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第27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女配 古代言情

  青年神色迷乱地伸出苍白手指,触碰上樱红的唇瓣下染珠的舌尖。

  指尖漫不经心地用力,似想要将唇瓣当做娇艳欲滴的花瓣,碾压至糜烂,亦或含在唇舌中,吞下。

  窗牖外的月色彻底落下,狭窄的房中最后一丝光线被吝啬地收走,窸窣的喘息声闷闷的,像是密密麻麻的蛛网越来越压抑,沉重。

  晨曦扎破苍穹,天边泄出一丝明媚的光。

  难得的好天气。

  唐袅衣迷迷糊糊睁眼,从床上揉着头坐起来醒神时,昨夜睡在旁边的季则尘,早已经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她坐在榻上放空思绪半晌,忽然注意到手腕上有被大力捏过的红痕,原本白皙的肌肤因这些可疑的红痕,而有种被欺虐过的错觉。

  手上怎么会有被捏过的痕迹?

  唐袅衣狐疑地搓了搓,红痕已经成型,恐怕过一段时日才能消退。

  盯着奇怪的痕迹,她忽然想起昨夜做过的梦,梦见自己被出现在浴房的那条蛇缠住了身子。

  不仅如此,那条蛇还异常嚣张,把头伸进她的口中缠她的舌尖,险些令她窒息而亡。

  果然,这种东西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都很可怕。

  唐袅衣双手抱抱地搓了搓手臂,驱赶那股恶寒感,没太在意手腕的红痕,从榻上下来。

  这几日修养得当,她不用杵棍子也能勉强能慢慢行路了。

  她缓缓移出门口,拉开房门,明媚又炙热的阳光洒在白皙的小脸上,舒服得她忍不住勾唇浅笑。

  “嘶——”

  嘴皮像是牵动了什么口子,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唐袅衣伸手捂住唇瓣,水眸中荡着疑惑,好像摸到了一条结痂的口子。

  难道是昨夜惊慌大叫之下拉扯伤的?

  唐袅衣眼中浮起若有所思,慢慢莲步至院子的那口井前。

  季则尘出门前会给她打一桶干净的水放在井的旁边。

  此时她弯腰便能轻而易举,觑见唇角的伤口,还有白颈上多了许多莫名的红痕。

  蚊子咬的?还是自己挠的?

  唐袅衣蹲在水边左右照了半晌,没弄明白是何处弄的,最后便放弃,动作温吞地打水洗漱。

  她将将洗漱完,正坐在院子晒阳光,季则尘就从外面回来了。

  青年一身粗布棉麻,都难掩盖清雅绝尘的气质。

  甫一见他,唐袅衣便扬起灿烂的笑,挥手召唤:“夫君。”

  一笑便牵动了唇角,疼得她边嘶叫,边两眼泪雾地抿唇。

  待他走过来,唐袅衣对他仰头,让唇上的伤口更为明显。

  “不知昨夜怎么了,清晨起来时唇边生疼,像是被蛇咬了,会不会有毒?”

  她梦魇一夜,全都是蛇,缠她,咬她,可怕至极。

  她有些担忧万一真的是被蛇咬的,此处可能没有解蛇毒的药,只能依赖精通药理的季则尘。

  故意示弱让他看见,依他如今的对自己的态度,定会前去寻草药,替她解毒。

  唐袅衣怀揣着小心思,看他的表情越发的可怜。

  季则尘放下手中的木篮子,弯下腰,屈指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巡睃地瞧着。

  动作过于突兀,唐袅衣一时未曾反应过来,神色懵懂地由他抬着自己的脸看。

  她浑身的肌肤都透着脆弱和软,稍用力气就能留下不消的红痕。

  季则尘觑了几眼她唇瓣的伤口,神色淡淡地放下,“我给你寻了草药,一会儿抹上。”

  唐袅衣怔怔地点头,脱口而出:“夫君你真好!”

  难怪今日出去这般早,原来是发现了她唇上的伤痕,所以出去寻草药。

  如此想着,她心中对他升起一丝感激,还有若有若无的愧疚。

  压下心中情绪,唐袅衣看着他转身去拿草药,然后拿起刚做的竹筒,舀水洗干净后把草药放进去,再用石捣杵捣烂。

  兴许是今日阳光明媚,他虽穿着棉麻粗布,却有仁慈神性,分毫瞧不出内里的疯狂。

  她似乎快淡忘此前的他是什么模样了。

  唐袅衣乖顺地坐在椅子上撑着下颌,百无聊赖地打量他的一举一动。

  温柔、贴心,皮相也生得无可挑剔,若是不杀她就好了。

  季则尘转身便看见少女晃着腿,双手支着下颌,眸如星光般盯着自己。

  见他看来,先是一怔,然后弯眸成月牙。

  他拿着药走过去。

  “夫君坐这里。”唐袅衣让出搭腿的椅子,讨好地拍了拍。

  季则尘坐下。

  唐袅衣眯着眸去接他手中的药,打算一会儿去那桶水上照着抹药,但还没有碰上就被轻轻避开了。

  她疑惑地掀眸。

  季则尘脸上并太多神情,屈指抬起她的下巴,下颚微低地望着她:“我帮夫人。”

  他、他帮她?

