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小宫女 第162章

作者:冰强 标签: 古代言情

  “阿景你......”晨妃张了张嘴,半晌才说道,“阿景你,该不会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比较衡量出来的?你一直这么想的?”

  柳容景的背脊一直就没有塌下过,他哼道:“有何不可?”

  到底是世家出身的骄子,柳容景有这样的自信未尝不可,但到底过于高高在上了些,如果对象是其他人,身为世家嫡女如今又贵为宫妃的晨妃或许不会置喙过多。但是,对象是筱艾。

  筱艾纯善又热烈的情感,是这世界上最清澈珍贵之物,晨妃比谁都希望这份感情能干干净净的交到某个人的心底里被好好珍惜爱护,而不是左右猜忌摇摆不定,一点一点的污了这份纯粹。

  晨妃猛然想起卓煜的眼神,在远离宸徽宫,送别筱艾的眼神——如狼盯上了势在必得的猎物,满满都是独占欲。

  这样的眼神,怎么可能让筱艾留下比较他人的余地?

  再者,骄傲如她的弟弟,居然愿意被摆在这样的局面上做比较?

  柳容景不肯让步,姐弟俩之间的谈话难得不欢而散。

  内务府里,汪公公拢着宽大的袖子,笑眯眯地跨过门槛,快他两步的仙茅回头笑道:“汪公公快些留步,哪里的脸面,能叫公公亲自送出来,没得折煞了我们两个。”

  陈筱艾也笑道:“公公贵人事忙,是我们叨扰了。”

  “哎,姑娘哪里的话,晨妃娘娘的吩咐,咱家自是重视。”汪公公轻轻掂了掂袖子里沉甸甸的荷包,脸上笑意更甚了,这是刚刚那脸上有瑕的小宫女扔进来的,角度极为刁钻,偏偏她就扔得极准,还做得严严实实的,丝毫没有被他人瞧见。

  “要咱家说,晨妃娘娘就是心善,慧贵妃娘娘都吩咐下来,还特特让你们再走一趟,如此体恤下人的主子真真是少有,能够伺候晨妃娘娘,是你们的福气,这满宫里谁不想有呢。”汪公公乐呵呵的奉承着,陈筱艾他看着明明不过中年,手指却犹如枯木干巴。

  “我们娘娘虽心系春晓伤情,但宫里有宫规,一切都得按规矩办事才是,可不敢逾矩。汪公公您可是内务府总管,问问您的意思,一切也就妥当了。”跟着蔓琪久了,陈筱艾对这些场面话也是随口就来。

  “哎哟,那咱家可得担得起晨妃娘娘如此厚爱。姑娘且去回禀晨妃娘娘,关于春晓出宫事宜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了,就是到底还年轻,进宫时间不长,所以没有年限上的赏银,收拾收拾行囊出了这宫门也就是了。”

  说着,汪公公又眯了眯眼睛,意有所指道:“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宫女不中用了,送出宫就罢了,这种小事倒不好叨扰贵人主子们,安安静静就办了。”

  这是让她们不用担心瑾妃阻止的意思,看来瑾妃果然在从中做梗了。

  但一个慧贵妃,一个晨妃,这两位一起足够让汪公公明白自己的权和名到底由谁说了算。

  “有汪公公这句话,我们娘娘也就放心了。”

  汪公公和善道:“咱家做事,娘娘尽管放心。有什么吩咐,也请娘娘不要客气才是。”

  汪公公本就顾忌晨妃,如今赏钱下去,正是乐呵不计较事的时候,陈筱艾一转眼珠子,问道:“公公统管大内,定是人人都晓,奴婢想跟公公打听一个人,也不知方不方便。”

  汪公公本就对陈筱艾这样机灵懂眼色的小姑娘有所慈色,看晨妃给的赏钱的份上,也不计较,挑了挑八字眉,笑道:“姑娘问就是了。”

  “公公认识长春宫里,一位负责洒扫的太监吗?”陈筱艾努了努嘴,假装想不起来的样子,“好像,好像叫什么.......”

