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连在马车中颠簸许久,唐袅衣的骨头都似要晃散了,到现在也来不及去寻,季则尘在哪个马车中。
一路行到了夜间队伍停下,她也懒于去找人,拿出千斤坠将自己束缚上,并且和谷荷道自己可能会梦游,让她不要惊慌。
谷荷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人,一脸古怪地看她将自己锁在马车中。
马车停在林中扎营休息。
月色高悬,氤氲的光如薄雾落在林中,周围陷入无人的阒寂。
守夜的人昏昏欲睡地立着,余光忽然瞥见一抹雪白的身影披着浸寒的月光,徐徐的望后面的马车行去。
守夜的人灵激一动,背脊都发出冷汗,待又仔细看了几眼,忍不住嘟嚷。
大晚上少师这是要去何处?
青年的立在轿子面前,伸出冷瘦修长的手撩开轿帘。
惨白的月华往里照出一束光,依稀可窥见里面歪歪斜斜地躺着两人。
纯似百合的女子安静地靠在角落,而腿上躺着个小姑娘,两人相互依偎地躺在马车中,丝毫没有察觉对面站着个男人。
季则尘淡淡凝望里面的两人,慈悲的面似被渡了一层黯色,看不清是何神情,风姿冰冷如漱冰濯雪。
难怪今夜没有来,原来是有人在碰她。
缠绕在他肩上的赤貂,察觉到主人不悦的情绪,松开尾巴矜持地跳进马车中,嗅着里面的两人,然后咬住谷荷。
谷荷睡得更沉了。
赤貂为主人尽心尽力,叼着谷荷腰上的衣裳,将她从唐袅衣的腿上拉开,然后气喘吁吁地趴下,舔着爪子喘气。
它看见外面的主人在两人分开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倾腰勾住锁在窗上的千金坠,语气埋怨:“你为何不来找我。”
他等了好久。
原来她将自己锁在了这里。
沉睡的唐袅衣无法回答他的话,但隐约察觉到古怪,眉心轻颦。
手腕上的千金坠,被修长灵活的手指解开了。
平素需要用钥匙才能打开的千金坠,被解开缠绕的结后掉下,发出沉闷的声音,纤细的手腕没有了束缚,无力地垂在一侧。
他握住她的手腕,眼底浮起迷乱的雾,忍不住握住手放在滚烫的脸上,喉结轻滚几瞬。
不太够。
这样的触碰不够,想要再多些。
就像是书阁那夜,钻进她的身体,唇舌纠缠地交.欢。
他上了窄小的马车。
里面很难容下高大的青年,所以他只能跪坐在她的面前,微微低垂下颌,一眼不颤地看着她沉睡,眼底压抑着翻涌的迷离。
“我好想你……”他轻声地呢喃,极白的脸上浮起艳红的色泽,低迷的神情让他像一只午夜的艳鬼。
语罢,他难以抑制地捧起她的脸,吻着她的脸、双颊,最后落在唇上时,已经喘得极其动情。
他眼底的雾气因情绪激动,而凝结成水珠,不停地落在她的脸上,却还没有放开她,吻得越发黏腻。
有些热。
唐袅衣隐约察觉有温热的气息覆在脸上,急促的吻落在眉眼,落在唇瓣,濡湿的东西用力地顶开唇齿,勾着她的舌尖。
这种纠缠她有些窒息,忍不住软喘出声。
她以为是什么梦,直到忽然听见男人抖着尾音呻.吟的声音。
像是发.情的猫,在夜里求.欢。
一瞬间她头皮发麻,蓦然惊醒,掀眸入目便是一张清冷出尘的脸。
青年的脸庞泛着痴迷的情潮,跪在面前,捧着她的脸,近乎疯狂地辗转亲吻。
季、季则尘?!
