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 第27章

作者:琉玉 标签: 古代言情

  十分妙不可言的画面,黎又?蘅静静看了会儿,过去摸了下他的手腕。

  “放那儿让下人洗吧。”

  “……不成。”袁彻红着耳根揉搓着那轻软的布料,仔细清洗上?面的痕迹,神色冰冷又?倔强。

  黎又?蘅知道今晚把人欺负很了,不敢再逗他,笑着说:“那就辛苦郎君了。”

  折腾半晌她也筋疲力尽了,打个哈欠躺到床上?,盯着袁彻给?她洗小衣的身影,渐渐睡去。

  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之间,她感到袁彻也上?床了,趴在?她耳边嘟嘟囔囔:“以?后不许这样?了。”

  ……

  第二日,黎又?蘅跟父母交代了要回?袁家的事,董元容和黎兆叮咛她,在?婆家不论受到什么委屈,一定?要回?家说,自有父母为她做主。

  黎又?蘅让他们只管放心?,心?里还是想着尽量报喜不报忧吧。

  午后,袁彻下值到黎家接上?她,夫妻二人一同回?袁家去了。

  这场风波就算是平息了,各自又?回?归平常。徐应真拉着黎又?蘅嘘寒问暖,那亲热劲儿较以?往更足,只字不提先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现在?再提起来只让人心?里膈应罢了。

  不过别人不提,袁瑛却不得不提,说起来,要不是她在?陈婧安面前多嘴,也不会有后边的事。这一茬黎又?蘅不说,她自己得有点自觉,跟人家赔个不是,把话说开,否则以?后姑嫂之间不好相处。

  她被徐应真催促着去了黎又?蘅的院子,站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进。

  那日事情?来得突然,二婶跳出?来说黎又?蘅和沈行知有私情?,她猝不及防地被牵扯进去,后来黎又?蘅被迫公布信笺,她万想不到那信中所写是唐惟一的事。

  父亲母亲都大动肝火,她起初还不愿相信那些是真的,直到亲耳听见那妇人承认自己和唐惟一的关系,正如母亲猜测的那样?,她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动过的真情?不假,事实被揭开时自然是切身的痛。这几日待在?屋子里痛定?思痛,万般悔恨自己的愚蠢,若不是黎又?蘅花心?思多打听了些,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被骗多惨。之前,她还觉得黎又?蘅多管闲事,暗戳戳地和她较劲儿,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不耻。

  前几日听说黎又?蘅待在?娘家不肯回?来,她真以?为自己要害得兄嫂这段婚姻破裂,惶恐不已。还好,黎又?蘅还是回?来了。

  她心?里想着去道歉,双脚却黏在?地上?,迟迟不肯上?前。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她觉得黎又?蘅不算一个温柔的人,万一她不肯原谅,揪着她不放怎么办?

  正踟蹰着,见袁彻从院里走出?来,她一下子拽住他:“哥!”

  袁彻被她吓一跳,问她:“怎么在?这里站着?”

  她拽着袁彻的袖子,眼巴巴地往那院里瞧,“嫂嫂在?屋里吗?”

  袁彻明白了,叹气说:“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去同人家好好道个歉吧。”

  “我?有点怕。”袁瑛打起退堂鼓,想让哥哥同她一起去,便?晃晃哥哥的袖子,正要撒娇,眼睛一扫,却正好瞧见那衣袖下的手腕,红痕刺眼。

  “哥,你手怎么了?”

  袁彻表情?不自然起来,理理自己的衣袖,“没?事。”

  袁瑛却不依不饶,又?抓住他另一只手看,手腕处也是红了一圈,显然是被勒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惶急地看着袁彻,突然想到什么,捂住嘴巴痛心?道:“黎家人虐待你了?”

  袁彻否认:“不是。”

  “那你这伤是怎么来的?我?就知道,嫂嫂受了那么大的气,不会这么轻易地和你回?来的,她打你了是不是?”袁瑛不敢想象袁彻在?黎家都遭受了什么,抱住袁彻哭了起来,“哥哥,都怪我?,要不是我?乱说话,嫂嫂也不会被人诬陷,你也不用受这般凌辱!”

  袁彻有些头疼,“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你说啊!”