  汪公公一思索就想起来了,说道:“是叫小源子的吧?”

  “对,对,就是这位源公公。”

  “你问他做什么?”

  “说来惭愧,前儿个路过长春宫,这位公公刚好在门外打扫,我不小心弄洒了东西,弄脏他刚扫好的地,想着皇后娘娘被禁足,长春宫的下人本身就不好受,回去他还要挨骂,回来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是否得去赔个罪才是啊?”

  陈筱艾神色惶恐不安,她年纪小,这样小心翼翼认错的态度在长辈眼里着实讨人喜欢,果然就听汪公公说道:“若是他,姑娘倒不用如此在意,这人是个憨人,万事不放心里,别说得罪他了,或许就没注意到姑娘洒了东西这件事。”

  陈筱艾露出好奇的神色来,问道:“憨人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缘故不成?”

  “那小源子也不年轻了吧,这把年纪了,没个正经名字也就罢了,还在做那最低等的洒扫太监,那可是小孩子们的活计。”汪公公瞧了眼院子里头正在浇水的小太监,“再蠢再不经事,年岁上去了也能混个一地的掌事太t监当当,这就是资历。就他憨傻,早年得罪人也不懂为自己筹谋一二,既不懂眼色嘴上也不甜,做事更不利落,好歹也是从宠妃宫里做起的人,如今却被人越踢越远。李公公和我都有心指教,但他倒是乐呵,给人欺负了也不在意,说如今能在皇后娘娘宫中做事就是天大的福气,也算知足了。”

  说到这里,汪公公感叹道:“早年也是个机灵人,可惜了。”

  “能让汪公公和李公公都挂心过的人,想必当年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不知这位源公公姓什么?家乡何处?奴婢带些点心好向他赔罪去,到底是我的过错。”

  “你小小年纪倒是有心。”汪公公笑道,“他家乡在何处我倒不知,只知他姓花。”

  花?仙茅微微一挑眉。

  告别汪公公,在回宫的路上,仙茅对陈筱艾说道:“我记得瑾妃娘娘从前曾提过一嘴,说是外祖家的舅舅来探望,好像就姓花。”

  “京城中花姓并不常见,应该好查。”陈筱艾思索道,“如若那位源公公真是瑾妃的人,她将人安排在长春宫中势必就是为了盯梢皇后,而看样子皇后还未发现。这个人,瑾妃应该安排多年了。”

  “刚汪公公不也说了,这个人原先也算机灵,后来却只愿意在长春宫当个最低等的太监,应该是受了吩咐,越谨小慎微,越不容易被发现。”仙茅笃定道。

  “那位与他接触的宁安斋的宫女,与其说是他的姘头,不如说是他与瑾妃联系的中间人。”到时候一被发现什么,以太监宫女之间的对食也能说得过去。

  两人在长街上没走多久,路过御花园时听到女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夹杂着质问,就见两名宫女小跑出来,其中一名与仙茅相熟,忙道:“仙茅姐姐,你们快避开些吧,三公主在里头正要打人呢。”

  “三公主进宫了?”仙茅讶异道,“怎么突然要打人,这还在御花园呢,也不怕惊扰了御驾。”

  这三公主,都成亲了怎么还这么鲁莽行事。

  “是那宫女突然冲了出来,拦住三公主去路,硬是要三公主给她个说法呢。”

  这个宫女也是好事之人,见仙茅和陈筱艾面露疑惑,连忙将她们拉到一旁,远远能看到御花园六棱石子小道上,一名宫女正跪在三公主的骄子前,嘴角带血,声泪俱下,正激动的述说什么,而三公主依旧打扮奢华,在宫女面前来回踱步,十分焦躁不安。

