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相思 第8章

作者:狗柱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宋衿禾不怕做之前那种无法避免的古怪梦境。

  她害怕,她真的做梦。

  然而,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宋衿禾坚持到深夜,终是抵不住困意回屋沐浴歇下。

  闭眼没多时她便沉入梦乡。

  朦胧的画面正该是寻常梦境该有的样子。

  不会闻到气味,不会感觉到体温。

  甚至她身处人声嘈杂的宴席上,也听不见周围人发出的声响。

  旁人在梦中被模糊,仅有遥遥一道颀长身影清晰撞入眼中。

  盛从渊立在人群中,矜贵冷峻,耀眼夺目。

  众星拱月般从远处走近,令人难以忽视。

  那是宋衿禾初见他时的情景,她隔着人群,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鹤立鸡群的男人。

  可她此时却不似当时一般默默移开了视线,竟是当即从坐席上起身,朝着远处的男人大步走去。

  盛从渊似有察觉,转头向她看了过来。

  他愣了一下,不进不退,立在原地,直到她来到跟前。

  盛从渊很快从怔然中回神,对她莞尔一笑:“宋姑娘,之前送你的画可还喜欢?”

  宋衿禾娇羞一瞬,轻轻地点了点头:“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那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

  宋衿禾又欣喜地抬眸,一张俏丽的脸蛋染着浅淡的红晕,开口却是异常直接:“那你还能继续送我礼物吗?”

  盛从渊讶异于她的直白,但也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你想要什么?”

  “我想……”宋衿禾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红润更甚,却是一本正经道:“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周围霎时沉寂一片。

  梦境好似已经开始逐渐崩塌。

  宋衿禾潜意识慌乱地开始挣扎,想要脱离。

  但下一瞬,她的手背忽的被一只宽厚热烫的大掌覆盖,大掌牵引她往他衣襟处探去:“想看,便自己来脱吧。”

  “啊!!!”

  惊叫声划破清晨,宋衿禾赫然从睡梦中惊醒。

  门前守候的丫鬟被吓了一跳,当即出声:“小姐,您怎么了?”

  “不许进来!”

  宋衿禾坐在床榻上连连喘气,脸上红润好似是从梦中带出来的一般,面上却满是愠怒。

  那是梦。

  方才那些画面,绝对是梦!

  不是那种真实到像撞邪了一般的梦。

  而是真真切切的,因日有所思,而生出的虚假梦境。

  开什么玩笑!

  他的身子很诱人吗?!

  她凭什么要脱他衣服!

  思绪中断,宋衿禾慌乱撇去这个没有坚决否认的想法,转而开始怨愤男人梦里与事实违背的话语。

  他哪有将那幅画送她作为礼物。

  他分明一分不少地收了她的银两,怎可在她的梦中如此不要脸地揽了这份差事。

  可是更不要脸的是她自己。

  得寸进尺,主动提出。

  宋衿禾双手捂脸,羞愤交加地埋在掌心中发出呜咽声。

  许久后。

  屋内传来宋衿禾咬牙切齿的声音:“备马车,我今日要去云台山。”

第5章 005 横刀夺爱如何?

  宋衿禾今日冲动上山的决定,大多源于她的恼羞成怒。

  年底她便要与祝明轩完婚了,她本是将为人妻的女子,却三天两头梦见别的男子,甚是那种羞人的梦境,简直成何体统。

  梦境她无法控制,可清醒的思绪明摆着她并未对盛从渊有任何旖念。

  所以,她就是撞邪了!

  云台山上的寺庙位于山上南峰山巅,车程不短,路面也稍有崎岖。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上山,花了一个多时辰时间才抵达目的地。

  颠簸的路途令宋衿禾娇贵的身子多有不适,下马车时便是沉着一张脸,显然不悦。

  论令她辛苦奔波身心受罪的罪魁祸首,自是频繁入梦的盛从渊。

  宋衿禾与他并无过节,却已是将他在心头重重记恨了一笔。

  道观宁静,庄严宏伟。

  朱红圆柱立起的高大牌坊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云台观三字,听闻是当年先帝为其提的字。

  明秋低声禀报:“小姐,道长在灵清殿内,奴婢已经打点过了。”

  宋衿禾微微颔首:“你们在此候着吧。”

  说罢,她迈步朝道观内走了去。

  道观前院一棵粗壮的参天大树映入眸中,树上红绸随风飘扬,坠着木牌不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便是云台观远近闻名的姻缘树,据说格外灵验。

  云台观一年到头都香火旺盛,来此祈福算卦之人自是不少。

  宋衿禾驱邪心切,没有多做停留直往灵清殿去。

  绕过前院几座殿堂,再往里便见道长已在殿内等候。

  “施主请坐,可与贫道讲讲近来烦心事。”

  真正落座将要诉求时,宋衿禾才开始感到几分紧张的气氛。

  若要向旁人说起此事,连她自己都会觉得荒谬离谱。

  可此时话到嘴边,她心下又隐隐生出些许不详的预感。

  好似自己身上当真发生了寻常人无法理解的怪事。

  沉默片刻,宋衿禾缓缓开口:“我近来总是在做奇怪的梦。”

  *

  一炷香时间后,宋衿禾拿着道长给她的一沓符纸将信将疑地走出了灵清殿。

  符纸泛黄,符文龙飞凤舞。

  每晚在枕下放一张符纸,便能避免诡异梦境侵入。

  就这么简单?

  宋衿禾有些不相信,但又不得不照办尝试一番。

  她是当真不想再做那些梦了。

  宋衿禾缓步向外走着,打量过手中符纸后,便将其一并收进了袖口。

  再一抬头,红仙殿前,一名姑娘面带春色拿着红绸和木牌从里走了出来。

  宋衿禾方才诉说梦境时的心情不由又浮上心头。

  说起盛从渊,她是又羞又气。

  说起祝明轩,便不可避免有些心虚和迟疑。

  宋衿禾与祝明轩的婚事是由宋宁做主定下的。

  那时宋衿禾满心满眼都是盼着能有机会回到京城。

  可宋宁这头抽不开身,更不可能让宋衿禾独自一人长途跋涉回京。

  正巧,祝明轩在那时同家人前往京城也路经此处。

  或许祝家是早有此意,也或许当真只是碰巧路过。

  宋衿禾并不在乎,她只知自己若是点头同意了与祝明轩的婚事,她便能随祝家一同回京了。

  于宋衿禾而言,祝明轩是自小伴她长大青梅竹马的表哥,祝家也是知根知底的表亲。

  他们之间没有惊天动地刻骨铭心的感情,但也细水长流水到渠成。

  宋衿禾从没设想过自己将来会与怎样的男子成为夫妻,但她本也已经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

  无论是家中父母数十年如一日的恩爱,还是大哥大嫂之间共患难共进退的相互陪伴,都令她心生艳羡。

  所以当这桩婚事摆在她面前时,她便觉得,和祝明轩这样的男子成婚似乎就是合情合理的。

  祝明轩算不得极为优越出挑的男子,但胜在温顺稳重。

  宋衿禾作为宋家宠爱的幺女,家底丰实,应有尽有。

  她惯来需得人宠着哄着的骄纵性子,令她也并不稀罕寻一名多么惊为天人的高贵男子。

  所以祝明轩这般脾性温润,打小便哄惯了她的男子,正是作为她丈夫的不错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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