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狗柱
哄好了?,也会这样在她怀里撒娇吗?
宋衿禾晨间的低郁心情一扫而?空,甚至雨过天晴,开始有些期待起来了?。
但这份期待又随着等候的时?间越来越长,逐渐变得焦躁起来。
午时?,宋衿禾去了?一趟竹苑,跟着盛瑶吃了?顿好的,又陪着她聊了?聊天。
直到盛瑶被厉峥带走,她便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可盛从渊还没有回来,院子里静悄悄的,连安安也因着困倦回了?窝里沐着阳光小憩。
宋衿禾先是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一阵。
可心里揣着事,压根就睡不着。
过了?会,她又升高躺椅,靠在椅背上?,目光呆滞。
视线里的榕树树枝随风飘扬,院子里的青石地?影影绰绰。
随后,她又起身,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神游似的,没有目的。
就这么走了?一会,她又觉着无趣了?,回到躺椅上?,心情已是完全转变了?。
宋衿禾觉得心烦。
那股期待劲也没了?。
她为何要哄他?
她又没有踢盛从渊的屁股,更没有做错什么事!
盛从渊会不会撒娇与她何干。
他那么大块头,怎可能和安安一样冲她撒娇。
她也不想看他撒娇呢。
今晨这事本就令她恼怒。
她还期盼着盛从渊能温和地?拍拍她的背,安抚一下她呢,他还反倒和她有情绪了?。
宋衿禾从躺椅上?立起身来皱着眉头。
当?即决定,她才不要哄他呢,这事更不要和他解释了?!
宋衿禾自顾自生了?闷气后,便不在院子里待着了?。
她本是打算趁着时?辰还早,出门?转悠转悠。
但当?她刚收整好,忽的有丫鬟来报:“少?夫人,一位姓何的公子求见?。”
宋衿禾一愣:“何?”
“那位公子正?在门?前,称是您熟知的人,要请他进?府吗?”
若是回门?时?家人没有提及过何应,宋衿禾这会大抵是想不起这号人的。
但正?巧刚提过何家一家人都回京,她自是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本就不佳的心情因着这个消息更烦闷了?几分。
宋衿禾一双黛眉紧促,沉默了?片刻,才不情不愿道:“让他进?来吧。”
丫鬟领命离开后没多久,便领着人来到了?宋衿禾的院子。
宋衿禾一抬眼,果真瞧见?了?跟在丫鬟身后的何应。
一身黑衣的青年眉目清俊,身子笔挺。
只是臭着一张脸也不知谁惹他不悦了?。
但他走到院门?前一见?到宋衿禾,顿时?眉眼舒展,眼眸泛光,略过前方的丫鬟就大步走了?过来:“小禾!”
宋衿禾连忙后退一大步,抬手就指着他斥道:“你就站那!不许过来!”
何应已是在靠近的途中?微抬了?双臂,明显一副要将人抱个满怀的姿态。
但又被宋衿禾喝住了?。
何应眉头一皱,只顿了?一瞬,就仍旧大步迈进?,三两步就走到了?宋衿禾跟前:“小禾,你不知晓我回来了?吗?”
宋衿禾与何应已是快一年时?间没见?了?。
一年过去,这个比她小上?一岁的青年似乎并无太多成长,仍是一副毛毛躁躁的小霸王模样。
宋衿禾不满道:“我为何要知晓?”
何应瞪大眼:“可是我明明提前几月就派人放出了?消息,你一定知道的!”
宋衿禾也不知他派人放出的哪门?子消息。
她的确是知晓他要回来了?,但也是刚从家人口?中?知晓,并非从他放出的消息中?知晓。
但知晓了?又如何?
宋衿禾“哦”了?一声,转而?问?:“你来干什么?”
何应惊呼:“这是什么话!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你说我来干什么!”
宋衿禾:“……”
本就不佳的心情眼下更烦躁了?。
但何应没多注意宋衿禾的表情,急匆匆地?有自顾自问?:“你怎会在这里,我打听到你现在住在盛府的事时?我都惊呆了?,没曾想找来了?还真在此见?到你了?,他们为什么唤你少?夫人,什么少?夫人,盛府的少?夫人?”
宋衿禾:“何应,你是傻子吗?”
