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第73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女配 古代言情

  尤其是那日在院中相遇。

  她看见了他,眼中的警惕和怀疑刚从眼中溢出,忽然被身后的人唤走了。

  临走之前,还深深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他,提起裙摆踅身下了台阶。

  姐姐。

  少女微甜的声音好似裹着蜜,甜滋滋的,宛如蹁跹的一只漂亮的蝴蝶,朝着别人奔去。

  风中送来一阵微甜的清香,他伸出殷红的舌舔了下微干的唇瓣。

  姐姐、妹妹……

  突兀的,他失笑出声,其实他比她还小。

  唐袅衣看着眼前媚骨天成的人,忽然露出古怪的笑,抿了抿唇:“你缠着我究竟是想做什么?”

  雪昧见她将话挑明了说,懒洋洋地扬起漂亮的眉眼,耸肩道:“我很喜欢妹妹,想带妹妹回苗疆,做我的夫人。”

  唐袅衣闻言蹙眉,并不信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此人诡异,且满嘴没有实话。

  他缠着自己绝非是为了这个理由。

  雪昧见她神色依旧警惕,垂下卷翘的眼睫,精致漂亮的脸上露出失落:“我是在追求妹妹啊,妹妹怎么就看不明白?我是真的很喜欢妹妹……”

  少年失落的语气逐渐上扬,喜欢缱绻在唇齿间,尾音都似兴奋得颤抖。

  像是一只狐狸化作美丽的女子,低垂纤细的脖颈引诱路过寺庙的凡人,漂亮得无害。

  随着话音落下,怀中的少女便柔柔地软在他的怀中,像一只可欺乖巧的猫儿。

  他满眼怜惜地抱起昏迷的少女,“虽然很喜欢妹妹,但……妹妹要先帮我做件事。”

  抬起她的手臂,软烟罗袖柔软的随着动作滑下,露出手腕上那颗鲜艳的红点。

  他俯身轻轻地舔了一下。

  陷入昏迷中的少女似若有所感,颤了颤敏感的身子。

  暮色揽流光,外面已经完全漆黑。

  唐袅衣从梦中醒来,迷茫地扶着发疼的额头。

  她并未被雪昧带走,而是还躺在假山石上。

  昏睡前的画面还在脑海中,她伸手攀看了身上,并未有什么不对。

  那个少年竟然没有将她带走……

  唐袅衣揉着额头站起身,望和天边漆黑卷云,忽然想起了刚才做的梦。

  她给季则尘下药的情节好似要到了。

  .

  今年的祭祀不在汴京举行,前年临近南江的郡城发过大水,今年还没有修缮竣工。

  圣人为安抚百姓,今年经由钦天监占卜,山川神位临南江,故而要前去南江的神庙,纳祥祝愿,山河晏清。

  圣人要去南江,而作为祭师的季则尘自然也要前去南江。

  唐袅衣与人换值后便提前去了书阁。

  五楼未曾上锁。

  来时唐袅衣还很紧张,当推开门,提着裙摆,步伐轻轻地在里面绕了一圈。

  空无一人,季则尘还没有来。

  唐袅衣的紧张霎时松懈,捂着跳动剧烈的胸口,靠在书架上眨着明眸,视线被周围的书所吸引。

  前几次来都未曾仔细看过这里面的书,所以不知道这里,原来珍藏了这么多绝迹的书。

  她自幼时就对沉重的史记尤其青睐,一本孤本能让她欣喜地反复翻开。

  虽然大周并行分封制,天子为天下之主的王朝,国庆风俗饮食都大相径庭,但有各个都城些还是有些相似的,偶尔打打发时辰恰好。

  当唐袅衣要去拿书时,视线被摆放在书架最上方的一本书吸引,垫起脚尖伸手去勾。

  她拿下那本书,抱着书行去窗前,小心放下书,学做季则尘上次的姿势,扣响了墙上的机关。

  看见琉璃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才确定外面不会看见里面,她翻开书,逐字地开始看。

