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怜 第65章

作者:莫八千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女强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陈焕心头一跳,说不出是害羞还是窃喜。

  他假意一本正经?道:“奴才一会儿叫人为郡主送来些。”

  “不要。”枫黎摇摇头,牙齿放轻力道咬在他颈间,“陈公公时常来见我就好了。”

  “嗯……”

  陈焕本能地低哼一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连忙抿唇,收了音。

  心头泛起一股怪异感——

  郡主为何这么熟稔、这么会撩拨人?

  不管怎么说,床笫间的事?,她似乎太自然了。

  心里酸水泛滥,还有点儿气?,身子却不争气?地软了下去。

  许是做过春.梦感受过那股“难耐”,他总觉得腰腹间酸酸涨涨的,总想着张开?腿与郡主贴得更?紧密些,只是他……不太敢。

  怕一上来就这般不知廉耻地冒犯,惹得郡主不快。

  “太频繁与郡主相见恐怕会叫人生?疑。”

  他不得不说起正事?,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枫黎点点头:“也是,那……不在殿里,去后花园找个隐蔽的地方见?”

  陈焕笑了一声:“郡主说得就跟……”

  说到?一半,他闭了嘴。

  就跟偷情似的。

  可不是么,他们就是偷情啊。

  呵。

  他们这辈子都只能偷情。

  如果郡主能在乎他一辈子的话?。

  思绪飞转,眼眶红了一圈。

  从前?早就习惯了自己的下贱身份和残缺的事?实,现在却突然觉得疼了。

  如果他也能光明正大地跟郡主在一起就好了。

  哪怕只是个男宠,哪怕郡主只是短暂地宠幸他一下……

  至少也能有个人尽皆知的身份。

  枫黎见他情绪转变,立刻从明白了他本来想说的是什么。

  她能理解陈焕的不安与难过。

  可惜她现在没办法给出任何承诺。

  她轻轻拍了拍陈焕的后背,但没接茬,转而道:“宫里事?多,来回走动,只要陈公公别刻意躲着我……见面的机会还是不少地。”

  陈焕听出她话?里有话?,但他反驳不了。

  他的确是躲了郡主好几日。

  “奴才知错,往后不躲着郡主还不成么?”

  他不太自在,想要撑起身子坐直些,手掌一不小?心按到?了一块儿莹润微凉的触感。

  他一愣,几乎立刻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定是他送予郡主的玉佩!

  他看过去,果然瞧见,那块莹白的玉又被她配在了腰间。

  而他,今日从头到?尾都盯着地面躲着郡主,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

  难不成,郡主已经?戴了好几日了?

  如果他没躲着郡主,是不是一早就能发现玉佩,就不用难受好几日了?

  也免得……叫郡主生?气?。

  怪不得郡主会以?为是他退缩了。

  郡主这举动,分明就是明晃晃的回应啊。

  郡主肯定希望他能发现吧。

  可他竟然那样躲着避着。

  他很是内疚,又道:“叫郡主失望了,都是奴才的错。”

  枫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摇摇头:“无妨,这些都是小?事?,不用因此?多想。”

  她看陈焕的模样,见他真上心了,敛起了眉头。

  “还以?为你瞧见了会高?兴呢,谁想反倒叫你难受了,不如就摘下……”

  “不准!”

  陈焕立刻变了脸,知道郡主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反驳。

  她敢说要摘下他送的,唔,定情信物。

  她不一定觉得是信物,他也不曾说出口,但在他眼里就是。

  枫黎重新露出笑容:“好,听陈公公的,不摘。”

