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嫁给了皇帝 第9章

作者:洲见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这时萧元炽忽然道:“汪任,派人将这位夫人送回去。”

  汪任低着头:“是,陛下。”

  温眠筋疲力尽之下,终于坐上了回长春宫的轿子。

  温眠离开后,便有太医进了侧殿为瑞王查看。汪任向萧元炽回禀,“陛下,姜太医说瑞王殿下身体无碍,吃的不过是普通的米糕。”

  萧元炽凉凉道:“什么都往嘴里塞,也不怕穿肠烂肚。给他晚上做份凉伴苦瓜,好好败败火长个记性!”

  汪任同情地看向瑞王殿下。

  ——

  仁寿宫里沈太后总算盼来了沈南则。

  她满意地注视着俊秀挺拔的青年,心疼地说:“瘦了,不过精神气还不错。”

  沈南则笑了笑,“让娘娘担忧了。”

  “以前还叫哀家姑母,怎么又生疏了。”沈太后的话虽不满,可那语气带着亲昵。

  沈南玥在一旁说:“哥哥,姑母一直都挂念着你呢。”

  沈南则顺着她,唤了声:“姑母。”

  沈太后开心了,她道:“知道你回来会先进宫复命,这一路可还顺利?”

  沈南则点了点头:“陛下让我在翰林院多熬几年,升我为翰林院侍读学士,并教瑞王殿下读书。”

  沈太后更高兴了,“陛下这是要重用你了,是好事啊。你可见过瑞王了?”

  “还未。”沈南则想了想,似乎是走出承明殿的时候见到有一群太监宫女拥簇着个小孩像是瑞王殿下。

  “不急,慢慢来。瑞王虽有些顽皮,但心性还不错。”

  沈太后让沈南则先坐下,她早就命人备好了宴席,正要命人传宴。

  沈南则阻止了,“姑母,我有一事要跟你说。”

  沈太后见他脸色有些凝重,便挥退了宫人。

  沈南则对妹妹道:“南玥,你也先出去。”

  沈南玥虽不解,她还是听从兄长的话先离开。

  沈太后问:“自远,出何事了?”

  沈南则从怀中取出个锦盒,他将其递给沈太后,说:“一年前在去南楚的途中,我去了一趟江南。”

  沈太后神色顿住。

  “我去处理了他的后事,盒子里装着他身边留下的遗物。”沈南则的声音很沉闷。

  沈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她将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白玉玉佩。

  沈太后长叹一声,“那孩子终是未能活过二十五岁。”

  沈太后道:“自远,你应该告诉家中,不该自己前去。你忘了道长说过你们兄弟二人是不能相见的。”

  沈南则心里涌出一股无力又难过的情绪,“姑母,你们就那么相信那道长的话,就将他生生不管不顾这么多年。”

  “自远,他从出生后便体弱,是早夭之象。尤其是当时你祖父和父亲的处境艰难,而那双生凶煞冲帝星的传言甚嚣尘上,若是不送走他,沈家岌岌可危。”沈太后又如何不知对不起那孩子,可跟整个家族的命运相比,只能将他养在江南。

  沈南则陷入沉默,他无法指责姑母和沈家,因为他受整个家族供养也是共犯,愧对于他。

  过了许久,沈南则说:“姑母,我还有一事相求。”

  沈太后扶着他,“何至说这种话,自远你快说何事?”

  “我后来探知他在江南还有一遗孀,但他出事后,她失去了踪迹,我一直派人在找也没找到。想求姑母帮忙寻她。”

  “这理当要派人去寻找。只不过……”沈太后犹豫地说:“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她一个弱女子失了夫君,恐怕已经改嫁了。”

  “无妨,若是再嫁了,我便给她再添份嫁妆。”沈南则回道。

  沈南则回到齐国公府向父母将要事都禀明了,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待他沐浴后,已经月上中天了。

  沈南则坐在书桌前,将一卷用牛皮包裹的手札打开。

  他翻阅开前面几页,上面记录着这手札主人的生活和心情。

  吃饭,喝药,睡觉,游园,都是一些平常的记载。

  前面的内容差不多,直到有一页让沈南则停了下来。

  “时年九月,金桂飘香,受裴郎邀约去了院子里。纸醉金迷,花眠柳宿。屋内异香浓郁,便出去透气。突遇一妙龄少女扑过来抱住我的腿,哭着喊哥哥救救她。哭的如此伤心欲绝,那委屈可怜的一声声哥哥喊的亲切。就好似我真的是她亲哥哥一般。难得动了恻隐之心,便将这小姑娘赎了出来。

  唉,我都还未喊过哥哥呢。

  但我知道他在。”

  沈南泽忽然有些恍惚,似乎曾经什么时候有个小女孩也曾这般哭着喊他“哥哥救我。”

第11章 “你闻起来甜甜的”……

  温眠听着沅沅急促吮吸的声音,脸上羞的通红。沅沅显然是饿坏了,吃的特别凶。

  刚一入长春宫殿内,沅沅又困又饿凭着直觉扒蹭她的胸口,衣襟都有些凌乱了,温眠庆幸陛下及时让人送她回来。

  欣太嫔若有所思的等着沅沅吃完,又让宫里重新挑选的奶娘把沅沅接过去继续喝。

  温眠将浸湿的衣裳换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此时沅沅已经喝了两轮吃得饱饱的被奶娘哄睡了。