  这是一本杂书,刚才她不经意地看见书封上,有两个字像是苗疆。

  联想至身上的蛊,便拿下来看。

  这本杂书的确记载了很多诡事,其中便有神秘的苗疆,擅蛊,为处湘南,并非属于周,而是周边的附属国,却记载仔细。

  记载止于现在苗疆王,苗疆人擅蛊者无论男女都生得绝艳,痴情。

  而如今的苗疆王,当年爱慕如今宫中最受宠爱的柳贵妃,曾想掳走柳贵妃,后来掳错了人,将季……

  记载上有个季姓名字被画黑,辨别不出写的是什么。

  唐袅衣掠过被涂黑的名字,继续认真地往下看去。

  苗疆王掳错人,下错了情蛊,后来大怒,曾还在汴京的护城河中下了毒。

  当时死了无数的人,是季家主出面将此时压下。

  而柳贵妃更是亲自去见了一面苗疆王,将解药要来,救了满城的人。

  后来苗疆王回去之后便下令,凡是苗疆人皆不可爱大周女,违者格杀勿论。

  这些年大周与苗疆再无联系,所以对苗疆有的蛊都淡去了记忆。

  唐袅衣看完这段字后目光一顿,又往后面翻了几页。

  后面都是现大周记载,所有关于苗疆的蛊种类。

  她一眼不错的从繁复的蛊中,找到了和她身上这种相似的蛊。

  情蛊。

  子、母两蛊,若分别种在男女身上,会互相产生倾慕,但凡远离亦或不曾接触,体内的蛊就会躁动不安,不停地蚕食宿主血肉来缓解相思,直到将宿主肉身蚕食得,只剩下一副骸骨才会饥饿而亡。

  而是之前季则尘所说的欢蛊,上面并未记载。

  唐袅衣见着上面记载的情蛊,浑身浮起寒颤的绒毛,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虽然上面没有记载,若是未曾亲昵接触,身体会不受控制。

  唐袅衣猜想许是年岁太久,也可能是本就记载不全。

  看着此蛊,她想到上午听见的消息。

  季则尘要随着圣人去南江,那若两人真的是这种蛊,只怕或许都会死。

  而且许是梦发生过改变,如今变得开始模糊,她只知晓临近最后的下药剧情快到了,却还不清楚究竟是去南江前,还是南江后。

  最好是在南江后,不然她毒害完季则尘,再跟去南江……简直不敢想。

  唐袅衣忙不迭地继续看这本书,每个字都不漏,想在书中找到解蛊的方法。

  日照金山,落日余晖,残阳如血的从外面照射进阁楼中。

  金相玉质的青年神情淡然,抱着昏昏欲睡的赤貂,拾步上阁楼。

  抬眸便看见,坐靠在窗前的少女捧着一本书,似等得太久了,不慎看书睡了过去。

  季则尘低眸,轻轻地拍着赤貂的头。

  赤貂霎时清醒,无辜在小声叫了两声气音,不想从舒服的怀抱中下去。

  撒娇的姿势都如出一辙。

  季则尘手臂微松,它便老实地轻巧落地。

  赤貂埋怨地盯着了主人一眼,然后拖着长长的尾巴,头也不回地跑去楼下寻地方休息。

  季则尘收回视线,转身上了阁楼,伸手阖上门。

  拾步上前,微微倾腰。

  他睨着上面的字,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瞳微转落在她的脸上。

  少女似昨夜没有睡好,未施粉黛的眼底印着淡淡的乌青。

  此时仰头阖眸,不染尘垢的白皙小脸一半在残阳中,杨妃色的裙子散落在周围,像是水中盛开的淡色芙蓉,颜如渥丹。

  他撩袍跪坐在她的面前,目不转睛地打量她,淡瞳中似有对她的好奇。

  她并非生得绝色,清秀明媚的面孔却很难得。

  他从未见过向她这样的人,接近鸟,像赤貂,像猫,胆小,却好似不怕死。

  分明每回被吓得满眼惊恐,当他以为她下次定会避开他,她又会当做无事人般出现在眼前。

  在人群中打量他,看他的手,脸,眼,充满喜爱,和那些人的目光完全不一样。

  他喜欢她看自己的眼神,也厌恶,所以对她也同样喜爱中,藏着恶劣。

  想试试,赤貂、鸟、傀儡,她究竟能达到那个位置。

  季则尘安静地看了许久,直到她似梦中梦见了什么,头往下垂。

  他下意识伸手托起她的脸。

  有了支撑,唐袅衣没有意识轻轻地蹭了蹭,侧脸靠在他的掌心依旧沉睡。

  两人因为她往下倒的动作,靠得很近,根根分明的睫毛如一扇清晰可见,敛着潋滟的波光,似有朦胧的雪光。

  偌大的书阁楼,沉重淡雅,外面暮色渐黑,明月点燃一盏,室内墙壁上的烛火无人去点,所以暗沉沉的滋生出独特的气息。

  雪月长袍的青年眼中纯粹地闪过迟钝的迷离,似情不自禁,又似因为暮色昏暗看不清楚,想要看仔细,所以倾身一寸寸地靠近。

  最后,他停在距离她还剩三指的位置,垂下清淡的眼睫,松懈地在冷白如玉的面上洒上暗影,透出几分毫无颜色的淡然。

  看清楚了,她和赤貂不一样的。

  每一次触碰都会让他身体产生欢愉,享受,甚至是古怪的想要将她藏起来,独占,也想随时都能抱着她。

  很久没有对什么人或是事,有过如此大的兴趣。

  他想,待到欢蛊之事了后,定要做出满意的,适合她的身体,让她留在澜园,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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