  她是挺想见到?陈焕发现她戴了玉佩之后,暗戳戳挺直腰板、得意洋洋的样子的。

  但没见着也没事?,无非就是想让他高?兴罢了。

  -

  枫黎练武出了一身汗,命人准备了热水,舒舒服服地躺进木桶中,瞌上双眼休息了片刻。

  从前?在北地时,她总是在军营一整天,到?了晚上才能回王府舒舒服服地泡上一会儿,感觉一身的疲倦都被温热的水洗净了。

  如今倒是清闲,练两个时辰的武,就能立刻泡澡。

  她眯了一会儿,算算日子,已经?十余日没跟陈焕单独相处了。

  见面是很容易,找个由?头就行,但没法独处啊。

  就算因为正事?碰了面,在外人面前?也不能逾距,只能老?老?实实地说客套话?。

  偶尔将陈焕叫到?殿里一次待个一刻钟还行,要是隔三差五就摒退其他人两人单独在殿里,早就出大事?了,不叫人发觉才怪呢。

  如今时不时能瞧见,但说不了体己话?,摸不着更?亲不着。

  光看见不能碰,那不是馋人么。

  可惜一点办法没有,身份摆在这,他们相处本就不易,加上她身份特殊……

  就是走得近一些、多说几句话?,都怕叫有心人胡言乱语,使得皇上对?陈焕的信任度降低。

  宫里真是处处都不好,哪里比得上她的北地。

  还是想回去啊……

  “郡主。”

  绪白走进房间,打断了她的思绪。

  脚步比平日里快一些。

  枫黎睁开?微沉的眼睛:“怎么了?”

  “皇上请您去一趟。”

  绪白将新衣裳放好,拿起浴巾递到?枫黎手上。

  她欲言又止:“也不知是什么事?。”

  枫黎起身,将浴巾裹在身上:“许是北地有动静了。”

  这几个月住在宫中,除去节庆宴会,皇上很少主动召她见面。

  算算日子,耶律丹怕是已经?稳定了国内政权,开?始对?大燕虎视眈眈了。

  皇上召见,自是不可能拖拖拉拉。

  她很快就将头发擦得半干,换好得体的衣裳,去了勤政殿。

  一进殿门,就发现几名重臣也在。

  她明白自己多半猜对?了。

  “云安来了。”皇上揉了揉太阳穴,“北边有情报传来,似有大军集结的动静,但边境险阻重重,目前?还没能探出虚实,朕这才召你和诸卿过来商议,你在北地时间长,对?此?怎么看?”

  “皇上,虽然呈国自老?国王去世后内斗不断,但既然是野心勃勃的耶律丹胜出执掌了政权,依臣对?他的了解,必然会集结兵力发动奇袭,一方面是发动战争让呈国上下一致对?外,一方面,他就是想借着我们对?他们内乱的松懈,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郡主说的有些道理,但他们内乱本就满地疮痍,如今北方冬日才过,他们再怎么搜刮民?脂民?膏,怕是也拿不出足够的粮草支撑战争吧。”

  “所以?啊,耶律丹就喜欢方大人这样论调的大燕官员,我大燕松懈下来,他们出其不意地攻下一城,以?战养战,呈国的大计不就成了么?”

  “你……!”

  方大人被枫黎狠狠地噎了一把。

  他呵斥:“郡主把老?臣说得像是敌国的奸细所谓何意?皇上明鉴,老?臣都是为了北地百姓的安稳着想,才会不希望再起干戈啊!”

  “谁都不希望北地干戈不断,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一点儿准备不做只会任人宰割。”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谁也不会让着谁。

  但显然,枫黎更?占上风,压他一头。

  在北地十余年时间,她早把北地的百姓和将士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也更?是她肩负的责任。

  作为主帅,作为郡主,作为城中掌事?的人,她有责任保护大家的安全?。

  “若耶律丹真想大动干戈,又怎会让阿娜公主来我大燕和亲?”

  “是啊,皇上,臣听闻耶律丹与阿娜公主一母同胞,关?系甚好,如今阿娜公主在我们手里,他即便真有狼子野心,必定也会考虑阿娜公主的安全?。”

  皇上敛着眉头,一边按太阳穴一边听他们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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