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多年后 第60章

作者:宁夙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陆淮翊的想法最简单,他方才对母亲不恭,不知道父亲会如何降罪。陆奉一边想朝堂的事,一边放肆打量羞涩的妻子。江婉柔被他看心慌,又顾念淮翊,好?好?一顿饭,竟吃出了偷情?的感觉。

  等陆奉放下筷子,母子两人都松了一口气。陆淮翊起身欲走,陆奉叫住他,问他《幼学琼林》学到了哪一章,又当场提问了几个?问题,陆淮翊对答如流,陆奉点点头?,淡道:“功课尚可。”

  “回去把孝经抄一遍,三日后交给?你?母亲。”

  江婉柔睁大美?眸,心疼道:“是不是太多了?孩子还小……”

  “两遍。”

  陆奉手指的骨节轻敲桌案,看向陆淮翊,“你?可有不服?”

  “儿子服气。”

  陆淮翊一本正?经地对两人行了个?礼,起身告辞。江婉柔吩咐金桃给?他披了件厚披风,送他回前院。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寝房,江婉柔心里不高?兴,想开?口为淮翊求个?情?,看着他冷峻的神色,又怕让淮翊再受罪。

  陆奉看着她?,无奈道:“慈——”

  “慈母多败儿。”

  江婉柔凉凉接道,“我是慈母,淮翊是败儿,只有夫君英明神武,行了吧。”

  “胡搅蛮缠。”

  陆奉气得发笑,长臂一伸,托起江婉柔的臀尖,单手抱起她?走向窗边的梨花榻。

  窗户半开?半掩,光线十分清晰。陆奉抓起江婉柔的手,摸他脸上显眼的抓痕。

  他道:“你?干得好?事。”

  “今日早朝,你?可知多少人看你?男人笑话,嗯?”

  江婉柔早就发现了,心虚,没敢吭声。陆奉注重脸面,她?以前会克制住,往他后背上抓,颈侧都甚少留痕迹。

  可……可也不能怪她?啊,她?那会儿神志不清,被撞得跪都跪不利索,哪儿记得今夕何夕?抓到什么是什么吧。

  她?不满地嘟囔:“又不是只有你?有,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印子,现在还没消呢。”

  较真起来,陆奉比她?狠多了,只是他留痕迹的地方隐蔽,衣裳能遮住。她?不留神,刚好?在他脸皮上划了一道。

  陆奉挑眉,把手伸到她?的衣领处,“我看看。”

  “别——好?人,今儿个?让我歇歇吧。”

  江婉柔双手捂住前襟,委屈道:“昨天……都肿了,现在还疼。”

  陆奉狠狠在她?前胸揉了一把,道:“疼还不老实。”

  江婉柔更委屈了,睁圆美?目:“妾向来本分,什么时候……妾比窦娥还冤!”

  陆奉轻笑一声,放才在用膳时,她?那样挑逗他,也不顾念淮翊。那会儿大胆,现在倒是知羞了。

  他咬着她?的耳朵,问:“只有疼?”

  江婉柔面色发红,陆奉从?宫里拿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是只有疼。

  个?中滋味,不可言说。

  陆奉又问:“上药了没有?”

  江婉柔面露惊恐,“这还能上药?羞死了!”

  陆奉微叹了口气,语气无奈,“我说别处。身上,上药了吗?”

  昨夜砍下陈复一只手臂,风雪和仇人的鲜血交加,陆奉血气翻涌,手下难免失控。早晨起来穿衣,看到她?身体上的淤痕,心里不是没有怜惜。

  江婉柔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闷闷道:“不用,过几天就好?了。”

  陆奉在床上没有凌虐人的癖好?,不会故意使力让她?疼。只是他一身蛮劲儿,她?皮肤嫩,身上青青紫紫的印子几乎没消退过。

  陆奉温声道:“床头?的暗阁里,有个?细口小瓷瓶。拿来,我给?你?上药。”

  江婉柔立刻捂住衣襟,打量陆奉,语气充满不信任。

  “我不要。”

  她?今天打扮得嫩,现下双手护胸,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让陆奉误以为他是哪家的纨绔,在强抢民女。

  本来没那心思,生生被她?挑起来几分。

  陆奉深呼一口气,手下拍了拍她?丰腴的臀肉,“快去。”

  他没想做什么,今早皇帝有赏,这回东西不少,估计一会儿传旨太监就到了。她?是当家主母,不是泄欲的通房小妾。衣衫不整地接旨,阖府怎么看她?,她?又如何在府中立威?他总得给?她?这个?体面。

  江婉柔将信将疑地起身,走了几步,她?不放心地回头?道:“你?说了,只是上药哦。”

  陆奉闭了闭眼,没理她?。江婉柔这回信了,她?步伐轻快,穿着鲜亮的杏黄色小袄,蝴蝶步摇在她?的发髻灵动地翕动,恍若闺阁少女般鲜活。

  冷不丁地,陆奉忽然问道:“我以前,可曾见过你??”

第62章 她的过去

  “啊?”

