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第25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女配 古代言情

  深山老林中诸多不便,尤其是夜间洗漱沐浴。

  原本留下的豆灯也被燃完了,夜里沐浴不能掌灯。

  月朗星疏的夜间,月华朦胧地透过残缺的窗牖,照进一束幽暗的光,隐约有氤氲的雾气往上缭绕散开,屋内沾着般般湿润。

  唐袅衣趴在简陋的浴桶中,闭着眼感受热水的温度,连骨子都似乎被浸泡酥软了。

  湿温的热气覆盖在她散落的乌鬟云髻上,远山黛眉洇上湿气,未施粉黛的双腮粉如娇艳欲滴的花,清丽可人。

  这浴桶是前几日季则尘做的。

  留他在身边似乎什么都不用愁,尤其是他当真将自己当成她的夫君,任何事都会记着先给她。

  要是有关她的剧情,是在此处完成后,她就可以功成身退该多好。

  央王这人令她很不舒服,甚至连看见她都避之不及,更何况日后还要自己给自己递刀杀他。

  难,实在太难办了。

  唐袅衣缓缓轻叹。

  最近她没有梦见有关话本中的情节梦,暂时不知往后剧情的走向是怎样的,心下难免有些许惆怅。

  这里的日子看似平静,实则因为整日都和季则尘面面相觑,哪怕他表现得再好,她也总会担心哪日是被掐着脖子醒来的。

  她睁开眼幽怨地盯着不远处的透光的窗牖,伸出白皙的手指企图抓住一束月光。

  但手将将伸出去就顿住了。

  她屏住呼吸,眼眸乱颤地定住看手下的一坨蠕动的动物。

  椭圆且略扁,脊鳞扩大自颈后至尾末有数道淡色横纹,舌尖吐出时发出轻嘶,隐约能看见的竖瞳。

  是一条手臂粗大的蛇。

  它正昂首,吐出的蛇信子正巧舔上她的手指。

  她最怕的便是这种软得无骨,却浑身是毒的凶残蛇类。

  一股寒意迅速爬上唐袅衣的浑身,头皮阵阵发麻,险些当场昏过去。

  另一侧。

  坐在月下巨大樟树下的季则尘,正等里面的人出来,柔和的月光洒落在他的面上,越显不可触的朦胧感。

  他在等夫人沐浴出来。

  遽然,他听见阒寂夜间传来一声凄厉尖叫的女声,宛如被谁掐住命脉,尾音颤抖,又忍不住害怕的怯弱。

  “夫君,夫君,救命啊……”

  季则尘闻声转头,还没有看清,便感觉一道似是兔子蹦跳而来的身影,连手带脚三两下地扑进怀中。

  骨肉匀亭的双腿沾着水,如同扎根缠绕的藤蔓,死死地勾住他的腰,还带着潮湿水渍的双臂环抱上他的脖颈。

  他下意识用掌心贴在雪白腻滑的臀上,修长的指尖兜住似地罩住半个,好让她不要从身上掉下去。

  如此贴心只换来她的得寸进尺。

  唐袅衣手脚并用地环在他的身上,神色惶恐至极。

  压下的力道使季则尘微微低垂颈项,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云颤簌簌的雪白上,雪上晕开的朱红似是白日吃过的山楂果,俏生生地压来。

  从未见过的美景犹如从雾中显山露水,一览无余。

  一滴冷却的水从她的指尖滴落在后颈,顺着后颈垂头弯出明显的那截短骨往下滑,俏皮地转进衣领中,沿路滑过留下一道痒意。

  他低垂的眼睫轻颤,清冷的眼神蒙上雾气和迟钝。

  唐袅衣吓得六神无主,丝毫没留意眼前的场景。

  她两眼含泪地抱着他的脖子,好似寻找主心骨般,语气满是委屈的哽咽:“夫、夫君,有蛇,好大一条!和我手臂一样粗。”

  在里面与那条蛇对视几息后,它先动的尾,还没攻击她,她的魂儿险些都要丢在里面了,连衣袍都来不及穿便火急寮燎地冲出来。

  那样丑陋又粗又长的蛇一看就有毒,咬她一口,指定活不过明天。

  唐袅衣将沾水的脸颊埋在他的侧颈上,生出了依赖,再度哽声:“它险些咬到我。”

  她害怕那种东西,想起便浑身发麻,柔软似雪的身子贴得他更紧了。

  全身心都在蛇上,所以并未发现托在臀上的手顿了顿,然后另一只抚上她的肩膀,将她以一种古怪的姿势抱住。

  季则尘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有种诡异的安静。

  夜晚的寒风吹来有种空荡荡的,浸入骨子的凉快。

  唐袅衣委屈僵在了脸上,眼睫扑闪不止,环住他脖颈的手臂发颤,环住他腰身的腿发颤,整个身子如同迎风乱颤的花。

  她好像想起来。

  刚才只顾着逃命,忘记穿衣裳了!

