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首辅和离后 第73章

作者:慵不语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正剧 古代言情

  自从谢璧来了后,便主动接过了染漆的活儿,毕竟裁剪需要技能,而染漆,主要是需要力气抬动搬运竹子。

  让谢璧欣喜的是,凡事都要拒绝他的妻,这一次,竟默许了他在身边。

  江晚月望着搬运竹子的谢璧,缓缓移开视线。

  她忽然想起经记忆里的画面。

  曾经,母亲也如自己这般,巧手裁竹,父亲会在母亲身边为竹子上一道清漆,两人偶然说几句话,笑着谈心。

  正和……此时的谢璧一样,搭配着忙碌。

  那时小小的自己,围在他们膝边,被父母的爱环绕,无忧无虑。

  那是她最喜欢的日常。

  谢璧除了初见那一日,再也未曾说过分的话,两人默契的相安无事,无不干扰。

  竹西为谢璧褪衣时却大吃一惊:“郎君,你身上长了不少疹子。”

  谢璧早已知晓,遮掩道:“也许是天气潮湿所致,无碍的……”

  竹西却不敢大意,忙请来太医,太医看了看谢璧背上的疹子,又看了看谢璧的手掌,心里有数了:“大人可否接触了竹漆?”

  谢璧一惊:“你怎知是竹漆?”

  太医道:“许多人如此,接触竹子无事,却不能接触竹漆,只要大人以后莫要再去接触,就无事了。”

  谢璧谢过太医,嘱咐道:“此事莫要让旁人知晓。”

  太医点头:“大人放心。”

  谁知到了第二日,谢璧又要去江宅,竹西一怔,艰涩道:“郎君……”

  谢璧冷冷看了竹西一眼:“此事莫要让她知晓。”

  洗竹染竹,是他们二人少有的温情时刻。

  她不会客套疏离地赶自己走,终于默许他在她身边。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时刻,可以渐渐靠近她。

  莫说是背上长小疹子,就是全身长了流脓包,他也……甘之如饴。

  竹西忍不住摇头叹息。

  郎君从来都是清高冷情的人。

  京城里有多少名门贵女想要得郎君一顾,郎君却一视同仁,淡漠疏离。

  如今……却如此狼狈卑微,想要从前夫人处获得几分爱意。

  何府,何相和蔡公公二人坐在宽敞华贵的大厅中饮茶。

  蔡公公笑道:“这是今年新摘的极品白茶,贡品也只有十两,您尝尝,”

  何相轻抿了一口,赞道:“色浓香醇,真是珍品,要说品茶,还是要看谢大人啊,他出身世家,养得金尊玉贵,从小就喜品茗抚琴,也不知如今在那穷乡僻野,还能不能喝到心仪之茶?”

  蔡公公道:“大人还惦记着他?本想着他在抗戎时立了功,结果他自个儿远离朝廷,还和将军们不清不楚,正中了陛下的大忌,大人不必再为此人费心了。”

  何相却道:“就算远离朝廷,狼终究是狼——不可不防啊!”

  何相从未被谢璧的行事欺瞒,他少年得志,果断诡诈,看似外表温润,骨子里也是一只狼。

  蔡公公心里一动:“还好如今陛下也疑了他——如此,就该趁着陛下疑心,将他彻底除去,方能不留后患。”

  此话恰好说到何相心中。

  从前谢璧位高权重,简在帝心,他不敢轻动。

  如今,连皇帝也对他忌惮起疑,正是不留痕迹的除去他的好时机。

  

第70章 第70章

  谢璧安然无恙的从京城回来的同时,一个甚是耸人听闻的流言碧胧峡众人中流传。

  “你知晓吗,前一阵子晚月成婚那一日,是谢大人舍命救的她,你猜谢大人为何舍命救她,是因了晚月的前夫就是谢大人!”

  “晚月的前夫无情无义,怎么会……怎么会是谢大人……况且谢大人是什么身份,晚月的夫家怎么会是谢家……”

  “千真万确!你想,若他们两个并无关系,谢大人怎会舍了生死救一个小小女子……此事我是亲耳听秦家人说的——当时晚月和离时,他们登的就是京城谢家的门槛,秦家在婚嫁前,也将此事对裴家挑明了……”

  碧胧峡众人都怔在原地。

  简直像是听天书一样,半晌没回过神。

  江晚月能察觉出,最近很多人看她的眼神渐渐有了变化。

  有几分倾慕,有几分艳羡。

  从前她救人无数,被安王认为干女儿,被皇帝表彰时,乡亲们都没人用这等眼光看她。

  可知晓她曾是谢家妇,就算是如今已和离,也仿佛是她至高无上的福气。

  江晚月并不去在意他们,每日早出晚归的去船所,如今轻艇炮船已研制出来,但作战很有可能是在夜间,因此需要给船板上黑漆以便于行动,但目前的船板材质都很难保证上漆后水冲刷不掉,江晚月每日都在找寻木材,一心做自己的事情。

  裴昀已从喜娘处锁定了婚礼背后布局之人就是秦家。

  但他暗中查访多日,也没有证据表明秦家为何会如此做?

  裴昀没曾想,谢璧会主动来寻自己,冷冷开口道:“我知晓你在暗中调查秦家,但你做得过于明显,也许会让秦家知晓风声。”

  裴昀自从知晓他身份,对谢璧再也不似往日殷勤,硬邦邦道:“谢大人有何指教?”