  陈筱艾眯着眼睛,认出跪着的宫女是怡嫔宫中的人,三公主出嫁前,应该也是伺候过她的。

  “那个宫女叫红榴,是怡嫔娘娘宫中的人,早先也是三公主房中的宫女。她的妹妹还有照顾她们的嬷嬷是三公主的陪嫁,一起带到沛国公府去了。”

  那宫女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本来一直通着书信,过了年到现在却没有消息,忽听闻沛国公府半夜突然扔出去几具尸体,手脚具断,面目全非.......红榴疑心便是自己的妹妹和嬷嬷,特去向三公主求证,三公主暴怒,二话不说先打人,反倒激起红榴的血性,一路跑出来拦住三公主的骄子。”

  陈筱艾拧了拧眉,说道:“三公主那样,不就说明,那红榴的妹妹和嬷嬷已经遭遇不测?”

  “三公主以往在宫中就曾打死过宫女太监,但那可是宫里陪嫁的嬷嬷和宫女,身份不同,怎么这么轻易就......”仙茅咬着嘴唇,一脸不可置信,“你刚说手脚具断,面目全非.....这、这不是被虐死的吗?”

  三公主的性子,怎么暴虐成这样了?!

  那宫女左右张望,又小声道:“你们不知......听说三公主大婚当晚,驸马居然没有留下与三公主洞房花烛夜,而是去了通房丫头的房里!整整一夜都未去看三公主一眼!”

  陈筱艾和仙茅都瞪大了眼睛,竟然有这样的事!

  三公主虽嫁了不想嫁的人,但这居然也能忍?还有那沛国公嫡次子是哪来的胆子,敢对一国公主做这样尽显羞辱的事情,而且还没有被怪罪?

  这些时日,三公主偶尔进宫请安,也没有听说与驸马不和的传闻啊。

  陈筱艾摸着下巴突然想到,该不会那沛国公府的人,知道三公主曾使计陷害想要强嫁卓煜的事情?如今不得不匆匆下嫁他们沛国公府,以此便拿捏了三公主吧?

第142章 境遇

  御花园里,红榴还在饮血泣语,一字一句都听不进去的萧欣阳焦躁不安,她面色苍白,唇上的鲜红胭脂都没了往日骄傲夺目的神采,她突然上前两步,在头上的金簪步摇甩到自己脸上前,先重重扇了红榴一个巴掌。

  红榴哀叫一声摔倒在地,萧欣阳终于输出胸里那股燥热的恶气,却突然想起来刚嫁入沛国公府,她那位俊秀却瘦削的驸马远远隔着花窗对她说道:“公主嫁入我沛国公府,已成我任家人妇,也该收敛点脾性才是。这些不懂规劝的下人,为夫帮你管教。”

  萧欣阳突觉得一股凉意从自己的后脖子冒起,眼前闪过被麻绳捆绑的细瘦脖子,挣扎的腿脚,以及嬷嬷含着血沫的哭喊.......

  ......怕什么?自己在怕什么?!

  这里可是皇宫!是自己的家!她有什么好怕的!难道那人还敢管到宫里来不成?

  不!他手里捏着自己的把柄,说不定还真敢......

  裙摆突然被扯,萧欣阳低头就看到红榴趴在自己的脚边,扯着自己的裙角,一张脸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但她眼神疯狂,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问着:“我、我妹妹......嬷嬷,三公主,您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她能交代什么?交代她那两个人已经代替她去死了吗?!

  “放开!快放手!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把她拉开!”

  萧欣阳朝身后喊道,只见两个颇为面生的侍女慢吞吞上前来,七手八脚的将红榴拖到一边去按住,也没多留心,红榴本身还撑着一口气,挣扎间险些又抓住萧欣阳的裙角,萧欣阳气急败坏,对着两个侍女也是又打又骂,手上也没个轻重,奇怪的是那两个侍女就跟木头桩子一样,被打被骂也没有丝毫反应,眼神都是麻木的,看得陈筱艾直皱眉头。

  等怡嫔身边的红香来劝了,萧欣阳才一拢裙角,扔下倒地不起的红榴,一脸气愤的离开了。

  三公主一走,陈筱艾等人连忙上前查看红榴,红榴满脸都是泪水和鲜血,看到众人面带关切,更是悲从中来,捏着颈间一个小小的吊坠,万般悲痛的哭泣道:“我妹妹红苹......她才十四岁,是死是活,好歹给我一个准话啊.......”