第53章
见是他,唐袅衣脑中一片空白,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真的。
季则尘察觉她的视线,掀开洇红的眼,轻喘地松开她的唇,殷红的舌尖拉出纠缠许久的霪靡黏丝,断裂在她被蹂.躏红肿的唇上。
她刚醒来的迷茫眼神,被吻得潮红的脸,落在他的眼中,如何看都喜爱万分。
他神色迷乱地勾唇,屈起惨白的手指,拂过她的唇:“醒了啊。”
神色缱绻得似是等待妻子醒来的丈夫,眼神柔腻又愉悦。
见他脸上愈发古怪的亢奋,唐袅衣蓦然想到,她虽然将自己锁住不会出去寻季则尘,但却忘记季则尘身上也有蛊。
她不去,他自会来寻她。
而且这是在马车中,他如此大剌剌地出……
唐袅衣眼睫抖扇转头,看见了靠在角落昏睡的谷荷,咽了咽喉咙。
若是在此时谷荷醒来,她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
季则尘喜欢她醒来后生动的神态,但不喜欢她的目光落在别人身上,那种不悦让他想要杀了,被她看在眼中的人。
他神色平静地捏住她的双颊转过,鼻尖相抵,轻蹭她:“看我。”
唐袅衣被迫转过头,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他的语气温情,脸上却没有丝毫温慈,一束月色落在下半张脸,纤浓的鸦黑眼睫垂出暗色,被遮住的眼珠子如同黑夜下,门口那尊石狮脸上的两只空洞,冷冷清清的。
此时她发现他靠得太近了,近得危险且压抑。
唐袅衣想推开他,但又害怕发出的动静被一旁的谷荷听见,只能双手抵在他的双肩,推拒轻得毫无力气。
季则尘看出她的紧张,怜惜地环抱起她,脸埋在她的颈窝,用高挺的鼻尖轻耸动,温柔拍她的肩膀,声线低迷地轻哄:“别担心,她睡了,没有谁会发现我们的,我们作甚她都听不见。”
用这张清贵的脸说此等话,唐袅衣莫名有两人在当着人偷.情的怪异感。
而且季则尘如今看她神态很迷蒙,行为也极其不正常,似真打算在此处做。
“少师等等!”她被他蹭得口干舌燥。
“嗯。”他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睫,认真调整姿势,让她岔腿坐在自己的膝上。
这样的姿势似乎过于暧昧了。
唐袅衣下意识抬起臀往后退,却被他握住腰按下,后腰抵在供休息长凳上。
他覆其上,一瞬间就直怔地戳到了。
她先是闷哼一声,遂又慌了,面色绯红地挣扎着要起身。
“少师!”
他没有看她,扣住她的双腕压于身后,俄而含住她的下唇顶开。
唐袅衣闷哼地启唇软绵吐息,腰不知觉抬起想要往后躲,他如同抱孩童般的姿势贴得严丝合缝,隔着绸裤都发觉他的亢奋。
察觉到她猛地一颤,他缓缓掀眸湿润的眸,看见她瞪大眼掩盖的紧张。
季则尘含着她的唇,声音被压抑得模糊:“是时奴……”
她就唤过一次,那尾音怯生生颤着南江一带特有的软哝鼻音,像唤着人弄毁她,也和她人一样,软似含在口中甜化的糕点。
深处的记忆被唤醒了,他眼底又浮起迷乱的水雾。
“唤我时奴……”他在呢喃,气息渐渐紊乱。
哪怕唐袅衣看不见,也能感受到他温柔皮相下的疯狂。
上唇被啮齿得不算疼,这种若有若无的缠绵像是在勾引。
她不敢发出声音,紧张地攥住后窗,抑制想要狂眨的眼。
季则尘却没有丝毫顾及,不断地勾缠出交吻的水渍声,喉咙还发出面红耳赤的急促呻.吟,在幽静的深夜尤为明显。
这样下去迟早要被人发现。
她紧张得冒然用力咬住他的舌尖,想要让他不要再发出这样的声音。
怎料他发出更为古怪的呻.吟,不像是疼的,而是舒服的。
唐袅衣面色一烫,松开他,转而去轻咬他的下唇。
他往前挤得几乎毫无缝隙,含住她的舌尖,动.情地吐息出湿热:“我想进到这里……”
冰凉的手指按在她的腹上,如行弹琴下棋之雅事,往上移,最后停下。
这个位置和长度……
唐袅衣神色微滞,随即吓得她猛地松齿,眸中闪过羞耻,双手推着他的肩膀:“时、时奴,别在这里。”
他敛目,与她对视,淡色瞳孔透彻得无一丝杂质,使人无法联想是在商议床帷之事:“那去什么地方?”
因为贴得紧,所以她感受到他的忍耐,好似下一刻便要如清晨那般刺入软隙,肆意地搅得湿淋淋。
唐袅衣嗓音紧张得颤出失真:“去你的营帐中。”
话音落下,她的身子蓦然腾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抱下了窄小的马车。
天边圆月被雾笼罩,周围安静得只有虫鸟偶尔在鸣叫。
这一路,唐袅衣是如何被抱至宽敞的营帐中,还没有被人发现,她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她甫一进来便被压在毛簟上,凌乱潮湿的吻如雨,杂乱地落在脸上。
他褪去了冷静温慈的外皮,如同生了肌肤饥渴的鬼魅,颀长的手脚生出无数触角黏住她,薄唇在脸颊、脖颈流连,吮吸着颈肉,从喉咙闷出胡乱地呻.吟。
唐袅衣被他凌乱的疯狂吓到了,陡然被撞得头皮震麻,身子更是被颠移了位,本能似收紧环抱他脖颈的手。
她忍不住用修剪圆润饱和的指甲,用力划过他的后颈,留下一条条交错的血痕。
那些疼痛季则尘并不在乎,反而越发助长情绪失控,被抓得忍不住发出低迷的喘。
因为愉悦,所以他的气息炙热,舔她瓷白锁骨,叼咬颈项上的红线蠕出深湿,侧首用鼻尖拱开衣襟。
唐袅衣的腿被他握住搭在腰上,散开的裙裾堆砌在白腻纤弱的腰间,裙下的长裤无辜的被撕碎成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