何应一噎,一时?间没接上?话。
好半晌他才突然泄气了?似的,声音低低地?道:“小禾,你真的成婚了?吗?”
“显而?易见?,是的。”
何应波动的情绪令他突然又激动起来:“可怎么是盛府?你离开裕襄城时?,不是和祝明轩定下的婚事吗?盛府这个人什么来头,你与他何时?相识的,那祝明轩呢,你为何这么快又有了?别人?你明明知道我……”
“何应。”宋衿禾听着他的胡言乱语眉心突突直跳,忍不住出声打断他,“有些话,在裕襄城时?我就已是与你说清楚了?,我要与谁成婚,我为何要成婚,与我成婚之人是谁,都与你无关?。”
“怎会无关?!我可是你……”
“侄儿。”宋衿禾替他接了?话。
何应眸光一颤,没了?些许底气,但也仍没松口?地?否认:“根本不算这关?系。”
宋衿禾虽是只比何应年长一岁,但此时?看他就跟当?真看一个小孩似的:“正?是这样的关?系,你不当?唤我的名字。”
何应霎时?绷紧脸色,死咬着后槽牙,像是怎也不愿意按规矩唤出那个称呼。
但宋衿禾直直地?看着他,明明比他矮上?大半个头,却是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沉默片刻后。
何应双唇微动,几乎是微不可闻地?唤了?一声:“三姨。”
宋衿禾这才缓和了?些脸色,淡淡地?“嗯”了?一声。
又随口?问?他:“何时?到的?”
何应情绪明显地?闷声道:“今晨。”
“你爹娘呢?”
“还在路上?,我先骑马赶路进?京的。”
"嗯,待何大哥与嫂嫂回京后,我会再去登门?拜访的。"
如此谈话,就好似当?真是长辈与小辈的寒暄一般,听得何应浑身不舒服。
他又抛下了?那个称呼,不管不顾道:“小禾,我们这么久未见?,再见?面你就只有这些话和我说吗?”
宋衿禾:“那还要说什么?”
“你!”
宋衿禾看着何应一副气得喘不上?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摆了?摆手又道:“何应,莫不是我之前与你说过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不存在了?,你若记不清了?,我可以再和你说一次。”
何应绷着嘴角不说话。
宋衿禾便当?真重复起来:“无论?你我身份辈分如何,我并不喜欢你,也不会与你有那样的感情,更不会和你有别的关?系,我们……”
“别说了?!”何应抗拒地?皱起眉头,显然再听不下去这样的话了?。
他逐渐又耷拉下眉眼来,声势低微道:“可为何是这个人?这人你熟悉吗,知晓脾性为人吗,这么短的时?间,怎就能这么快要决定与他成婚,若是祝明轩,我还……”
“你还什么?”宋衿禾反问?他,但不得回答。
可不得回答,宋衿禾也知晓何应在想什么。
何应绝非完全不知晓盛从渊是什么人。
也正?是因为他知晓盛从渊,所以才翻来覆去逮着这话说。
当?时?何应知晓她将与祝明轩定下婚事时?,也曾激动抗拒过一阵,但很快就消停下来了?。
因为何应压根没把祝明轩放在眼里,甚至在宋衿禾要离开裕襄城时?,还自信满满让她等着他,他很快会去到京城寻她。
或许何应并不把祝明轩当?做对手,更觉得自己能很快达到宋衿禾的要求,也的确是把宋衿禾拒绝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可此时?,真正?与宋衿禾成婚的男子不是祝明轩,而?是盛从渊。
何应心头的危机感前所未有的强烈,更因他抵达京城时?,宋衿禾就已是与人成了?婚。
何应心口?堵着一口?气,气急败坏道:“不管是谁!总之就不会是我!对吗!”
宋衿禾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还是毫不留情道:“对。”
“宋衿禾,你太过分了?!”
宋衿禾:“……”
瞧他这副赌气的样子,可不就和小孩一样吗。
宋衿禾摇了?摇头,正?欲再说什么。
何应突然又愤然道:“这人也不定是什么好东西!你不接受我可以,就算你不喜欢我但我也仍是你的侄子!他若不能让我满意,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你放心交给他的!”
宋衿禾一愣,顿时?哭笑不得:“何应,别说傻话了?,我的丈夫,为何要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