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 第36章

作者:一颗绿毛球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秦菀玉甩开他的手:“他已病入膏肓了,你就不能等一等?我筹谋了这么久,你……”

  “二老爷抓了闻人语的弟子。我不想等了。”

  严庆平痛苦地闭了闭眼,“我不想他有任何起死回生,再来折磨你的机会。他染上了那种不干不净的病,他还想来磋磨你。”

  严庆平不顾秦菀玉挣扎,将人拥入了怀里。

  秦菀玉捶打他几下便泄了气,声音哽咽起来:“你要我如何?你要是被查出来了……”

  话音堵在男人倏尔贴近的唇间。

  “查出来,是我一人的罪过。”

  严庆平亲下去,将她抱了起来,两人从柴枝缝隙能看见的位置,转到斗室朝向看不见的地方。

  馥梨松了一口气。

  她拉了拉陆执方的手掌,示意他松开,斗室无灯,严庆平和秦菀玉私下见面,也不需要点灯。

  窗户漏下幽幽月色,她望见陆执方神情微妙,手从她唇上移开,对视了顷刻,忽而蹙起眉头,手掌挪到她脸颊,按着她侧脸将她整个人搂紧了怀里。

  馥梨整个脸颊毫无缝隙贴到了他胸膛上。

  左耳是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右耳是压实的宽大手掌,手掌骨血似有脉搏,像一阵隆隆热风,两相暖热烘得她头晕脑胀,她一想挣脱,陆执方的另一条胳膊就圈紧了她的腰肢。

  青年郎君的气息铺天盖地,快把她淹没。

  馥梨动弹不得,静默了片刻,忽而发现了陆执方捂着她的缘故。柴枝堆看不见的位置,长榻发出愈发激烈的嘎吱响,男人压抑低喘,女子如泣如诉。

  馥梨脸上轰一热,就是想不到具体画面,也模模糊糊猜到了这就是话本子里写的那些鱼水交欢。

  本在挣扎的手,不自觉攥上了他腰侧的衣料。

  陆执方胸腔颤了一下,像是在笑,下颔在她头顶蹭了蹭。见她不再挣扎,左手捞起她手掌捏了捏,示意她留心,指头在她掌心写了个字:等。

  一笔一画挠得她发痒。

  馥梨泄了力气,软软地靠着他,甩开了他写完字还乱挠她掌心的手指,手臂揽在他精瘦的腰侧。

  不想听这种墙角,还不如听世子的心跳。

  这一等,漫长而短暂。

  漫长得她听清楚了陆执方的每一声心跳,越来越急促,短暂得她不知道时间流逝,甚至不知道严庆平和秦菀玉什么时候离去的。

  陆执方松开了捂着她耳朵的手。

  馥梨抬起脸来,两颊染了薄醉似的酡红色,眸中若隐若现比寻常更润泽的水光,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话。陆执方手臂还揽着她,呼吸沉而短促。

  官场多有应酬宴饮,醉后放浪形骸的荒唐场景,陆执方见过不少,不至于听得些暧昧动静就被撩拨。

  若不是那日马车一瞥,撞见她莹莹雪肤。

  若不是夜里同住,窥见她闺中旖丽情态。

  若怀里的人不是她。

  何至于此。

  陆执方连桎梏着她腰肢的手臂都松开了。

  人退半步,贴到了冰凉墙壁的阴影里,垂下眼眸哑声嘱咐:“你先出去找荆芥,叫他送你回去。”

  念头腾然点起,落下还需要时间。

  可余光里的女郎没走。

  馥梨徐徐走近,同他一道融入了墙角的阴影里,凝眸去寻他的眼,“世子爷。”

  她踮了踮脚,一双手臂揽上来。

  陆执方本就激烈的心跳乱了一拍。

第29章 “跟我好不好?”……

  馥梨对上陆执方幽暗的眼眸。

  那种冷静克制的难耐,与他那日在地牢的虚弱和勉强镇定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她骗了游介然,她不是作为婢女去探听主子的喜好禁忌,她就是单纯地想知道,陆执方到底怎么了。

  世子待静思阁的人好,待她尤其。

  她不聋不瞎,没有哪个主子会愿意给婢女守着床尾打老鼠的。馥梨攀着他肩头,慢慢把额头贴在上面,“婢子腿站得发麻了,好像有一千只蚂蚁在爬来爬去的,我也缓一会儿再回去。”

  陪陪他就好了,她想陪陪陆执方。

  她没有办法像游介然说那样不见、不知、不问。

  斗室逼仄,两人气息相缠。

  陆执方垂眸看她发顶的小旋,觉得窝心,想笑又想气,“知道刚才那两人是怎么回事吗?”