  “我?……”

  袁瑛吸了吸鼻子,“我?知道哥哥都是怕我?自责,被打了还瞒着我?,但?是你说的对,错了就要承担。我?这就去找嫂嫂,她有气全撒在?我?身上?好了,要把我?绑起来打我?也认了,只求她不要再这样?对哥哥!”说完,她一鼓作气地往黎又?蘅的屋子里去。

  袁彻眼前发黑:“你站住!”

第30章

  回到袁家收拾了一通,黎又蘅有些乏累,她?拆了发,往榻上?一躺,正想迷瞪一会儿,袁彻领着袁瑛进来了。

  瞥了他二人一眼,她?又合上?眼睛,听见袁瑛黏黏糊糊地唤了声“嫂嫂t?”,说:“先前我口?没遮拦,惹出祸事,实在对不?住你?,今日特来给你赔罪。”

  一想到袁瑛背着自己跟陈婧安嚼舌头,黎又蘅怎能不?怨怪呢,她?心里还存着气,没有好脸色要给她?,眼皮都懒得抬,只简略地“嗯”了一声。

  袁瑛见她如此爱答不理的,皱巴着脸,看向哥哥。

  袁彻只好唱白脸,用最严肃的语气说:“一开?始你?嫂嫂就是?怕你?受骗,好意劝阻你?,你?倒好,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竟然心怀怨怼,在外?人跟前乱说话,差点毁人清白!要不?是?把?你?当自己人,谁管你?的事?如此?不?识好歹,岂不?是?让人心寒?”

  袁瑛跟着态度诚恳地认错:“是?是?是?,都怪我,是?我没心没肺,险些酿成大祸,嫂嫂打我骂我我都认了。”

  袁彻心里也气妹妹的胡闹,顺嘴说了句:“你?确实是?该打该骂,二房的人已经挨了家法,依我看,你?也该去领十板子,好好长长记性。”

  袁瑛一听又有些不?乐意,跺了下脚,“哥,你?话太多了!”

  袁彻皱眉,“你?还不?知悔改……”

  “出去吵。”黎又蘅手撑着额头,闭目假寐着。

  袁瑛打住,瞪袁彻一眼,改换策略,提着食盒屁颠屁颠来到黎又蘅身边坐下,“嫂嫂,我让人买了冰雪冷元子,你?吃了消消暑。”

  黎又蘅依旧躺着,轻轻揉捏着太阳穴,“放那儿吧。”

  “待会儿冰化了就不?好吃了,你?起来尝尝嘛。”袁瑛直接去拽着黎又蘅的胳膊。

  黎又蘅硬是?被薅了起来,一脸郁卒地看袁彻一眼。

  用好吃的哄人这招,想必是?他传授给袁瑛的了。不?过袁瑛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她?哥哥厚脸皮。

  眼瞧着那勺子都要塞到嘴里了,她?只好自己接过,“好好好,我自己来。”

  她?一边吃,袁瑛一边叨咕:“嫂嫂,我知错了。你?助我识清那姓唐的真面目,我真该感激你?,可?恨我之前猪油蒙了心,竟然还嫌你?多管闲事,到今日才知道,嫂嫂是?一心为我好。能有你?这样一位人美心善,体贴细致的好嫂嫂,真是?我的福气,是?我们袁家的上?上?荣光。以后我绝对不?犯蠢了,一定敬你?爱你?,只求嫂嫂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计较。”

  这嘴简直比冰雪冷元子还甜,黎又蘅有气也使不?出来,毕竟是?小姑子,她?怎么着也得给面子。

  袁瑛一个劲儿地撒娇喊嫂嫂,她?无奈地嗔她?一眼,“行了,还让不?让我吃东西了。”

  袁瑛面色一喜,“那冰雪冷元子你?也吃了,就不?许生气了啊。”

  她?冲一旁袁彻挤了挤眼睛,正要离开?,走到门口?又回?过脸来说:“哥,你?手腕还是?上?点药揉一揉吧。”

  黎又蘅脸色微变,去看袁彻,袁彻轻咳一声?,说知道了。

  袁瑛自己的事情解决了,便?有很多闲情逸致去操心别人的事,好奇地问:“不?过你?们到底是?玩什么?手都被磨成这样子。”

  袁彻不?愿再提,把?她?往门外?送,“回?你?房里去吧。”

  袁瑛不?知为何哥哥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只好对黎又蘅说:“嫂嫂,你?们日后玩耍还是?要悠着点,切莫伤身,哥哥身子不?太好,先前不?是?还热晕了嘛。”

  “你?哥身体好着呢。”黎又蘅放下手里的碗,笑吟吟地说:“而且他也很喜欢那样玩,不?信你?问他。”

  袁瑛看向袁彻,见他绷着脸说:“不?喜欢。”

  她?隐隐约约地觉出不?对劲儿,“我怎么觉着你?们两个怪怪的……”

  黎又蘅说:“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玩去吧。”

  “哦。”袁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懵懵懂懂地走了。

  黎又蘅下了榻,趿着木屐来到袁彻跟前,脸凑过去看他:“生气了?”