  唐袅衣仰着小脸和眼前的青年对视。

  他的眼似藏着一抹清冷的月光,专注的目光让她心尖一颤,甚至感觉他抬着自己下巴的手指都烫了。

  “我还是自己来罢。”她匆忙地垂下眼帘,掩饰发烫的脸,伸手去接他手中的药。

  这次还是没有拿到,反倒被握住了手腕压在椅子上。

  她满脸错愕的被压住,迷茫地盯着他。

  季则尘没有看她,抽出手腕上的红线,然后将她双手捆住。

  捆完后,他神色温慈地凝着她,道:“别动,很快就好了。”

  其实他捆得并不用力,稍微挣扎就能散开。

  但唐袅衣不敢动,盯着他俯身在上,净手后用沾着药汁的手指抚她的唇。

  青年长睫低垂,神情认真盯着她的唇,动作很柔,手指抚过她的唇柔得古怪,像是在蠕舔。

  唐袅衣自己都未曾发现脸颊越发烫了,所有的注意全在耳畔震耳欲聋的心跳上。

  束在手腕的红线不知觉地散开,落在了地上,她还维持被束缚的动作。

  兴许是她的眼神太明显了,季则尘掀眸与他对视,颜色极淡的瞳孔让他的清冷中多了几分昳丽。

  他真的生得好看,唇薄、殷红,像是会勾人的妖。

  唐袅衣目光似黏在他的唇上,生生移不开眼,喉咙生出些许渴意。

  没察觉到他停下了动作,她颇有些晕乎乎地想,他的唇咬起来不知道是凉的,还是软的。

  “可、可以咬……”心里话刚出口,她就清醒了。

  看着眼前清雅端方的青年,她头皮发麻,不敢信自己怎么就生出了亵渎之心。

  她究竟在说什么!

  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唐袅衣忙不迭地转言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药抹好了吗?”

  说完,眼神十分坚定地盯着他。

  季则尘淡淡地睨着她,没说什么,转身将手浸在清水中,慢慢将抚过柔软的手指仔细地洗,好似对她刚才的话没有什么好奇。

  见他没有任何表情,唐袅衣悄然松口气,幸好及时止住了话。

  “药要敷一会儿,晚些时候可以。”

  突兀的一句话传来,唐袅衣抬头看去。

  青年垂着头在清洗手指,依旧很平淡,寡淡得好似刚才那句话是错觉。

  应该是听错了吧,而且她刚才也没有说出来。

  她又放松地吁出一口气。

  寻来的草药药效甚好,抹上后清清凉凉的,开口讲话时也不会拉扯出疼痛感。

  得了好处,唐袅衣自然看他万般顺眼,对他明眸善睐地弯眼,荡出唇边浅浅梨涡,乖巧地甜声道:“谢谢夫君。”

  季则尘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她的唇瓣,转身踱步至院中,又拿起昨日看的书。

  绿荫牵藤爬上的矮墙,清凉,干净,眉目慈悲的青年坐在下方。

  青衫长褂,乌发用木簪束成髻,碧绿衬托得他越发清隽,似是一道入了画,美得近乎虚妄。

  唐袅衣在屋内趴在窗口晒太阳,目光却时不时的被他吸引。

  同时有些好奇,他看的是什么书,已经看了有一两日了。

  .

  夜幕缓至,暮行霞光,浸透的苍穹在金乌坠下时刻,蒙上一层暗沉的黑暮。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尽,唐袅衣怕再次遇见虫蛇之类的东西,早早便沐浴完躺在榻上。

  还不待她睡下,刚沐浴完眉梢染着湿意的季则尘,踏着昏暗的月色推门而至。

  如昨日般他并未为去最初搭建的小榻,而是坐在她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他那双淬金淡瞳映出浅浅的影幕,经由黑暗妆点,竟伪装成正常的黑瞳。

  “怎么了夫君?”唐袅衣立即坐起身。

  他定定觑人时的眼神潮润,似有温情,刚浸泡完的肌肤并非如常人般透着粉,而是如同尸体般苍白得显得有些病态感,令人难以感受到过多的温度。

  唐袅衣被他的眼神看得看得莫名口干舌燥,忍不住佯装不经意地转过脸,避开他的眼神。

  同时季则尘伸出苍白的指,捏住她的下颌,转过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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