  江婉柔攥紧小瓷瓶,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藏进袖子里,忽然听到陆奉这样?问。

  她没?有防备,直言道:“我们本?来就见过呀,在侯府的后花园。”

  陆奉想了一会儿,眉心微皱,“我不记得了。”

  陆奉观察力和记忆力都堪称卓绝,如果他曾经见过江婉柔,以她这样?的容色,他应当不会忘记。

  江婉柔笑道,“我那会还小呢,唔——好像是十三岁,你肯定?不记得啦。”

  她把小瓶子悄悄塞给陆奉,陆奉起身,微抬下颌,示意她脱衣裳。

  即使两人已经做

  过更亲密的事,青天白日,江婉柔也有些放不开。她看向陆奉,男人眸光沉沉,仿佛眼前的活色生香和案牍上?的公文并无区别。

  她觉得自己矫情了。

  在陆奉的注视下,江婉柔扭扭捏捏解开襟扣,小袄,中衣,里衣……即使房里烧着暖烘烘的炭盆,骤然剥下衣裳,江婉柔身上?泛起一丝寒意。

  陆奉道:“继续。”

  江婉柔低垂头颅,尽管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他的声?音醇厚低沉,撩地她心里“怦怦”跳。

  她舔了舔嘴唇,留下肚兜和亵裤,羞答答趴在梨花榻上?,浑身紧绷。

  “夫君,你来罢。”

  梨花榻上?铺着猩红毛毡,更衬得丰腴的身躯肤白如雪,上?覆密密麻麻、青红交加的淤痕指印。

  陆奉喉结滚动,食指粗暴地在瓶子里搅弄,扣出一大坨淡青色的膏药,按在江婉柔圆润的肩头。

  “嘶——凉。”

  江婉柔忍不住拱起身体,瑟缩着往前爬。

  “老实点。”

  陆奉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臀肉,隔着薄薄的亵裤,如同成熟糜烂的桃子,一颤一颤的。

  陆奉眼皮一跳,又打了她一下,沉声?道:“不许浪。”

  江婉柔委屈道:“没?有浪,真?的好凉。”

  陆奉的掌心布满厚茧,拇指戴着碧玉扳指,膏药清凉,他根本?不会给人上?药。扳指时不时刮过皮肤,带来一阵颤栗的凉意。

  陆奉感受着掌中的柔软滑腻,评价道:“娇气?。”

  在战场上?,将士们缺胳膊少腿,烈酒一浇,棉布一裹了事,哪儿像她拈轻怕重的。多亏她是他的内人,娇气?些也无妨。若是他的属下,不能吃苦受罪,早军杖伺候了。

  听他这么说,江婉柔故意掐着嗓子,娇声?道:“妾又不上?战场,做什么和将士们比较。”

  即使如陆奉,他在战场上?,身为陆国公的嫡子,难道他就和普通人家的小兵小将一样??他难道不住单独的大帐篷?有一口吃的,难道不是先送到他的帐子里?

  人从出生起便?分三六九等?,有些人生来便?是天潢贵胄,有些人生来为奴为婢。公平吗?即使曾经在秦氏手下那般艰难,江婉柔也很少怨天尤人。

  至少她是公侯之女,比辛苦讨生活的戏子、娼妓,奴婢之流好太多。上?位者一怒,轻而易举要了下位者的性命。江婉柔自知力量微弱,她改变不了这个世道,只能顺应它?,让自己活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如今,算是熬出头了吧。

  江婉柔眯起眼睛,感受陆奉粗粝的指腹在脊背上?划过。受了刚才的教训,她不敢再躲,陆奉这厮实在手黑,打得她臀尖发麻。

  陆奉见她老实了,倒也安安稳稳上?药。其实江婉柔刚才想错了,陆奉在军营的时候,和将士们同吃同睡,实打实吃过苦。

  甚至最初他进幽州军的时候,也只是个普通的“百夫长”,后来一步一步升上?去,诚然有家世的原因,但?陆奉本?身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将士们也服他。

  毕竟战场不是别的地方,自古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单靠身份、家世,压不住那帮糙汉子。别看陆奉现在吹毛求疵,伏击敌人的时候,几天不换衣裳不阖眼,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还想得起来什么洁癖!

  这些,陆奉没?有心思和江婉柔解释,他现在感兴趣的是——

  “侯府后花园?你细细说来。”

  十二三的岁的妻子,陆奉心中浮现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白白嫩嫩的,梳着两个小发包,乌黑的眼睛忽闪忽闪,可怜可爱。

  江婉柔趴在彩绣软枕上?,毫不留情打碎了陆奉的幻想。

  她小时候吃不饱,又干又瘦,一点儿也不粉雕玉琢。她见他的时候哭红了眼,双眼肿如核桃,只有可怜,和“可爱”没?有一丝关系。

  江婉柔说完,低声嘟囔道:“夫君真是健忘,我之前跟你说过,后来——嘶——轻点。”

  她扭了扭胯骨,接着道:“后来,你还给了我松子糖。”

  多年前的宁安侯府,她走投无路在后花园哭泣,偶遇未来的三姐夫,他给了她一方帕子,和一包松子糖。

  一年前,在恭王案事发时,床榻之间,她玩笑般地说过,他曾经给过她糖吃。只言片语,没?有细究。次日他上朝后,又命人送来一盘松子糖。

  只是她不爱吃甜,多年前那包糖入了常年喝药的丽姨娘的口,一年前那盘糖,翠珠想往下分,她没?让,最后腐烂发霉,丢掉了。

  陆奉敛目沉思,在记忆的草蛇灰线中,隐约记起了这两件事。

  当年的事情太久远,一个不起眼的侯府庶女,根本?没?有入陆大公子的眼,他转头便?忘了。一年前……那会儿在榻上?,他眼中是她泛红的双颊、饱满的胸脯和柔软的腰肢,至于她随口提的什么糖,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当她馋了,他记下糖的名字,命人给她送上?一盘。糖这种东西对于普通人家奢侈,陆国公府不至于吃不起,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一应吃穿用?度,当配最好的。

  一盘普通松子糖,过去便?过去了。如今再度提起,陆奉忽然道:“当年,你在侯府过得不好。”

  他的语气?不是疑问,是陈述。

  成婚几近六载,在这个寻常的下午,眼前玉体横陈,手下的皮肉雪白细滑,陆奉却想探究她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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