  “大概知道的。”

  “那知道我怎么回事吗?”

  肩头上的小脑袋迟疑着,极缓慢地摇了摇。

  陆执方哼出一声轻笑,明知她依偎过来是火上浇油,却如何都舍不得推开。

  “不知道还敢来,也不怕吃亏。”

  “游公子说过的,跟着世子爷不会吃亏。”

  少女声音含糊,语调放松,透着信任。

  “那你怎么觉得?”

  陆执方的话几番在舌尖绕过,于无人窥视的隐秘角落,还是低低地哑声出了口,“跟我好不好?”

  他攥在袖里的拳头松开,手掌抚上她颈后,一点点摸到后脑勺的头发,爱怜地摩挲两下。

  话套着一层话。

  她想答应,就能听懂。

  不想答应,就能假装听不懂。

  没有十拿九稳的事,陆执方不开口承诺,可她待在他身边,她想要的,她没想过要的,他都能想方设法捧到她面前了。

  小姑娘沉默得异乎寻常地久。

  久到陆执方腾起的意念冷却止息,绮念渐散。

  她抬眸认真端详他,似乎在确认他真的安好,尔后脚跟轻轻落下去,踩了踩地砖,活动活动腿脚,“婢子腿不麻了,先出去找荆芥。”

  有时候忽略,就是一种拒绝。

  荆芥就在屋子外潜伏。

  他防备情况不对随时把人捞出来。没成想,听了好一阵面红耳赤的动静。野鸳鸯走了,过了许久,只有馥梨一个人出来,伶仃身影在月色下尤为单薄。

  “世子爷呢?”

  “他叫荆芥小哥先同我回去。”

  馥梨声线偏轻软,此刻绵绵无力,就像生病了一般,荆芥当她被野鸳鸯吓着了没多问,领着她往最不容易被发觉的路线,回到东厢房那头。

  她将入屋门,又回头神色认真地问他。

  “荆芥小哥。”

  “啥?”

  “你往日要是惹世子爷生气了,他会怎样?”

  “馥梨姑娘做事出错了?”

  馥梨抿了抿唇,“没有……就是拒绝了世子爷的提议。想着世子爷没准会生气。”

  荆芥瞪大了眼,世子爷惯常发号施令,还能提议,还能提议被拒绝?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膝盖,露出一脸爱莫能助,“我只知道爷吃软不吃硬,馥梨姑娘想办法哄一哄吧。”

  要哄,也要能见着面才能哄。

  夜里,馥梨竖起耳朵,留意陆执方推门的声音,却一直没等到,只等到另一间厢房,游介然小厮进出忙碌的脚步声,还有游介然压着愠怒的骂骂咧咧:

  “陆九陵你有病是不是?非要同我挤一张床?”

  陆执方答了一句什么话,很轻,她听不清楚。

  馥梨静静看那层白纱帘,用被子蒙住了头。

  她进镇国公府,是知道这里年年有仆役放良,身契压在大太太手里,短则三年长则五年,小丫鬟等到年纪,得大太太点头就能领一笔银子出府,再加上她攒下的工钱,就能好好过活了。

  她从没想过,会遇到陆执方这样的郎君。

  翌日睡醒,严府仆妇端来早膳,只她一人份的。

  馥梨吃完等了一会儿,隔壁屋没声息,昨夜离去突然,棋盘上死活棋形还是她走时那样。她坐过去,重新一颗颗摆弄陆执方教过的样式,心思沉下来。

  “这里错了。”

  修长的指头一点黑棋位置,拨开。

  馥梨倏尔转头,陆执方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他视线落在棋盘上,没看她,拨正了位置,淡声道:“收拾行囊,明日最迟天黑前就能离开严府。”

  “世子爷找到证据了?”

  “我们昨夜听到的就是证据。”

  陆执方提起昨夜,没错过她眸中闪过的不自然。

  他敛下神色,通知完了,便拢袖走了出去。

  严瑞本在院中等待,严家谁下的毒,他自是要查证,有大理寺的人为何不用。只是没想到第三日才过晌午,游介然等人就来找他了。

  “诸位找到害我儿的真凶了?”

  “真凶有一人,但凶手有三。”

  陆执方示意荆芥,荆芥上前把一个包袱放到严瑞面前,严瑞翻开,里头是几块黑褐色的碎瓦片,混着一股泥土气息和酸腐药味。

  “这是何物?”

  “煲过药的瓦煲碎片,从地里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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