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八千
湿软的触感?伴随着低低的、模糊不清的、脆弱的喉音,这感?觉让人沉迷。
枫黎能?清晰地感?觉到,手掌之下的背脊一点点、一点点地软了下去,软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太喜欢这个过程了,尤其是陈焕被亲得靠在?她身上细喘时,她总是忍不住,再一次凑过去吻上他的嘴唇,让那?些喘息声变得更大一些。
环在?腰间的手往里抚了抚。
在?温热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刹那?,陈焕清醒了许多?。
他最期待此时此刻,也最恐惧此时此刻。
他突然想到,若郡主不反感?还好,但若是郡主这次被他恶心到,日后即便还会?再回京城,也不愿再见他吻他了,该怎么办?
会?不会?因?为今天?这一件事,让郡主日后永远对他嫌恶排斥?
他本能?地抓住了枫黎的手:“郡主。”
手掌有些颤。
突然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了。
枫黎敛眉,面上露出些许不悦。
怎么,都说的那?么直白了、勾引她那?么明确了……
现在?还想反悔不成?
真以为她这儿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她手腕一翻就挣开了陈焕的手,搂在?他腰间的手臂一用力,直接把人撂倒在?了身后!
幔帐缓缓落下,隔绝了房屋中的一切,只?有火光透过轻薄的纱照在?两人脸上。
“从?前几次撩拨我,都不了了之……”
枫黎将人按住,二话不说就强势拨开了夏日薄薄的阻碍。
她垂首,吻上他的唇角:“这次反悔不了了。”
陈焕从?她说起“从?前”的话里听出了可惜的意思,欢喜冲上头脑,“嗡”地一胀。
可怕郡主觉得恶心的心情也是真的,他低声道:“烛火……”
话音未落,烛火就叫枫黎灭了个透彻。
但她没说的是,自己?行军打仗那?么多?年,夜视能?力极好。
他羞红的脸,微张的唇,滚动的喉结、修长?的腿……
乃至不太好看的疤痕,她都看得见。
她第一次毫无?阻隔地抱他,就连唇齿间的亲吻都变得更亲昵了。
手指抚上陈年伤疤,她瞧见陈焕抬起手臂遮住了双眼。
他自己?没法面对那?些,但还是强忍着赧然配合她。
枫黎常年练武,指间不少薄茧。
粗糙感?让一切触觉变得更加明显。
尤其是疤痕与新生般的嫩肉。
伤疤愈合后也是和普通的皮肤不一样?的,会?变得光滑、脆弱。
即便已经愈合二十余年了,依然如此。
若是走路多?了,长?时间被衣料摩擦,还会?发炎、肿胀。
也就是有了些权力后才能?垫些柔软的料子。
“别再……”
陈焕觉得自己?像是绷了一身的劲儿,又好似什么力气都用不上。
他莫名有些想哭,因?为自己?丑陋的伤疤而羞耻自厌,不想让她多?碰污了自己?的手;又因?为郡主这样?毫无?芥蒂的触碰而幸福得恨不得再为她送去一些。
轻柔地吻落在?额头上,似乎在?安慰他的情绪,告诉他她的态度。
这让他有一种自己?已经被郡主宠着被郡主完全接受、而他也全然属于郡主的感?觉。
喉结滚了滚,他低哼:“嗯……”
枫黎顺着额头、脸颊往下,最终吻在?喉结上。
她感?叹:“声音还是这么好听。”
陈焕一手乖乖抓着自己?的腿,一手搂上她的脖颈。
仿佛此时此刻变得更加脆弱和黏人了。
唇齿相依黏黏糊糊间,低低地唤她:“郡主,郡主……”
他知道叫人赏玩一开始不会?好受,而且……郡主手上的茧子的确太刮得慌了,他想埋怨,又觉得太过扫兴,郡主乐意碰他这么个恶心人的玩意已经是他的福分了,他哪有资格挑挑拣拣?
换做普通男子,即便是赏玩,可玩性也比他大多?了吧?
他想得心里直酸的慌,便更忍下了所有不适,硬是连个不适的哼声都不曾吐出来。
好在?枫黎心思细腻,发觉他的紧张,便刻意轻缓些。
她没再动作了,细细地吻他,手掌托在?腰上温柔的抚了抚。
她好声哄道:“放松,没事的。”
温声轻哄、亲吻地腻乎一阵,的确缓了缓。
陈焕酸溜溜道:“方才郡主还说叫奴才教呢,这不是挺熟练的么?”
“还不是得感?谢陈公公?”
枫黎轻笑一声,在?感?受到他放松下来才继续。
她故意道:“都是靠陈公公亲自教导才摸索出来的啊。”
“你……嗯……”
陈焕凶巴巴地瞪她一眼,又因?为喉咙里的声音而别开脸。
肩膀轻轻地颤,他再次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刻薄的薄唇在?仰头时吐出急促的呼吸。
能?被接受,他就已经很?满足了,此时更是难以言说。
他的一切都是郡主给的。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搂着她纠缠她,怎么也不愿她离开,喉咙里低低地唤。
他喜欢被郡主赏玩,尤其是渐入佳境后,整个世界都变得潮湿、朦胧,清晰的只?有郡主所做的一切,那?些被放大了,痛苦和欢悦也被放大了,最后浑浊不堪地融在?一起。
身上用不上一点儿力气,只?能?依着本能?,听自己?一下一下地呼吸。
他好像泡在?热水里,头脑却是空白的。
只?觉得好舒服,好舒服。
直到又一次被吻上嘴唇,他才渐渐苏醒。
他想疲惫地动动身子,被按住了。
枫黎离开他的唇,早就习惯了黑夜的双眼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叫喘得多?诱人吧?
急促地低呼着“郡主”,却软得像一摊烂泥,随意摆弄。
她润了润嘴唇,又一次吻他。
陈焕这时候似乎也颇为依赖她,格外亲昵地与她亲吻,离不开她似的。
他小心翼翼地问:“郡主可觉得……喜欢?”
枫黎忍不住挑眉:“这话应该我问吧?”
“……”
陈焕刚才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没觉得,现在?却被一句话弄得整张脸红到滴血。
他放轻力道,娇嗔般打在?枫黎肩膀上,嘴里骂骂咧咧道:“分明是郡主随意把玩奴才,自己?玩够了反而说是跟奴才在?享受似的!”
枫黎抚上他的脸,立刻感?觉到那?烫人的温度。
陈焕意识到她在?做什么,连忙往旁边躲去,不让温度暴露了自己?。
她不由得低笑:“真不觉得享受吗?”
陈焕喉咙吞咽了一下,不好意思说自己?实在?是太享受了。
他红着脸讨价还价:“若奴才说享受,郡主以后还乐意多?让奴才享受享受么?”
枫黎闻言,却稍稍沉默了。
她听出来了,陈焕这是希望她能?回来。
可战场上九死一生,这次情况与往次都不同,是接连失了好几座城,敌国不再是安营扎寨,而是占据城池,甚至可以劳逸城中被俘获的百姓替他们?做事。
想要夺回城池,必定?要比从?前依城而守困难很?多?,不是那?么好打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什么样?,会?不会?真的就此一去不回。
陈焕翻了个身。
腿还勾在?她身上,上半身侧了过去。
鼻尖微动,跟眼眶一起酸了。
这种情况,就算不愿,哄他一哄不就好了?
反正明日就要分别了。
他一个出不了宫的太监,还能?跑去北地找她算账去不成?
“罢了,奴才知道郡主不愿回来。”
说话间,都有了鼻音。
枫黎眉间一软,从?他身后抱了过去,亲亲他的耳朵和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