,去问其他同席之人,都说其离了一会,不见人,而她瞥过原本曹琴笙就坐的位置,一眼扫过,瞧见上?面?碗筷散乱,留下一些餐食残留也不唤下仆处置。
她记得不管是张信礼嘴里还是青山学堂中的发现,此人都有?些洁癖,而且好整洁秩序,从不讲东西乱摆。
如此缭乱,想是一直心?不在焉,另有?心?事。
“不好!”
“柳乘虚在哪?”
罗非白冷声质问,不远处的风娴厅中,众人听?到声音,温云舒起身时,看?到对面?一直冷眼不理局势的女子亦皱眉侧身去看?。
“柳大人?柳大人刚刚要去恭房,往花园那边走....”
众人带守卫匆匆赶到假山花园,要入恭房路径,却瞧见南侧院子屋瓦冒了烟....
“着,着火了!”
“屋里有?人!”
罗非白看?着火势,满眼都是火光,脸色顿时惨白起来?,有?些惊惧得往后退....
来?晚了,人死了吗?
又死了吗?
顶着内心?的恐惧,她第一个冲上?去踹开大门?。
——————
屋里的确有?人,有?人在喊救命。
熊熊大火,浓烟滚滚,屋内人已经奄奄一息,而破门?而入的众人一眼屋内浑身血淋淋昏迷不醒且手握利刃的曹琴笙,也看?到了肩膀中刀后带血拍门?挣扎的柳乘虚。
“曹琴笙,他要杀我?,被我?抵抗,我?....”
柳乘虚看?到第一个踹开门?的是罗非白,愣了下,但立即对后面?的众人大喊。
这是众目睽睽之下的事。
这时,那学生蹿上?来?,跪下了。
这学生利落,跪下后就高声叫唤:“殿下,学生少时曾见曹琴笙在山中小道为?了一个少女袭杀了一位官员,那位官员既是祭坛案中从悬崖抛尸的那具男尸。”
这.....
吴侍郎知道自己这寿宴已经完全被人设计死了,连他的府内都有?柳乘虚他们安插的人,不然不会避过耳目,让这两人在这里偏僻之地你死我?活。
而这个结局也是柳乘虚要的。
他顾不上?别的,只?瞧见罗非白踹开门?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里面?的浓烟跟热火给吓到了,不断后退....
不过动静这么大,那些苦主听?消息,全部尾随过来?了,刚好听?到了学生的指控,这下是真控制不住了,扑上?来?就要呐喊,声势浩大,竟差点冲撞了言洄。
言洄推开大将的护卫,目光在混乱人群中急切看?去,骤看?到玉面?似雪的罗非白已经退到了拱门?边上?,额头满是冷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都有?些飘忽了,在白日火光照耀下都显得慌乱不堪。
他急了,正要推开人冲上?去。
这时,罗非白也不知被谁撞了一把?,身子无骨似的,直接被推攘歪倒,眼看?着就要栽进边上?花草土沟里,言洄长?腿急步,伸手要去拉她,但指尖支持,却见后面?的人从拱门?进来?,一只?手推着罗非白的后腰撑住。
细指软握,长?而清冷,一手遮了了大半个腰,指尖甚至环握了腰侧些许。
拱门?阴影下,眉眼淡淡渲染,女子撑着罗非白一瞬,看?了神色低沉的言洄一眼,两人都收回手,她从回神的罗非白身后走出,从边上?看?她脸上?的苍白细汗,也看?到她嘴唇无血色。
回头,看?到熊熊烈焰。
那一刻,三人似乎回到很久以?前。
不过罗非白反而最早醒悟过来?,扶着白墙看?去,因为?柳乘虚被救出来?后,得了诸多慰问安抚跟关切,唯独曹琴笙,他被抬出来?时,断臂一处空荡荡的,一身的血,脸上?有?不甘的神情。
死了吗?
“柳大人还好,但这曹山长?还未知生死,血流太多了,可能留不住了。”
“救他!”
言洄厉声而下,却见程削迅疾上?前跪下,且拿出一枚令牌。
“殿下,在您办红花案时,下官已得王都监察院总部得彻查另一案的命令,既事关乱臣奚玄通敌一事中的重要犯人柳青萝。”
“还请您应允下官拿下此女!”
他说着,指向罗非白身后的女子。
温云舒?
不,是赶到的温云舒错愕看?向的人——那个站在罗非白身边的女子。
那个气质清华宛若神降的女子。
被程削如此指控,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吴府之事就是一场威逼。
曹琴笙乃罪魁祸首,而似乎有?所偏向要彻查儋州拿下太守跟程削的太子殿下也势必要因为?随行带着柳青萝而被引入当年?之事。
那监察院总部的令牌以?及彻查密令是谁发的?
帝王吗?
但背后一定有?柳乘虚跟程削这些年?在朝中暗中攀附上?的后台出力。
如今仔细一想,可以?得出答案。
——三皇子宎狡。
还有?谁敢跟太子作对?
逼太子撤出儋州,要将此案囫囵止步于?此。
这就是柳乘虚跟程削的谋算。
不过不完美?之处就在于?——罗非白来?得太快,那曹琴笙应该再留一会....
估计现在也死绝了。
带伤虚弱的柳乘虚在无辜中,冷眼看?着面?无表情的太子跟那边看?着比他都严重羸弱的罗非白。
这一战,大获全......
“柳青萝?”
那女子忽然慢吞吞吐词,寒烟素寡,若有?所思,突偏头问身边人。
“罗大人,当年?在鳞羽阁,你也算见过我?.....”
“你觉得,我?跟柳青萝姑娘,像吗?”
上一篇:长女
下一篇: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