  “我知晓你已经查到了秦家,但却不知秦家为何会做这等事。”谢璧淡淡道:“你莫要轻举妄动,此事涉及朝堂,不止是儿女情长,我自有打算。”

  “我轻举妄动?!那你又为她做过什么?”裴昀冷冷看向谢璧,冰冷的眸光如剑般在碰撞,裴昀冷笑道:“谢大人,您已经和晚月和离了,她的事情,你当初没有做好,如今也没资格指指点点,晚月是个清醒的女子,想来也并不愿和前夫纠缠不清,再生恩怨。”

  谢璧目光缓缓扫过裴昀,眸光有冰冷的压迫。

  裴昀心下一凛,谁知谢璧沉默了一瞬,径直离开。

  江晚月发觉如今不管走到何处,背后都有艳羡的眼光,那些人的议论丝毫不避讳自己。

  “真没想到我们碧胧峡竟然飞出一个金凤凰啊,竟然嫁入了京城谢家……”

  有人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那又如何,门不当户不对,还是要被休回来的……”

  几个女子又开始摇头,纷纷感叹江晚月悲惨的命运。

  “你说这年少的时候,就不能碰到太好的人,她曾经嫁给了谢大人,怪不得不愿进裴家门呢……”

  一个头戴鲜花的媒婆笑道:“我们晚月姑娘眼光高着呢,我给了秦家那么多人选,个个都是青年才俊,但晚月姑娘据说一个也不喜欢,她以后定然是谁都看不上,也许她还指望谢大人回头呢……”

  “谢大人才不会要她呢,若是心里有她怎会和离,如今还不是看她为朝廷立了功,才对她诸多照拂……”

  一阵脚步声响起,众人一回头,登时一怔。

  不知何时,谢大人竟然已经站到了他们身后。

  谢璧淡淡道:“你是媒婆,曾给江姑娘说亲?”

  那媒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是啊……”

  “你手头有很多青年才俊?”

  “对……但那都是之前,如今再也没提过了……”

  谢璧默然一瞬道:“你也把我的画像情形放进去,姑娘何时想看了,你就拿给她过目。”

  不顾众人的惊愕,谢璧举了举手里的药罐:“我还要给晚月姑娘送刚熬好的药,下次再议吧。”

  这番话说得坦荡从容,却让众人震惊在原地。

  谢大人如此谦卑……这分明是对江晚月旧情未了啊……

  从前谢璧位高权重,简在帝心,他不敢轻动。

  如今,连皇帝也对他忌惮起疑,正是不留痕迹的除去他的好时机。

  潭州每年立夏之日,都会在岳麓山周遭的林间举办射猎赛,无论是贵族子弟还是平民百姓,只要骑术出众,过了初赛,都可参与其中。

  湘人不止擅水,还善骑骁勇,如今正是抗戎之时,远在蜀都的皇帝特意下旨督问,潭州高官登时极为重视,从上到下层层推动,射猎赛空前热闹,不止民间善骑射,想报国的少年踊跃报名,善射的年轻武官也晓得这是个露脸出头的好时机,但凡在射猎赛上拿下一二名次,以后的官途也能顺遂很多。

  裴昀是潭州本地官员,又在潭州保卫战中大败北戎,如今督军潭州,江西,成了骑射赛当之无愧的成了总领事,裴昀广发英雄帖,朝廷重文轻武,他此番特意邀请了不少高官文臣前来参赛,一振武风。

  谢璧是第一个响应帖子的文臣,谢璧出身名门谢家,又俨然是年轻一代的文官领袖,谢璧一响应,不少文官纷纷报名。

  再加上谢璧作为曾经东都的守城官员,名声在民众中也极为响亮,民众跟随者也众多。

  因此,众人知晓谢璧要来,从文官到民众,皆是纷纷响应。

  骑射赛前几日,远道而来的人众人齐聚潭州,一时摩肩接踵,甚是热闹。

  谢璧身边却有亲卫发现了蹊跷,将两个射手的具体信息上报到谢璧处:“大人,这二人自陈来自民间,但属下却发觉二人的名姓是伪造的,属下详细调查后发现,这两人来自蜀都,还曾和何首辅的管家有过联络,属下猜想,也许二人是何相的暗卫。”

  亲卫将短短的箭羽放置在桌上,沉沉语气透出担忧:“大人,属下还已查明,这二人在制一种便携隐蔽的箭支,也许就是为了带入骑射场中。”

  骑射场并无大型虎豹,参赛人数众多,为了安全考虑,官府配发的箭较为平钝,但射兔猎狐绰绰有余。

  谢璧缓缓拿起箭羽,冰冷的眸光微微眯起。

  他们背地里制这等利箭,显然,是别有所图。

  谢璧抬眸,淡淡道:“不要惊动他们,务必让他们顺利进场。”

  他以身为饵,怕的就是无人上钩。

  这二人来得恰是时机。

  眼看骑射赛在即,裴昀却还有另一桩心事。

  他想邀江晚月观赛。

  骑射赛甚是热闹,不同于以往骑射赛观众坐在场中的形式,这次骑射赛,观赛群众可子啊林中的小道上行走。

  碧胧峡不少乡亲都会特意来潭州岳麓山,裴昀盼着江晚月也能随着大家一同前来。

  独自揣摩了半晌,裴昀还是专程去找了江晚月一趟,他尽量装作轻松的模样:“晚月,你之前不是曾说过想看骑射赛吗,如今岳麓山畔要办骑射赛了,你……会去的吧?”

  江晚月点点头:“潭州府也邀了我,到时我和乡亲们一起去。”

  裴昀心底一松,轻笑道:“真好,我到时……也会参赛。”

  裴昀是有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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