  袁彻一脸怏怏不?乐:“你?为何在袁瑛面前说那个?”

  “嗯,是?我不?好。”黎又蘅很快认了错,还拿团扇给他扇风,让他消消气。

  袁彻的气自然一下子就消了,谁知又她?又来了句:“不?过你?撒谎也不?对吧?”

  她?说:“你?明明就很喜欢。”

  “我没有!”

  “是?吗?你?虽被绑到椅子上?,可?是?……”

  袁彻听不?得一点,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青天白日的,你?不?要说这些。”

  黎又蘅眉眼弯起来,拿下他的手,牵着他,“不?说就不?说,来尝尝这冰雪冷元子吧。”

  ……

  袁彻先前在御史台任职,素有刚正不?阿,公正严明的美誉,加上?之前参与修撰典籍有功,得了圣上?青眼,迁为给事中,虽只是?五品,但放眼将来,前途一片光明。

  袁彻自己习惯了不?骄不?躁,但家里人都很快慰,连黎又蘅也对他多了些重视,破天荒地早起为他更衣。

  他看着她?低头细心地为自己整理袖口?的样子,心里比升官了还欣喜,“你?之前从不?帮我更衣。”

  黎又蘅笑了一下,“看来你?有不?少怨言啊。”

  “没有,只是?有些不?习惯。其实不?必如此?,你?可?以多睡会儿。”

  他这样说着,脸上?的愉悦之色却藏不?住。

  黎又蘅斜他一眼,又拿起革带往他腰上?系,“我没那么懒。等把?你?送出门,我也要出去一趟,看看你?的升迁宴办在那处比较好。”

  袁彻轻叹,“昨日都说不?办了。不?过升个五品,何必这么现眼。”

  他不?喜欢排场,昨日袁褚同他提这事,他就很抗拒,可?这样的人情往来其实很必要,于?是?黎又蘅少不?得也要劝:“这可?不?是?现眼,如今别管官大官小,升了迁都要请几桌的。你?这个给事中是?门下省重职,跟上?峰同僚打好关系,日后多多提拔你?,你?晋升也有指望。到时?候见了你?那些同僚的夫人,我也得和她?们多来往……”

  袁彻听到此?处,眼眸微亮,“你?也去?”

  黎又蘅说当然了,“你?们男人在官场上?行走,我们女?人也有交道要打,而且这样的交际,可?是?很有门道的,关键时?候,能成为你?的助力也说不?定。”

  家有贤妻,就是?这样的感觉吗?他也是?过上?琴瑟相调的日子了。

  袁彻微微笑着:“只是?我怕你?累。”

  黎又蘅挑眉:“那我不?去了?”

  他笑容一顿,认真道:“人家都知道我已成亲,你?不?去也不?好。”

  黎又蘅轻笑一声?,拿起幞头给他戴上?。

  他微微俯身,黎又蘅帮他调整着,细致地将幞头戴正。亲密的距离间,他在她?的眼中看到自己,感到他们的婚姻也渐渐地步入正途。

  将袁彻送出门后,黎又蘅回?屋拾掇一番,带着苍葭兰苕上?街去了。

  京中的达官显贵起宴,一般都在御街。袁彻不?喜奢华,但请客也不?能失了气派,黎又蘅对比了几家,最后选定了朱宅园子。她?同人家交代好,交付了订金,出来后,想着时?候还早,要去街上?再逛逛。

  马车慢悠悠地行着,兰苕“咦”了一声?,指着外?头,“那不?是?晴山吗?她?去当铺做什么?”

  黎又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袁瑛身边的晴山,抱着一个木匣子进了当铺。

  苍葭猜测道:“莫不?是?偷拿了府里什么东西,当了换钱?”

  黎又蘅琢磨着说:“这个小丫头平日里看着挺老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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