  众人听着,也跟着心伤不已,陈筱艾拧了拧眉,抹去红榴脸颊边滚烫的泪水,对仙茅说道:“仙茅,你们先送她回去吧,我去去就来。”

  怡嫔的曼霞殿里,怡嫔同样焦躁不安,她捏着衣袖在宫门口时不时张望,来过踱步,见女儿回宫的骄子总算出现在长街上,一口忧心的气刚顺下来,马上就被另一股惊惧爬上脖子。

  

  出嫁的公主回宫也是有规矩的,若有自己的公主府自然是自己说了算,没人拦得着。原本作为盛成帝第一位出嫁的女儿,三公主本该是尊贵异常,荣华不尽才是,但实际上不管是婚礼还是仪式都是一切从简,连三公主本人都是苦修之后才被匆匆送入沛国公府。端太后还以南沙边境不太平,恐有战事需军姿为由,明确表示不会为三公主建造公主府。

  也就是说,三公主萧欣阳,得与寻常人妇一般,与公婆挤在一个屋檐下。

  好不容易能进趟宫,见到自己的母妃,萧欣阳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刚下骄子,一句情深意切的“母亲”还未喊出口,迎来的却是怡嫔劈头盖脸的质问:“你怎么又进宫了!可得了沛国公的同意?”

  萧欣阳脚步一顿,愣愣道:“.......母亲难道不想见我吗?”

  “你说什么呢,我不是这个意思。”怡嫔拉过女儿,担心道,“你上个月刚回宫一回,我便听说沛国公夫妇对你多有言语,话里话外便是你娇蛮了些,新婚燕尔的却不跟驸马多相处.......欣儿,如今你没有自己的公主府,哪怕你是公主,在沛国公府里也少不得束手束脚,还是该谨慎一些才好啊。”

  萧欣阳捏紧了袖子,恨意爬上她的面庞,她恨道:“寻常女儿家就算嫁人了,回趟娘家也不过是平常事。我贵为公主,回宫一趟却要遭他们非议.......他们是谁,也有胆子来管我?我身为一国公主的尊严被置于何处?母亲,父皇在哪?女儿t要去找父皇说清,沛国公一家到底是什么嘴脸!”

  “不可,万万不可!”

  怡嫔一把揽住女儿,强硬地将她带回寝宫里,喝退下人关闭门窗后,才将女儿哄卧到塌上,赶紧劝道:“你已下嫁到沛国公府,公主也是女人,已然也是半个任家人了!从此荣辱与共,兴衰皆是一体!你若是惹怒了沛国公他们,你这日子也难过啊!”

  “母亲说得是什么糊涂话!我可是公主,公主!为何要看他们的脸色过日子!”萧欣阳愤然起身,“他们沛国公一家看重我的公主身份,却丝毫不尊重我!这口气我早已忍不下去了!我就不信父皇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被糟践!”

  “糟践你的是你自己!”怡嫔一把将女儿扯回卧榻上,指着尚不知错的她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当初不就是你自己要糟践自己强迫卓煜吗!成功也就罢了,我陪你豁出这张老脸就是!偏偏......偏偏就被抓个现行!你知不知道,我去寿安宫接你时,我有多丢脸啊!”