  欣太嫔让贺姑姑和奶娘将沅沅带回屋内休息,她有话单独对温眠说。

  “当贺芸去亭子寻你时,发现你们不见了,四处找你们。幸好有个小太监留了下来,告诉贺芸是瑞王把你们带去承明殿了。我听闻时更担忧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温眠将遇上瑞王被他缠上做糕点的事说了,又提了提瑞王跟伴读换了衣服偷跑出来玩,被陛下罚了。温眠可不会认为陛下是真的让她来罚瑞王,只是借她的口来轻罚瑞王。

  欣太嫔听到她居然遇上了陛下,眼皮都直跳,她都有些后怕,“还好你平平安安回来了。”

  温眠安慰欣太嫔:“姨母,别担心,陛下看着挺宽和的,知道是瑞王殿下胡闹后便派人送我回来了。”

  欣太嫔用古怪的眼神看向温眠,这还是头一回听人对她说陛下宽和。

  兴许是这孩子太累了,还受到了惊吓开始说胡话了。

  欣太嫔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太烫,她松了口气,“你待会沐浴后便早点歇息吧。”

  温眠点了点头,扶着起身的欣太嫔说:“姨母您也早些歇息。”

  欣太嫔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她神色犹豫地说:“阿眠,往后你别亲自喂沅沅了,让奶娘来喂。你要开始调养身子。”

  说完欣太嫔拍了拍温眠的肩膀,扶着门口宫女的手离开。

  温眠有些失神地坐回绣墩上,姨母那句话是在提醒她,若是要再嫁的话,须将身体重新调养好。

  她知道许多勋贵人家的妇人生了孩子鲜少自己亲自喂养,都是交由给奶娘。沅沅已经六个多月了,其实她也知道往后交给奶娘喂,对她身子恢复有好处,可她有些不舍,不知道是不舍那种血脉相连的亲近感,还是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

  承明殿即便是夜晚殿内也明亮如白昼,无数的灯烛燃着一团团的火焰。

  萧元炽斜靠在窗边的榻上,撑着手看向窗外高悬的月亮,无聊地说:“过几日便是十五了,怎么月亮还那么小,那么黯淡。”

  汪任迅速地瞅了一眼,哪里小了,那么大个圆盘子,亮堂的走在外头都不用提灯呢。

  陛下这时好时坏的眼睛是不是更糟糕了?

  汪任讨好地说:“奴婢看着是一团乌云遮去了半个月亮,才显得小了些。”

  萧元炽嗤笑了一声。

  坏了,汪任顿时想扇自己的嘴,又说错了。陛下是故意的。

  萧元炽懒得计较汪任的小聪明,他问:“都查清楚了吗?”

  汪任躬身道:“都查了一遍,真的就是巧合在那亭子里遇上的。瑞王殿下一口咬定是看到那盘子糕点想吃才去那亭子的。后来仔细搜寻一遍,看到那亭子后头的假山上有足迹,里头的小洞口石壁上粘了瑞王殿下衣袍的碎布,跟瑞王殿下衣裳破损处吻合。应是瑞王殿下贪玩进了假山里面被卡住了,那温夫人出手帮了他一把。”

  萧元炽依然面朝夜色,过了半晌道:“母后将她宣进宫内,所为何事?”

  汪任眼珠子一亮,颇有些兴味盎然,“探得的消息是欣太嫔想让太后娘娘给那温夫人再寻一门合适的亲事。要小官之家,内宅清净,有家族荫庇。欣太嫔还挺为温夫人着想。”

  汪任想那温夫人虽是寡妇之身,可容貌那么美,要求也不算高,应该能够好好选选。

  萧元炽转过头来,眼中带笑,“汪任,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汪任扑通一下跪倒,“陛下恕罪,是奴才多嘴了。”

  萧元炽嫌弃地挥了挥手。

  汪任麻溜地滚了出去。

  晚风徐徐,夜沉如水。

  很多梦都毫无缘由。

  就如同萧元炽,本就浅眠的他忽然闻到了丝若有若无的桃子清香。

  萧元炽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身处在延绵的山谷中,满山的桃花和成熟的桃子。

  纷飞如雨落下的粉色桃花瓣,和一颗颗圆润的大桃子,原不可能同时出现,可在梦里,什么都可能发生。

  自他眼睛出问题后,嗅觉和听觉比以往更为灵敏,对气味很是敏锐,很多带香味的东西都他都厌恶。

  唯独一样,桃香。

  是他能够忍受的。

  树上的桃子色泽鲜艳,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萧元炽朝着树梢那颗长的最美的,抬手一挥,那颗桃子掉落到他手中。

  齿尖刚刚划破那薄薄的皮,丰沛的汁水汹涌四溢,莹白的果肉软绵,一吞一咽之间,便将这颗桃子拆骨入腹。

  残留在手上的汁水湿润黏腻。

  ——

  每月的十五这日,便是瑞王去宁寿宫梁太后那儿请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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