第22章

  从未有过如此尴尬之事,她快被尴尬得昏厥了。

  唐袅衣想发出轰鸣的尖叫,但哽咽让她发出了轻轻的嘤咛,好似糅杂在嗓子眼的蜜糖,抵在掌心,黏黏糊糊的。

  季则尘搭在她肩上的手一顿,尔后不经意地捂住她发声的唇。

  月色格外朦胧,使他玉白的面容清冷得近乎模糊,依稀只能窥见星点精致的轮廓,唇角微扬。

  “嘘,别叫出声。”

  他会想做些什么的。

  掐断她的喉咙,然后制作成木偶,让木偶不厌倦地发出这样的吟咛,直到他产生厌烦。

  但他现在又不想杀她,这是他唯一的夫人,死了就找不到了。

  察觉到他周身古怪的气息很杂乱,唐袅衣不敢发声,杏眸乱颤地盯着他脸上的笑,眼中的尴尬多了几分不安。

  他现在看起来好像阴湿鬼魅,像是她再出声就要扯破她的身躯。

  季则尘垂眸掠过她惨白惶恐的脸,没有松开她,就着这般暧昧的姿势抱着,然后拾步往卧房行去。

  期间怀中的少女虽然不再发出声音,但却极其不安分,时不时会蹭动几下。

  还没有走进屋内,他的脚步骤然顿住,彻底面无表情地低头,淬金淡眼瞳柔诡地倒映她心虚的神态。

  唐袅衣避开他的眼神,垂着头继续抬身子,企图离他远点,别贴这么近。

  他盯着她越发得寸进尺的乱动,沉声道:“别乱动。”

  唐袅衣欲哭无泪,她也不想动,但是被他腰带抵得难受。

  她有种身上的水渍还没有干,随着他走动越来越潮的错觉,唐袅衣张口想要让他放自己下来,他却先一步按紧她的唇,所有要出口的话都被堵在唇齿间。

  屋内没有灯火,惨白的月色在破旧的窗户外,只探进来一星半点,不足以让人看清面容。

  季则尘抱着她在黑暗中如履平地,踅身越过屋内的木柜,缓步至矮榻前放下她。

  落在榻上的唐袅衣瞬间如鹌鹑般滚进里面,用被褥裹紧身子,柔柔地喘着,身子还有些发软,但比刚才好受多了。

  季则尘瞥了一眼她的动作,转身往外行去。

  身后的唐袅衣见状,下意识开口唤他:“你去哪里?”

  她还有些害怕,这里经久没有人住,万一那条蛇爬进来裹住她的双腿,缠上腰,最后勒紧她的脖颈,咬死她怎么办?

  单单是胡思乱想就足以让她头皮发麻,甚至从榻上坐起来裹着被子,伸手要去拽季则尘。

  青年轻轻避开她的手,转身沉默地凝望她。

  “我、我……”唐袅衣鼻尖一酸,垂下伸出去的手,心中升起被拒绝的难堪。

  她真的很害怕。

  黑暗中季则尘定定地乜她许久,俄而启唇道:“我出去打水沐浴。你刚刚乱蹭的时候把我衣袍打湿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不对劲。

  唐袅衣脸上的难堪渐渐也变了,垂着发烫的脸,语气小声呐呐:“抱、抱歉,夫君的革带有些硌人……”

  她已经很努力的忍住身体的反应,离得他远远的,是他非得抱着不放,还阻止她说把她放下。

  季则尘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平静道:“我没革带。”

  他语气很是淡然。

  “我没骗人。”唐袅衣瞪大眼反驳。

  说完她就反应过来了,他穿的是粗布棉麻衣,哪需要革带。

  既然没有,那一路让她难受的东西是什么?

  唐袅衣似想到了什么,芙蓉玉腮霎如红霞,神情蔫耷耷地缩回去。

  她的脸埋进前几日刚晒过的被褥中,瓮声道:“我晓得了。”

  “嗯。”季则尘淡淡颔首。

  他本就没有革带。

  听见门阖上的声音,唐袅衣蒙在被褥中好半晌才从里面探出头。

  重新穿上衣裳,她坐在榻上脸颊依旧很烫,根本不敢去想刚才的画面。

  她连看人交吻都会产生羞耻心,从未想过有一日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

  不过……

  唐袅衣想了想,诡异地发现自己以前以为他是不为之所动的君子,实际上季则尘连她都不如。

  他适才平静的语气中,定有谴责她撒谎之意,根本就没怀疑自己立正了。

  唐袅衣越想越庆幸,幸好是和男女之情都不懂的季则尘流落至此,但凡换个男人,恐怕就危险了。

  此间院子能住的地方不多,因为一架还算完好的床榻,所以刚来第一日,季则尘便寻了块木板在屋内搭了简易的床。

  两人同住一屋,分床而睡。

  因为受过蛇的惊吓,唐袅衣始终睡不着,等了许久意识模糊间,她隐约才感受到门被推开了。

上一篇:他的暗卫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