  萧欣阳回想起被禁闭在寿安宫那段时日,她跟中邪一般滔滔不绝的对端太后说那些要带进坟墓里的话,接着被送去苦修,禁食禁水,每日都要用刺骨的冷水净身.......她好几次都以为自己熬不过去,会成为南盛史上第一个被饿死冷死的公主,好不容易迎来了曙光,她却被嫁给了根本不认识的沛国公嫡次子,一个普普通通的病秧子,一个甚至不能.......

  萧欣阳打了个冷颤,她抓住怡嫔的手臂,含着眼泪哀求道:“母亲,他们对我真的不好,那任锦勤视我于无物,甚至当我的面跟他的通房卿卿我我,沛国公夫妇却从不责怪,只要求我息事宁人,我稍有不从就加以威胁.......我是公主啊母亲!他们怎可以这样对我!”

  怡嫔怒道:“你在意你的公主身份,为何当初要做那样不知羞耻的事情!你以为只有你得到惩罚吗?我在这后宫里的日子就好过了吗?我进宫数十年,熬了大半辈子的位份,如今无宠无爱......好不容易养育成人唯一能指望的女儿,居然、居然这么愚蠢!”

  皇上的指责,端太后的冷眼,其他嫔妃的耻笑.......她被褫夺的妃位,以及那不可能再拥有的恩宠。

  女儿挖下的深坑让她意识到,她几乎已无法在这深宫翻身了。

  需要公主增加家族荣光的沛国公,是她倾尽心血,好不容易求来的,她绝不允许萧欣阳再继续任性下去!

  一把甩开女儿的手,怡嫔冷冷道:“沛国公夫妇再冷漠,也向我保证你在府上的一切尊荣,等有朝一日你父皇和太后气消了,说不定还能为你建造公主府,以上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你只要再忍些时日,再忍忍不就好了?”

  萧欣阳哭着摇头。

  “你听着欣阳,你就再忍忍。”怡嫔忍了忍性子,轻柔地捧起女儿的脸蛋为她擦拭泪水,柔声劝道,“沛国公世子夫妇身子骨一直不好,他们既留不下子嗣,年岁也不会长久,沛国公能指望的只有次子,必定举全家之力支持,你我母女在后宫为他们出力,共同出谋划策,只要他沛国公好一天,你就依然是尊贵的公主,假以时日,你再诞下子嗣,就能......”

  “不可能。”

  “什么?”

  萧欣阳扬起脸来,满面泪水,嘴角却带着一股畅快又恶毒的笑意,她说道:“母亲没发现,我这次回宫,原先配给我的人,一个都不在了吗?”

  怡嫔皱了皱眉头,说道:“上次沛国公夫人进宫请安,曾向我说过你身边的侍女都被你惯坏了,因着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在府里也是趾高气扬,半点不懂收敛,尽纵着你胡乱,为着你和沛国公府的脸面,说要管教一番。你也真是,我费心思配给你的人,让你当心腹好好培养,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心腹?呵呵,心腹啊.......”萧欣阳呛咳两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门外说道,“母亲不如去问问那任锦勤,将人虐待而死的时候,能不能留个全尸给我?还心腹?哈哈哈哈哈哈........”

  怡嫔脸色全然变了,她一把抓住女儿的手指,颤声问道:“什么意思?你那几个侍女该不会是.......”

  “母亲以为大婚当天他不与我洞房是为了给我下马威吗?不!是因为他房里绑了一个他的通房丫头,赤|身|裸|体的......吊在门梁足足三日不给吃喝!全身上下都是他打出来的鞭痕!”

  萧欣阳深吸一口气,在怡嫔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继续咬牙道:“洞房那晚那丫头死了.......他抱着那丫头的尸身睡了整整一晚。”

  “这、这是在干什么?”怡嫔顿时打了个寒颤。

  “母亲且听我说完。我身边的红果去打听消息,结果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第二天被发现淹死在池子里,说是失足,但嬷嬷眼尖发现了,红果身上的衣服扣子全部扣错了!她明明是被人动了身子,又被人给害死的!”

  怡嫔捂住嘴巴:“你怀疑是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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